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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醉。”容尘似乎是察觉到了如醉的目光,下意识的就想要将如醉给带到自己的怀中,面前的场景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所以这场面是绝对的算不上太好。
她明白,容尘这是一种下意识的保护的动作,下意识的就想要将她给带到身后藏起来,但是现在,她不需要,“容尘,让我自己去适应。”如醉仰头,看向容尘的目光之中,满满的都是坚定。
容尘心里一动,“好。”
他给她时间,给她机会,不过,“无须强求,慢慢来。”也不是需要她立刻的就适应这里撄。
如醉点头,目光却是定格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成堆尸体里面,有着一只手,似乎是动了几下,莫名的,如醉就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一种莫名的熟悉的感觉,一下子的就冲上了她的脑海中。
这里是打过仗以后的战场,前世的时候,自己就是在一次地震上的救援才香消玉殒来了这里的。现在这样的场面,可不就是和当初的地震过后的场面是一样的么?
当年,她可以救治那样多的病人伤者,今日一样的也是可以。
“容尘,出宫的时候,有没有一并将我的药箱带上?”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她记得自己说过的,让容尘帮着自己将药箱一并的带上,她是医者,丢了什么,都是绝对的不可以将自己的药箱给丢掉的。绝对的不可以偿。
容尘看着如醉眼中的光芒,是他那种熟悉流光溢彩,就是在药王谷的时候,当初她比赛的时候,总是会有这样的目光。
当初在药王谷的时候,研制药材,参加比赛,这些都是她喜欢且做的很成功的事情,但是跟着他出来以后,纵然的是有了神医的这个名称,但是实际上,却是没有几个像样的病人给她,唯独的经过她手上的几个病人,最后都是或死或疯,或者就是像施芸这般,都是抱着一定的目的去救治的旁人。
这并不是她的初衷,他明白,却没有办法,当年将如醉一起带出来的时候,他抱着的目的,就是利用她的医术,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慢慢的,自己的心意就变了。
容尘微微的有些动容,“带过来了。”这里,将会是如醉的战场,是属于她的地方。
“爷,南宫公子那边差人过来了,说是让您过去一趟。”卓方本不想要打扰如醉和容尘的,但是实在是耽误的太久了,这一次的战争不是普通的逼宫那么简单的战争,一旦的战争结束了,就必须的要将新的皇帝给推上帝位,国不可一日无君,尤其的还是这样的情况,一旦的耽误的时间久了,就难保这南宫柯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容尘松开了如醉,点头,“知道了,这就过去。”这件事情耽误不得。
如醉的心里也是一样的明白这一点,纵然直接的接过了容尘派人送过来的药箱,朝着方才自己看过去的方向过去了,这里面,一定的还有不少伤者,能够救下来一个就是一个。
“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如醉知道容尘的心里在想着一些什么,所以这个时候,她也就自然的是不需要容尘留在她的身边的。
“嗯。”容尘也没有过多的坚持,但是这里毕竟的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因而就直接的将卓方给留了下来。
“爷,您放心,属下一定会照顾好夫人。”卓方自然的是明白容尘的意思,照顾夫人本来就应当是他的职责。
南宫衍,就是在不远处的一边的帐篷里面,施芸也是一并的被安置在里面的。
容尘进去的时候,施芸倒是比南宫衍更加的迅速的冲了上来,十分的着急,“公子,不知道桑姑娘现在的情况如何?”施芸虽然是年事已高,但是身上的气质一贯的就是十分的端庄沉稳,她毕竟的是皇子的母亲,尤其的是在这病情好了以后,自然的是有她应该有的气度。
她虽然的是被自己的儿子一直的安置在这个安全的地方的,但是如醉的消息,她也不是不知道的,因为要将她给安全的送出来,结果将自己身边唯一的高手都给派遣了出来,结果是被皇帝给抓住了。方才,方才还被直接的挂在了城墙的上面,那样的艰险,几乎是不用想,她都是可以猜的到的。
施芸有些着急,所以还没有等到容尘开口说话,自己就开始道歉认错了,“公子,都是老身的错,若不是为了将老身给送出来,想必桑姑娘也不会……”
只要说起来这件事,施芸就是无比的懊悔,都是为了救她,桑姑娘才会被皇帝给抓住的,若是她没有进宫探望的话,只怕也不会出了这样的事情,方才战争结束的时候,南宫衍虽然的已经是告知了自己桑姑娘已经的是被救了下来,但是却被容公子给带走了,至于这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暂时还没有知道。
容尘看着施芸,诚然,刚开始的时候,他的确的是有些怪罪于施芸的,若是没有施芸的进宫,也就不会有后面的那么多的事情,但是方才的场景,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他和如醉之间,若是没有这一次的事情,只怕是这心里的芥蒂,一时半会儿的,还去除不了的。
因而,只要是想到了这个,那些不悦,倒也是没有什么了,毕竟眼前的人,也是好心。
“无妨,如醉在给伤者治病。”言下之意就是,要是她自己有事的话,也不会去给别人治病,所以如醉的身子,已经的是好了。
果不其然,施芸听了这话,也是真的就放松了下来,愧疚的感觉,也算是稍微的减轻了一些,因而,稍微的行了个礼,也就出去了,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要和容公子谈些什么的,她不适合留在这里,既然如醉姑娘在外面救治伤者的话,她过去看一看,指不定还可以帮上一些什么的。
见着自己的母亲离开了,南宫衍对着容尘,躬身行礼,腰弯的很低,“爷,多谢。”要谢的有很多,现在的战争的胜利,自己母亲已经痊愈,更加上这一次如醉姑娘还率先的将自己的母亲给救了出来,这所有的所有,对于他来说,都是没有办法用语言可以表达出来的感谢。
“无妨。登基大典何时开始?”既然来了,还是商量一些正事比较好,这南疆的皇帝,已然的是南宫衍的了。
南宫衍的眼神稍微的有些闪烁,“爷,明日就是登基大典。”这种时候,是容不得一丝一毫的耽误的。
时间正好。
南宫衍见容尘没有什么反应,不由的是有些急了,但是又不是太好明说,因而就是有些欲言又止了,“爷,明日,您是否是让属下登基?”
