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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抉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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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夜在李丽秋的陪伴下, 安稳的小憩了一会儿, 直到韩英过来叫门,两人才醒过来下去吃饭。

    夏夜看着满家子的人都在等着自己两人,不好意思的笑笑:“你们先吃啊!或者在下面喊一声就行了!”

    夏母笑着说道:“那哪行, 我们这一天都不用干啥!也不太饿,倒是你都忙了一天了, 人应该累的厉害吧?能多休息会儿也是好的!要不是惦记着你没吃晚饭,都想让你好好睡着了, 昨晚你就没睡多久, 早上又折腾了好长时间!”

    夏夜摇头笑着:“娘,不用担心,我强着呢!休息一下就缓过劲了!”看看丽秋娘, 脸色好了很多, 情绪似乎稳定了,看来李丽春安慰还是有些效果的, 现在她和李丽春她们说话也有说有笑了, 夏夜这才松了口气。一屋人终于和和气气,快快乐乐的吃起了晚饭。

    晚上的浴室让冬天好久才洗次澡的众人很是惊喜。先让夏母和丽秋娘楼上楼下的泡着澡。等出来了,夏母很是开心,对着坐在楼梯处的夏夜说道:“真是舒服,好久没这么松快了!这个还是小时候。。。”突然夏母反应过来什么, 停顿了下来,人也有些黯然,对着夏夜说道:“你也忙了一天, 赶紧去洗洗泡泡,真不错!”说着像是怕夏夜问什么,急慌慌的往楼下走去。

    夏夜听了挠挠头,心想着小时候?什么小时候?夏母小时候泡过澡?还是浴缸里泡过澡?夏母的小时候那就是解放前了,要是能用浴缸泡澡,那夏母的身世。。。

    夏夜没有再深想下去,毕竟再怎么的身世也是过去时了,现在越平常越好,夏母想告知的话,夏夜迟早会知道的,夏夜想想也就把问题扔到了一边。

    倒是夏母回到一楼的卧室,心绪很不平静,躺在床上,心思飘过了好远,口里念叨着:“爹娘,你们好吗?”

    笃笃笃,夏母的卧室门被敲响。听了动静,夏母拿着手帕擦擦有些发红粘着泪珠的眼角,捋捋鬓角,下了床去打开门,就见丽秋娘在外边站着。丽秋娘看着打开门,忙对着夏母说道:“姐,俺想和你唠唠嗑!”

    “额!好!妹,那进来说!”夏母打开了点门,让了丽秋娘进来。

    丽秋娘轻挨着床脚坐下,双手不停的搓着自己的帕子,不一会儿就拧成了麻花,夏母看她一直不张口就赶忙说道:“妹,你有啥想说的!俺都听着呢!咱姐俩不用避讳啥!”

    丽秋娘一听了夏母的话,瞬间红了眼睛,对着夏母说道:“姐,俺先替森子给夜娃道声不是,你说咱们都一直好好的,能不能让他们兄弟和解了。。。”

    夏母摆摆手:“妹,你的意思让夜娃找森子?让夜娃说和解?可是妹子,不是姐姐不通情理,而是好像你现在还没明白,不是俺家夜娃和解不和解的,是你家森子怎么想的?俺家夜娃一直都拿森子当大哥待啊!”

    丽秋娘红着眼睛点点头:“俺,俺都知道!可是你是知道的,这两年要是离开了夜娃,家里过的什么日子还不一定呢!肯定苦哈哈的!”

    夏母疑惑的看着丽秋娘:“妹,俺家夜娃既然答应了她大山叔,这就是应该做的!可不敢邀功!妹子,你可别挡着夜娃的面这么说!再说了俺家夜娃的能量也就那么点!多的帮不上大忙!也就弄点吃食!”

    丽秋娘扭扭帕子,期期艾艾的说道:“是,咱们老百姓活着不就是个粮食么?”

    夏母的心一疙瘩,顶着丽秋娘说道:“妹,你到底想说什么?俺有点不太懂!”

    丽秋娘看看夏母很不好意思的说:“往常都是咱们两家一起过得,今年分开过,俺就是担心森子。。。”

    夏母摆摆手,伸手过去握着了丽秋娘的手:“儿女虽然是债,但是咱也得适当的放手,让他们自己闯荡才行!你看夜娃上学上班,不都是自己闯荡起来的吗?至于森子,你又担心什么呢?怕过年挨饿?夜娃不是把年货分了一半给家那边送过去了吗?你放心,没问题的!”

    丽秋娘终于挺不住了,往夏母那边靠近了些说道:“姐!俺就不和你外道了!俺担心的是开春的粮食可能不太够,你看能不能让夜娃给森子送点过去!”

    夏母这才反应过来丽秋娘说的是什么,因着这两年过完年,夏夜每次都会送三五百斤的粮食到李家,这样能使得李家顿顿饱饭,但是现在李森和夏夜闹翻了,丽秋娘担心夏夜不再给李家送了。

    夏母看着多年相处的妹子,终是不想说出硬话,只能叹了口气:“妹子,早点回去休息吧!夜娃不是那样的人!”

