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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皇上昨夜宿在皇后宫里了?”叶贵嫔柳眉倒立,一脸的不可置信,“姚贵姬,这是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会宿在皇后宫里?”她可等着看皇上暴怒惩治皇后呢,一夜都睡的极其安慰,还梦到皇后那惨惨戚戚的失宠模样,岂料皇上居然没冷落她反而宿在了她宫里。
“她?”姚贵姬端起桌上的茶盏啧笑一声,“以往认为皇后贤惠大度,从不争宠,谁料是我们看走了眼,论这宫里谁城府深,当皇后莫属了。”她轻啜口茶水,不紧不慢的说着。
叶贵嫔眼里闪过一道莫名妒意,呵笑:“皇上连馨妃那小贱蹄子都不顾了,可见的皇后也是个狠角!”
“皇后是不是狠角对我而言不重要。”姚贵姬放下茶盏,动作优雅的用丝帕拭了拭唇角,娇媚的脸上显出几分雍容富贵的味道来。
叶贵嫔轻抿的唇一点点勾起,笑道:“皇上这般宠着姚妹妹,自然不用在意,可惜姐姐无能,侍候了皇上许次,也就是个三品贵嫔罢了,哪如妹妹这般从一个芳婉一夜之间封为贵姬。皇上当真是疼爱妹妹的。”
姚贵姬娇媚的脸上笑容一僵,不甚在意的回道:“再怎样也只是个四品贵姬罢了,远不如姐姐。”低垂的眼睫轻闪,唇角笑容谦和。自贬身份何不是后宫里一种生存法则,且让你得意回又何妨?
闻姚贵姬此言,叶贵嫔心里十分满意,暗想着到底是个识身份的,清丽的眉目间也不经意露了几分得意之色,“瞧妹妹这话说的,怎能如此妄自菲薄,以妹妹的姿色,将来怎么也可位于四妃之一吧。”好话谁都会说,不管如何,她手里的筹码唯今还有一个姚贵姬,要利用便要利用好了。
俩人又扯了扯话说,直到皆觉得无话可说时,姚贵姬便随意客套了句,迤逦而去。
叶贵嫔脸上恨意一荡而过,问贴身侍女月娥说:“你说,本宫是不是该去看看皇后了……”
月娥是婉贵妃当初拨给她的丫鬟,行事极为稳重,深得叶贵嫔器重,听她一番话,月娥心里丝毫没有犹豫的便道:“以奴婢之见,娘娘应当独善其身,坐看馨妃与皇后相斗。”
“你这丫头,本宫问的是是不是该去看看皇后,你给本宫说这。”叶贵嫔笑看月娥一眼,眼睛一暗,馨妃啊馨妃,你斗的过皇后么?
出了碧荷宫,姚贵姬眼神轻蔑的望了眼天边,手搭凉棚的看了看远处开的茂盛的一株木槿花,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昙儿撑着一把二十四节绘兰紫竹骨伞悬在姚贵姬头上,看了眼主子看的方向,便问到:“娘娘可要去紫熙宫看看田嫔?”
姚贵姬唇角一勾,道了句,“也好,反正也左右无事,便去看看她罢。”
提裙步下台阶,姚贵姬面上笑意愈发娇媚怜人。
田嫔已被皇上下旨好好休养,不得出紫熙宫一步。每当想起这事,田嫔就觉得胸口堵了一口血,咽不下呕不出,简直要将她生生憋死!
偷鸡不成蚀把米!田嫔心里委实是恨,不甘心不服气!凭什么皇后都能再得圣宠,她却不行!皇后有个小病小灾,皇上就怒到恨不得拆了整个御医院。怎么她一病,落的就是个禁足的下场!皇后能从馨妃那把皇上抢过来,怎么她却不能!
她自诩貌美多才,怎么处处都争不过别人!甚至连一向不争宠的皇后都争不过!
眼睛一斜,看见迤逦而来的姚贵姬,田嫔压了压心口怒火,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姚贵姬。”于姚贵姬此等宠妃,田嫔一向是没好脸色。
“听闻姐姐身子不适要静养,妹妹便探望姐姐来了,没打扰姐姐休息吧。”姚贵姬边说边笑,也不客气的直接坐到了位于床边的美人凳上。
坐在床上的田嫔脸色有几分苍白,见姚贵姬这般自觉落座,冷哼了一声,笑道:“我看姚贵姬不像是来探望我的,倒想是来看笑话的。”她梦靥的事六宫皆知,更知皇上在看过之后便下令让她静养,什么静养,根本就是禁足!彼时她甫一被禁足,先是风婕妤、南充仪来虚以委蛇一番,又是刘贵人,甚至连董才人一个小小宫婢出身的妃嫔都敢来对她冷嘲热讽!
