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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心思:“或是妙玉的机锋?”便答道:“诸事要随缘,不过是来处来、去处去罢了。”妙玉笑道:“阿弥陀佛!
至贵者是宝,至坚者是玉。尔有何贵?尔有何坚?你可识得自己的来路?“宝玉嘻道:“与妙师切磋,自然有所进益,已知略一二。”因答道:“至贵者化外之身,至坚者菩提之根。阴阳之道双修,宝玉自然是宝玉。”
妙玉抿了抿朱唇,叹道:“这一番悔悟过来固然很好。可惜我们生来就陷溺在贪嗔痴爱中,犹如污泥一般,怎么能跳出这般尘网?”
宝玉答应一声“是”亦叹道:“妙师所言不差,所谓:内典语中无佛性,金丹法外有仙舟。想人生在世,真有个定数的。”又赞了一回好茶。
妙玉因道:“品茶有道。讲究的是中淡闲洁,韵高致静。至若茶之为物,擅瓯闽之秀气,钟山川之灵禀,祛襟涤滞,致清导和,则非庸人孺子可得知矣。
我这里的规矩为三点与三不点‘品茶’,‘三点’为新茶、甘泉、洁器为一,天气好为一,风流儒雅、气味相投的佳客为一。反之,是为‘三不点’。
所谓:‘罢定磐敲松罅月,解眠茶煮石根泉。我虽未似师被衲,此理同九悟了然。’二爷非那腌臜浊物一等俗人,故有好茶相待。”
宝玉听得津津有味,起身致谢道:“我真是井底之蛙,今日幸得妙师教导,方领悟一番超凡入圣的道理,从此可以洗净俗肠,重开眼界。”
妙玉又叫静心烹了一壶好茶,各吃了两钟,说了些体已知心话,在博山炉焚些龙涎香。静心接下钟盏,出了屋去。妙玉忽忆一事,问道:“适间失迎得罪,不知二爷赐顾,有何见教?”
宝玉便告知大观园海棠诗社成立,须要一枝梅花装饰等前事,又说了李纨所托做个功德法会之事。妙玉见说,宝玉全是为李纨之事而来,未免夹酸带醋,怨道:“原来,二爷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竟拿我去当人情!
这李纨也是假清高,只怕是假公济私,暗渡陈仓。”心中暗自冷笑:“我本不是个俗人,自然不会墨守那腐儒的清规。她却本是个俗人,自然恪守不得那宗法妇道!”便问:“你同她可有私帐没有?”
且说红梦女子中,若评闷骚,莫若李纨与妙玉,巧在二人均是骚于无形却又无处不骚,不过一个外表是槁木死灰,内在性情如火。另一个外表是清绝脱俗,内在却是凡心未泯。
真个是明收暗放,钩人魂魄,可谓“风情难言多一分嫌骚,少一分嫌闷。”两人平素虽关系淡漠,却也“知已知彼,惺惺相惜”可知唯有女人最识得女人,真是一笑。
宝玉道:“妙师明鉴,我可对天发誓,我不过是‘刚孵出的小鸡嘴硬腿软’,对她倒有几分牵挂。
但也是‘拉磨的驴断了套空转一遭。’”妙玉斜了眼儿,说:“我不信!只怕是此处无银三百两。”宝玉笑道:“隔壁二爷不曾偷。”妙玉啐道:“好个二爷。
原来竟是个偷人的小冤家!”宝玉笑道:“寡妇不养汉,小叔偷不得。”妙玉粉面微酡,骂道:“烧香望和尚,一事两勾当。你家竟是些偷腥吃的猫儿。”
二人你言我语,你情挑我,我意合你,真是禅房秘地,好似男女闲话幽期,房帏之事暧昧难明,原来,那妙玉平日虽吃斋念佛。
但风闻李纨之事,难免沾醋带酸。怎知宝玉虽登门奉拜李纨,并不曾做的入幕嘉宾。两军相接,却未曾厮杀。宝玉虽风流一时,此时不免空担待了些虚名。妙玉不死心,又笑问道:“原来还是门外汉。你说实话,我不怨你。
这些天不见你来,又和哪些姑娘姐妹们厮混不清了?”宝玉不敢讲与赵姨娘、薛姨妈不堪之事,却把与香菱、鸳鸯等姑娘,男女合欢之事,一长一短告诉了她。妙玉啐道:“好个偷心的浪蝶,女人的花心都被你摘了。”宝玉见妙玉嘤腔婉转,语笑如痴,哪堪再忍。
上前搂过妙人,递过一杯,令她略饮半盅,另半盅则自己饮。放下茶杯,解开妙玉衣襟,露出那酥胸玉颈。
宝玉一手搂着佳人那浑圆细嫩的香肩,一手恣意揉搓那粉红娇嫩的乳尖,低头满把吮舐,笑道:“读唐人韩偓诗,‘鬓垂香颈云遮藕,粉着兰胸雪压梅。’我常恨古人风流难挡。妙师的乳儿却是形色味质俱全,真乃又白、又香、又软,煞是可爱,一等妙绝,恐犹胜那盛唐仕女。”
妙玉多日不交欢,被宝玉一阵狂袭浪卷,素胸顿时泛起一阵鸡皮似的微悚,娇躯簌簌发抖,嘘气急喘,莲脸晕潮如醉,柳眉低蹙似月,真个是“一笑千花羞不坼”嘴上犹自假拒道:“你读书知礼,如何做此孟浪无礼之事?”
