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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就更让人惊讶了,田富贵两口子下班回来,田金枝已经做好了饭,做的是浆水白面条和炒鸡蛋,虽说饭做得不香,也有点铺张浪费,可亲戚来了,给吃顿好的也是应该的,何况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妹子第一次来家里给做饭呢。
田富贵眉开眼笑,不停地给田金枝碗里夹菜,倒是孙莉还没放下戒心,拐弯抹角地问了一句:“金枝啊,你这次上县城来,是有什么事吗?”
田金枝脸上的笑容滞了一下,立刻又堆起满脸的笑:“这不冬闲了嘛,我想两个小侄儿了,来看看他们。”
两个孩子像没听见似的闷着头吃饭,没抬头更没说话,田金枝这个小姑姑来家一整天了,连话都没跟他俩说一句,更别说陪着写写作业聊聊天了,孩子虽小,却也知道别人对他们好不好,小姑姑想他们这种话,田富贵在滤镜作用下相信了,俩孩子可不会信。
孙莉自然也不会信,田金枝越是表现得热情有礼,她这心里就越慌,简直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你啥时候回去啊?家里福蛋儿还小呢,离开娘久了怕是要闹,光你婆婆一个人,能不能照顾得过来?”
田金枝嘟起了嘴,看向田富贵,撒娇似地说道:“二哥,我是有点太能吃了,看看我二嫂都嫌弃我了呢!”
田富贵觉得妻子确实不会说话,哪有亲戚上门,催着人家回去的,再说金枝现在多听话啊,和以前根本就是两个人。
不过他在孙莉面前怂惯了,不敢跟妻子对着干,只是笑了笑安慰田金枝,让她慢慢住着吧,家里不缺她这一口吃的。
田金枝得了保证,自然欢喜,看着脸上的笑就像要溢出来似的,孙莉更觉得不对了,可田金枝这次既不要钱也没要东西,她还真想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提心吊胆地又过了两天,到第三天头上,孙莉终于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天正上班着呢,有人在走廊里喊孙莉接电话,单位里只有两部电话,一部在局长办公室,另一部在另一个较大的办公室里,一般来说田富贵给她打电话,都是打到大办公室的。
孙莉答应着跑过去,接起来喂了一声,就听见电话里边呼哧呼哧地喘气,却一直不说话。
她以为是电话出故障,喂喂了几声,终于听见里面田富贵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小莉?”
“是我,怎么突然打电话,有事吗?”孙莉提着一颗心问。
这个年代的电话还没有直拨功能,打电话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需要先拨通邮电局的总台,向总台服务人员报出号码或单位,由总台帮着转接,而且效果也非常差,掉线是常事就不说了,由于通话效果不好,打电话的人必须扯着嗓子喊,打个电话就像吵架一样。
所以如果不是有急事,一般人都不会用电话联系,听到田富贵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孙莉的心自然就提了起来。
电话这边的田富贵看看邮局的工作人员,不知道该不该跟妻子说这事,正在犹豫间,就听见电话那边妻子的声音明显提高了。
“哎,富贵你说话呀,打电话又不说有啥事,让人干着急,”孙莉也顾不得一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看着了,在电话那边大声喊,忽然有点警惕:“田富贵你老实说,该不会你妹又闹什么夭娥子了吧?”
田富贵犹豫一下,看看时间快下班了,他终究没在电话里说:“哎,反正快下班了,你回家来咱们再说吧。”
“行!”孙莉挂了电话,跟同办公室的人打声招呼,就急急往家里赶。
田富贵给邮局的工作人员交了钱,才发现来回折腾半天,自己出了一身透汗,内衣都湿透了,这会儿晾下来,只觉得浑身冰凉,他没立刻回家,在邮局大厅里缓了一会儿,等身上的汗晾得差不多了,才出门骑着自行车回家。
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呢,下次见到田汉奸,非得狠狠骂他一顿不可。
就在刚才,上田村的村民外号叫田汉奸的,去田富贵单位找他,说是他家里出事了,田金枝跳河自杀,让他赶紧回去给妹子主持公道。
田汉奸这家伙说话有点结巴,因为长得像一部电影里的汉奸,并且那个汉奸也个是结巴,因此得了这个绰号,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话,也没说清楚,田汉奸就说还有事离开了,田富贵呢,第一个反应就是坏事了,是不是孙莉和田金枝吵了架,田金枝一怒之下跳河了?
就知道这两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两天他看着孙莉脸上的笑就有点勉强,而田金枝也是笑得有点假,感情这两个女人只是当着他的面装个和睦相处的样子,其实他一出门,两人就吵上了!
说不定姑嫂俩还动手了呢,不然的话,以田金枝从小就娇生惯养,手上破个口子都要哭三天的性子,如果不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这大冬天的,田金枝哪能舍得跳河呢。
田富贵跟单位请了假,把自行车蹬得像风火轮一样,火急火燎呼哧带喘地回了家,推开门就看见,田金枝懒懒地瘫在沙发上,正嗑瓜子儿呢!
他松了口气的同时,立刻就想到,会不会是田汉奸那脑子不好使的搞错了,跳河的不是金枝,而是他媳妇孙莉?
“你嫂子呢?”喘着粗气,田富贵问有点惊讶的田金枝。
田金枝更惊讶了,噗地一声,把瓜子皮吐在桌子上:“我嫂子不是去上班了?”
田富贵松了口气,一路骑车连急带累,他出了一身热汗,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又问:“金枝,你没跟她吵架吧?”
田金枝瞬间变了脸:“二哥,是不是二嫂跟你告状了?我就知道她讨厌我,我这几天都尽量哄着她呢,怎么她还跟你告状,二哥你可得给我做主……”
“行了!”田富贵心烦意乱,骑车去了附近的邮局,找了个公用电话,听见话筒里孙莉的声音,他才放下了心。
县城不大,十几分钟之后,孙莉也气喘吁吁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