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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随着太监特有的嗓子一声扯喊,载淳便到了长春宫的门口。
当然不是他一个来的,随行护驾的有聂士成和大刀王五,以及正宫娘娘之一的秀秀,另外还有随行的太监宫女等等,一行几十个人。
载淳当然不会等着慈禧出来接驾,别看她对小太监说得挺好已经做好了迎驾准备,实际上从听到皇上驾到到载淳进入宫殿,慈禧根本就没离开自己的坐位,载淳当然也不挑这个,不过其他人可不怀跟慈禧比肩,包括格格在内,宫殿内的以李连英为首的太监和宫女们早就跪倒在地迎接圣驾了。
载淳让他们都起来,径直来到慈禧近前,不无礼貌道:“见过母后。”
慈禧只是微微欠欠身子,脸上挤出一点笑容,目光直盯着这位非但不听话还要跟自己搞事的亲生儿子不冷不热道:“哟,这不是皇上吗,您大驾金身今儿怎么到我这长宫春了。”
慈禧太后话中带着讽刺,意思是你大婚之后亲政以来,好久都没来看我这位老太婆了吧,今天来有何贵干呀?
载淳当然听得出来慈禧这话外带着嘲讽与责备,娘亲挑儿子的理天经地义,儿子再有理也不能跟她恼,于是歉意的一笑道:“请恕皇儿不孝,皇儿是有有些日子没来看母后了,想来总是锁事缠身,请母后责罚。”说着载淳还跪下了。
载淳这一跪慈禧的脸色果然好看了不少,毕竟儿子是娘身上掉下的肉,慈禧再强势也是女人,遂叹了口气道:“起来吧,哀家知道你刚亲政,天朝大国,这皇上不是好当的,可谓是日理万机,这些天你没来额娘不怪就是,也是额娘无聊就想找个人来陪说说话,昨天叫了秀秀,今天叫了格格,听说这都是你的最爱,你今天不是来找额娘兴师问罪来了吧。”
慈禧太后早就听说了,载淳与格格和秀秀形影不离,天天在一起,黏糊的很,好女人的帝王有的是,但是慈禧太后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的。
载淳一笑,“皇儿不敢。如果额娘愿意,让他们俩天天陪着额娘吧。”载淳说这话也是违心,但格格和秀秀心中可着急了,尤其是格格,皇上您金口玉言,万一太后真的答应了可怎么办?怎么能这么说呢?二美心中着急,但嘴不敢说什么,这里根本没有他们插话的份儿。
“哈哈哈那怎么可以?这才一天不到,就找上门来了,还谈什么天天?”慈禧大笑。
载淳也陪着笑,暗道知道不可以就行,人得有自知之明啊,朕也就是让让是个礼,尽管你是太后也不能当真!
“额娘,朕可是认真的。”载淳越这样说,其实其反面用意越是明显,就像后世的酒摊,说自己喝醉的人其实是清醒的,而说自己没醉的人已经醉了。
“那也不行,君子还不夺人之美呢,哀家是你的额娘,你们小夫妻新婚燕尔,哀家可不当惹人嫌的罪人,对吗二位正宫娘娘?”慈禧太后说着,笑容玩味的看向秀秀和格格。
二位娘娘俊脸微红,他们两个敢说什么呢,赶紧飘然万福道:“不敢不敢,只要太后和皇上高兴,臣妾所愿也。”
慈禧太后眼珠转了转,哦?你们跟我玩这一套?哀家偏不让你和格格在一起,秀秀成为唯一的正宫皇后才是哀家的初衷!
于是慈禧太后半真不假道:“哦,看来是哀家是盛情难却了啊,那好吧,既然如此格格今晚就留下吧,这乍一卷帘归政啊,身上的担子可轻多啦,但是哀家还真有几分不适应了,哀家的确身边需要个人聊聊天,格格乃是大家闺秀,心灵手巧,又会伺候人,这一点呢比秀秀强,今天我们还真的没有处够,晚上我们娘儿俩呀,好好唠扯唠扯。只是不知道皇上是真舍得还是假舍得?”
