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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李瑞东也太嚣张了吧,不只是嚣张,而且傲慢之极,不只是傲慢,而且无礼之极。
王五的心中顿时出现了这么几个意思。
王五跟他认识好几年了,应该说他们俩的交情还是非常不错的,但是李瑞东今天的表现着实令王五难以接受。
若是在平时,只要一听说王五来,李瑞东必然降街相迎。而且不知道有多少次,只要他们俩有一段时间不见了,王五就收到李瑞东的请柬,请他登门过府来访。
两个人见面后,不管是切磋武艺还是喝酒谈心,都是无话不谈,换句话说,他们俩是推心置腹的朋友,可是今天怎么会这样?
王五突然间想明白了一个问题,肯定是因为自己刚刚进宫当官的缘故,李瑞东是反对入仕做官的,他的志向就是一门心思的练武,能够成为一名武林宗师,这一点他们俩曾经志同道合。
然而现在王五跟他走的路不同了,而且这两天王五还给他去过一封信,信的内容就是劝李瑞东来宫中当大内侍卫高手,共同服侍刚刚亲政的皇上,当然在这封信中他不少夸赞当今的皇上是个有道的明君,以及自己如何改变志向的。
他和李瑞东同处一座城,王五完全可以抽时间登门拜访。他之所以选择了用这种送信的方式,一是因为王五现在作为皇上的贴身侍卫之一,跟皇上形影不离,他太忙了。不但要保护皇上的安全,他还要协助聂士成对皇上身边的大内15位高手进行肃清。必须得保证队伍百分百的纯洁,这也是皇上要求的,在这些大内侍卫高手中凡是思想上有动摇的,倾向于东宫还是西宫的,稍微有些值得怀疑的要全部替换掉。
第二一个原因,他准备用这封信投石问路,因为李瑞东曾经跟当年的王五一样,非常抵制做官,那句话说他们对这个朝廷已经不信任了。不反对朝廷,但也绝对不会给这个朝廷买命。在这种情况下,他用信的形式,比登门拜访面对面讨论此事稳妥一些。
王五考虑的是还是非常全面的。然而这封信一连几天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按说这么近的距离,一天之内就该收到回信的。王五正为此事纳闷,想派人去探听一下,就出了这样的事。
眼前李瑞东的反应肯定与这件事有关。
想到这里王五心中也就释然了,但是皇上跟着呢,自己能够理解,皇上能受得了吗?他这位朋友如此傲慢无礼,想解释一下吧,又找不出合适的话。
不只是王五,聂士成心里也憋气,姓李的这小子这么大的排场?不就是一家大型药铺的少东家吗,家里有钱,身上有些功夫,这就不得了啦?我们是微服私访,你不知道什么身份,但是你跟王五是朋友,这哪有半点待客之道!
今天可别让我抓住你有什么把柄?本大人查封了你的药铺,甚至将你收监入狱!
“公子,姓李的挺拽呀!”格格没说话,秀秀有点受不了了,对皇上道。由于他们是微服私访,在称呼上也做了改变。
但是再看他们的皇上一脸的云淡风轻,满不在乎的样子。
并非是载淳没有感到李瑞东的傲慢,也不是他没有脾气,载淳当然有自己的想法。大凡有本事之人都是有脾气的人,本事越大脾气越大,或者说个性越强。当年的诸葛亮出山,还得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跑三趟呢。何况现在是自己伪服私访,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至于他对王五的傲慢,应该是事出有因。
不过从这件事中已经看出这个李瑞东有些个性了。世界上没有无端的傲慢与偏见,如果从这方面说,也足以说明李瑞东有些本事了。如果说他能知道是朕亲临情况下,还能如此淡定与傲慢,那朕就彻底服气他了。
想到这里载淳淡然一笑,带着人就进去了。
对于李瑞东家王五是轻车熟路,也不用人引路,穿过两道月亮门,就来到了后宅。
这是个大院套,足足有一亩半地大小,在这么大一块空地上只有三间上方两间配房,这两座房也有些时间了,砖墙的皮有些脱落,其余的就是练武场了,还有刀枪架子,摆放着各种练武的器械。高高的院墙旁边点缀着花草树木,给人一种很清幽的感觉。
若非是亲人所见,载淳简直难以想象,在京城寸土寸金这样一个地方,还能有这样一个阔气而朴素的院子。
里面传出谈笑风生和磨刀的声音,今晨继续往里走,过了影壁墙,接下来的一幕令他们君臣都惊呆了。
离他们两三丈远的地方有一个石桌,石桌旁边是几个石凳,一共坐了六个人,4个男的,两个姑娘。为首的一个男子正在高谈阔论,王五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正是他们要找的李瑞东。
而跟李瑞东交谈正欢的是两个男子,其中一个还穿着囚犯的衣服,另一个虽然没有穿囚犯的衣服,但是身上还有斑斑血迹,旁边还有两个姑娘也都带着刀剑,一看也就是练无的。
在这个六个人旁边不远处,有两个仆人,看样子想要宰杀一头羊。这两仆人一个在正在石头上磨刀,另一个牵过来一头羊。
刚才一进院他们听到的谈笑风生和磨刀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这也不用明察暗访了,事情就在这明摆着。昨天晚上的案子就是李瑞东干的或者是他指使人干的,跑的4个犯人两男两女都在这里,一个不少。
王五首先懵了,怕什么就有什么,可是李瑞东怎么能跟这些贼人搅在一块?难道他私下里跟太平军的余孽或者是捻贼子的余孽有勾结?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这下可糟糕了。
李瑞东这些人对来到这里4名不速之客视而不见,该说说该笑笑,仿佛载淳和王五他们根本不存在一样。
聂士成和载淳他们对了对眼神,这个李瑞东也忒胆大了吧,这里难道是贼窝子?
王五脸上的汗首先下来了,自己的好朋友李瑞东什么时候跟这些贼人有了勾结?一会儿如果要起了冲突,皇上和娘娘还在这里,这也太危险了。
跟王五一样担心的还有聂士成,他们身为皇上的贴身保镖,觉得自己有些虑事不周。要带些人来多好,皇上和娘娘都在这儿,这也太危险了。尽管皇上不同意兴师动众,但是暗中安排一些人手和眼线,也不至于如此被动,如今这可怎么办?
王五和聂士成这么一对眼神儿,两个人就心领神会,为今之计赶紧时让皇上带着两个娘娘先走,剩下的事情他们就好办了。
因此两个人赶紧对皇上递颜色,但是载淳好像没看到一样,对李瑞东他们哈哈一笑:“哎哟,几位挺热闹啊,宰只羊这是要待客吗,在下可是好久好久都没有吃羊肉了。”
载淳说着还径直向李瑞东他们走了过去,格格和秀秀紧随皇上左右。聂士成和王五叫苦不迭,暗道:“我的皇爷,你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这么明白的事,难道你没看出来吗?你带着娘娘一走,抓紧的事交给我们你就甭管了,可是你偏不,你和娘娘要是万一有点闪失,臣等如何吃罪得起?”
但是两个人着急归着急,还是不敢暴露皇上和娘娘的身份。那样的话会更危险,这里真要是贼窝子,可怎么得了……无奈之下,他们只有握紧了手中的刀,赶紧也跟着上来。
这时李瑞东他们的说笑戛然而止,这些人把目光都投向了载淳和王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