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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之前我们没留意。”
估计是工作太忙的缘故,小护士扭头瞪着他们,“看样子起码烧大半天了,这点常识都没有,一出事又总喜欢赖在我们医院头上!”
牢骚满腹的小护士还要多说,冷不防瞧见晓棠背后突然出现的那张寒似冰霜的面孔,当场惊得下巴脱臼。
“叶,叶主任,您怎么来了?”
“例行查诊!”
“可是您早就下班了啊!”晓棠隐约听到护士的小声嘟囔,顿时对面前这位女医生的最初印象相当不错,松松地套了一件洁白大褂子的她身材纤长高挑,一头乌黑的长发被朴素的发卡高高挽起,额前没有刘海显得整个人干净而又利落,一看就是干练型的精英女强。
女医生瞥了一眼拖雷抱着的孩子,“他是什么情况?”
“这孩子是刚送来量体温的,没什么大碍,就是耽搁一阵子。”
“坐诊值班的医生看过没?”
“应,应该没有吧。”护士小姐说完又觉不妥,“今天来看病的人太多,门诊部的几个儿科医生可能忙不过来。”
“先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再去想着替别人的过失找借口!”
涉世不深的护士小姐无声低下头,当场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晓棠愣愣地目睹完上司教训下属这种年代大戏才懦懦开口,“叶医生,能不能先替孩子看看?”
叶医生点头,径自招呼晓棠坐在诊疗室的长椅上,掏出随身携带的听筒为楠楠检查心肺,“病历拿过来。”
晓棠没想到她竟答应得如此爽快,手忙脚乱地在包里翻病历。
“怎么没写名字?”叶医生的目光落在病历封面上,微微蹙眉。
反应极慢的晓棠想了好几秒才明白她的意思,“刚挂号的时候新买的,还没来得及填。”
“孩子叫什么?几岁了?”
“阮少楠。六岁。”
女医生顿了顿,快速用钢笔在病历上写下楠楠的基本信息,继而开始在病历的第一页刷刷刷地画着各种医学专用字符,“这孩子感染了急性肺炎,必须马上住院治疗。”
接着抬头看了一眼拖雷,“孩子的父亲先去住院部签字办手续吧。”
拖雷一定不会愿意当什么便宜老爹,晓棠抢先接过病历,“还是我去吧,我是孩子的母亲。”
叶医生听罢神色一黯,那表情摆明就是说你们一点都不像两口子,换句话说就是你一点都不像孩子的母亲。晓棠不爽了,她跟拖雷之间的距离有这么离谱吗?连个外人都觉得他们不是一家子!
额,事实上也的确不是一家人。呵呵呵呵,被自己无故冒出来的找喷怨念雷倒之后,晓棠也傻眼了,更年期什么的离她还好远啊,自己这是在发哪门子的神经?
见她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叶医生继续冷冷地说,“一个去办手续,另一个留下来看着孩子输液。”
“啊?不是应该先划价缴费吗?”
“是孩子的病重要还是那些陈年烂规矩重要?”在记录册上誊写病人资料的叶医生停下动作,语中透着丝丝不耐。
见晓棠还是不懂,叶医生又按着性子详尽地解释了一遍,“诊疗室这边有常用的输液药物,先把孩子留下来治疗,到时候住院部那边可以统一划价。”
虽然她口气不善,晓棠也听懂了她是真心为了孩子好,没再多言就把站岗大队长拖雷留了下来。
又是漫漫排队路,站了半天长龙的晓棠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是九点多快十点了,天啊,她都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楠楠肯定更饿了,先去买吃的。
往医院外面的小卖部的方向走了几步,晓棠又觉得放心不下,还是决定先回去看一看,反正都饿了这么久了,等下跟拖雷回合之后简单先交代几句,回头再去买东西充饥也不迟。
认过一次路就不会犯二,迅速找到诊疗室的晓棠得意不已,看到前方的拖雷时却不经意地止住脚步。他静静地靠在长凳边上,柔和的目光定定地看着滴答而落的输液管,一身光华惹得周围好几个忙忙碌碌年轻小护士时不时探过头去偷瞄,就连扫地的大妈也貌似,咳咳……
真是个妖孽!到哪里都能惹来一大群粉丝。
刚才同样被叶医生教训的小护士一见到晓棠过来就像看到了亲人一样,迅速倒戈跟她站到了同一阵线,“我们叶主任是新来的,脾气大了点,您别介意。”
呵呵,您的脾气就不大吗?晓棠只是朝她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听到谈话声的拖雷侧身看向晓棠,“你终于回来了,我有事出去一下。”
拜托,能不能不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她可是准备买晚饭的,“你去干什么?”
