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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妹怎么办?”田老太一激动,就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呸!”隔避王家的院门半掩着,王栓媳妇愤愤地往地下吐了口唾沫,低声骂道:“这老婆子好不要脸!出嫁的闺女回娘家住着,还要成了家的哥哥养着,她咋能说出这话来的?”
看着在院子里扫地的婆婆,王栓媳妇莫名地一阵欣慰,觉得以前看不太顺眼的自家婆婆其实也很不错,虽说有时候给小姑子的孩子买点零食,到底没有这么的丧心病狂!
她又把耳朵凑到门缝上去听。
“你以后不管你妹了?她一个女孩子离了婚,本来就可怜,你当哥的不帮她带孩子也就罢了,我帮她一把,你还不乐意了,连我这当娘的也不认了?!你,你这没良心的,你这是不孝!”
儿子的“不孝”和对女儿以后成了老两口负担的担忧,让田老太忘了对亲家母的畏惧,不管不顾地喊了起来。
孙母硬生生给这不要脸的言论气笑了:“亲家母,孩子孝敬你是应该的,可啥时候还得孝敬着妹子!”
“他俩是一个娘肠子里爬出来的,他不帮他妹子,谁帮?”田老太直着脖子喊,没忘了从儿子手里把钱抢过来,有一个算一个,先把钱拿到手里总不吃亏!
“大娘你这话就不对了,女儿是你生的你养的,你把她养废了,在夫家惹了祸,害死了婆婆,现在你又来讹她的哥哥嫂子,这就不对了!我可都看着呢,你每次来,小田同志都要给你塞钱,上次你女儿来,小田还买鱼买肉招待妹子,这就不错了,哪有连妹子的孩子都帮着养活的道理?”
这次是王栓媳妇忍不住,开门出来打抱不平了:“上次的事我也听说了,这事就是你女儿和你的不对,怎么她自己作死作得离婚,还赖上哥嫂了,她的孩子又不姓田,凭什么要小田同志养,你为你儿子和媳妇想过没?”
“你又是谁,我家的家事轮得到你来插嘴?”田老太气急了,看看胡同口聚拢过来的人,再看看胡同里几家的院门都打开,有人探着脑袋往这边看,不由得又气又急:“我家的事儿,和你有关系吗你多管闲事?!”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大娘,我当邻居的都看不下去了,你为了女儿跟儿子要钱,逼着他来我家借钱给你,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怎么就忍心了!”
王栓媳妇丝毫不怯,她可看见孙丽她妈那感激又欣赏的眼神了,再说了再被这老吸血虱子一直没完没了的吸下去,自家那二十块钱,还不知道田富贵能不能还得上呢!
“我可没逼富贵,是他自己愿意去借的!”话一说出口,田老太就知道不对,周围人的眼神让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更有几个上年纪的,索性大声议论起来。
议论的内容也让她恨不得有个地缝儿钻进去——这些人怎么知道闺女去年假装着跳河,硬是把婆婆逼死的事儿?
田老太并不知道,这事正是因为去年她误会女儿跳河死了,让田汉奸来传话,田汉奸又是个大嘴巴的,喊得田富贵两口子单位和邻居都知道了。
后来误会解除,但钱家婆婆因此死了的事也传开了,毕竟县城不大,这也算是比较传奇的故事了。
“原来这就是那个上门去闹腾,逼死亲家母的娘啊?谁家有她这种亲家,也算是倒霉了!”
“咳,谁说不是呢,看看,这还逼着儿子借钱养活女儿呢!要我说啊,这样的闺女,还不如当初真的跳河死了干净,也省得祸害她哥了!”
“你刚才是没听到啊,这老婆子还想让儿子替闺女养孩子呢!”
“我呸,见过偏心的,没见过偏到这种程度的!这心都偏到胳肢窝里去了!”
有人大声起哄:“老太太,你钱都拿到手了,还不快走,这是非得把你儿子也祸害到家破人亡才甘心吗?”
