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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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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只是刀锋的碰撞。

    可伴随而来的却是一声巨响,如同一颗火球被掷向了中央。

    一时间视线被炸起的灰色粉尘遮挡了干净,周围人捂着嘴鼻猛烈咳嗽,就算心里着急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等到烟尘散去,周围渐渐清晰,大家发现髭切和鬼切已经分开,像打斗开始前一样,分站在了两边。

    只不过原本好好的石板地,现在已经成了一块块的碎石,像是破碎的蜘蛛网。好几处甚至都整个翻了过来,露出了下面深色的泥土。

    两边沉默片刻后,各自收刀入鞘。

    髭切闭了闭眼睛,堪堪从战斗的热血沸腾中挣脱了出来,脸上还留着不少无意间弄上了的血迹。

    抹了下嘴角带着铁锈味的干枯血迹,髭切笑了起来。

    “很厉害嘛,你。”

    她已经许久没有如此畅快的战斗过了。

    刀锋的碰撞,鲜血的味道,对于髭切而言是那么的遥远。

    她确实是在名字中留下了锋利的印证,只不过那时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作为一振锻造于平安时代的刀,就算在保养下依旧保持了光泽顺滑的外表,可时间的流逝是没办法改变的。

    没有人会再将她这样的古刀用于实战了。

    光鲜的外表掩盖不了钢铁本质上的老化,如果不是她自己拿起本体,“她”只会脆的不行。

    甚至她都在北野天满宫待了许久,待到又是会恍惚以为自己已经全然成了神刀了。

    披着快浸透了鲜血的外套的髭切,笑得更加灿烂了。

    鬼切面色沉沉地看着她,不知道想了什么,“……你也很强。”

    他顿了顿,不自觉拧起了眉头。

    “果然……你果然也是,‘鬼切’吗?”

    围观的小妖怪们:啊?

    突然开始说他们听不懂的话了,是不是因为他们离得太远,听错了?

    小妖怪们不由都把头往前伸了伸,试图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而髭切先歪头细细地审视了鬼切片刻,然后轻轻地“哎呀”了一声。

    “你找到了你想要的证据,相信了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了吗?比我预想得要快上不少呢。”

    “是很匪夷所思。”

    鬼切快速地笑了一下,就是他莫名有些尴尬,短促的笑容也带着让人很难注意不到的僵硬。

    “但是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随后他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你是……完全的刀剑付丧神吗?”

    髭切奇怪地看过去,“你的问题还真奇怪啊,我不是刀剑付丧神能是什么?”

    “这样吗,”鬼切也不解释,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会儿髭切,然后道,“即便都是‘鬼切’,但是也仅此而已,此外是完全的不同啊……你就当我在说胡话吧。”

    鬼切又笑了一下,这次笑容自然了很多。

    而且这么聊了几句之后,他们之间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虽然彼此身上都带着血,又自己的也有对方的,但那点伤都不被两边放在眼里,现在已经非常和平的走到了一边,继续交流信息。

    连其他刀剑们在旁,都看的一愣一愣的。审神者则微微长着嘴巴,帮着今剑捞起半截身子都掉在了地上的膝丸,蹲在一旁仰头看得发怔。

    仔细看看的话,这个世界的鬼切虽然长了一张和源氏姐弟俩完全不同的脸,但是样貌也很优越。

    不笑的时候透着股冷峻感,但是一笑起来,又带出了几分青涩的可爱,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也瞬间被冲淡了不少。

    走近之后,鬼切和身为女孩子的髭切站在一起,明显有些害羞。

    他是猜到了对方是其他世界的“鬼切”没错,但这并不能减缓那种不自在的感觉。

    就算他们两个站着的距离,中间再插进两人也完全没有问题。

    尴尬地沉默了片刻后,鬼切才组织好了语言,问道:“你现在不用‘鬼切’这个名字吗?”

    他已经非常良好的接受了这个神奇的真相了。

    “哦,是啊,”髭切轻快答道,“名字而已,没什么重要,对吧弟弟?”

    转向膝丸的时候,髭切的良心非常平稳,完全没有不安。

    膝丸:……

    他不想纠正,目前也没办法纠正。事实上,他现在更想赶快拉髭切去手入,而不是站在这里悠闲的聊天。

    ……啊,差点忘了。

    身旁的那位审神者还没有强大到能给为与她签订契约的刀手入,现在要给髭切手入的话,只能寄希望于晴明大人。

    ――这也是为什么其他刀只能干站着,看两个伤患没事人似得聊天的原因。

    髭切又道:“目前习惯用‘髭切’这个名字,暂时。”

    鬼切:“……啊,这样。”

    髭切发觉鬼切的神情好像有点微妙。她轻挑了下眉毛,在本就对鬼切带着兴趣的情况下,难免被引出了点好奇心,于是笑容变得很甜。

    “表情有些奇怪哦,鬼切君。”

    鬼切抬手摸向自己腰间已经整理好了的三振刀。

    迟疑了片刻,他还是诚实地解释道:“我这三振刀……分别叫髭切、友切和狮子之子。”

    “严格来说,可以算是□□般的存在吧。”

    髭切:“哎呀?”

