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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郝圆圆谎话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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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李越被这所学校的环境震惊了,什么叫亭台楼阁,什么叫小桥流水,他总算是见识了。

    “你看那边,那是白鹭湖,那还有个湖心亭,漂亮吧!”

    李越呆愣的顺着郝圆圆的手指看去,却正好看到几只白色的鸟从湖面飞起,画面如诗。

    “你看,那个是篮球馆,可以把?据说可以容纳三千人观看比赛!”

    “看看,快看,那是马术队的,唔~他们的衣服好好看咯~”

    李越抬头望天:“我想回家……”

    看着这样的环境,说不羡慕那是假的,这学校真不愧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私立学校,万恶的资本家,想想自己学校那个泥巴操场,教学楼后面那座臭了的鱼塘,李越不想说话。

    “话说,你每年学费多少啊?”李越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郝圆圆笑嘻嘻的冲李越竖起四根手指。

    李越挑眉:“四万?”

    郝圆圆笑了笑,没说话。

    “四千?明显不可能……四十万?!”

    “一学期。”郝圆圆补充道。

    李越砸吧砸吧嘴,难以置信的用手竖起四根手指放倒眼前:“李小云和郝军这么有钱??”

    见李越失神,郝圆圆拍了拍他,说道:“一会儿你就说你是我亲哥,叫‘郝方’,一直在外地工作,这周回来看我,正好来学校了解一下情况!”

    李越无语,真的是有点方……

    “我说,郝圆圆,你取名字的时候可以走点心么?郝方是个什么鬼玩意儿?”

    郝圆圆认真道:“你是我哥好么?‘无规矩不成方圆’你听过没?我叫郝圆圆,你不叫郝方还能叫啥?”

    李越无语,你特么说的好有道理!话说,你连剧本的编好了,准备这么充分的么?

    郝圆圆接着说道:“我跟老师说我爸妈都一直在国外工作,到时候你可别说漏嘴!”

    李越一愣,随即眼神诡异的看着郝圆圆:“那你这高中三年家长会谁给你开的?”

    说道这儿,郝圆圆不好意思起来,刚要回答,却见迎面走来两个女生,郝圆圆开心的挥手招呼了一声。

    两个女生都挺漂亮,一个长发,一个短发,一个双眼皮,一个丹凤眼,她们个子相仿,大致有一米六出头,此时也是身着校服,笑意如花,浑身洋溢着青春的味道。

    那两个女生看到郝圆圆,也笑着过来打招呼,一阵笑闹后,两人纷纷看向旁边的李越,此时虽然衣着老派,但因为临出门稍微整理过一番,所以看上去也还算精神,也有那么一点小帅。

    那个长发女孩儿有些促狭的笑道:“好你个郝圆圆,这谁呀?不打算介绍一下么?”

    李越有点不好意思,刚要自我介绍,却听郝圆圆抢话:“这是我哥!李……啊不,郝方!”

    说完还朝李越使了个眼色,李越只得点着头和两女问了声好。

    其中短发女孩儿说道:“你可以的!还真让你哥来给你开家长会,了不起!”

    李越闻言点点头,嗯嗯,嗯?刚她说啥?家长会是么?什么鬼?

    黑人问号脸的看向郝圆圆,郝圆圆抬头看天……

    李越感觉自己好像又被算计了,如果这是电视剧的话,末尾里自己的名字会不会被打上黑框?

    李越有点崩溃,说好的请家长呢?怎么特么变成家长会了?郝圆圆你嘴里能不能有个准儿??

    木楞的站在原地挥着手,目送着那两女孩远去,李越脑袋发胀,揉了揉太阳穴,脸色不善的看着郝圆圆。

    郝圆圆也是有点尴尬,嘟囔着:“请家长和家长会,这不都一回事儿么?不都是‘请你的家长到学校来一趟’么?”

    李越“……”你特么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力反驳。

    李越开始想的是,如果是请家长的话,一个老师应该挺好应付的吧?毕竟按照郝圆圆的说法,这事儿本就跟她没什么关系,稍微解释解释,做个保证什么的,就能走了吧?

