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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陕行省西北部清军行营。
“大帅,何日入疆驱夷?”副将成禄道。
“眼前马匪猖獗,此时劳师远征,并非稳着。自古攘外必先安内,内匪不除何以安外?”身材魁梧的左宗棠严肃的神情望着远方,脸上透着愤懑与不解。
“大帅之忧不无道理,然皇上亲政了,两宫太后已经卷帘归政,三个月前朝廷就有旨意,以剿匪为辅,以驱夷为主。皇上新政,血气方刚,万一怪罪下来,吾等吃罪不起呀。”成禄不无担忧道。
“无妨,古人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何况某已经上疏朝廷,皇上或许会收回成命的,”左宗棠说着向京师方向拱了拱手,然后又道:“令徐占彪部猛攻肃州,十日之内务必克之,否则提头来见。”
“报!京城来人,让大帅出去接旨。”左宗棠话音未落,有人跑了进来跪报。
二人一愣,带着幕僚赶紧出了营帐,此时京城来的饮差已经进了大营,左宗棠赶紧迎接。寒暄已毕,饮差大臣从怀里拿出圣旨,“圣旨下——”
左宗棠等人赶紧跪倒接旨……
圣旨宣读完以后,左宗棠脸上的汗就下来了,他完全错了,皇上非但没有收回成命,又下了道旨意,旨意上再次重申,务必全力驱夷,对回匪暴民以安抚为主,而且嫌他行动迟缓有诘责之意。
他知道这是皇亲政后给他的第一道旨意,他哪敢违背?幸亏这道旨意来得及时,否则,新皇必然将他革职拿也未可知,左宗棠第一次领略了新皇的权威,立即改变了注意,当夜晚间便亲率八万西西征军快速挺进新疆,直插乌鲁木齐,先北后南,兵锋直逼伊犁……
现在皇上出入宫廷,除了随行的太监和宫女之外,身边就有了两男两女4个亲信,聂士成,王五,格格和秀秀。
亲政后第一次早朝散朝之后,载淳心情愉悦,因为他找到了当皇上的真实感觉,金口玉言敲定了几件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大事。
这时长春宫的主管太监李连英进来了。
“奴才见过皇上……给两位娘娘请安。”
此时的李连英又恢复了他那张冬瓜大脸和那幅稍显难看的长相。掌嘴50下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就是把脸上的骨头打断此时也该痊愈了。
不过从那时起,他可算长了记性。不但要小心伺候慈禧太后这位老佛爷,更得伺候好这位非常有脾气的小主子。否则下一次可就不是打50下嘴巴那么简单了,小皇上一发起怒来,慈禧太后都拦不住,遭罪的还是他自己。
因此从那以后他什么时候见了皇上都是毕恭毕敬,而且内心里敬畏几分。
今天也不例外,先给皇上施礼之后,又给两位皇后请安,最后道:“皇上,老佛爷想让秀秀娘娘去一下。”
“老佛爷?”载淳浓浓的两眉不满意的一挑。
吓得李连英赶紧改口,“哦就是就是西太后,圣母皇太后。”
“你就说圣母皇太后得了,什么时候成了老佛爷了?”载淳正色道。
“是是是,奴才知罪。”李连英吓得噗通就跪下了,身体直哆嗦。生怕载淳再给他来个掌嘴什么的,那他就得再脱一层皮。
李莲英这次真长了记性了,从这次以后再也不敢在载淳面前称西太后为老佛爷了,这个称呼只有在慈禧太后面前专享了。
“母后有什么事情?”