李连英心中高兴了,暗中给慈禧太后挑了挑大拇指。
这一下忠厚老实的格格可着急了,暗自埋怨皇上和自己不应该对这个太后说那些话,如今这可怎么办?晚上要真的跟她睡一块儿,自己会疯的。
秀秀心中也有几分忐忑,因为皇上亲口对他们俩说过,他的身边两个正宫娘娘一个都不能少,否则食无味,夜无眠。太后的心眼儿这么多,皇上和格格姐姐就不应该谦虚,刚才皇上几句话以后把人领走就完了,现在这事闹的,皇上如何答复呢?扔下格格姐对皇上来说是不可能,但是不答应太后,那岂不是出尔反尔自己扇自己的脸吗?
载淳笑道:“那怎么舍不得,只要母后高兴,一切都由母后说了算……”
格格听到这里心里冰凉冰凉的,暗自叫苦不迭并埋怨皇上,臣妾怎么能在这里过夜呢?皇上不是离不开臣妾吗?你亲口说的,我们俩一个也不能少,否则食无味、夜无眠,难道都是男人的花言巧语?
别看只有一夜,那么还会有第2夜,常常,甚至直到永远。
淳朴善良的格格已经认识到了慈禧的阴险,表面上这是一次极端的荣宠,其实这是慈禧太后的不良用心。
通过慈安太后,格格当然知道跟自己争夺正宫皇后的是秀秀。以前是两宫太后在争夺,他们争夺的方式当然是通过推荐正宫皇后的方式,可现在变成慈禧太后和自己直接交锋了。
皇上用心良苦,开天辟地的设立了两个正宫皇后,并对他们两个恩宠有加,她认为自己和秀秀真的化干戈为玉帛成了亲姐妹了,但是现在看来下这种结论还为时过早,这并不是她和秀秀争斗的结束,或许这是一种开始。
顿时格格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就在这时,载淳又说话了。
“只是朕今晚也闲来无事,也想陪陪母后,干脆朕今晚就下榻这长春宫,朕和格格、秀秀一起陪母后唠扯岂不更好?”
载淳的话外之意是,让格格留下完全没问题,但朕也不走了,想拆散我们,门都没有!哪怕是一晚上,也不可以。朕不是你原来的那个窝囊废儿子,被你逼得连夫妻生活都过不成了,堂堂的皇上,舍弃后宫佳丽三千,竟然到街上学那些贱民逛妓院,成何体统?!
听了载淳的话慈禧太后只高兴了一半,这位绝顶聪明的西太后当然听得出来载淳这话外之意。既然想让格格留下,我们一家小三口全都留下,今晚就跟你这个老婆子住一起了。
秀秀你可愿意与朕一起下榻这长春宫,好好陪陪母后?”此时载淳又追加了一句,这一句明显是为火助柴。只要太后不让格格走,他们三个就在这里睡,到时候让慈禧当个五百瓦的大灯泡,只要她好意思,朕无所谓。
冰雪聪明的秀秀立刻心领神会,赶紧抿嘴一笑应诺道:“只要皇上和太后高兴,妾身求之不得。”
“哈哈哈……”慈禧太后夸张地笑了几声,“算了吧,难得你们有这等孝心,哀家这里哪里容得下你们小三口啊?趁早都一起驾回宫吧。”
载淳心中高兴,这就收敛了还算识相,朕还没有让你灯泡呢!遂看了一眼旁边的格格,格格已经笑得低下了头,载淳故意道:“那这件锦袍?”
“哀家先收起来吧,等有时间再来修补。”
“如此也好,皇儿告退。臣妾告退。”载淳和格格、秀秀皆大欢喜地跪安了。
当然最为高兴的是格格,她觉得方才自己错怪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