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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环顾四周后,晓棠小声对他说,“我对咖啡不太懂。”
“那阿棠平时工作的时候喝什么?”
晓棠觉得直接说白开水实在有些掉档次,索性随意诌了个茶。
项梓潜这时才微微偏头对着阿兰,“给这位小姐来一壶虎跑水沏成的雨前西湖龙井,记得要用要用透明无花的玻璃杯来泡。”
“……”
饶是一向待客谦和有礼的阿兰也顶不住他的连番轰炸,“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备下你需要的雨前龙井茶类和虎跑水。”
项梓潜没有说话,只是提交了我要给你点二十个差评的脸色过去。
虽说顾客比上帝他爹还金贵,面对这样挑剔的客人,阿兰深知自己不能这么继续被奴役下去,她采取一口标准的官方腔调不卑不亢地说道:“您刚才前后已经要求我们更换了十多杯咖啡,如果我们服务不周你可以提意见,但是请尊重谅解我们的工作。”
项梓潜忽然朗朗地笑了,仿佛他从未发过脾气一般,“那好吧,你们随便沏一壶茶过来吧。”
“……”
她怎么就感觉自己被人当猴耍了几遍呢。
一旁冷眼旁边的晓棠也心有戚戚,按照拖雷事先交代下来的话,她现在应该单刀直切话题,让项梓潜到她那憩园大宅里去见见岳父岳母,亲眼目睹了这货整人的能力后,她有些胆怯了。
气氛尴尬而充斥着淡淡的火药味。
最后是项梓潜先表了态,“据我所知,你跟家里的关系并不和善,为什么这次却要答应一场栽到头上的联姻?”
“我跟家里只是内部的矛盾,一旦联姻则关系到整个家族的面子,再怎样都不能因我一个人为艾家抹黑。”
项梓潜以果然如我所料的表情满意地点点头。
又紧接着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我们撕毁婚约,外人怎么嘲笑花名在外的我倒是无所谓,但那天宴会上你父亲刚宣布了我们的婚事,没几天就取消掉,艾项两家都会丢进颜面。”
愚笨如晓棠也听出他话里的那点不对劲,这明明就是要推翻两人协议的节奏,“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只能尽力而为。”
尽力你大爷啊尽力!没来得及骂人的晓棠不经意间被两个打扮俏丽、一身杀气的女人给吸引过去了眼球,她们瞪着10厘米的高跟鞋在群众目不斜视的惊诧目光下慢慢地,慢慢地朝着晓棠的方向翩然而来。
先到的一个女人很不客气地拍了一下桌子,“姓项的,你什么时候给我们一个说法!”
晓棠当场就傻眼了,“他们是谁?”
项梓潜就像没有看到她们似的,以玩世不恭的嬉笑答道,“阿棠,这可不像是恋人约会期间该说的话!”
什么时候他们成约会了?整个咖啡厅一下子沸腾了,好事的人都朝着他们这边望了过来,看戏的意思不言而喻。
连晓棠自己都很诧异自己还有心情附和他的玩笑,“项先生,你让整个咖啡厅的人围观我们约会,不觉得丢脸吗?”
项梓潜惬意地用双手托着下巴,眨着水灵灵凝着她,“是你约我出来的,再丢脸也丢不到我头上。”
“……”
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事都能被他扯到一起,没人能够体会到晓棠现在寒冷如冰的心情,她揉揉眉心,“拜托,谁知道是我约你出来的?”
四周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声音,“我们都知道了。”
“……”
横在桌子前的两位美眉互相使了个眼色,由一进门的强势逼人改成了悲情路线,转身朝着围观的群众开始了煽情的痛诉:“各位父老乡亲,我们都是向天集团总经理项梓潜的多年的女朋友,不久前得知了他有婚约的消息,你们知道他是怎么对我们的吗……”
免费观看现代版陈世美跟秦香莲闹剧的晓棠并没有滋生半分的喜悦,无语透顶的她刚提起包准备中途退场,就听到了“咔嚓”“咔嚓”的清脆声响。
循声望去是两个抱着高清数码相机的家伙,感情她还这么狗血地把记者给招来了?今天她到底有多背啊!五分钟内从正妻变成小三就不说了,还遭到了狗仔的照顾有加,出名要趁早也不是这样的出法吧!
两名记者的出现使得在女人面前一贯淡然的项梓潜也失了阵脚,他胡乱地提起西装外套拉着晓棠在一片啧啧声中直奔门外。
背后还不停地有拍照的声音,匆匆跟随的脚步声,一把年纪的晓棠第二次享受到了逃难的经历,第一次是跟着拖雷,第二次是因为项梓潜,不对,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拖雷,不是他的馊主意根本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想到这里晓棠提包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新仇旧恨,拖雷,咱们回家再算!