“人有三急。”
“……”
王爷你的矜持哪里去了?怎么能在大庭广众的地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种粗俗的话来,连一旁的小护士听到都没忍住掩面失笑,晓棠尴尬之下只能先答应下来,“去吧,早去早回。”
拖雷走了几步又回头冲她微微一笑,“在这里等我。”
“好。”如此直白的抛媚眼让晓棠顿时红了老脸,她怔怔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楼道里,一颗心也不知何时开始变得七上八下。
时间随着滴答的输液管子一秒一秒地溜走不见,坐得大腿发麻的晓棠有些稳不住了,怎么她都快等成望夫石了人还没回来?方便一下都能方便上半小时,难道掉进厕所里了不成?
正满心烦躁的时候,晓棠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明快的脚步声,在处于嘈杂状态的医院里显得格外清晰,依照着属于他本人特有的节奏朝她坐的位置移动过来,她当然没有小说里的武林高手那样的能力可以听声辨人,不过这样稳的脚步声,她听得出是谁!
这死人,总算知道回来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她本想着这样质问拖雷,待到看清他手上提着的东西时,晓棠被当场震懵。
他翩然在长桌上放下两袋东西,轻声说,“这是医生嘱咐清粥,等孩子输完液喝的。”滚烫呼呼的还冒着热气,一看就知道是刚做好的。
“这是盒饭,我们两个一人一份。”说这话的时候拖雷低着头没看晓棠,自顾自地解开包装,一个人不客气地拿走其中一份先吃起来。
太意外了,晓棠有些不敢相信,于是睁着眼睛明知故问,“你出去那么久就是为了给我们买吃的?”
“不是”否决速度惊人。然后拖雷同学破天荒地呆了一呆,才继续说,“我自己饿,你是顺便。”
“哦。”顺便也挺好啊哈哈,省了她一趟路,万一他要是只给自己买了她又要跑一次,“还是要谢谢你,突然对我这么好了我还有点不适应,呵呵呵。”
“本王只是以德报怨,这是侠之风范。”
以德报怨这种成语亏他还用的出来,她虐待过他吗?她对他一向很不错的好不?这怎么能成怨?“对了,你哪里来的钱买的?”
拖雷瞥见她不怎么斯文的吃相,无声地笑了笑,“你不是说过,我会隔空取物吗?所以不要钱。”
“……”
真当她是傻子啊,这粥明明是按照他的要求当场做的,他怎么隔空去取?不过隔空取毛爷爷倒是有可能的,加之他本来就会开人家门锁。啊!想到这里晓棠一副探知到别人隐私的样子,“怪不得你经常不在家,不会堕落到去当梁上君子了吧?”
“……”
拖雷权当没听见,直接无视掉她那不切实际的想法,继续吩咐事情,“明天早上我有事出去,晚上我值夜,你马上回去睡觉。”
“你还想在医院里下手?乖乖,这里可是有摄像头的,手再快也不行。”
“……”
怎么办,她是不是说错话了?她好像感觉到某王生气了,而且脸越来越黑。
“大蒙古国也是有律法的,不得偷窃。”他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压下了满腔怒火。
蒙古国的律法后来经过多番修撰汇成元律,这个她当然知道,不过她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他,“你可别打些不该打的主意,牢饭不好吃的!”
“你这算不算是在关心我?”
“咳,我等这瓶输完了就回去睡觉。”再跟他单独待一起,她可能随时会被他那些突然冒出来的雷言雷语呛死。
“现在不行?”拖雷刚才和霁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输完液要转去病房啊,那些手续很麻烦的。”言下之意就是她不放心想待到手续办齐再走。
“别太高估你的能力,也别太低估别人的能力。”拖雷深深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咳,晓棠真被呛到了。被招呼着卷铺盖回家睡觉之前,她把楠楠摇醒喂了清粥,这种事总不能让他一个王爷做。
家里的床睡着是挺舒服的,不过第二天一大早她还是放心不下开车赶到医院,躺在病床上的楠楠气色好了不少,相比之下一旁拖雷就糟糕多了,面容憔悴,神情枯槁,本来整齐的衬衫都熬出褶皱。能让人家一个王爷通宵看孩子,她估计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拖雷抬起疲惫的头伸懒腰时正与她温热的视线迎面碰上,四目相对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交代后事,“等下孩子醒了你去给他买些刚煮好清粥,就是医馆后门那家。”
“你去哪里?”看他起身作势要走,晓棠不解地问,这时候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有事。”
“可是你一夜没睡,不头疼吗?”
事实上的确有些晕晕的,拖雷长吁一口气,提起精神,“再怎么头疼都没有听到你说“可是”头疼,好好在这里看孩子就行。”
晓棠还想劝阻,病房门口突然多了一个人,定睛一看才知道是那位让晓棠佩服不已,训人爽辣的女中豪杰,叶医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