“就是啊,快滚吧,我们礼义巷不欢迎你这样儿的!”
田老太听着周围的骂声,也顾不得再跟儿子讲理了,她想回儿子家里躲一躲,抬头看见亲家母站在院子门口,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田老太可不想去触霉头,文化人说话更难听,她刚才已经领略过了,老太婆低了头就往外钻,就听见孙母问道:“亲家母,咱可说好了,每年给你一百块钱,你就别再来跟我女儿找麻烦了,毕竟这两个孙子,你一天都没带过,我女儿的月子,也都是我伺候的!”
周围哄的一声,议论声更大了,田老太低着头挤出人群,拐着小脚一溜烟儿地跑了。
田富贵站在原地,当真是羞愧得无地自容,他怎么都没想到,母亲会当着众人的面嫌他不孝。
说起来,因为工作关系,他是没怎么回去照顾过老人,可在钱财方面,他自问一向是很大方的,前些年老人有大嫂照顾着,他只要出钱就好了,这几年大嫂离开了,他娘才开始磋磨他。
直到这时,田富贵才真切地感到,以前大嫂和两个孩子,过的是什么日子。
听说别人过得惨,和惨事落到自己头上,那感觉和程度是不一样的,田富贵听着周围的议论,低着头脚步沉重地回了家。
他要给大嫂写封信,向大嫂和两个孩子道歉,前些年,大房真的辛苦和委屈了!
宋秀致并不知道县城里发生的事,就算田富贵真的给她写信,她可能也只是一笑置之。
日子过得充实而愉快,宋秀致早就忘了以前的事,前几天王家父子租下了房子,趁着今天休息,她打算帮着去收拾一下。
换了身比较喜欢的衣服,宋秀致看看宋秀臻,犹豫再三,到底没把妹子叫上。
同在一个小县城里,宋秀臻也是认识王学礼的,宋秀致自欺欺人地觉得,她过去帮忙只是出于过去的交情,帮着收拾一下屋子,万一被妹妹误会了,她又得面对父母的盘问和关心。
“秀臻,姐出去有点事,你在家呆着,一会儿我就回来了。”宋秀致说,心里有几分担心,万一妹子问她有啥事怎么办?
要不要说实话?
说了实话万一她要跟着呢?
事实证明宋秀致想多了,宋秀臻根本没有多问的意思,她正对着镜子整理头发,随口答道:“姐你忙去吧,橙子说她朋友也要去南方进货,要介绍给我认识,让我俩搭个伴儿——姐,我这样子,在京城的女同志面前,会不会显得很土气?”
宋秀致看看她那波浪长发,白皙漂亮的眉眼,笑了:“放心吧,你这模样,在京城也是一等一的!”
宋秀臻对着镜子里的美女打个响指,扬扬眉梢笑了起来。
要去见京城的同行呢,她可不能给橙子丢人。
见面地点是在喻朝颜租的店面里。
店面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两个工人正搬着一面大镜子往楼上抬,喻朝颜在旁边指挥着,喊着小心点,见田橙和宋秀臻进来,她叮嘱工人放的位置,便走了过来。
田橙跟喻朝颜说过,自家县城的亲戚来了京城,打算去南方进服装,问她要不要搭个伴儿,喻朝颜心里正对自己独个儿出远门没底呢,有个伴儿自然是好的,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听说眼前这位漂亮的少妇,就是田橙在县城里的亲戚,喻朝颜惊讶地挑了挑眉。
桃红色的衬衫,白色的小喇叭裤,一头波浪披肩长发,模样明媚而张扬,看着倒真不像小地方来的。
再看看自己,因为这几天装修,喻朝颜穿的都是比较耐脏和耐造的衣服,和精心打扮过的宋秀臻一比,突然觉得有点黯然失色是怎么回事?