    结果现在家长会……特么要知道家长会往往一开就是一个下午,每个老师都要见,万一露个破绽,那不就完了么?

    李越倒是不在意郝圆圆完了,他在意的是,所有属性扣除一点的任务失败惩罚啊!

    呼吸都不均匀了,大爷的!

    李越心绞痛,转头看了一眼郝圆圆,却见她正死死拽着自己,嘴里还说道:“李越!你绝对不能走啊!你要是走了,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上哪儿找人去?”

    合着你这三年净是请人来开的家长会啊?我说刚才问你的时候,你不好意思啥呢,结果在这儿等着我呢!

    李越也没想走,还要做任务么不是?

    李越无奈,这特么到底你是学渣还是我是学渣啊?剧本拿错了是否?

    捂住心口,叹了口气,李越面色发苦,问道:“话说,你之前…你之前都请谁来开过家长会啊……”

    五分钟后,李越已经坐在郝圆圆班级的教室里,其间还拿郝圆圆的手机给王振打了个电话,让他把电话拿给刘金晶,说自己下午要去换药,请个假,刘金晶也没说啥,只让李越换完药记得回学校拿试题。

    李越满口答应的挂了电话。

    李越坐在教室里看着周围的叔叔阿姨们有点惆怅,更惆怅的是,自己居然坐在第一排……

    高中学校开家长会,家长的座位都是按照成绩排的,就是成绩越好,座位越靠前,所以,每个家长路过李越的时候,都会朝他投来惊异的眼神,那眼神似乎再说,“家长会还能自己给自己开么?”

    郝圆圆这时扶在窗边,朝李越挥了挥手,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然后用口型说道:“加油!你能行!”

    李越:“……”对方不想理你,并朝你丢了一坨粑粑……

    想到刚才郝圆圆细数的,这些年帮她开家长会的父老乡亲们,李越是真没想到,居然还真的一个重复的人都没有。

    郝圆圆说她在某宝上买了一个变声软件,收录了不少郝军和李小云的声音素材,然后就能模拟两人的声音跟老师联系、沟通。

    接着,每次家长会前一天,她就会去劳务市场请人,那里价格公道,只需要花个一百块就能请到一个不错的,如“三叔、四婆、六姑、二大爷……”之类的人,再加上她本身是个学霸,老师也不会太在意来的人是谁,所以这些临聘演员的戏路就不用很宽,只需要悄悄的,低调点就行,所以这么些年都没被穿帮过。

    脑中浮现出郝圆圆在家里一副乖乖女的样子,心想她那心眼儿到底是怎么长得,果然女人的可怕是从小开始的么?

    ……

    随着家长们的陆续入座,李越旁边也坐了一个西装革履男人。

    男人气质成熟,梳着背头,看上去很精神,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时不时的与周围家长握手打招呼,微微挺起的肚皮下可见一条H的腰带,俨然一副商成功人士典范。

    看到李越时,也只是微微诧异之后,就含笑与他打了个招呼。

    等到所有人落座,郝圆圆的班主任走了进来,怀里抱着厚厚一叠资料,也不知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带着金丝边眼镜,个子不高,面带笑容,看上去很和善,和李越的班主任周卫红完全是两个风格。

    她先是环顾了四周,最后眼光落到李越身上,然后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座位表,接着又看着李越愣了半晌。

    “这位……同学?你这是?”声音充满疑惑,但还是尽量保持风格,温和的说道。

    闻言李越讪笑着站起来,摊开右手朝窗外比划着,心虚道:“那啥,我是郝圆圆的大哥,我叫李……咳咳!噢,郝…郝方…”说罢,侧头朝窗外示意了一下,结果看到郝圆圆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那女班主任闻言没说话,仿佛见怪不怪的嗯了一声,然后示意李越坐下,从讲台上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大字:“高考!”

