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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亚吐出吐舌头又莫名其妙的又向妈妈提出了一个更新的问题来:“那,机会主义又是什么东西呢?”娅琴平和的看着女儿就对已经读高小的儿子说:“这个问题还是由你给她解释吧。”“好吧,”波波沁科想了想就一本正经地替妹妹分析着:“就像妈妈不让我去南山那里一样。”索菲娅不理解的哼哼问道:“我还是听不懂和那又有什么关系。”做哥哥的见妹妹等于还在穷追不舍就补上一句说:“因为我喜欢到处看看呀,就像那里有一大罐鱼子酱正等着我去拿一样。”娅琴不置可否地对他摇了摇着头露出了近来少有的心畅状态。一直在作观察的波里科夫这下总算得到了说话的机会,他啪啪响的拍着手说:“我也是这样想的,那我也成了机会主义者了。”由此,三个孩子便七嘴八舌的围绕着这个问题互相浑说开了。
“坐吧坐吧,那位好心的大娘没有留你吗?”娅琴见到赶回来的东平就用大趣的口吻迎接了他。
东平接过刘妈端来的洗脸盆就说:“我直接就去了坟头没去打扰她,还是骑马方便,把坟头清理过后摆放了二束花草就把你的意愿也代说了。”“谢谢你,我们家的人永远也不会忘记她的。”说到这里自然也就提到了亚力托夫,她略带伤感地说:“有些时日没带孩子一起去给他爸爸敬香、磕头了。”“要不,你择个日子我带孩子们去如何?”“那怎么能行,那是烈士墓地,怎么好让你带孩子去祭扫,你还是多考虑一下哈尔滨的那边事,想周全了也好早有个安排。”“大爷是要去舅舅那里吗?”大一点的就是不一样。
娅琴以极快的速度对儿子做出了肯定还反问道:“是的,你愿意和大爷一起过去吗?”波波沁科的眼珠子转了一下就说:“假如我不在念书肯定会和他一起去的。”娅琴和东平会意一笑后,东平进一步对他说出了:“等你毕业以后我再回来接你也不迟嘛。”波波沁科挠挠头冲着他腼腆的说:“好是好,就是不知道毕业以后又会是个什么样子。”“你不能去,你去了以后就不能给爸爸和外公外婆扫墓了”索菲娅说出了天真的认为,在她看来,只要哥哥在她身边她就不怕墓地的周边会出现恐怖。
小小年纪的波里科夫想的倒也不窄,他紧随其后便对着妈妈说:“爸爸应该和外公外婆埋在一个地方,这样他们就都不会孤单了。”娅琴疼爱的对他说:“孩子,妈也这么想过,可这不行呀,爸爸是烈士,人们是要以他为荣的。”孩子们听了这话都眨叭着眼睛相互对望着没再吱声。
东平眼见沉闷就要生成及时把话又引回到了正题上:“我想过很多,二娃既然能在恶劣环境下维持至今,就等于圆了大哥的初衷,所以,我这次要是回去的话也就不打算再回头了。”“今天怎么会这么坚决?”处在犹豫中的东平还没来得及开口,刘妈已先将碗、筷、叉、勺送了上来,娅琴乐不可支地的又说:“今天我倒是要陪你多喝上几口了。”
儿女们见到母亲倒酒的样子都觉得有些好笑,大儿子便站立起来夺走母亲的酒瓶说:“还是让我来吧。”
他先是为母亲倒了小半杯,给贺爷爷倒的却是个满杯,乐得东平一语多用地说:“照这么喝,三杯就让我趴在这里了。”哄笑过后他给三个孩子分别夹了些季节菜后还是对着娅琴舒展出了自己的内心:“我在这里没几个朋友,维斯基如今也是今非昔比了,现在连见个面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自打那天听了你的建议之后,我是没有断忘了它。”娅琴及时举起了酒杯示意着,在她小咪一口之时便单刀直入了:“那边的详细情况你是比我知道的要多,在这方面我依然尊重你的所言,有什么新的想法尽管说出来让孩子们也听听未必不是好事呢。”东平自饮了一口,凝重地说出了:“要是依我的两次所见,那里的环境并不比这里差到哪里,就是日本人多的有些离谱。”说到这里他又自饮了一口。
平时从不插嘴的刘妈此时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日本人不多,俄国人也会多的。”“这倒也是,”东平应着过后也问起娅琴来:“你有过离开这里的想法吗?”她回答的非常干脆:“有,当然有,妈妈早就把家乡的地址给了我。”
