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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逸鸣没想到再一次见到jack居然是在乐峰的周年晚宴上。
乐峰是王家的家族企业,每年圣诞节之后乐峰会单独再举行一次周年晚宴,出息的宾客都是海城的政商名流以及和王家有生意来往的公司代表,王逸鸣的事业中心虽然不在乐峰,但说到底他是王家的子孙,就算意荣现在有多大的成就,到底也脱不开王家的影子,再加上王逸鸣在乐峰还挂了董事的名义,乐峰的周年庆他是不得不参加的。
这种场合陪王逸鸣出席的自然是吴林,吴家也在今天的应邀范围之内,但来的只有吴林的大哥吴森,兄弟两个多日不见总有些话要讲,在跟王逸鸣招呼了之后,吴森和吴林就端着酒杯去了专门设置给宾客休息用的小套间。
吴林离开之后,王逸鸣的身边又围上了一圈人,男人女人都有,王逸鸣身边从来不缺少奉承的对象,虽然有些恭维的话说的十分有水准,但王逸鸣应付地多了还是有些不耐烦,他一边保持着微笑和旁边的女士聊天,一边分心漫无目的地扫视着会场,视线挪到门口的时候却猛然间顿住了。
门口进来的四人很快引得了一干人的注意。
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搭配在这种场合不算奇怪,但这四个人的外表都异常出色,单独拎出来看每个人都有独当一面的气质,虽然外在给人的感觉十分迥异,但是四人站在一起却相当和谐,谁也抢占不了谁的风头,特别是其中身高最高的那个男人和走在最后的那人,满大厅的男人都差点沦落成这两个人的陪衬。
王逸鸣突然想起一句话,有些人天生就是耀眼的,站在人群中总能让人一眼就看见他。
比如四人中最后一个进来的jack。
王逸鸣的堂兄王之信首先迎了上去,王之信是王家新生代中最早进入乐峰的,也是王家小辈中的领头羊,比起王逸鸣在王家的特殊地位,王之信无疑更能代表王家这一代对外的一些信号,他走上前和领头的男人握手,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笑容。
“欢迎傅总拨冗过来,怎么不事先给我个电话,我好亲自到门口接你们。”
傅临裕回握了一下,“王先生太客气了,实在是中午有个国际医疗团到海城,我们不得不亲自接待,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王先生不要介意才好。”
“怎么会,傅总能来就是我们的荣幸。”话还没说完,后面就有人嗤笑了一声,王之信循声望过去就看见后面站着的那个男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他,有些淡淡的嘲讽不用语言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王之信心里狠狠皱了一下眉头,却不动声色地又望回傅临裕,傅临裕果然朝他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这是我二弟傅临n,今天特意和我一起过来的。”
王逸鸣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傅临n,社交界鼎鼎有名的风流浪子。
传言他为人放浪不羁,最讨厌束缚,花心滥情就算了,还是海城世家中有名的烂泥扶不上墙的代表,基本上很少出席傅家对外的正式场合,想不到却在今天见着了,王之信不露痕迹的打量了傅临n一遍,暗忖这人的相貌比傅临裕还要出色,只可惜能力完全赶不上傅临裕,空心枕头一个。王之信心里存了几分轻视,脸上却丝毫没露出来,甚至在傅临裕介绍的时候他还礼貌地朝对方点头,后者又是一个轻讽的笑,仿佛并不乐意来这里。
王之信也不在意,知道了傅临n的身份就不再理会他,只要跟傅家这一辈的当家人打好关系就好,这么一想,对着傅临裕的表情又多了几分亲切。
傅临裕了然,转头来介绍剩下的人,他指着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女伴,“这是我的秘书ellen。”
“王先生晚上好。”ellen是个极有个性的大美女,一身红色的晚礼服被她穿出了火一样地味道,整个人显得热情而又妩媚。
在其他场合必定饱受亲睐的大美女这种时候倒成了男人的陪衬。
“你好。”王之信不过朝她笑了笑,就往他们身后看了。
傅临裕朝站在后面的男人示意了一下,那个男人就微笑着走到前面,少了遮挡,王之信这才看清对方的样子,他是见过市面的人,一眼就觉得面前的男人极有气度,傅临裕没有主动介绍,他又拿不准对方的身份,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拿什么态度去应对,好在那个男人主动开口了,“你好,王先生,我姓邱,是傅氏新任的法律顾问。”男人说完就收住话头又重新站在一边,反倒是傅临裕主动道:“邱悦是我们特意从美国聘请回来的人才,接下来我们两家的合作还很有多东西要靠他,小邱很不错,以后还要王先生多多照顾。”
“那是当然。”王之信和邱悦握了握手,心里有些诧异,傅临裕对这个人的态度十分亲近,比起刚才对傅临n不咸不淡地一句介绍,他对这个邱悦倒更像一家人,话里话外都有维护的意思,等等,邱悦?!
