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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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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秋的天气,太阳仍然温暖的照在身上,只是偶尔刮起的一阵阵风送来沁人凉意,让人感觉秋天快到了。趁着天好,无事,之敏把妩眉拉出来游玩,美其名曰秋游。手上挽着一个篮子,得意的哼着小曲一摇一摆的走在前面,药药蹲在她的肩上。如烟走在后面,对身旁的妩眉笑道:“小姐,你看这个之敏小姐像个小孩一样,一听说要出来玩,就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妩眉抬头轻抚额上的汗,适当的运动让她的气血循环,一张脸红彤彤的。“她这段时间都把精力耗在我身上了,天天熬药什么的,陪她出来走走也是应该的。”

    前面的之敏转身过来,“不许说我坏话哦,我都听到了。”

    如烟撇了撇嘴,“谁说你坏话了,我家小姐疼你还来不及,你看,给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右手举起一个篮子,比之敏手上的那个大上一半。

    之敏不好意思的笑笑:“姐姐,怎么好意思让你做东西。”她也举起自己手中的篮子,“你看,我都准备好了的。”

    如烟在一旁呛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小姐吃不惯外面的吃食。”

    之敏被呛得无语,只好小小声的嘟囔:“这里面的都是我自己做的。”

    妩眉在一旁当和事佬,“好了好了,之敏一番苦心为我做的,我一定要好好尝尝。”她暗暗示意如烟不要再还嘴,而如烟其实是很喜欢看之敏吃瘪的模样,故意为之,现在如愿以偿。自然放她一马。

    三人找了一处树荫密布之地歇了下来,之敏和如烟忙前忙后的布置场地,妩眉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几次三番想帮忙,都被两个小妮子挡在一旁。到后来,之敏粗声的说:“姐姐,你的身体虽然调养得不错了,可是还是不能太劳累的。你还是乖乖在一旁等着吧。”

    一切安置妥当后,如烟扶妩眉坐了下来,之敏兴致勃勃的打开自己的食篮,拿出自己制作的糕点递给妩眉和如烟,“来,尝尝我做的点心,看姐姐觉得我的手艺如何?”

    妩眉接过点心莞尔一笑,优雅的拿起筷子,尝了一点。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但笑无语。如烟就没有这么矜持了,拿起糕点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嚼了几下,随即“啪”的一声吐了出来。叫道:“你做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没有味道?”听到这话的药药,正准备试吃的爪子收了回去,一下子跳到妩眉带来的蓝子旁边,一脸期待的等着。

    之敏不肯相信的拿起自己手中的点心往嘴里一塞,自己也差点吐出来,原来做的时候忘了放糖,现在这点心里只有一股子面粉味,欲吐还吐的样子逗得另外两人笑了起来。她尴尬的吐出口中的点心,一脸心虚的说道:“忘记放糖了。哎,我好不容易想做一次点心讨好一下姐姐,什么东西都记得放下去了,怎么忘记放糖了呢?”一脸懊恼样。

    妩眉抬手打开自己的食篮,“别发愁了,还好我们也带了。”一盘一盘的往外拿点心,药药随着她的动作在落下的食盘和餐篮间来回跑,“呀,忘记带水果酿了。”

    之敏不自禁的吞咽着口水,看着五颜六色的点心,随口道:“没有就算了,我们将就这些吧。”

    妩眉一脸正色,“这哪行,全都是干干的点心,没有水果酿配着,口味差很多。”抬手示意如烟回去拿。之敏又待阻止,如烟接口道:“之敏小姐,你就让我回去拿吧,小姐今天出门忘记带外袍,我也得一起带了回来。免得一会儿下山的时候风大,小心着凉。”之敏听着有理。就随她去了。

    之敏和药药吃得不亦乐乎,互相玩着,妩眉在一旁含笑静静看着,偶尔吃点手上的点心。过了良久,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之敏,你真是一个快乐的孩子。希望姐姐也能像你一样快乐。”

    之敏停下与药药的打闹,回头笑道:“我也希望姐姐快乐的,我喜欢姐姐嘛。嗯。这样好了,我把姐姐的身体医好,带你离开这里。”

    妩眉看着她:“我的身体医不好的。”

    之敏听了此话,心中一凛,她的医术学得粗浅,大概能看出一些风湿感冒,如果再有更深一点的病症,就不是她能解决的了。“难道姐姐的病另有隐情?”