却细腰款摆,被宝玉双手搂定,躬身移臀在宝玉腿上。宝玉道:“‘苍蝇不抱没缝儿的鸡蛋’,皆因出家人空门不空,色净不净,思慕人间,动摇凡心。学生乃向佛之人,欲相助尔。”
妙玉听了,挣脱起来,按着宝玉笑道:“我把你这个烂了嘴的!我就知道你会编派我呢!”说着抡起纤纤玉手,来捶宝玉的胸脯。
宝玉啄住妙玉香润小嘴,连连央告:“好姐姐,饶了我罢,再不敢了。”妙玉羞道:“饶骂了人,才晓的来求饶!到帐子去,吹灭灯火,下了帐幔,我听你胡调混说。”宝玉道:“灭甚灯火!”却把衣裤急褪而下,挽住妙玉,亲一个嘴道:“心肝,你且脱了衣物罢。”
言罢替她脱了衣服。妙玉把绫裙除下,露出纤纤玉足,宝玉叹道:“只这一双小金莲便勾了人魂。”妙玉动也不动,声也不啧,把眼儿斜溜着淡笑。
两人心动,遂相携上床共寝。宝玉攫住妙玉的酥乳,低头细细舔舐,恣意揉捏,腴实的乳肉温腻如玉,肌嫩若脂,如熟瓜坠地般沉甸绵软,满溢出箕张的手掌。
宝玉揉得兴起,轻啮着佳人玉乳上的嫩蕾,将她遍身细细抚摩,真是:嫩乳新剥荔枝肉,吮到勃然兴发。妙牝微露肉莲蓬,摸到情致如火。
妙玉修行之体极是敏感,被宝玉弄的心魂欲醉,阵阵酥痒蔓延全身,纤纤小手本能地左推右拒,檀口娇腻轻哼,似泣非泣道:“我的二爷,别这样,好难捱哩”
湿发贴鬓,玉靥似醉,娇柔弱质之态竟与平日的端庄贤淑有天壤之别,说不出的慵懒凄艳。宝玉看的心驰神荡,解下腰间大红汗巾,褪下亵裤,手拊那根异物。
但见紫威威一个和尚圆脑袋,青筋盘结,红润润、亮油油,斜指着妙玉那笑靥如花的俏脸,坏笑道:“适才听得姐姐箫音清雅,好不钦佩!
今日何缘,学生愿以尘柄代箫,请姐姐再试一曲‘春江花月夜’,就算疼我一回吧?”妙玉听了不解,道:“我的佛祖!吹箫引凤,作鸾凤之响,是寄托相思哀怨之意。
这夜深人静的时辰来吹箫,怪羞臊的!二爷是哄我玩呢,还是要捏我的错儿呢?”宝玉笑道:“妙师经书饱读,没读过禺山老人编的蜃楼志上说,苏吉士相中了丫头巫云,对内眷小霞说,巫云品得一口好箫。小霞道:‘我倒不信,她难道比苏州的清客还品得好!’吉士道:‘此箫不是那箫,她品得就是我下边这个粗箫。’”一席话说的妙玉明白过来,脸上的颜色渐渐的红透了起来,撒娇撒痴地道:“我的二爷,一世的对头冤家!鬼鬼头头的,竟学些市俗粗话,弄些促狭的新样儿来闹腾人呢?”
宝玉佯装“噫”了一声,笑嘻嘻地道:“岂不闻:我虽丈六金身,还借你一茎所化。品箫乃出家晚修之功课,吾师如何不知?”妙玉啐道:“莫要混说!
禅门第一戒是不打诳语的。汝休教我那谄笑胁肩,撮臀捧屁的下流手段。”因道:“你且说个子丑寅牟来,我便依你。”
宝玉因吟道:“佛经有云:‘不生亦不灭,不常亦不断。不一亦不异 不来亦不出。不俗即仙骨,多情乃佛心。’”妙玉不禁扑赫一笑,道:“只怕又是杜撰胡诌了!你家好在行的祖宗,才生下你这样知趣的人来,可爱,可爱!”因她素有洁癖,皱眉道:“到底腌脏的东西,怎能放入口中。”宝玉笑道:“根植于污泥,花出于清水。
尘根本菩提,品萧生慧心。人之身体是父母所生,本是妙极之身,法性之体。真心本性,有何污秽难入?妙师到底是六根难净?且勿勉为其难。”作势要移走那话儿。
妙玉听宝玉之言,不觉一阵心跳耳热,竟有些魂不守舍,一时如万马奔腾,低头凝想了一会,叹息道:“自未得度,先度人者。打得念头死,许汝法身活。罢了,罢了!你这前生的孽障!大块顽石推移不动,我之清德毁矣!
“踌躇片刻后,只得轻启朱唇,把那话儿半叼住。宝玉是灵透心的,见她撑岸来就船,哪有推辞的理,喜欢得几乎打跌,拍掌大笑:“自觉已圆,能觉他者,如来应世。妙师果然聪慧,参禅悟道矣!”
喘息道:“心肝,帮老公亲亲。”说着,将涨得发紫的玉茎挺向妙玉的樱桃小口。妙玉媚眼迷离,玉颊霞烧,俏脸露出酣醉之态,啐道:“这等下流淫技,还须悟得什么道哉?”说罢螓首摆动,香舌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