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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柏林金熊奖后,《沉默的镜头》卖出了不少版权。
除了维基百科上的资料更加亮眼外,金熊奖对苔米个人助力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一个非常可悲的事实——欧洲三大电影节满贯,也比不上一座奥斯卡小金人。
鉴于塔玛拉·霍恩最近得奖率很高,这让法国媒体对不日将举行的凯撒奖颁奖典礼有了更多的期待。
不少电影论坛,都有预言贴,猜测37届凯撒奖谁是最大赢家,苔米因为柏林电影节捧得最高奖项,连带着她的《大新闻》在□□公司的获奖机率也高了不少。
“虽然几率非常小,但是还是希望《大新闻》拿奖,肉卷夫妇太萌了,看了《太阳报》的专访,那萌死人的恋爱气息,其实这两人已经结婚快十年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新闻》很可能要陪跑,凯撒奖一项不喜欢票房很高的影片,连《艺术家》都悬!”
“最佳导演和最佳男演员还是可以争一争的,马修·卡索维茨电影里太帅了,吉姆·布劳德本特有点可惜。”
……
网友们纷纷发表意见,当然鉴于这是b&h工作室的论坛,会员或多或少对霍恩的电影有好感,他们当然希望最终捧得大奖的是《大新闻》,毕竟这是一部让他们感到快乐,并喜爱的电影,和其他提名影片相比,《大新闻》显然更接地气儿!
2月24日,星期五,巴黎夏特莱大剧院。
第37届凯撒奖电影奖将在这里拉开序幕。
上午十点,距离颁奖典礼还有几个小时,苔米和雷蒙德就开始为红毯典礼做准备。
今年他们的服装是的高级定制,《elle》的时尚造型师亲自出马,为二人打造造型。
这种感觉,有点奇怪,毕竟他们之前都是随便搭配一下,然后就出席红毯了,如此郑重其事还是头一次,就连两人结婚时,也没有这么隆重。
不过,感觉还不赖。
时尚界非常欣赏培根和霍恩,因为两个人时尚感太好了,得天独厚的长相和身材让他们看上去就是两个衣服架子,怎么穿衣服都很好看。
或许已经拿到金熊奖的关系,苔米并不紧张。
记得很久以前,雷蒙德非常不喜欢这么多镜头对着自己,好像无处遁形,一举一动都受到别人监视,但是为了苔米,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因为比起时时刻刻臭着一张脸的苔米,他简直像是天生为镜头而生。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适应这种生活,并可以在其中游刃有余。
雷蒙德还记得他第一次担任制片人,是苔米的第二部电影《漂亮男孩》,那个时候他只是挂名制片人,整个剧组根本没有人信服他,如今他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制片人和剧作家,公司会有新导演拍他写得剧本,他也在许多剧组担任监制,对这一套流程非常熟悉。
当然,相比苔米的变化,他的变化似乎没有那么多。
雷蒙德看着正在让化妆师上妆的妻子。
很久以前,苔米是不喜欢别人碰触的,她不喜欢化妆师,一定要自己来,但天才也总有一些不擅长的东西,苔米总是不能将睫毛刷出根根分明的效果,对于完美主义的她来说,这简直不能忍受,苔米总是生闷气。
现在她也可以很自然地让化妆师在她脸上上妆,更可以淡定地接受媒体的采访。
“你在看什么?”苔米看着镜子,从镜子里面她发现雷蒙德已经注视她好久了。
她有些羞涩,她不确定自己化妆时的样子是否好看。
“在看你,亲爱的,你真美。”雷蒙德笑着说道。
然后亲了一下苔米的头发,待会儿她的头发就要涂上发蜡,估计那个时候的味道会不怎么样。
苔米露出大红脸。
化妆师吃吃地笑,这两天的接触,他们已经对这一对随时随地都会秀恩爱的夫妻产生了免疫力。
这俩人可真黏糊。
当然,俊男美女看起来还是很养眼的。
霍恩身材非常好,完全看不出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雷蒙德年轻,却越来越稳重,让坚信自己是直男的造型师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取向,有一种随时要弯的感觉。
“咚咚咚——”
轻敲三下门,助理开门后,发现门外站着摄影师弗朗索瓦·布尔维尔和阿努克·杜瓦尔。
两个人还没有换衣服,看到“焕然一新”的塔玛拉·霍恩,杜瓦尔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
“塔玛拉,你美得让我心醉!”杜瓦尔捧着胸口,无比夸张地说道。
“嗯,你也很帅,不过……”
还不等苔米说完,杜瓦尔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好了,塔玛拉,就说到前一句尽可以了,我不想听你的‘不过’,给我保留一些美好的念想,好吗?”
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
不一会儿,门又开了,进来的是范池。
看到他,屋子里的欢乐的气氛有点凝滞。
“你来了?”布尔维尔说道。
杜瓦尔轻哼一声,侧头,不去看黑头发的青年。
范池表情有些惆怅和伤感,他看着正在化妆的苔米,又看了看正在试西装的雷蒙德。
随后他的眼睛落到弗朗索瓦·布尔维尔和阿努克·杜瓦尔身上。
比起肉卷夫妇,他和后者的关系更好一些。
两个人帮助了他很多,他的新片只用了很少的钱,就邀请到了法国影坛如日中天的布尔维尔担任摄影师。
眼见气氛有些尴尬,雷蒙德这个专业救火一百年的消防员开口了,“范,真的不考虑考虑吗?”
杜瓦尔转头,看着范池,眼神透着些许期待。
不过下一秒,他的期待变成了失望。
因为来自中国的青年摇摇头,虽然表情愧疚,但是仍然坚定地说,“不了,我已经想好了。”
年轻的中国导演是向大家辞行的。
凯撒奖颁奖典礼结束后,他就要离开b&h工作室,再过一周,他就要离开法国,回到自己的国家,范池连机票都买好了,东西也收拾地差不多了,看上去随时都可以离开。
这让他的朋友们难以接受,尤其是布尔维尔和杜瓦尔,两个人一直劝说他留在法国。
哪怕不是留在法国,留在欧洲任何一个国家都是可以的。
中国太远了,而且范离开中国已经十多年,他的朋友、人脉、事业都在这里。
在朋友们心中,范池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法国人,他们知道范池会走,但是没想到经过这么多年,他们已经忘记了这件事,范池竟然提出离开。
杜瓦尔和范池关系最好,他说破了嘴皮子,也没有改变中国青年的想法,范池坚持回国。
杜瓦尔因此闹起了脾气。
没有人说动范池。
连雷蒙德都尝试劝范池留下,说范池若是在b&h呆的不愉快,他们可以推荐他去高蒙、百代或是别的电影公司。
只有苔米,始终没有劝范池。
因为很久以前,她就知道,范池是要走的。
虽然她不是很明白这种感情,不过她尊重他要回去的想法。
法国再好,对范池来说,始终是异国他乡。
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打算留下。
苔米知道,所以她不说,也不留。
范池有些难过,因为这里都是他朝夕相处的朋友。
分别,虽然不意味着永别,但时间会将他们之间画出一道宽宽的界。
终究有一天,他们越走越远,然后天各一方。
待屋子里的所有人陆续离开后。
苔米看着屋子里仅剩的雷蒙德,认真地问道:“你不会离开我,对吗?”
其实,终究还是介意的,十多年的感情,并不是假的,虽然已经预料到分别,但分别真的来临时,她还是很难过。
雷蒙德笑了,他半跪在苔米面前,牵起她的手,神情专注而虔诚,和当年求婚时一样,“是的,我的女王。”
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我知道,你也一样。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