“回皇山的话,老佛爷哦不,太后说有些日子没有见到秀秀娘娘了,怪想他的,至于其他还有什么事情奴才就不知道了。”
这一点李连英没说假话,自从皇上大婚以来,秀秀和格格与载淳形影不离。
载淳听了李莲莲的话心中好笑,秀秀是朕的老婆,跟着朕是理所当然。慈禧有些日子没见她了,这样的日子还长着呢,秀秀跟你们在一起有什么好处?只会让你们给调理坏。
尽管心里这样想着,载淳还是点了点头,“去吧。”
“嗻。”
“臣妾告退。”秀秀飘然万福,跟着李连英就要走,又被载淳给叫住了,秀秀一症,那那一双如水的秀目更加清澈迷人。
“不要耽搁太久了,你和格格还得陪着练武呢,另外晚上你还要侍寝呢。”载淳说着冲她眨了眨眼睛。
“臣妾遵旨。”秀秀当然会意,小脸微微一红,这些天皇上对她简直是太好了,作为一个女人她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轻轻的应诺一声,这才跟着李连英离开了。
“秀秀参见老佛爷。”到了长春宫,看见慈禧太后正襟危坐,秀秀赶紧飘然下拜,而且称慈禧太后为老佛爷。
这个词虽然是李连英发明的,但是慈禧太后爱听,秀秀当然知道如何讨这位老佛爷的欢心。
可是慈禧太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秀秀就这样跪着,也不敢起来,偷眼察言观色她知道慈禧太后有些不高兴了,这几天没有来请安,可能是这位老佛爷不满意了吧,但是没有办法,皇上刚刚大婚,这些天皇上粘的紧,妾身总不能慢待了皇上来伺候您这位太后吧。
慈禧太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秀秀,好半天慈禧太后才慢条斯理儿道:“秀秀啊,这些天还好吧。”
“托老佛爷的福,秀秀还好,就是时常想念起老佛爷。”
“是吗?”
慈禧太后非常喜欢这位富察氏,否则也不会力荐她当皇后,要搁往常,秀秀这么说话慈禧太后一定会高兴的眉开眼笑的,但是今天慈禧太后对秀秀的恭维一反常态,脸上仍然没有什么笑模样,半冷不热道,“想哀家干什么呀,如今你也正宫是娘娘了,哀家已经卷帘归政了,不过是宫中的一个老太婆子罢了。”
这话就有些冷嘲热讽,秀秀当然听得出来,赶紧往上磕头,“老佛爷这是在怪秀秀了,秀秀要是哪里做的不好,老佛爷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只是老佛爷千万不能因秀秀生气,这样会气出个好歹的秀秀可担当不起。”
“哎,算了吧。”慈禧太后叹了一口气,脸色稍有缓和,“这些天你想不想哀家,哀家不知道,说实话哀家挺想你的,你可是爱家最中意的,能不能陪哀家几天。”
慈禧太后这么说已经很谦虚了,她觉得秀秀肯定感动的往上磕头,然后二话不说就会答应。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秀秀却一脸的难为情。
“老佛爷带待秀秀恩重如山,跟老佛爷在一起秀秀求之不得,可是,可是……”秀秀连说了几个可是就看向身边的李连英。
李连英当然知道这位新封的皇后娘娘的苦衷是什么?也由于对皇上敬畏有加,赶紧很知趣地来到了慈禧太后身边,敲声嘀咕了一阵子。
“哦好好好,哀家算是明白啦,怪不得人都说小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不要娘,你和载淳都是这种货色,既然你们新婚燕尔难舍难离,哀家也不愿多留你啦,走吧走吧。”
秀秀如释重负,从心里还对李连英有几分感激,要不是这个太监给自己解围这话从自己口里还真说不出来。太后可能会不高兴吧,但那也没办法,宁愿得罪太后也不能得罪皇上啊!
再者说了臣妾这个正宫皇后的位置还没有坐牢呢,不要说皇上舍不得臣妾,就算他赶臣妾,臣妾都不愿意走。
等秀秀离开了慈禧太后的长春宫,慈禧太后着她的背影,淡然道:“小李子,你说这个秀秀是不是已经变心了。”
“老佛爷莫急,皇上和娘娘新婚燕尔也算是人之常情,奴才觉得秀秀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现在两宫皇后并立,秀秀不愿意离开皇上也是对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哀家该怎么办呢?”
“老佛爷……”李连英凑上去一边轻轻的给她捶背,一边压低声音说了一番话,慈禧太后这才转忧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