身为宠妃的姚贵姬你又有得几分真心?田嫔心里嗤笑,眸里寒意更重。
“姐姐哪儿的话,昔日里姐姐待我不薄,你我情分怎比其他,你这话说的可谓是寒了妹妹的心。”姚贵姬诚恳的说着,落在田嫔心里着实又窜上来了一把火气。早些日子姚贵姬姚璃还只是一个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的从七品芳婉时与她走的最近,她长相娇美,胆子又小,便依附了已为嫔位的她。
彼时她还颇为得宠,跟着她也跟见上几回圣面。田嫔心里也是知道姚璃的那点小心思的,不过以姚璃的长相与性子,顶多被皇上宠上几天就腻味了,对于迟早会失宠的妃嫔来言,田嫔一向不在意。
谁料最后姚璃得宠一跃成为贵姬,与她平起平坐,更成为了这个后宫里为数不多的宠妃之一,而她,却是失了宠,一月都难见皇上一面。
看着姚璃越发娇媚的脸庞,田嫔心里啐了一口,冷冷道:“是吗?看来是姐姐的不对了。”
姚贵姬忙笑道:“我瞧着姐姐面色不好,定是让那些人扰的,流言固然可怕,可是姐姐若真的信了那流言,岂不是让她们得逞了。”她握起田嫔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所以姐姐定要保重身子。”
这话说的不由的让田嫔多看了她几眼,脸上却还是冷冰冰的。
“妹妹这里还有一件事情要说给姐姐听,想必能解一解姐姐烦闷的心情。听说呀,那馨妃此后都不能生养了……”姚贵姬抿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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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真的,皇上是怜惜她才封了她妃位,可在这宫里若不能生养,那便是一只脚踏进失宠的圈里了。”姚贵姬笑笑盈盈的望着她,然后倾了倾身子附到她耳畔低声道:“我还听说啊,皇后娘娘根本就没怀孕,怀孕的是馨妃,皇后设计了一出戏让这馨妃落胎,同时又打掉了自己的‘胎’,可怜这馨妃,好不容易有了子嗣,却还掉了更是落了个此后无法生养的地步。”
田嫔神情微变,却没有说话。姚贵姬坐直身子,略有奇怪的问道:“对了,姐姐,给你请脉的可是薛御医?”
闻言,田嫔点头,却见姚贵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嗯……薛御医医术极好,想来姐姐可安心养病。”
任谁都看的出来,姚贵姬要说的话并不是这个。待姚贵姬走后,田嫔才招来自己贴身侍女巧兰,吩咐道让她想办法去查薛御医平时都与什么人接触过,塞给她了些首饰与碎银让她好打通关系。
巧兰收了首饰和碎银,忙不迭的去办事了。如今田嫔失宠,底下的宫人做事也不勤快了,可唯有巧兰知道,只有等田嫔再得宠的时候,她才有出头的机会,否则岂不是要天天受别的妃嫔宫人的白眼。
一直到戌时三刻巧兰才带了消息回来。
“娘娘,奴婢都查清楚了,这薛御医当初是由皇后娘娘引荐的,所以薛御医对皇后很是感恩戴德……而且当初皇后娘娘的胎也是薛御医与章御医一同保的……”
田嫔本就无血色的脸刹那间变了苍白异常,想起姚贵姬的话,眸中猛地迸出一抹惊恐,“萧君雅!萧君雅要害我――”田嫔厉声尖叫,她抓住巧兰的衣袖,死死的攥紧,尖利着嗓音道:“巧兰!萧君雅那个贱人!都是萧君雅那个贱人――”
巧兰被田嫔吓的不轻,听到田嫔这般大声叫着皇后的名讳,魂都快被她吓飞了,当即什么也不顾,上前死死的捂住了田嫔的嘴,一颗心狂跳不已,眼睛四处乱瞄一番,蹙眉劝道:“娘娘,您冷静下来!你这样大喊大叫会把御林军招来的!”
田嫔此时已经几近疯癫,哪里听得进巧兰的话,她掰开巧兰的手,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巧兰,“巧兰你说这一切是不是都是萧君雅那个贱人做的!我失宠是因为她!弄成现在这般也是因为她!萧君雅……都是萧君雅,都是她――”她蓦地想到了什么,把巧兰往旁边一推,连鞋也来不及趿,就急急忙忙往外跑,一头黑发披散犹如疯妇,脸上表情甚为癫狂,“我不会让她好过的,我要揭穿她!”揭穿她的蛇蝎心肠,揭穿她害馨妃小产,揭穿她根本没有怀孕过,揭穿她吩咐薛御医害她!
“娘娘!”巧兰忙追了上去,在殿门前一把抱住了田嫔的腰身,苦苦劝道:“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恨,可是,可是她是皇后,您这般没凭没据的去找她,皇上怎么信您!娘娘您冷静下来啊!”巧兰都快被她吓得丢了一半的命了,若田嫔这般疯疯癫癫的跑出来指控皇后,非但没有任何用处,说不定惹的皇上更加厌恶,此时她近乎疯癫,打入冷宫都是有可能的,谁会信一个疯子说的话!
田嫔愣了一下,旋即盯着殿门喃喃道:“是啊……我没证据,怎么能扳倒她?”只一瞬间,田嫔又蓦地勾唇笑了笑,眸中狠戾一闪而过,阴森森呵笑了声,道:“呵我就算死,也要拉着萧君雅一同陪葬……”最后几个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听的巧兰浑身一冷。
此时长熙宫内殿,一位容貌娇艳的女子卸去一身繁华懒懒的倚在美人榻上闭目小憩,含烟跪在榻侧小心执着女子的手为其修着指甲,听见香菱说着紫熙宫那位近乎疯癫的举动,心里一时分神,不小心划了一下,霎时染着寇丹的指甲被划出了一道白痕。
榻上的丽人蹙了下眉,睁开眸子看了眼惊慌失措的含烟,将手抽回来,对其挥挥手道:“下去吧。”
见婉贵妃不责罚自己,含烟叩了个头,才起身离开。她刚来长熙宫不过一月,侍候在婉贵妃身边,生怕自己做错什么,好在婉贵妃性子温和,对下人也极好,由刚才看来,确实是传言属实,不免的内心松了口气。
婉贵妃细挑的凤眸噙着温和的笑意,唇角微微勾起,看着寇丹指甲上划出的一道白痕,懒懒问道:“皇上今晚歇哪儿了?”
香菱道:“回娘娘,皇上今儿的歇在了刘贵人那儿。”
婉贵妃唇角含着薄薄的笑纹,一双如秋水般的凤眸流转间似带尽了妩媚多情。这便是长熙宫一宫之主――婉贵妃纪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