    转过身,女班主任开始介绍自己:“各位家长好,我是高三年级A班的班主任,有第一次来的家长可能还不认识我,我叫何丽清……”说道这,她又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接着说道:“这次请各位家长来呢,主要是和大家聊聊高考,聊聊同学们未来的规划……”

    半小时后,李越在下面听的打瞌睡,一手撑着下巴,一副随时会倒下去样子。

    “所以,下面我们请我们班尖子生的家长上台说两句,谈谈他们的想法和建议!”说到这,何丽清左手摊开,朝着李越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那么…就请郝方先生您先吧?”

    何丽清说完,带头鼓掌,下面各家长也是‘哗啦啦’的一阵掌声……

    朦胧中的李越也想跟着鼓掌,但一听又不太对劲儿,想了想:“她刚才说谁?郝方是么?唔……”

    李越瞬间清醒,看着周围人都期许的看着自己,顿时目瞪狗呆,此时他心底只有一个念头:“救命……”

    李越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站上讲台的了,看着台下神色各异的学生父母,李越好方,那啥,第一次开家长会,应该说点什么才能显得自己经验丰富呢?挺急的,在线等……

    无意中瞥到窗户位置,看到郝圆圆正趴在窗边,也是一脸呆滞,她也没想到,这次老师居然会点名她的家长上台讲话。

    “这可怎么办,被揭穿那不死定了吗?”郝圆圆此时有点焦急。

    李越眼神飘忽,手心全是汗,何丽清见他模样,以为他只是紧张,在旁边鼓励道:“没关系的,郝先生,就只是简单的说说郝圆圆的目标,和你们对她的期许!”

    这话说完,嗯,李越更紧张了,心想:“现在我没有期许,只有心绞痛…”

    深深吸了口气,李越强自镇定下来,任务决不能失败!

    李越沉思了几秒钟,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要看她自己…”说完看了看郝圆圆,又看了一眼下面坐着的家长们,明显已经有几个老爷们不耐烦了。

    “期许是吧……”李越在所有人视线盲区里搓了搓手,继续道:“我们期望她考燕清大,她自己也很努力……”得…他要准备编了…

    顿了顿,李越接着道:“并不是我们把她学习抓着的紧,如果非说有的话,也许只能是我们父母的表率作用吧……”

    然后李越先是说……噢不,编李小云和郝军是如何成为榜样,如何以身作则,如何引导郝圆圆自觉学习……

    接着又是各种心灵毒鸡汤,加满嘴跑火车,现编现卖各种举例,说的在场所有人各种懵B。

    接着又说老师是如何负责,学校是如何负责,又把老师学校一顿夸……

    旁边何丽清满脸黑线,几次想打断,都没找到机会,心想,讲

    话就讲话,怎么还说上相声了?要不要我站上来跟你搭档一下?

    而另一边,郝圆圆笑的快要晕过去,以前怎么不觉得李越这么有才啊?说瞎话眼都不眨一下的,真是油菜花!

    “……高考是很多人改变命运的唯一方式,这没错,但是我更认为,父母的影响,才会改变孩子的一生!要知道,这个年龄的孩子,需要更多的是沟通,他们希望和父母做朋友,不希望父母冷落他,希望父母把他们说的话当一回事,他们虽然年少,但也情感丰富,甚至更加敏感……”此时台下的家长们,有的若有所思,有的满脸不屑,有的正在和旁边的人讨论着什么……

    李越一脸正经,顿了顿,看着台下的家长们,接着说道:“其实我们……他们很脆弱,他们只是想要一点关心而已,只是想……”

    忽然,一阵掌声传来,何丽清忍不住了,她一边鼓掌,一边迈步走上讲台,说道:“谢谢,谢谢郝圆圆的哥哥,郝方先生。”

    说着看向李越,侧了侧身,那意思好像在说:“快别特么瞎说了,赶快下去吧!”