喻朝颜按捺下心里的酸意,打声招呼回楼上指挥工人,田橙陪着宋秀臻在店里转了转,宋秀臻看得啧啧称赞,决定回去之后也要另外租一个店面,做成开架售衣服的模式。
田橙倒也没给她泼凉水,开架售卖是大势所趋,早些引入这种模式,还能占得一步先机。
说话间,喻朝颜已经安排好了工人干活,过来跟两人说话,不说心里那股子酸味儿,其它方面她对宋秀臻很是满意,这少妇浑身透着一股精干自信的劲儿,是个出门的好伴儿。
当然,如果她知道宋秀臻不久前才丢掉了所有进货款,就不会这么想了。
两人说好了出门的日子,喻朝颜仗有关系,直接把买火车票的任务也揽下了,宋秀臻和田橙也没呆着打扰人家,告辞出门。
“小姨,我要去实验室,你自己能不能回得去?”田橙问,转念一想又说:“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宋秀臻很不服气,看看周围:“可别小瞧人,从这边走三百米左右,向左拐第二个路口向右拐,再走二百米左右,坐212路车在桐树胡同下车,在马路对面转302路车,到槐树胡同对不对?”
怎么说她都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人,怎么会连家都找不到?
“对对对!”田橙点头,自家小姨其实很能干的,是她多想了。
“不过小姨,坐公交车要当心小偷……”忍了又忍,田橙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不是她要戳小姨的心窝子,关键是自家小姨这个粗心的毛病,它确确实实存在啊。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宋秀臻脸一红:“行了,我知道了!”
她已经在内裤上缝了口袋,这一次不论如何,钱都不会丢了!
“那我就去实验室了。”
……
实验室里气氛沉重,谢彦松了松领带,略有些焦灼地看向苗伟:“怎么,还没找到人?”
“说是跟她小姨去找朋友了,问了家里人,也不知道那个朋友在哪里。”
苗伟也很着急,今天上午,一个新药临床二期试验的志愿者忽然陷入昏迷,经过紧急抢救无效,刚刚已经正式宣布死亡了。
志愿者家里来了一大群亲戚,都在临床试验的医院里,说是实验药害死了人,吵吵闹闹的要一个说法。
谢彦安排人对死者家属进行安抚,紧急对同批次使用的药物进行鉴定,同时安排其它的志愿者进行身体检查,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也只能是干等着。
遇到和技术问题有关的事,谢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田橙,长久以来的合作,让他对田橙有一种莫名的信心,如果是药物出了问题,他相信田橙一定能在第一时间查出来。
现在的情况是,不能让进行了大半,已经接近尾声的二期试验彻底停下来,而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也不能继续试验,免得万一其它志愿者出事,这样的话,就需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查出问题的源头。
“谢教授带着大家在实验室呢,我给喻兰川单位打了电话,他说田橙也不在他那边。”苗伟很是焦急,平时田橙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实验室,偏偏今天周日,她还陪着亲戚逛街去了!
“找我做什么?”门口女孩子的声音响起,两人同时大喜,苗伟一个箭步蹿到门边,双手抓住田橙胳膊:“哎呀田橙你可来了,实验药出问题了!”
苗伟这家伙总是毛毛躁躁的,田橙没理他,先以询问的眼神看向谢彦。
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田橙,谢彦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了底,他恢复了以往的沉稳,对她点点头:“是的,橙子。”
听苗伟前言不搭后语地把事情说完,田橙转身就往外走:“药物出问题的可能性不大,我估计着,还是要从死者身上入手,咱们先去医院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别的人不知道,她可是心里有底,前世里,这种药物已经经过缜密的临床试验,大批量地投入市场,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只要不是超剂量服用,药物致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药物临床试验时,剂量都是严格控制的,志愿者不可能有机会服下超量的药物,所以说,药物出问题的可能性不大,更大的可能是志愿者本身的问题。
苗伟急了:“医院那边已经采取行动了,可家属一口咬定是药物出了问题,坚决不同意解剖尸体!可临床实验停不得啊,这一停下来,前面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