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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澄也是八旗子弟,现在官居吏部侍郎,也算是朝堂大员了,但是昨天晚上的事他难辞其咎。
“皇上,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瑞澄跪倒在地,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奏报了一遍。
载淳吃了一惊,也不止是他,在场的聂士成、王五、格格和秀秀也觉得这些事情有些不可思议。
从牢狱之中公然把人劫走,这件事可太大了,这毕竟是京城啊,又是堂堂的吏部衙门。
载淳详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张皮绠跑了他一点也不生气,只是现在一个犯人变成了4个,那一男四女还有那个武功深不可测的黑蒙面人逃到哪里去了呢?
而且堂堂的大清京城,一天之内发生了两次劫钦犯事件,载淳也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
瑞澄跪在地上,言说九城兵马司和各衙门已经行动起来,在明察暗访凶手。一定尽快将凶犯捉拿归案,云云。
“去吧,朕要活口的。”载淳对他摆了摆手道。
“微臣遵旨……谢皇上。”瑞澄知道小皇上脾气很大,很难伺候,弄不好今天脑袋就没了,没想到这么便宜,皇上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急匆匆退了出去。
“皇上太仁慈了,无用的奴才,应该把他宰了,连个人都看不住!”秀秀道。
“妹妹说的对,至少皇上应该责罚他一下。”格格也道。
“凶犯尚未抓回来,此时惩戒他无益,”载淳又对聂士成和王五道,“此事你们俩怎么看?”
“皇上以微臣之见,肯定是长毛贼或者是念贼的余孽,旁人谁有这么大胆子!”聂士成道。
“哼,有胆子还得有这么大本事,能够拧断铁锁,扯断铁镣者绝非一般反贼草寇所能为也。”载淳说到这里看向了大刀王五,“王大侠,你入宫之前走南闯北,行走江湖,结交甚广,你认为会是何人所为呢?”
“皇上所言极是。”聂士成点了点头,对皇上明察秋毫的洞察力,深感钦佩。
大刀王五正在想这件事,根据刚才刑部侍郎所述,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人物,但又不敢确定,心里直敲鼓,看见皇上如此问,赶紧跪倒在地:“陛下圣明,实不相瞒,微臣所结交者,有如此本事者少之又少,京城只有一人有此功力,正是微臣所要向陛下力荐之人,此人生性豪爽,富有侠义心肠,虽然他不愿意做官,也定然不会与朝廷为仇作对,有没有任何证据,故臣不敢妄言。”
“此人何许人也,朕愿闻其详。”
“启奏陛下,“此人名叫李瑞东,是东城街六巷李家药铺的少东家,其父是个老个老实本分的好郎中,药铺生意不小,全赖李先生的好手艺。李瑞东自小好枪棒,后来多方寻师学艺,现在其武艺已经不在微臣之下,知道陛下求贤若渴,正要向陛下推荐之,奈何此人不愿为官,因此耽搁到今天。”
“李瑞东……”载淳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生性豪爽,富有侠义心肠,又不愿入朝为官,这就有重大嫌疑,王大侠跟此人交情非潜吧。”说到这里两只眼睛烁烁放光地盯着王五。
王五心里一惊,什么事都瞒不过皇上,我和李瑞东之间的交情他是怎么知道的,来不及多想也想不通的他赶紧拱手作答,丝毫都不敢有隐瞒:“陛下明鉴,我们的确有些交情,两年前在一起切磋过武艺,一见如故,不过请陛下放心,如果此人作奸犯科,微臣必然行大义灭亲之举,微臣这就去到东街药铺走一趟。”
“还是朕陪你亲自去一趟吧,反正也闲来无事。”
对于李瑞东其人载淳在穿越之前就有所耳闻,这可是一个和大刀王五齐名的晚清武林高手。给慈禧太后当过贴身保镖,跟大刀王五交情莫逆,关于他的传奇故事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上都有记载,影视小说里也把此人塑造的神乎其神,因此刚才打的王五一提这个名字,载淳就一种莫名的兴奋。自己身边太需要这样的高手了,一个王五还显单薄,再有一个李瑞东那就如虎添翼了。
“陛下?这合适吗……”王五和聂士成面面相觑,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皇上乃万金之躯,怎么能够轻易出宫,到药铺里会一介布衣?
“朕只是想看看这个李瑞东究竟是何许人也。”
“那陛下等准备带多少侍卫?”
“一兵一卒不带。”载淳在穿越之前就听说过这位大侠的名声,乾隆还下过江南呢,难道朕就不能来个微服私访?
“这怎么可以,陛下乃万乘之躯,区区一个李瑞东不过一介草民,而且陛下还怀疑他曾经贼人勾结,如若是事实,陛下岂不是危险了?”聂士成道。
“京城乃天子脚下何险之有?有你们两个跟朕保镖护驾就足够了,再者说了,朕也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君王,真要打起来也能杀7个宰8个的,不必多说了,立即更衣。”
“遵旨。”聂士成和王五不敢再多言了。
“陛下我们也要去!”格格和秀秀异口同声。
载淳看了看他们两个点了点头,这才叫夫唱妇随,跟着就跟着吧。正好带着他们出宫转悠转悠,见见世面。
很快五个人化了妆,载淳的龙冠龙袍当然都不能再穿戴了,就化妆成了一个普通人家的公子,内罩软甲,短衣襟小打扮便,外面披了一个英雄氅,拿着一把刀。
王武和聂士成也都脱去了官服,换成了老百姓的打扮,为了方便格格和秀秀女扮男装,成了两个年轻漂亮的小公子,格格背着一个画眉弓,挎着蒙古弯刀,秀秀提着宝剑,跟载淳在一块儿,三个人英武不凡,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让太监宫女守口如瓶,五人五骑就偷偷的离开了皇宫。
这是载淳则穿越而来,第一次离开皇宫上街溜达,等出了皇城,大街上车水马龙,店铺林立,非常热闹。载淳的眼睛就不够使了,这北京古城跟后世完全不同。
穿越之前载淳对北京再熟悉不过了,一个人口超过千万的大城市,那是全国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文明高度发达。而眼前的古城,处处透着古色古香,到处都是梳着辫子,穿着长衫的清朝人,根本就是两个世界啊。
四个保镖提高了警惕,保护圣驾的担子可不轻。第一次这样离开皇宫到大街上游荡,这种新奇感对秀秀和格格也很强烈,但是皇上的安全更为重要,虽然这是大清的京师天子脚下,但是京城内外藏龙卧虎,三教九流人流如织,鱼龙混杂,因此他们两个并不像游山玩水那么轻松。
尤其是聂士成和大刀王五,皇上和两位娘娘的完全像三座大山一样压在他们的心中,不敢有丝毫的麻痹大意。
君臣五人很快就到了东街,为了行动方便,他们找了一家店房办了住宿手续,把马匹寄存到了那里,然后5个人就直奔东街六巷而来。
对于李瑞东的家,大刀王五当然是轻车熟路。他在前面带路,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儿。但愿这位李大侠与这件事毫无瓜葛,但愿皇上这次判断错误,否则麻烦可就大啦。
很快李家药铺的招牌出现在载淳的视线当中。
药铺里面有几个人正在抓药,有一个伙计一抬头便看到了王五,惊道:“这不是五爷?哪阵香风把您给吹来了。”
“这位兄台请了,你们少东家在吗?”王五笑着一拱手道。
伙计看到王五和身边的几位道:“请您稍等,容小的进去通禀一声。”
时间不大,这位伙计回来了,“我们少东家在后院恭候,请五爷您自行进去。”
王五心中极大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