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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台风眼
果不其然，到了船上的时候，只有小谢一个人在，他说班副这次临时有事，去押另外一艘船去了。
班副那些伙计都在，唯独少了班副。
我问什么事情，小谢只说是昨天晚上交接的时候受了伤，这几天越南海军在南沙巡逻，炮轰他们的走私船。
我顿时紧张起来，幸亏班副他人没事，只是那艘船被击沉了，几万块钱的货没了，上面的老板很生气。
几万块钱，在这个人均工资不过几百块的时代，这几万块钱相当诱人，小谢见我有些担心，告诉我没多大事情，就是让班副去跑另外一趟货，回来的时候我就能见到。
于是，我们在夜色中登上了小谢他们的走私船。
这艘船外面看起来就是一艘普普通通的渔船，挂的拍照还是马来西亚的，小谢说，现在在南沙的走私船，危险很大，因为一旦挂着中国国旗或者是中国船，越南海军就会刁难，但是挂马来西亚的旗，在海上会方便许多。
我是第一次坐船出海，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晕船，上船之后，船还蛮大，货仓空荡荡的，里面是一个类似于鱼缸一样的超大的水池子，据说里头有一些应付检查的海鱼，而他们这艘船的奥秘就在于船地下，是两层的，有很大一个夹层，可以用来运货。
上船之后，小谢给我们各自安顿好了床铺，就去交代自己的事情了，他要坐另外一艘船，这是一个船队，一艘是专门捕捞的，一艘是装鱼的储存船，我们这里的一切，由阿桂照顾。
小曹和彪子都是北方人，从没有坐过船，和我一样，船在近海的时候，还没有什么，结果开出去大概半个小时，海面上的风浪就相当大了，波涛起伏，汹涌无比，于是他俩就开始晕船，吐得一塌糊涂。
小九和我大约是体质比较好一点，所以没有晕，我虽然有一点点晕船，但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海上的风浪特别大，我们在船舱里，几乎是在两边倒，海浪一浪一浪地扑到船舱里头，我们住的船员室地下全都是水，根本没法休息。
阿桂给我说，这种船还算是比较好的，还有一些走私船比这个还破。
看来刀疤他们这个买卖钱也不是好赚的，我又问，我们去南沙的话，要走多久？
阿桂说，去南沙那就相当相当远了，按照这个船的速度，我们到西沙就得一天多两天，还是正常情况，而从西沙到南沙，要三天。
西沙到南沙的岛礁上，根本没有居民的，那一片海域很荒芜，而且是名副其实的深海。
我不大理解他所说的这个深海是什么意思，阿桂给我比划，那片大海有很大很大的鱼，还有千年的砗磲，所谓的很大很大的鱼，我想应该是鲸鱼，至于砗磲，这东西俗称贝王，就是贝类当中的老祖宗，砗磲只要在深海里不被人捞起来，就可以一直长一直长，长到桌子那么大。
而且这砗磲里头还有珠子，中国产珍珠的辽宁那边的珍珠叫做东珠，南海这边的叫做南珠，南珠尤其以南沙岛礁，靠近菲律宾那边的千年老砗磲为最，他们很多渔民都见到过那边的千年老砗磲。
据说这东西会在月光充盈的夜晚，在海底下张开贝壳对着月亮吸收光亮，像是在呼吸吐纳一样，砗磲里的珠子闪闪发光，把海底照的犹如白昼。
但是你要是去采，那可得小心了，阿桂说，这砗磲吃人。
我问了两遍，他很确定地告诉我，砗磲这东西年岁久了就知道保护自己，人伸手进去抓的时候，就一口把人吞进去，好多珊瑚礁跟前的砗磲前堆积着累累白骨，一般人根本不敢去采。
不过，再宝贝的东西，也抵不过人的贪婪，他们这边比较安全的方法是用水雷管炸，把砗磲壳子直接炸开，捞里头的珍珠，但是砗磲这东西并非是每一个都有珠子，而且能长到那么大的砗磲相当少，古人也知道采摘啊，所以现在有千年老砗磲的珊瑚礁是越来越稀少了。
海上讨生活的人似乎知道许多故事，我问他是否知道一种叫做鲛人油的东西，阿桂瞪大了眼睛，拱拱手做了一个虔诚拜佛的动作，才对我道：“小声点陆老板，这个事情不能乱讲。”
我看他表情，心里有底了，这边多半是真的有“鲛人”这种生物了。
关于鲛人，这东西华夏自古以来就有传说，史记，后汉书里都有写到这种生物。干宝的搜神记里说，南海有鲛，泣而成珠，司马迁的史记里头说，秦始皇的陵墓里就用鲛人油做长明灯。
在南海的渔民口中，这东西叫做海怪更准确一点，也有人叫这东西美人鱼。
据说这鲛人会在海上唱歌，引诱渔民过去，然后把渔民拖下水吃掉。
我听得一阵激动，鲛人，这种生物要是抓住了，肯定能卖不少钱。
本以为鲛人会如同传说中的美人鱼一样很漂亮，结果阿桂告诉我，鲛人这种生物相当丑，黑乎乎的，眼睛凸出来，肚子圆鼓鼓的，并非是什么美人鱼，这边黎族叫鲛人老瓦，意思是很邪恶的一种鱼。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鲛人所在的地方，似乎就是我们要去找的那地方啊，我连忙问他，今年的台风在什么时候？
阿桂皱着眉，说今年的台风有点晚，八月份才过去，现如今十一月多快到十二月，已经三个月了，如果我们要去南沙，那地方就是俗称的台风眼，每年七八月份沿海的台风就是从南沙那边吹过来的，那地方就连菲律宾鬼子和越南人都不敢去。
阿桂说，那个台风眼，鱼特别多，常常能捕捞到大鱼，尤其是一些别的地方很少见的大鱼，在那个地方都能捕捞到，但是那个地方的风浪也相当大，常常会莫名其妙忽然一阵狂风大作，掀翻了渔船，他们在海上讨生活的渔民除非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是不会走那个地方去的。
我哦了一声，见阿桂有些紧张，拍拍他肩膀，告诉他我们不是去这个台风眼，让他放宽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