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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是时候了。”
一名书记官拿着笔,看着旁边一脸紧绷的白无一和轻松的关寒。
这两人现在严严实实被包裹在两个医学仓里面,旁边一堆精密仪器跟不要钱的垃圾一般堆叠在他们脚下,一旁黑色屏幕上显出绿色的数据图,全面展示这一切能检测到是生命体征。
以及其他一些数据。
会这样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一个月的时间又到了,根据经验,恐怕白无一又要被带去规则怪谈世界了。
这大概是一个周期,不过其实也问题不大,对于国家来说,能从那种怪异的空间转移技术中哪怕偷师到一星半点,那也是巨大的收获。
上次怪谈主持人取消了统一集合的条件,目前,尽管新的参与者似乎依然需要检测,但像白无一这样的老参赛者却是直接被派到怪谈里去。
从一个现实空间移动到另一个现实空间,以及从现实移动到怪谈中,这两者会有什么区别?专家组里面的科研人员也十分好奇。
“等到诡异世界里面之后,”
一名穿着白色大褂的科研人员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盯着面前两人:
“还烦请各位检查一下,我们有没有哪怕任何一个仪器或者物质样品,能或者不能被带到那个世界或者现实中,这对于我们研究那群人实在太重要了,就拜托两位了。”
被一身装备搞得有点身体沉重的白无一艰难点点头,就忽然发现旁边的关寒突然一下不见了。
这可真是……
……
说曹操曹操到,女神像上,沉寂了一个月的小平台再一次迎接来了他的主人,几乎一次一个样的主持人这次戴着的是一颗马头面具,荒诞不经引人发笑。
只不过有没有人敢笑那自然是另外一件事了。
“女士们先生们,新的游戏即将开幕!不知道各位有没有想我了?少了一些老面孔可令人伤心,嘻嘻。”
主持人这一番话故意说得颇为俏皮,却无人应答,于是主持人歪着头,一副颇为失望的神情,自己给自己鼓了鼓掌,然后很快振作起精神:
“沉默是金……你们一定比爱金子还踏马爱死我了!不过,还是让我们把注意从我身上挪开~这次的节目有一点点特殊,当结束了抽奖,我们就会进去的,所以,让我们快一些!”
说罢,他随意拨弄着那些被传来的可怜虫新人,把这群人当做扭蛋一样撞来撞去地按上了那机器。
然后各色差异尽显。
……
白无一这一次还没睁眼就感觉到了一阵寒气。
不是什么杀意之类抽象的名词,而是货真价实的一阵冷意,伴随着一丝难以形容的淤泥味,在他鼻腔中横冲乱撞。
“什么味儿……”
有人在嘀咕,但是不是属于白无一的。
一上来莫非就看到Npc了?白无一愣了一下,然后和另外一个人一起在深深思考后,面色惊讶地指向了对方:
“白先生!”
“安德烈!”
尽管怪谈世界中从不缺乏Npc这种存在,但像这样不是一个选手而是把一群选手聚在一起的情况却是从未有过……而且,为什么安德烈居然会说中文了?
为什么他居然变成个孩子了?不,不对,从自己视野高度看来,恐怕他自己也……
白无一一脸茫然,几乎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上来就陷入了幻境,但另外两人中其中一人却很快打回了这一设想。
“见鬼的……”
那是一名灰发男孩,当他确认当前情况之后,立刻打了个响指,下一秒,一缕冰霜攀爬至他的指尖,随后如子弹般射向了白无一。
安德烈一把把白无一挡在身后,粗犷的斯拉夫人用胳膊挡住了对方的这一次进攻,细看之下,他的胳膊刚刚也浮现出了一丝金属色泽。
“哦、哦……”
最后一名金发碧眼的男孩走到两方中间,有些不赞同地看向主动攻击的那名灰发男子:
“这位先生,您为什么一进来火气就如此之大呢?您既然是选手,也应该就知道我们的敌人应该是诡异而非彼此。”
“那可不一定。”
灰发男孩轻蔑地笑了笑,他笑时会露出一颗犬齿,神情像一匹狼:
“也许这次的规则就是让我们互相残杀呢?”
“在一点没了解现状的情况下随便下达这样的定义?先生,我可不觉得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金发碧眼的男孩继续缓缓地摇着头,一点点把脚步挪向安德烈和白无一一方。
这本来让白无一有些精神紧张,不过很快,那男孩朝安德烈举起手,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走到白无一面前,以他完全能反应过来的速度缓缓伸出手:
“您就是白先生,久仰大名。”
“久仰……嗯……”
白无一很是努力地从脑海中搜索着此人的名字……万幸找到了,这名外表不俗的金发男孩是腐国第三次被选中的选手——约瑟夫·金利斯。
几百名选手,白无一当然不能夸口说自己是完全靠记性想起来的这么一号人物。
他能认出对方完全是因为对方的确特殊的外貌、和在还未被选为选手时的特殊身份,一名赫赫有名的大慈善家和富翁,上流社会光鲜的一个代表。
“金利斯先生。”
“能为您认出不胜庆幸,然后。”
约瑟夫轻快笑笑,浅浅握了一下手,随即摊手向那名面色逐渐变得不太好的灰发男孩:
“芬达国的埃罗·卡内先生……我想现在局势对您不利,也许您应该放下一些成见。”
被叫出身份的灰发男孩冷冷看着这个和善到近乎有些轻浮的年轻商人,手中冰渣一点点浮现,最后,只冷哼一声,把手放了下去。
“一群麻烦的家伙……”
很显然,这名埃罗先生不是什么脾气温顺的家伙,但也不算是鲁莽,白无一盯着他看似暴躁其实却平静如水的蓝眼睛,知道这不过是一次试探。
事情稍微平息,最放下心来的还是安德烈,寸头男孩挠了挠自己的头,神情有些放松地吐出一口气。
而白无一却反而因为当前的情况有些发愣。
他们所处在的环境很简单,在一片白昼中,有些森冷的一条宽敞街道。
他们所在的环境也相当复杂,复杂到白无一根本搞不清,至今以来,每次一进入就可以看到的规则到底在什么地方?
不过他还记得别的一件事,于是就跟在赛场上突然开始打广告的烂运动员一样,他开始对着自己翻箱倒柜,找着龙国科研人员心心念念的那些仪器和样品。
样品自然是没找到的。
一枚纸条,倒是悠悠从口袋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