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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8章.御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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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容真在皇上身边伺候的日子很轻松,因着她身份特殊,想来也不会在御前宫女这个位置上待多长时间,因此衣食住行都不与其他宫女一起,而是单独行事。

    由于之前的御前宫女分工都很明确,因此她反而没有什么特定的事情,就是成日里跟着皇上走来走去,在御书房里磨墨侯茶罢了。

    只是这种安逸日子没过上几天,淑仪因见皇上一个月未去元熙殿了,实在坐立不安,只好又带着食盒亲自来华严殿了。

    她自始至终就没有想过,皇上不去元熙殿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那便是她擅自来皇上处理政事的地方,有违宫规。

    这个午后,顾渊依旧如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前批阅奏折,容真在旁磨墨。

    忽听门外的郑安敲门道,“皇上,淑仪娘娘来了。”

    容真察觉到顾渊眉头一皱,不悦之情十分明显,顿了顿,才了句,“让她进来。”

    淑仪今日穿了身杏色的石榴裙,发髻和妆容都十分美丽,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了。

    她拎着食盒笑吟吟地走进来,却在看到容真的瞬间愣了愣,显是未曾料到她会在这里。

    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郁,却很快又笑起来,俯身道了句,“臣妾参见皇上。”

    顾渊没有多言,直接问道,“淑仪有什么事吗?”

    淑仪的眼神在容真面上扫了一眼,于是容真僵了僵,随即识相地低头朝门外走去,临走时还不忘将门带上。

    顾渊不动声色,静候下文,却见淑仪将食盒放在桌上,面目含愁地望着他,轻声道,“皇上不来臣妾宫里,臣妾又不知哪里做错,只能亲自来问问皇上了。”

    他挑眉,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哦?那淑仪以为,朕为何不去元熙殿?”

    显然没料到顾渊竟会反过来问她,淑仪怔了怔,随即道,“臣妾不知,所以才会斗胆来向皇上问个究竟。”

    她眼眸含泪,楚楚可怜,精致的妆容下,顾渊却只看到一颗焦急于得到恩宠谋求权势的心。

    他淡漠地移开目光,“淑仪既然不知,朕也不知,在你想清楚原因以前,还是不要再来华严殿了吧。”

    他低下头去继续看奏折,唇角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这个人向来不爱与人多费唇舌,既然意识不到自己哪里犯了错,那便没有值得原谅的地方。

    淑仪僵在那里动弹不得,最后只能咬着嘴唇道了句,“那臣妾不打扰皇上了,臣妾告退。”

    她默默地走出了门,然后对上了守在门口的容真,眼神里闪过些复杂的情绪,有鄙夷,有嫉恨,有仇视,也有哀戚。

    在她被皇上冷落之时,这个卑贱的女人却能日日伴君身侧,天知道皇上是不是被她迷了心窍!

    她就这样看了容真一眼,然后冷冷地移开视线,踏上台阶下的车辇,离开了华严殿。

    容真被她莫名其妙地恨了一眼,只能恭恭敬敬地垂眸不语,好似什么都没看见,只是那仇恨未免太过莫名其妙,叫她心惊又无奈。

    看来如今已然没人相信她还是干干净净的宫女,约莫都以为她这个从天而降的御前宫女是替皇上暖床的。

    就在她无可奈何之际,忽听屋内传来顾渊低沉悦耳的嗓音,“容真。”

    她迅速收敛心神,心翼翼地踏进了殿里。

    书桌后,高高在上的帝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嘴里吐出一句话,“方才是谁叫你出去了?”

    她一惊,低眉顺眼地答道,“没人叫奴婢出去,奴婢以为皇上欲淑仪娘娘有话要,所以……所以自作聪明……”

    到这里,她蓦地跪了下去,“请皇上责罚,是奴婢自以为是了。”

    顾渊倒是没料到她认错认得这样快,诚恳又温顺,简直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他顿了顿,才缓缓开口道,“膝盖软是好事,懂得见风使舵。但若是不明白谁是主子,喜欢自作主张,就是膝盖再软,恐怕在这宫里也待不下去。”

    容真一言不发地跪在那里,留给他的依然只有一个黑黑的发。

    顾渊看了眼她心谨慎的模样,这才了句,“好了,起来吧,念你是初犯,这便不罚你了。只不过,没有下次。”

    这天晚上,郑安留下了正准备回厢房休息的容真,是御前宫女也有专门的贴身宫女和太监伺候,先前因她来得匆忙,顾还未来得及安排。

    容真忽地想到了什么,柔顺问道,“请问公公,人选可以由奴婢来挑选吗?”

    郑安笑着了头,“你有什么好的人选?”