王之信心里打了个堵,眉眼间不自觉露出几分诧异来,他转头又盯着邱悦看起来,怎么会有人叫一模一样的名字。
“王先生,怎么了?”傅临裕看到王之信的表情,问了一句。
王之信收回目光,又重新挂上笑容,“没有,只是邱先生的名字刚好跟过去一个朋友的名字一样,所以有些惊讶罢了。”
“原来是这样。”傅临裕了然地点头,“这确实很巧,不过邱悦刚从美国回来,这个中文名字还是他回来之前我爷爷取的,大概真是缘分了。”
王之信点头,又跟傅临裕寒暄了几句,只是说话间总是不自觉地把视线移向邱悦,这个邱悦跟他所认识的那个完全不同,不管是外表声音还是气质都相差得十万八千里,但是他心头却隐约生出一种不安。
“你还要看多久?”傅临n突然地插嘴让前面两个人脸上都不大好看,傅临n却完全不在意, “你们慢慢聊,人我带走了。”说着就拉着邱悦的胳膊把人往场内带,剩下的傅临裕看着王之信愕然的样子不由解释道:“临n的性格就是这样,王先生不要介意。”
王之信回过神,挤出笑容,“不会,二少很有意思。”
这个‘意思’是褒是贬就没人说得清楚了。
不远处的王逸鸣完完整整地看完了这一出,虽然没听到傅临裕和王之信之间的谈话,但也能看出王家对傅家的重视,之前就听说王家打算在明年和傅家一起合作搞一个国际医疗中心,他对这些兴趣不大所以也没去搀和,看王之信刚才亲自去迎接的态度,这回王家的注下的不小,但是jack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会跟着傅家的人一起过来,还有他的今天的打扮和给人的感觉跟那天酒吧里实在差太多了,要不是对他印象太深刻,简直就让人认不出来。
王逸鸣的视线始终停留在jack身上,越是深思,心里跃跃欲试的感觉就越重,王逸鸣喝了口酒,掩下了眼底浓厚的兴趣。
jack被傅临n拉到了旁边的阳台,这个阳台恰好离王逸鸣站的位置不远,王逸鸣虽然一直在和旁边的女人说话,但注意力早就放到了另一边,时间长了跟他说话的女人也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心里自然有了些不快,她端着酒杯故意靠近王逸鸣,谁知道王逸鸣对女人的靠近十分敏感,在她贴上的时候往后移动了一步,女人穿着高跟鞋没有站稳,踉跄间一整杯香槟泼到了王逸鸣的裤子上,王逸鸣回过神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对着女人惊慌的脸又发不出脾气,大庭广众之下对个女人生气太失风度,只得转身离开。
宴会厅也有备用的衣服,等王逸鸣换好衣服出来,之前站在阳台上的两个人却已经不见了,王逸鸣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吴林从休息室里出来一眼就看见王逸鸣,他的裤子和之前穿的不一样,脸上表情也不大对,吴林没有直接过去,转头挑了几样食物放在盘子里才走到王逸鸣跟前,“别喝酒了,吃点东西吧,别又犯了胃病。”依然是他一贯的柔和关照。
王逸鸣点头接过他递来的盘子,“跟你大哥聊完了?”
