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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方反制措施,包括但不限于宵禁,武力管制,限制活动区域等,也只能勉强维持安全区的运行。
按照国防部的战后规划,所有地级市行政单位、下辖武装部,动员一切有生力量,投入到幸存者搜救过程,并依区域需要,设立相应的安全区,保护受灾群众。
武器?本世纪元年,根据国家战略需求调整,实施规模庞大的百万大裁军,仅是当年裁军所导致的武器封存,仅是单兵武器多达三百万件,足以装备成上千个加强团。
据说当时的仓库连退役好多年的40火(69式火箭弹)堆得都放不下。
新时代到来,为适应现代化作战需求,各战区进行师改旅,衍生出大量的兵种旅。各部人才全面,哪怕末世后凑不齐编制,但底子还在,加上简单易学的单兵武器装备。
不论是与丧尸过不去还是与人过不去,不论是40火还是PF98式120mm套筒或者PF80mm套筒,打坦克端碉堡一发入魂;不论是02式高射机枪,还是老掉牙的58式两联高机,均可反制无人机群或直升机,2000米能轻松扫穿悍马军车,一发子弹能把人拦腰打断;而前卫-16主打低空拦截,射程6km专敲直升机,甚至能打下低空飞行的战机。
武器数量完全受益于上世纪庞大的武器库存,在山里打游击战也能守住一方要地。
但光有枪,不行。
国防部的担忧:世界各国谁也不跟谁玩儿,最危险的是他们借此入侵我国领土,引导广大青年进入民兵队伍,才能保证全面战争的预备兵力需求。
所以部队训练和培养新兵,一直不能停。
在驻训期间,程涛也意识到,他成了老连队留下的种子。
709团团长跟老余是同年兵,灾难爆发后,老余曾特意请示把程涛调回来,原本打算培养下让他读军校,后面为709团做种子培养。
没来得及告诉程涛消息,老余就意外牺牲了,但调令审批了。他反而还救了程涛一命,如果不是这调令,程涛说不定也变成了丧尸大军的一员。
来到这个无人区后,守着大山。
平时的任务除了训练新兵,就是巡防通信光缆埋设线路,整个连队最大的伤亡来自巡逻与岗哨被丧尸袭击。
虽说执行命令不需要理由,但丧尸又不会挖土啃光缆。
程涛曾被派到上京郊区的某个光缆损毁处警戒,即使有装甲车保护,密密麻麻的尸群绵延不绝,也是很恐怖的回忆。
上京市总指挥枢纽已经完全破败,用于战时通信的国防光缆受损不算严重。
和平时期,部队的缆是明确写在刑法里的。挖断部队的缆,就真是破财免灾,不然真的要进去啃窝窝头。如果损坏到无法修复,只能更换的话,费用可能会高达几千万甚至几亿元。
光纤72芯算是普通,一根一根放到熔纤机上,熔纤完都要一个多小时,想想都会崩溃。像那种跟大腿一样粗的2400芯的缆,如果是这种2400芯的缆还是部队的。那一定是哪个总部机关的,这个缆挖断,呵呵。这时候钱不钱的都不重要了,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大问题。
目前的国防光缆可运转就很不错了!当年靠着天网工程的遮盖,上京市特批的试点区域由专门的施工队分批次不分时间地秘密整修军区光缆线路,结果非常完美。
自此之后,许多下辖区域被国安一顿骚操作,连当地政府都摸不明白哪里埋了什么,迫于政策要求,分划了许多禁止进行大型工程的区域。这些地方有的是居民区,有的是烂尾楼,有的是农田区域……
第二天还有外出任务。
时间到了晚上十点钟,程涛用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快步走向洗漱间。
几分钟后,回到宿舍。
关了灯,他晃晃悠悠地走向自己的床,然后疲惫地躺下,带着那段对丧尸的回忆,进入梦乡。
次日凌晨,闹铃响了。
程涛关闭闹钟,起床洗漱,穿戴护具,迅速赶往集合点。
营区练兵场外围。
两辆猛士越野车前后围绕着三辆军卡,每辆猛士车顶遥控武器站均安装有一挺02式14.5mm高平机枪,算是车队最为强大的火力。
三名战士坐着电动三驴子,往返洞库与练兵场,载着洞库里抬出的武器箱子弹箱,运载到练兵场开箱。
当执行第二次运输任务时,他们深知责任重大。
老兵无证驾驶着三驴子快速行驶,压过乱石堆,猛的一个急刹。
由于惯性作用,负责压车的弹药箱使整个车辆猛然向一侧偏去。想要控制住这种情况,显然非常棘手。
三名战士车尾坐着,本来一切相安无事。然而,急刹过后,一名战士突然被甩出车外,摔倒在路边。
车辆再次紧急刹车,车上两人迅速跳下车斗,扶起地上挣扎着站起来的战士。
“我人TM都飞了!”