“妈妈,我们有好多(的)家乡吗?”索菲娅和小眯眼抢着插问了。娅琴不得不扭过头去当她俩进一步解释说:“哪里会有许多,只有二个,一个是奥伦堡,一个是在很远的南方,它在民国最南边靠近大海的一座城市。”东平很快就接了她的话说:“有那么一天时,我也会随你们去那里看看。”
娅琴也没料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便脱口而出的说:“安娜阿姨在生前也这么说过。”贺东平的眼皮跳动了几下,若不是碍着近在身边的孩儿们,坚守了多年的秘密仅差一点就会被突破。
没见他喝多少,脸颊就已经红过耳根了。在酒精的作用下扇扇子就跟没扇一个样,滚滚而落的汗珠子一个劲地往外渗出。好心的刘妈便在一旁劝道:“这天太热,你若不胜酒力就别再喝了,喝倒了可不好。”东平哈哈一笑地说:“那是我刚才说的。”
“我是想让你们多说会话,那我去给你们冲杯茶水去”刘妈说着还特意招呼孩子们吃快一点。
又喝了几口之后,东平明显有了些醉意,在口齿不那么利索的状态下重新夸赞起菜味还对娅琴指点着说:“我和你说……,”眼睛却斜向了孩子们,抬起来的手迟迟没有放下,小眯眼朝他笑开了,他一定是觉得这个爷爷挺好玩。东平也朝他龇起了嘴,接下来就一拍脑袋的说:“早知道今天你会真会陪我喝酒,我就该把维斯基拖到这里来了,顺便说说这件事。”娅琴一直都在关注他的酒后变化:“哎呀,这可不关他的事,都怪我不好,来,罚我一口好了。”说完还真的来了那么一大口。
现在娅琴的心算是能够轻松放下了,她已经揣摩出贺叔叔要想做的事是不会反悔的,只要有他坐镇在那里就不会出现原先的停滞。“别、别、别、别这样,咱俩一起喝呀”他不仅慢了半拍,显然也暴露出了想和这位侄女亲近的心里所愿。
波波沁科见弟弟和妹妹都吃完了就放下勺子用眼神示意他俩说:“走,我们先上去看看拉波罗夫的小人书。”仨人用了三种不同的眼神笑嘻嘻的打过招呼就叽叽喳喳地上了阁楼。
“都是懂事的孩子”东平喃喃地望他们说。
娅琴也失控地冒出来一句:“唉!只可怜他们这么小就没了父亲。”正为他俩添着茶水的刘妈急忙制止了她说:“喝酒别再说这些伤身的话了,我这就去放下蚊帐,待会儿你必须好好休息一会。”
清高持重、不胜酒力的东平今天显得特别能喝,那张不爱说话的嘴也是格外的能说,若是放在平时,就凭这个量早就把他给喝趴下了,也许这就是不受约束的缘故。
也就在刘妈拐入房间的那一瞬间,东平突然作出了一个令娅琴猝不及防的动作,他将散发着酒气的嘴唇对准了她,伸出来的手同时也搭在了她只隔着一层棉纱没有改变的胸脯上,幸好他的另一只手是抓在椅背上的。因为这种突然只发生在秒秒钟的间歇里,娅琴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做出较大的动作,只是轻轻地推开他说:“叔叔,不要这样”然后就弯下身去捡拾起被他碰落在地上的一支筷子。
听到响声的刘妈走了出来,她站在楼梯口就说:“我还以为他喝醉了呢。”娅琴只说了声:“没事。”显然,她可以理解这是父辈在酒后失态下算是对自己的一种怜爱,可他的连带动作远远超出了界份界限,点滴之间所有的一切都让他的行为变了味。
万幸的是,本来就是红红脸的东平,所以也就没给刘妈留下丝毫破绽,他顺手接过她手中的木筷也回了句:“筷子掉落了”用以掩饰其内心的惊慌,娅琴余下来对他的交代也就更轻松,更好说了。
“等你走的那天我会让维斯基叔叔来陪你的。”这句话是稍后一大家子送他出门时娅琴有意这么说的。
从这之后,尽管天天都和以前一样或在工厂、或来家中,娅琴再也没有说过要留东平在家中吃饭的话语,更谈不上喝酒了,但是她对东平的一贯看法并没有丝毫改变。
而东平的感受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他的过激举动没有受到责备也就无从认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反而导致他想得更多、更远。他甚至把安娜-卡吉琳娜从没有和他在一起的全过程与她做了对比,还想向她和盘托出,可惜他不会再有这这样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