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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今日之事不能不令人生疑呀,兹事体大,还须慎重。”李瑞东沉思着点了点头,对这个聪明活泼的宝贝徒弟很是喜爱,他们俩平时处的跟兄弟差不多。
“师父所虑也不差,只是要万里有个一,我们这不是在这坐以待毙吗?我们是不是躲一躲,暗中观察官府的动静。”
李瑞东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就你小子聪明,要躲我们不早躲了还能等到现在吗,传扬出去岂不令人耻笑?”
“是是是,弟子知罪了,但是如果我们去见皇上,皇上那里是没问题,金口玉言毕竟说了,求贤若渴的大门始终为我们敞开着,但是我五叔那里你不是割袍断义了吗?”刘延东说着狡黠的一笑。
“你小子找打是不是!”李瑞东一瞪眼,刘延东吓得立即闭嘴。张皮绠和苏家兄妹忍俊不禁……
聂士成和王五他们保着皇上和两位娘娘离开了东街李家药铺,几个人行色匆匆,很快来到了他们临时包住的店房,看看四外无人把门关上。
“皇上,小人有罪,请皇上责罚。”王五说着就要跪倒请罪。
载淳拦住了他,“王大人何出此言,今日之事卿非但没有罪,反而有功啊。”
害得皇上涉身范险,险些罹难,可是皇上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还说自己有功,言外之意就是自己找到了贼人的下落,可这算可这算什么功呢,又没抓住贼人,也太会体谅人了,宽厚仁慈堪比尧舜,王五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这样体恤臣子的好皇上自己纵然为他粉身碎骨也值得。
“皇上,我们就这么把这几个贼人放了?”伺候着皇上和两位娘娘坐下,王五给沏茶倒水,格格有些不解道。
载淳道:“不这么着我们还能怎么样呢,王五,你跟那个李瑞东谁高谁低?”
“回皇上,论武艺此人只在小人之上,不在小人之下。”
“哦,姑且按你们两个能够战成平手吧。剩下我们4人,那边他们至少有5人,以我们4人之力,能否完胜他们5人呢,估计也是一场你死我活的生死搏斗,结果难以预料。而如今呢,完全用不着了。”载淳笑着端起来压了一口茶,看着格格和秀秀他们,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还是皇上想的周到,敌众我寡,而且我不知道他们的虚实,如果贸然动手,说不定吃亏的是我们,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反正他们也跑不了。”机灵的秀秀若有所悟道。
“娘娘说的对,陛下圣明。”聂士成也赞成秀秀的说法,也断定了自己方才的猜测,皇上这是在使缓兵之计,先脱身再抓贼,不愧是皇上,虑事周全。遂又道,“皇上,卑职这就去调兵遣将,他们一个也跑不了,让王大人保护着你和娘娘赶紧回宫静候佳音。”
“聂卿家啊,用不着了。朕刚才所言非虚,朕看他们都是人才,真想招降他们为朕所用,为中兴大清出力报效。”载淳摆了摆手道。
载淳这两句话把聂士成和秀秀他们全否了,皇上的心思他们完全猜错了,面面相觑,还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
“难得皇上仁爱如天……但是皇上,这些人罪大恶极,他们愿意为皇上效力吗?倘若是怙恶不悛之辈,岂不是枉费了皇上的一片苦心!”格格道。
秀秀也道:“是啊,皇上您是不是太过仁慈了?”
“放心吧,朕看人很准的。跟王大侠结交之辈,定非奸狡之人,李大侠解救之人,也绝非肖小之徒,朕这次要破格重用他们为朝廷效力,让英雄有用武之地,或者说让他们将功赎罪。”
载淳这几句话令王五更加佩服的五体投地,在心中早已经把皇上奉若神明。
“陛下圣明,可是他们似乎并不感念皇恩浩荡,奈何?”
“不急,他们会来的。朕这是欲擒故纵之计,不战而屈人之兵。”载淳胸有成竹。
他的自信当然来源于后世对李瑞东和王五所掌握的资料,这两个晚清十大武术高手没有作奸犯科之人,虽然有过侠义武林的传奇故事,但总起来说皆是忠于朝廷之辈。而且据历史记载,李瑞东的确在皇宫大内任过职,大刀王五为了保护皇上和戊戌六君子推行变法,不惜力战身死。这两个对朝廷忠心耿耿之辈,当然是载淳可用之才。
另外有王五在自己身边,就不怕引不来李瑞东他们,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交情莫逆,大刀王五以侠义闻名,他的好朋友李瑞东也必然是仁侠好义之人,不然的话不会冒死救张皮绠。李瑞东和张皮绠早已经犯下了不赦之罪,对这些罪不容诛之人,无条件赦免他们,并晓之真理大义,定然能够感化他们。
载淳觉得刚才对他们那番话当然不能白说。忧国忧民,大义凛然,君王的担当与胸怀已经淋漓尽致了,皇恩如此之浩荡,应该是无往而不利。
看到皇上胸有成竹的样子,聂士成他们皆不敢多言。觉得皇上这一招真够高明的,是啊战争之最高境界,可不就是兵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吗?如果不动一刀一枪,能够让这几个人乖乖的过来效命,当然比处死他们要强得多。
只是不知道李瑞东张皮绠等人是不是冥顽不化之徒?他们真的能来投奔皇上吗?
载淳看看天过午时,“朕有些饿了,我们今天我们就在此用餐吧,稍做休息再起驾回宫。”
“嗻。”王五答应一声,和聂士成赶紧去外面找小二张罗饭菜去了。
这时格格喝完茶起身如厕,载淳的一碗茶也喝完了,起身净面,秀秀赶紧给他们两个人重新倒茶。
秀秀突然想到了自己身上还有包药,这是李连英给她的,是慈禧太后的命令,更是她将来后宫一家独大的筹码,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迅速地从身上拿出了药,看到皇上没在意她,借泡茶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药加入到了格格的茶碗中。
做完这些秀秀心跳加快,她极力掩饰着自己,让自己的心快速平静下来。
这时格格回来了在秀秀身边坐定,两个女扮男装的美人会心的一笑,秀秀瞅着她笑道:“姐姐越发的光彩照人了,就这身打扮胜似潘安苏玉,到大街上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美人。”
“妹妹,你就别夸我了,我觉得你才是月宫仙子。不对不对,应该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格格说着端起茶打算喝两口。
秀秀刚平静下来的那颗心一下子又悬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格格喝了这碗茶就再也没办法与自己争宠夺后了,不但慈禧太后那边有法交代,将来自己就是这大清后宫的主人。
可是自己风光无限了,格格姐可就惨了,皇上会伤心吗……自己是个恶毒的女人吗?皇上要知道了真相……同为女人,听天由命……
格格的茶碗刚得嘴边,突然有了良心发现的秀秀一把划了过去,格格的茶碗一下子脱落,摔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茶水也洒得桌子上面地上面都是,还溅湿了格格的袍服。
“啊?”格格惊的花容失色。
“姐姐,”秀秀慌忙站起来了,“我刚才看到一只飞虫落到了你的茶碗里,想要提醒姐姐已然来不及了,之后如此冒犯还望姐姐体谅,烫着姐姐了没有?”
秀秀不愧是慈禧太后看中的皇后候选人,心机很深的她瞬间就有了应对之策,这瞎话说来就来,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