    丽秋娘看着有点意兴阑珊的夏母,突然心生愧疚!到底站起来走出了门,临出门前说道:“姐,俺知道你心里可能不好受,可是!哎,不说了,都是做娘的,你体谅下俺!姐,你早点睡哈!”说着惭愧的快步回了隔壁自己和李丽春的屋里。

    夏母关上门靠着,突然也觉着心累的厉害。

    楼上的夏夜等了许久,趁着众人睡下,才把小白放了进来,一脸疑虑的拉着小白的耳朵交代了些事情,小白边听边点头,小蹄子还不时的点着,等夏夜全说完了,才对着夏夜保证道:“放心吧!明天我就出去把这些弄好了!嗯!我办事你放心!你说的那些绝对没问题!”夏夜点点头后,又想起来一些细节,和小白又嘀嘀咕咕了一阵子确保没有遗漏,这才满意的抱抱小白的脑袋,两个相依偎着睡去。

    日子过的很快,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元宵节,在城里过完初五,夏母等人因着要上工,就在夏夜休假的时候回到了屯里。在丽秋娘的坚持和保证下,丽秋娘带着李丽秋回到了李家,丽秋娘这一回去直到今日就没再去夏夜家里,只有李丽秋在两家之间来回的走动,只是让人一瞅就觉着这孩子怎么脸色越来越不好,尤其是夏母看着了更是心疼,私心里想着赶紧过了这两月,让她赶紧成为夏家人。

    今天李丽秋过来送给夏母?的鞋垫,一侧身的时候,夏母看着李丽秋刘海遮掩的地方有些红肿,夏母心惊了一下,冲着李丽秋说道:“丽秋,来,俺好好瞅瞅,咋回去几天有些瘦了呢?”然后就手捋起刘海,李丽秋往后躲了躲,但是夏母更快,就见刘海下面有个肿包,四周有点泛红。

    夏母惊讶的急声问着:“秋,这是咋的了?”

    李丽秋听着夏母关怀的问话,红了眼圈后摇摇头:“没事,婶子!昨天不小心磕在炕沿上了!”

    “哎呀!你咋那么不小心呢!快进屋里,婶子给你擦擦药水!”夏母边说边带着李丽秋进了里屋。李丽秋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吸吸鼻子跟着。

    看着夏母专注的用棉棒抹着红药水,丽秋又红了眼眶:“婶子,你真好!”

    夏母听了温柔的笑笑:“俺不对你好,对谁好?下次可小心点,还好没破皮!”

    李丽秋点点头,张口想说点什么,但是想想又咽了回去,想起自己娘的嘱咐,李丽秋也不敢冒险,这要是说了,夏母会怎么看待她,她还能进夏家的门吗?李丽秋不敢说,更不敢冒险,她想等夏夜回来再讨个主意。

    “婶子,夜娃说今天回来吗?”李丽秋问着夏母,上次家里实在走不开,李丽秋没有和放假的夏夜碰上面。

    “夜娃说是回来,瞅着怎么也得大晚上了,毕竟说是下班后赶回来。怎么了?有事!”夏母轻轻问道。

    夏母突然拍了下大腿,才笑道:“俺也是糊涂了,上次你还没见着她呢!等她回来,俺让她去找你!或者你就直接在婶子这里吃晚饭呗!婶子给你包酸菜馅饺子吃!”

    李丽秋红着眼睛摇摇头:“不了,俺娘,俺。。哥还等着俺回去呢!回去晚了,不好!”

    夏母听了后,微微叹气:“行,那你就早点回去吧!回去后记得注意伤口,能不沾水就不沾水!家里要是不方便就过来换药哈!”

    看着李丽秋出院门的背影,夏母红了眼眶,心里连道:“造孽啊!”多年被夏老太虐待,她又怎么能分不清楚伤口是怎么来的!可是毕竟人还没嫁进来,李丽秋也没来夏家求帮助,夏母只能装着不知道,给老李家留点脸面。虽然夏母最近和丽秋娘不怎么来往了,但是从王婶子那边得到了不少消息,说是老李家本来都和和气气的,最近家里时不时的闹腾,牛棚那边的两位老人想看下女儿,都被李森锁着门看不着!夏母听了只能想着丽秋娘不过来可能也是被李森绊住了,毕竟多年的交情,她不想一朝因着不肖的孩子而引起误会。

    李丽秋推开自家的院子,瞅瞅院子里没人,赶忙缩缩脖子想回到自己屋里。

    “站住!”的一声把李丽秋吓了一个激灵。

    李丽秋转过身子,看着声音的主人,诺诺的叫了声:“大,大哥!”

    李森叼着烟卷,对着李丽秋道:“俺让你做的事情,做了吗?元宵节礼呢?让你和夏婶子要钱粮,你说了没?”

    李丽秋抬起来看着:“咱们凭什么问人家要钱,要粮食?俺没那么大的脸!”

    李森眼神阴暗下来:“死丫头,还敢顶嘴!吃俺的,住俺的!不要交钱么?再说他们家里扒拉了咱家多少东西?要回来不成么?你和娘一样,都是个蠢的!看看这家让娘管的,哪里有爹在的时候好,出去受人敬着!”

    李丽秋实在憋不住了:“你有能耐,你让人敬着你啊!在家见天的欺负女人!你可是出息到家了!”

    李森一听到李丽秋戳着他心窝子的话,整个人癫狂起来:“死丫头,看来你是找死。。。”说完人就冲着李丽秋而去,李丽秋的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