战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他深呼吸几次,试图平复心情。
怒火难平,他猛地冲向司机,暴揍了两拳,然后一脚踢向三驴子的轮胎,稍稍发泄他的不满。
两分钟后。
三驴子精准地停泊到指定位置,然后按下升降平台按钮。
伴随着电机声,车斗缓缓翘起,最终达到了指定的高度。紧接着,司机小心翼翼地掰开了安全扣,为接下来的货物卸载做好了准备。
车斗侧面,两名战士面色凝重,一人一边,紧紧抱住武器箱,缓缓将其卸下。
军卡车厢上也站着两名战士,他们接手军绿色武器箱,然后一摞一摞摆放在车厢内。
程涛带领着几名军士,他们默契地配合着,搬运着沉重的装备。
当装有191突击步枪的箱子被撬开,两名战士动手收拾里面的枪支,将步枪一字排开放到地面。等到检查完后,再考虑装上榴弹发射器等各种ACP导轨装备。
按照需求挑选,车厢后的军士拿起战术小海螺四倍镜,熟练地装上191步枪。
“军械库可倒腾了一整天,老枪擦得锃亮,为了给现在的新兵用。”
“191短突只有六把,还是去年的封存货。”
地上还摆了一排扩容弹匣,随手撬开一个弹药箱后,俩老兵用装弹器快速压着子弹。
“啧啧啧,导轨装备还不少。”拿起红外测距仪,老兵也是不禁咂舌,他来到这里就没出去过,难得有一次实战机会。
“别想了,那些丧尸很危险。”
车厢后的老兵没有说话,转而开始擦拭88式狙击步枪,85式狙击步枪,这可都是退役多少年的名枪。
“担心什么,和平时期让这些新兵拿枪对人,得克服不少东西。现在丧尸顶多算个活靶,离得远拿枪能点一大片。”
“枪声会让它们聚集,每隔几十分钟就得换地方。”
这时候,二排的康排长听着声音过来了。
康亚,中尉,绰号八一菜刀。
人是从炊事班升上来的,709团最硬的兵,不近人情宁折不弯,所以叫八一菜刀。口头禅:“我说话,必须回答!”“就这鸟样?什么样啊?”“找茬儿我干死他我!”
名字叫得比番号都响,有真本领的人,才有资格又臭又硬,这家伙折磨新兵有的一套。
程涛作为副中队长,虽然与康亚相识已久,但直到他们在这片荒凉的无人区共同执行任务,两人的关系才逐渐热络起来。
在各种战斗中,他们之间的信任和理解逐渐加深。
“现在时间还够不够?”
抬手看时间,随后程涛朝着卡车方向喊道。
“还有半小时天亮,所有人集合!”
收到集合命令后,二十名老兵快速列队整齐,等候指示。
“今天的任务就是让这些新兵去见见血。一排二排每班里十把95突,两把191,注意保护措施做好,我不希望任何人出现感染!”
“等半个点,菜刀去摇新兵,老安带俩人看着装备,其余人各自就位!”
二十名老兵整齐划一地回答道:“是!!”
半小时后,康亚抵达预定位置,吹响了紧急集合哨。
连续短声,那是最紧急,也是最严肃的。
嘟—嘟—嘟—嘟……【短声不断动作极快】紧急集合,部队要去执行作战、救灾、维稳等紧急任务,所有的准备行动均已全副武装跑步完成,保持肃静,按预定的紧急出动方案严格执行。
总有新兵慢了半拍,康亚拽住一个跑得慢的,拉着他往卡车方向使劲跑。
五十名新兵在一分半的时间内完成了集合整队,跟着班长到练兵场,然后满脸疑惑地再被老兵拽上军卡。
丧尸这么多,不就是极好的靶子?