项梓潜这次总算发了一点善心,把西装披在她身上,一路护着她走出了咖啡厅,然而一到车上就原地满血复活的他,显然就比晓棠淡定多了,他哂笑着望向车厢后座惊魂未定的女人,略带显摆地说道,“明天经济版的头条肯定是向天集团少东家在三流咖啡厅约会艾家千金遭前任女友拦截。”
“……”
若是因为她探出了重要考古发现上了头条,她肯定早就兴奋地跳起来了,可是这样的头条,晓棠愤然道,“骚东家,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就算了,还把我第一次上头条的机会这样坑去了!”
“没事,不是还有我陪着吗?”项梓潜顿了顿,悠然道,“比起某些三线明星不择手段地想歪招上头条,我策划的这场戏码至少有些看头。”
“……”
原来都是他事先安排的,这么没节操地一闹,碍于各界压力,她也知道他们的家族联姻恐怕要面临一些危机了,只是回想起刚才自己的狼狈样,她这次的形象是真的掉成渣了。
晓棠哭笑不得,“项梓潜,其实你应该转行当制片人!”
前面的人冷哼一声:“然后请你养的那位小白脸当男一号?”
怎么又跟拖雷扯上关系了?她的一脸茫然让项梓潜涌起丝丝不耐,“我是该说你天真烂漫还是思想单纯还是没头没脑?”
“你!”
“你不会到现在还看不出来,这事是他跟我串通好的吧?”
“什么?”拖雷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他明明是让她把项梓潜带到家里去,好好地跟父母说说道理,然后随便找些理由糊弄过去就行了。
晓棠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他还会找你,怎么找?他会用手机吗?”
项梓潜脸色一变,烦躁地扯过衬衫上的领带,“你为什么总是以孩子的眼光去看那个叫做雷拓的男人?”
为什么?这让她怎么解释?一个完全没有现代生活能力的古代王爷,她不把他当孩子好生侍候着又应该怎么样?放任他出去惹事生非然后她再收拾烂摊子吗?
见她沉默着没有回答,项梓潜心中恼意更甚,“若不是他事先找我谈过,你以为没有征得你的同意,我会随便叫记者来捣乱?我再怎么不堪,尊重别人的观念还是有。”
晓棠惊诧得再说不出话来。
拖雷摇身变成自己代言人这事确实打击了她一把,她不是不知道人可以藏的很深,只是没有想到这样的人顶着弱势群体的身份住在她家。
眼前项梓潜的情况让她更加茫然了,一路戾气凌然地冲了好几个红灯,好像比自己这个当事人还要生气?
车子逆着呼啸的冷风往前开着,在这风云诡变的城市,她似乎从没看透身边的人。
两人一路无言,晓棠也吹了一路的凉风。
直到车窗外熟悉的景致映入眼帘,她才回过神来开口告别,“我先下车回家了。”
回答她的又是久久的死寂。
最后晓棠赌气地要去推车门,他又忽而沙哑着嗓音说,“以后再有事我会直接联系你。”
他这算不算是道歉?在为他这次没有直接联系她而道歉?
晓棠轻轻地笑了,“你们怎么方便就怎么来,不用跟我解释,反正解释了我也听不懂。”
一路小跑着上楼,眼睛竟不争气地有些酸涩了,怒然开门的那一刹,屋子却是静悄悄的。
又不在家是吧,敢情她憋着一肚子气还没处宣泄了?
晓棠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往肚子里灌白开水,不记得哪位哲人曾经说过,有时候一杯凉白开就能品出人生百味,她现在喝了这么多杯,怎么还是只有一个索然无味!
不知过了多久,门当的一声教人打开了。
跑进来的楠楠泪光闪闪,一把就扑到了晓棠的怀里,“娘亲,我回来了!”
“怎么了?”
“麻花叔叔又欺负我!”他哭诉的同时还指了指后面跟进来的拖雷。
晓棠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那种淡漠的表情让他有些意外。
“你也欺负过他,算是扯平了吧。”
晚饭的时候几人各怀心思,场面怪异的有些可怕。
拖雷夹菜的时候到底没忍住,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白天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
晓棠又喝了一口白开水,不答反问,“你不是跟项梓潜都计划编排好了吗?进展情况问他不就行了?”
拖雷默然放下筷子,“你在生气?”
平复了一下午心情的她本来没打算跟他吵架,毕竟人家是呼风唤雨的王爷,但是他这样平淡的口气到底是伤了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都不知道,难道我还要很高兴?”
在蒙古国他从来不需要动嘴跟女人解释什么,偏偏他这次还不想让她误会,拖雷耐着性子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你一向爱惜颜面,是不会影响到你生活的前提下,我才同意他这么做的。”
对于完全不在一个点子上的人根本无法沟通,她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那点小毛病是不巧让他看出来了,但是他为什么没有看出来她恼的究竟是什么?连项梓潜都知道她最生气的地方是被人瞒着,而他呢?
晓棠又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太过好笑,她何必要求一个陌生人那么多?
半晌,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谢谢王爷的好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