    容真道,“昔日奴婢在尚食局时,有个要好的姐妹,还有个弟弟一般的太监,若是不麻烦,希望公公能将他们安排给奴婢。”

    到这里,她从袖笼里掏出一只荷包,“奴婢没有什么可以孝敬公公的,这是奴婢在尚食局时攒下的一些银子,还望公公莫要嫌弃。”

    郑安客气地笑了笑,“姑娘莫要如此,老奴明白姑娘今日虽在这个位子上,可终究是要当主子的人,这的要求哪里值得姑娘这样费神?老奴这便去办,姑娘还请先回去休息吧。”

    容真顿了顿,心知郑安是皇上身边的得力人,很多事情看得清清楚楚,自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也便了头,道了声,“那便有劳公公了。”

    隔日,珠玉与长顺就来到了华严殿。

    容真一见到他们,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珠玉一边上前去抱着她,一边笑道,“傻姑娘,哭什么呢,如今你是御前宫女了,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有什么值得哭的?”

    长顺头,声音里难掩激动,“我早知道姐姐不是我这样的人物,只是姐姐如今还记得我,我心里……我心里……”

    多日未见,三人有许多话要,但这里不是尚食局,不是可以放肆的地方,一举一动都要心,容不得丝毫差错。

    容真很快平静下来,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的院子,讲了些必要的东西。

    总而言之,这里是皇上的地方,一言一行都要比从前更加心谨慎。

    那个夜里,容真还以为真的一切顺利了,重生一次,哪怕最后要成为后宫里的一员,哪怕步入计谋的深渊就要更加提心吊胆,她也甘之如饴。

    因为她和她在乎的人这样亲密地生活在一起,而宫外还有父母姊妹在等着她,她就是日后不受宠,也终归是个主子,可以负担得起全家人的温饱。

    只是未曾想到,人生不如意事,十之□。

    半月之后,太后娘家的侄子窦钰入宫晋见,一室密谈。

    “什么?太妃派人去找李泉?”她又惊又怒,握着茶杯的手指都发白了。

    李泉曾是她的贴身太监,更是她的心腹,她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李泉可谓功不可没。可这也明,她所做的一切,没有什么是李泉不知道的。

    然而前几年,李泉的岁数也到了,便被她准了告老还乡,颐养天年。毕竟是伺候了她几十年的人,她信他,自然也希望如他所愿,给他一个安安稳稳的余生。

    只是如今窦钰帮她监视太妃的一举一动,竟查到太妃四处派人去搜寻李泉的下落,那个贱人一定是想要找出当年知道她害死凌嫔的证人,好在皇上面前将她置于死地!

    砰地一声,她将茶杯重重地磕在桌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闭上眼睛,似是费了很大力气,一字一句地,“派人去苏州,把证据收拾干净。”

    窦钰道,“姑姑请放心。”

    她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他年纪大了,昔日也帮了哀家很多,你就给他个痛快,叫他走得不要那么痛苦。”

    李泉,不要怪我狠心,要怪就怪那不死心的贱人,是她害得你无法安享晚年的。

    窦钰头,“侄儿明白。”

    而窦钰一踏出宫门,顾渊已然得知消息。

    他站在窗边,负手而立,郑安在他身后禀报完下面的人送来的消息,见他不动声色地站在那儿,也便静静地等待着。

    片刻后,顾渊转过身来,唇角露出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这一天,他等了很多年了。

    自生活在宫中,自然知道后宫有多么险恶,他不恨那些为了争宠费尽心机的女人,却遗憾自己的母亲是个温顺心善得不知防备他人的人。

    若是换个身份,他也许会觉得太后是个厉害人,能够铲除那样多的阻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可当那个被铲除的阻碍之一是他的生母时,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二十多年来,他活在没有母亲的日子里,寄人篱下,受尽白眼。

    他虽是皇子,却从来都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能争取到他应得的东西,不论是他人的尊敬,还是……皇帝的宝座。

    这一切,都是拜太后所赐。

    郑安忽然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道,“皇上,奴才还得知一事,太后她……她日前派人去江浙一带购置茶叶,却因着娘家亲戚与茶叶商发生争执,将那茶叶商全家押送回京。奴才经调查才发现,那茶叶商……是傅容真的父亲。”

    门外有人端着茶水正准备进门,此时却忽地僵在原地。

    屋内沉寂了片刻。

    片刻之后,她听见那个温润似玉的声音不疾不徐地,“由她去,在李泉这边解决好以前,不可打草惊蛇。”

    一瞬间,她如坠冰窖,险些昏厥过去。

    作者有话要:某容:大家好,美丽可爱又迷人的作者从今天开始会和主角们一起上演每日剧场一个~

    容真:……真是如坠冰窖,险些昏厥过去。

    皇上:……真是如坠冰窖,险些昏厥过去。

    某容:是呀是呀,看不见留言,真是如坠冰窖,险些昏厥过去T-T。

    PS:今天起,恢复日更啦,远行归来,容嬷嬷我会开始勤奋码字的,希望大家多多留言,给嬷嬷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