这也是最初武器训练有枪,唯独没有射击科目的原因,倒不是子弹金贵,只是山里有着自己独特的练枪法子。
这里的老兵数量占据总人数的一半,可以在磨砺新兵的同时,保证他们的安全。
程涛深吸一口气,然后按下耳麦,向指挥部汇报道。
“这里是机动1,我已就位。菜鸟们下锅了,完毕。”
“指挥部收到,机动1可以去打猎了,完毕。”
转过头,程涛招呼着新兵们上车。
“各班按照预定位置,没上车的速度快点!”
随着命令的下达,最后几名新兵登上了车。程涛向他们挥手,然后带着几名老兵登上了排在最前方的猛士越野车。
车队领头的猛士越野车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引擎的轰鸣声震撼人心,强劲的马力推动着车辆疾驰向前,尾部喷出的黑烟划过。
军卡车队紧随其后。
这时练兵场传来一阵呼喊,一个纠察兵正吃着车队尾气追在后面大喊道。
“程队副!有上级命令,很紧急!!”
眼见追不上,他扶着一棵树,甩了甩手里的对讲机。本意是要单独把程涛拽出来,这下只能让所有人都回来。
“龚指导员!我没拦下程队副。”
“没事,今天任务取消。”
正在猛士越野车上闭目养神的程涛,耳麦响了。
“有紧急情况!任务取消,机动1返回营区,完毕。”
虽然不知道规划了几天的任务为何取消,他还是执行了命令,按下小队频道。
“我是程涛,指挥部命令,所有车辆,前方紧急掉头,今天任务取消!返回营区,完毕。”
“二号车了解,完毕。”
“五号车了解,完毕。”
军卡紧急掉头,排头猛士再次冲到最前方。
几分钟后。
车队返回到营区,程涛也被指导员扔进了禁闭室,站岗的兵给了他一个正在响动的手机。
位于上京市总参大楼的刘桓,左手紧握着电话,右手手指急促地敲击着办公桌面,他的眼神凝视着座机,期待着另一边尽快接听。
本着谁也不服的心态,程涛接通电话。
还能是哪个人?
“程涛,还记得我吗。”
那声音很熟悉,程涛心里也提防起来。
“刘老哥,这是整哪一出,劳得你亲自找我。”
“说来话长,这不是帮你调动完,我又碰上一些事儿。”
程涛已经不想听了,他询问道。
“上次让你找的东西呢。”
放下电话,刘桓打开办公桌下的抽屉,取出一份文件并翻开。
简单阅览内容,并再次拿起电话讲道。
“你要找的余幼薇,她最后一次出现在望海市北崖郊区汉宫镇的隔离区。那里驻扎了42军的残部,他们搞信息采集的照片我看了,长相完全吻合。后来这个小姑娘被89军红军旅的人带走了,下落不明。”
北方军区的作战部队,跑到南方大概率就是救人的,程涛急切地问道。
“89军怎么出现在南方?别说不是你的人。”
电话中,刘桓平静地说道。
“不是。”
程涛的心情如同过山车般跌宕起伏,刚刚还满怀希望,此刻却如同被冷水浇灭的火苗。
他紧握的拳头逐渐松开,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对这个老家伙很无语。
“那红军旅是什么情况,我需要知道余幼薇被带去哪儿了。”
“我说了下落不明!倒是问了89军的联合参谋部,满旅长把我一顿臭骂,人家89军的红蓝旅都已经投入到长城防线,不会跑个上千公里去望海。要是再问,他就要往总参大楼扔战术核弹了。”
提起89军,就是朱日和基地常驻军,下辖红蓝两个旅。
尤其是蓝军旅,满旅长专门模拟外军跟国内部队搞对抗演习,打起仗来的常规操作是用战术核弹开路,随手操控气象武器,无限制饱和轰炸攻击,打得友方部队叫苦不迭。惹得全军部队硬是要活捉这个满旅长,程涛也去过西北练兵场,吃的土都得一盆,愤愤!