    她忍不住用一种极为新奇的眼神看向鬼切。

    是因为“鬼切”这振刀在这个世界的轨迹已经完全被改写,所以过去、现在、未来,全都交汇于此时的鬼切身上了吗?

    这个世界还真是――

    比她想象中还有趣哦?

    晴明今天外出了一趟,但是在外边的时候,心里就止不住的发慌。对于阴阳师而言,这类预感都是不能忽视的。

    要发生什么了吗?

    晴明忍不住皱眉。

    回到家中后,晴明终于知道自己这心慌来自何处了。首当其中的,应当就是大大破财的预警吧。

    听了式神的报告后,快步走到了后院那处平台,看着已经面目全非的地方,晴明骤然收紧了拿着扇子的手,脸上贵公子的优雅表情如眼前的地面一般出现了道道裂痕。

    ――他明明给每块石板都加过咒了啊?!

    所以说,他才会严正拒绝所有大妖怪在这边“玩耍”。没想到千防万防,到底还是没有方住这迟早要来的破财。

    在看清平台惨状的短短一瞬,晴明心中刮过了一阵风暴。等到他看清当事两人的惨状时,他也暂时顾不得那些石板了,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虽说晴明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但好歹这是在他自己的宅子里。

    自己的宅院里也能看见这样血红的场面,实在不能不让他感到惊讶。

    “你们这是……”晴明一言难尽地走过去。

    “啊,晴明大人回来啦?”髭切转过身,轻快地用未受伤的那边手臂冲他挥了挥。

    晴明道:“……你先把手放下吧,不要乱动。”

    他忍不住看了几眼髭切肩头披着的,已经看不见多少原本颜色的外套。

    再看看那边的鬼切,模样也不毕髭切好多少,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这倒是真的令晴明感到了惊讶。

    看出髭切的身份后,他对这位姬君的实力做过猜测,只是没想到,这位比他猜测中还要强上许多。

    晴明又仔细看了看髭切和鬼切的情况。

    随后他心里就放心了。虽然两边的模样都很惨烈,但是眼下气氛倒是还是不错,并没有什么剑拔弩张的感觉。

    鬼切察觉到了晴明的视线后,转向他,轻轻点了点头。

    晴明知道他这是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于是弄清楚了情况,晴明握着蝙蝠扇沉默了片刻后,就叹道:“你们这个样子……先把伤口处理好吧。”

    至于他院子里这片一片狼藉的平台。

    晴明决定自欺欺人,眼不见心不烦一段时间后再说。

    旁边的七“人”一(暂时)蛇,听到晴明这么说后,都大大松了口气。

    既然是晴明出手,那就不是和普通人类相同的治伤手段了,因此地点也选在了他通常钻研阴阳术的地方。

    这里他有专门布置过,施展出的灵力会受到加成,更为通畅。

    鬼切这边还好,晴明甚至不需要怎么动手。因为越强大的妖怪,自愈力也就越强,对受伤这件事也都不怎么在意。

    接受了一点简单包扎后,鬼切就谢绝了帮助。

    至于髭切这边,作为依凭本体而生的付丧神,自愈能力肯定是不如的。

    “麻烦晴明大人了,”髭切欣然将本体交给了安倍晴明。

    晴明愣了愣。

    不过以他的聪明才智,立刻就明白过来,接过了髭切的本体,尝试着在指尖灌注灵力,在刀身上缓缓移动,抚平那些战斗过后留下的痕迹。

    没错没错,既然是刀,要治愈伤口的话,当然要“手入”了。

    髭切又开始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疲惫感,昏昏欲睡起来。就和之前从妖怪集市回来时的感觉一样。

    当然不是因为和鬼切的比试。

    这点运动量就感到了疲惫的话,说出去简直丢源氏的脸。

    大概还是因为世界的排斥吧。她这一次认真的比试了一番,对手又是同在“鬼切”之名下的妖怪,显然大大地彰显了一番存在感。

    结果就是现在这样涌上的疲惫。

    再加上被手入实在是一件很舒适的事,手入的人又是灵力纯净强大的晴明。

    见状,晴明只是照旧安排纸式神过来。

    没想纸式神才刚靠近了些,还没碰上髭切,就被一道劲风在“手”上开了道口子。

    纸式神晃了晃耷拉下来的“手”,委屈地看向晴明。

    晴明尴尬地轻咳一声。

    ……髭切这是,因为陷入昏睡,所以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了吗。

    果然是用来护身杀敌的刀,非常锋利呢。

    但是髭切这样不能放着不管,就算晴明不介意她睡在这间屋子里休息,髭切那一身的斑驳血迹也是需要处理的。

    然而髭切现在还散发着让妖怪极为恐惧的气息,目前在晴明身边的女性式神们都不敢接近她。

    晴明有些苦恼了。

    旁边抱着膝丸的今剑担心道:“要不然我们――哎呀!”

    今剑忽然感到手上一沉。重量来得太过突然,导致他一不小心就松开了手。

    再回过神时,他的视线已经被遮住了。

    屋里突然间多了个高个的英俊男人,少了条薄荷色的蛇。

    “我来。”

    男人紧张地低头盯着髭切,声音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