    李越摊了摊手,不知道是朝着何丽清,还是朝着窗外的郝圆圆。

    此时郝圆圆已经不再笑了,若有所思的看着李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回到座位上,李越看着面前的黑板开始发呆。

    后来,又有四五个学生家长上台发言,李越身旁的那位成功人士也上去讲了一番。

    那位成功人士看来是经常演讲,上台之后一点也不触,口若悬河的讲了大半个小时,直到最后何丽清鼓掌上台,他才意犹未尽的走下来。

    接着是‘差生’父母的‘批斗’大会,何丽清把班里成绩较差,又调皮捣蛋的学生家长点名,然后开始了‘别人家孩子’式的对话模式。

    之后,何丽清开始分发资料,就是一开始她抱进来的那一叠,李越这时才知道原来是一些大学的招生简章。

    最后,各科老师又分别进来和家长一一交流,李越想了许久,才发现,这家长会开的,怎么那么像传销?

    从流程上看,以开会的名义,召集不明真相的群众,先领导讲话,然后优秀销售人员讲话,再开始以这些优秀销售人员为案例进行剖析,接着又是批评业务能力差、还能吃的员工,之后是发放产品资料,学习资料等,最后再请某某讲师上台讲课,与员工互动……这特么不妥妥的传销么?

    李越为自己的脑回路感到惊讶。

    家长会此时接近尾声,很多家长已经围住了何丽清,七嘴八舌的说着。

    环顾了一下四周,李越还看到那位成功人士正在分发名片,李越也有幸收到一张,上书:“堰兴投资总经理:秦观海。”

    “听都没听过……”说罢,李越把那名片随手丢进郝圆圆抽屉里。

    出了教室,找到郝圆圆,问了句:“差不多了吧?什么时候能走?”

    郝圆圆见李越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弱弱说道:“差不多这会儿就能走。”说完又看了看李越,接着道:“不过按照正常套路,这会儿你应该去找班主任或者各科老师了解一下我的学习情况……”

    只听郝圆圆越往后说,声音越小。

    李越点点头,假模假样的找各科老师问了两句,最后又找何丽清谈了谈,嗯,所有人都对郝圆圆赞不绝口。

    李越觉得心绞痛变严重了,想掀桌子,你们瞎了吧?谁?郝圆圆?那个女骗子?

    只是最后何丽清神色复杂的对李越说道:“你下巴上有脏东西……”

    李越恍然想起,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子是用郝圆圆的眉笔画的,刚才撑着头打瞌睡,不会花了吧……

    接着李越尴尬的和何丽清告了别,找到郝圆圆,两人飞快的出了学校。

    路上又碰到之前那两个女同学,这会儿李越才知道这两个女生的名字,长发的叫潘月,短发的叫潘洋,居然是对双胞胎。

    见李越一脸不信,潘月笑呵呵解释道:“我们是异卵双胞胎!”

    李越心想,解释的这么熟练,想必有很多人问过吧。

    刚出校门,李越就听到系统响起。

    “叮!任务:‘帮助郝圆圆解决困局’完成!奖励物品:‘里斯戈的面具’!奖励积分:210点!”

    李越嘴角上翘,不动神色的看了一眼郝圆圆,见她正和潘月两人笑闹着,时不时还会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低头看了一眼手里出现的面具,不知道什么材质制成的,捏了捏,软趴趴的,手感不错,悄悄的揣进兜里,准备找个机会把它扔进空间袋。

    两人和潘月潘洋道了别,准备回家。

    公交车上,两人坐在最后一排,都没有说话,李越是在总结今天的任务,而郝圆圆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沉默良久,李越有些好奇的开口:“话说,你成绩这么好,为啥还要找人冒名开家长会呀?”

    郝圆圆苦着脸笑道:“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高一第一次开家长会,因为考砸了,所以不敢告诉郝大军,所以就找人冒名顶替了。”说道

    这,她有些无奈的摊开手:“所以,一个谎言挖的坑就需要无数的个谎言来填……”

    李越翻翻白眼:“怎么你还好像很委屈的样子是么?”

    郝圆圆娇嗔的掐了李越一把,气呼呼的说道:“你以为我想啊!请人不花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