刘桓三句话没重点,程涛气得都想骂几句。
“不是,你闲的蛋疼!”
“42军残部主力都被调到守长城防线,望海隔离区只是42军留下看护重装备。上京的24军、27军、38军连根给拔到太行山,现在首都就个空壳!”
“你说,我找你能有什么事呢。”
听着刘桓胡咧咧,程涛倚在禁闭室门口,他不耐烦地问道。
“你是让我去打仗?还是让我去杀人。”
对方停顿了几分钟,语气带着一丝恳求地说道。
“需要你帮我救个人。”
“你让我去救人?”程涛更加疑惑。
“65军副司令暖德林的大女儿,只要你把她弄到手,我就能顺势帮你找到那个姓余的小姑娘!”
刘桓当下很被动,他的老部队38军连根都被拔到太行山,原先营区都成了隔离区。
虽说他是总参的领导,但存在感被浓缩到极致,成了寄人篱下。
卫戍区没有自己的势力,部队直属第九处管辖,明面上是辅助且无法指挥。
而最好的办法,刘桓压下101研究所的情报,私自借调709团程涛,以公差名义让他去北方市抢救实验室的精密仪器,打着这个幌子瞒天过海。趁着65军的暖德林不知情,先一步捏住他的女儿。
程涛听完也是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好啊你个刘桓,私扣机密文件,私自调动部队,还策划绑架副司令家眷?够下血本的!你这趟要是败了,够枪毙一百回!”
“总参被撤了十多个局,我要是不给自己找点靠头,顶不住啊。”刘桓说的倒是实话,他就要被卷成渣滓。
“行了,别废话了,什么安排?”
这种压力给到谁身上都一样,冲锋陷阵的永远是程涛,背后拿好处的还是刘桓。
可是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为了找到余幼薇,他也只能冒险。
“明天下午会有直升机去接你,具体资料我放在一个公文包里,有个女人跟你一起去。”
“啥?你给我送了个媳妇儿?!”
“程涛,严肃点!真正的目的只有你我知道,对外是抢救战前的精密仪器。你是我可以信任的人,希望你能谨记这一点。”
“行了,扰乱我作训安排,挂了。”
程涛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他双手伸出铁栏窗,扒在铁栏窗后大吼道。
“卫兵!!死人了!!”
刹那间,扫厕所的两期士官提着拖把飞跳了出来,一脸凶相地往四周瞅了瞅,挑了挑眉望向了程涛。
程涛发现守卫他认识,才长舒一口气,他轻声说道。
“小哲,快把我放出去。”
“程队副?你怎么会在这里。”
挨不住了,眼神中带着对自由的渴望,程涛表情逐渐狰狞,他最害怕的一是被老余揍,二就是被关禁闭。
“我也不知道,你帮我打开门!以后我罩着你!”
小哲愣了愣,走到禁闭室门口,连连摆手拒绝。
“程队副!指导员吩咐过,禁闭室不准开。”
“哪个是你班长!你听话,程哥不会亏待你的。”程涛气得握拳,手指按得嘎嘣响,手机似乎都要被捏扁。
看见他拿手机,小哲一把抓过来。
“程队副,禁闭室禁止携带手机。我先帮你收着,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说罢,小哲扭头就走了,还不忘把程涛唯一能向外说话的钢栏小窗口拉下,拦住了唯一的光亮。
“小哲你把手机还我!!快放我出去,我TM有幽闭恐惧症啊!!”程涛只能无力狂怒,连自己幽闭恐惧症都搬出来了。
“八一菜刀你人呢?!快来救我!!”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空旷的走廊和自己的回声,康亚此刻被按在指挥部,无法立刻赶来。
指导员是估摸着时间,再让他去放程涛。
总不能一直关着最高领导(程涛属武警,以中队混编的陆军部队,现实中陆军没有中队编制),这不是个事儿。
禁闭室光线昏暗,有的甚至没有灯,只有一个铁窗。其他设置就是一张床,一只水壶,一只垃圾桶。
除了定时有人来送三餐,无法和外人有接触。
通常第一次关禁闭的时间为三天,一旦被关进去,这三天大概是人生最长的三天了。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