    妩眉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仍是那双无比信任澄澈的双眸,“我的病不是病,是毒。”之敏看向她,没有搭话,“我的父亲是一名画师,他是大陈王朝数一数二的画师,画得一手好画,被人啧啧称道。因此,我的娘亲在没见到他以前就因为他的画倾慕他的才艺,双人初一见面,互有好感,很快的就成亲。有了我。只是不知道父亲惹了什么麻烦,引来杀身之祸,十七年前那一晚,”回忆悲伤的往事让她的眼睛渐渐的染上红色,之敏坐近她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是我的三岁生辰,因为是女孩子,也没有请人,只是在自家的府院里热闹了一番,可是酒水中被人下毒,阖府上下无人幸免。我的娘亲和我,因为学习制香,试过很多花草,身体有一些适毒,没有立即毙命。我被娘亲护在身下。”

    之敏有些不解,“姐姐,你那时候才三岁,还记得这么清楚?”

    妩眉笑了笑,那笑容里满含忧伤。“我娘的大哥赶来救了我出去,是舅舅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当他赶到时,我娘放心的吐出一口气,把我交给了他,自己随爹而去了。舅舅带我回去,为解我的毒穷尽一身心血。可是毒性太久,现在身体无碍,却是个破败身子。我想自己没这个命报仇,但是得查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不要我爹娘死得不明不白的。所以我告别舅舅,来到这里。”

    之敏恍然,妩眉的身子虽然能补足气血,精力却若有似无,随即想到什么:“你到青花楼,是因为这里有你要的东西?”

    妩眉脸一红,“我本来想去长安,我家原来也在长安,可是出来的时候盘缠没带够,这破败身子受了风吹雨淋,发烧不止。倒在镇外,多亏青花楼的妈妈及时帮我延医治疗。为了报答她,我留了下来。”

    “哈哈,原来姐姐也是个小迷糊。”之敏笑道,一心想扭转这悲伤的气氛。“姐姐也算福大命大,能捡回一条小命,不知道是什么香,这么有用?”

    “我娘的家门,八宝罗家,是制香世家。产尽天下香,唯一有一种香,只传女不传男。叫做绮罗香。传承的女子为制此香,需从小接触花草,了解其习性,或食或用,久而久之,身上也有一些适毒性,因为有些花草也会微微带点毒素。”

    之敏挠挠脑袋,绮罗香?好熟的名字啊。她一把捞过正在猛吃的药药,放到面前,“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药药也不理她,自顾自的吃着。之敏放下药药,想了想,对妩眉说:“姐姐,因为你刚刚说到绮罗香,我不得不先说明一件事。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会制绮罗香。”

    妩眉抬眉看她,“我在找绮罗香,我一直以为是花呢,没想到真的有这种香,也真的没想到姐姐这里有。”她有点急切的解释。妩眉轻轻一笑,“绮罗香本身没什么大的用处,只是在罗家祭祀祖宗的时候才会用上。”

    “哦,”之敏继续道:“我拿它来找一个东西。”

    “是吗?”也没多问是什么用处。

    “姐姐,我真的不是为了这个接近你的。我刚刚才知道,,,”之敏看妩眉不搭话,还想解释。妩眉打断她,“我相信你。”很坚定的一句话,之敏听了以后定定的看着她,突然一笑,“谢谢姐姐的相信。”

    转过话题,“那么我们来说说姐姐身上的毒吧。”

    妩眉摇首道:“我不指望了,只想好好帮了妈妈,存了盘缠继续去长安。”

    之敏得意的笑着:“我有办法治好姐姐的毒呢。”她摸摸药药的头,“我跟姐姐说过的,药药能帮上我,它的作用很大呢。不管什么样的毒,有了它做药引子,都能解掉。只不过,姐姐身上的毒这么久了,要完全根制,可能要多服一段时间。”

    妩眉听后大喜,连问:“真的吗?”

    “嗯,”之敏肯定的点点头,“姐姐的身体本来气血两虚,仍然要注意保养,只是不会再像原来那样没力气,容易头晕了。而且身子也会硬朗一点。”她顿了一下,“不过,姐姐,即使身体好了,也不能妄想着要报仇哦。你的身体即使恢复正常了,也只是与正常人无异,可不是铁打的金刚。”

    妩眉看着她满脸关切的神色,轻轻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