吴林点头,“你呢,发生什么事了,心情不好?”
“刚才被个女人弄了一身酒。”
吴林露出几分惊讶,“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情?”王逸鸣的语气淡淡的,似乎有些不耐。
“我去个洗手间。”他把一动没动的餐盘又交回吴林手上,转身走了,剩下的吴林端着盘子,看着王逸鸣的背影表情莫名。
王逸鸣看到傅临n从洗手间里出来,却没见到jack的人影,四周也没看见他,于是自己也进了洗手间,刚打开门就看见jack站在洗手台前整理衣领,jack今天的打扮很正式,和酒吧那天只穿了一件背心的性感完全是两个样,他穿着笔挺的衬衣西装,系着烟灰色的领带,头发梳的非常整齐,一眼看上去就是业界精英的样子。
如果不是那天见过完全不同的jack,王逸鸣对这种人顶多保持几分欣赏。
王逸鸣进来的时候jack刚好侧了侧身,从他微敞的领口露出星星点点的暧昧痕迹,痕迹很新鲜,简直像是刚刚弄上去的一样,想到之前才从洗手间里出去的傅临n,王逸鸣的脸整个沉了下来。
“做鸭做到这里来了,你可真是够贱的!”
jack接着扣好领子,然后才转过身看着王逸鸣,他微微扬起下巴,轻笑道:“这位先生贵姓,我不认识你,另外提醒你一句,不要张嘴乱说话,我可以告你诽谤他人名誉。”说完就打算走,王逸鸣侧身挡住他。
“你凭什么告我?”
jack好想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拍了拍王逸鸣的肩膀,挑眉:“没人告诉你我是个律师?”王逸鸣的眼中有一瞬间的惊讶,之前不过是气话,不过他确实没想到酒吧里的jack居然会有一个和他给人的感觉完全相反的职业。
jack推开王逸鸣,手握上门把。
“我刚刚看见傅二少从这里出去。”
jack果然停下来,他转过身,“那又怎么样?”
王逸鸣反而放松下来,表情淡淡道:“不怎么样,我相信不少人会好奇你们之间的关系。”
jack轻哼了一声,“没想到意荣的总裁也是个卑鄙小人,你想怎么样?”
王逸鸣没说话,他眼睛灼灼地盯着jack,半天才开口:“我希望你下次不会再忘记我的名字。”
jack抬起手臂放在胸前,“那我应该叫你paul还是王逸鸣?”
“无所谓。”王逸鸣走近了两步,把两人的距离拉得非常近,他们几乎眼睛对着眼睛。
jack笑了,“你好像对我很感兴趣?”微扬的语调流露出几分说不出的暧昧。
王逸鸣的眼神陡然一暗,他扯过jack,结结实实地吻了上去,浓烈的唇舌扫过齿间,王逸鸣觉得有股热气涌了上来,尝到唇齿间的血腥味时,jack主动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王逸鸣紧紧地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到吸引自己的地方。
“怎么,还想来?”jack舔了舔唇,“你要是愿意,我不介意玩一玩,不过之前也说了,我只做上面的。”
“你很对我胃口,但是跟我玩游戏你还不够格。”王逸鸣擦了擦嘴角,冷笑着看了他一眼,“我想要的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不过是早晚问题。
jack的眼神似乎动了动,他脸上平静了一瞬又微微笑了起来,“那我就拭目以待了。”jack从他身边走过。
王逸鸣等到他走出去,忽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个叫jack的男人挑起了他失去已经的热情和冲动,这种滋味实在很美妙。
王逸鸣看了眼镜子中表情莫测的自己,打开水龙头,洗掉唇上的血渍。
等他拉开洗手间的门转头就发现吴林正站在门边,王逸鸣眉头一动,心里瞬间涌出几分复杂的感觉,他笑了笑,找回从前的语气,“怎么到这儿来了?”
吴林脸上好像并没有什么异样,他盯着王逸鸣看了一会儿才笑道:“我来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