其实,这已经是明摆着了的事情了,但是他心里有事,所以这个时候,竟然的是开始迟疑了。
容尘的反应倒是很平静,就是没有反应,“自然,不然还能有谁?”
南宫衍看着容尘的样子,有些疑惑,他的反应已经的是很明显了,爷这样精明的人,到底是已经知晓了,还是不知晓?
只是,爷若是不提出来,当着爷的面,他自然的也是不好继续的多说什么。
“爷……”南宫衍说了一半,终究的还是没有说出口来,看着爷的模样,想必应该也是知道了的,若是知道,他就尽管的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了,若是不知,那也就只能,先斩后奏了。
这皇位,终究……
“启禀皇上,皇宫里外已经收拾完毕,您现在就可以进宫了,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了。”
屋内的空气还十分的沉静的时候,屋外,南宫衍的人突然的就进来禀告了。
对于外人的眼中来说,这南宫柯已经的是失败了,所以在他们的眼中,南宫衍现在,已经的是名副其实的皇帝了,这明面上的称呼,也就是直接的开口了。
南宫衍居然是直接的愣住了,一下子的都没有反应的过来叫的是他,因而静谧了几秒钟,才开口,“下去准备,一个时辰以后启程。”在外人的面前,他并没有将容尘的身份暴露出去过。
“是。”
“既然如此,我也下去准备。”看来,今夜,注定的会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
“爷……”南宫衍下意识的叫住了容尘,但是依旧是没了下文。
容尘走了几步,终究的还是停了下来,“南宫衍,若是现在不想说,不必勉强。”他不是没有看出来南宫衍的不寻常,也不是不知道南宫衍的心里在想一些什么,只是更多的时候,他希望,这件事情,不是由他说出来的。最好的就是,南宫衍自己说出来。
“属下知道了。”南宫衍下意识的就回答道。
“你如今可是南疆的皇帝,属下这个称呼,已经不适合你。”南宫衍,是南疆的皇帝,不再是他容尘的手下。
南宫衍踌躇,“不,无论我是什么样的身份,都是爷曾经的属下。爷对属下恩重如山,这份情谊,属下至死不敢忘却。”也绝对的,不会忘记。
容尘没有继续的阻拦,称呼什么的,都是他自己的决定,他不会去管,就如同,南宫衍的大仇已经的是报完了,至于他以后的决定,他也不会去管。
“容尘,你和他谈完了?”容尘刚刚的出了南宫衍的帐篷,还没有离着很远,就听到了如醉的声音,笑语盈盈的,显然的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看着如醉的笑容,容尘的心里,也是一下子的就欣慰了不少。
无论怎样烦恼棘手的事情,一旦的是看到了如醉这样的笑脸,哪里还会有任何的烦恼可言?
“嗯,那些病人,你已经治完了?”看她心情这么好,想必的已经是治疗结束了,而且,看样子,成果还不小。
“对啊。”如醉笑眯眯的,还不忘将自己的手在容尘的身上蹭了蹭,“轻伤的那些不需要我去操心,有些比较严重的,我就帮着一下,现在已经是稳定下来很多了。”这种救死扶伤的感觉,她已经很久的没有体会到过了,所以现在这个时候,她的心情,当真的是很好。
“心愿结束了?”容尘没有在意如醉故意的在自己的身上乱蹭着的那只手,反倒是一把,直接的就握住了,手上还有着一些没有清理干净的脏污。
如醉看着容尘的样子,不由的是瞪大了眼睛,“你,你不是有洁癖的么?”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当初的有一次,小白就是一身的泥土跳上了容尘的身上,结果面前这人愣是将自己上上下下的衣物给彻彻底底的扔了,还在水里面泡了很久的时间才出来的。
今日,今日是怎么了?
容尘自然的是很容易的就洞悉了如醉的想法,“爷愿意为了你,迁就迁就。”其实,他自己也是意外,这要是换了旁人,他必然的是要大发雷霆的,但是面前的是如醉,他当真的是没有丝毫的感觉的。
“噗嗤——”如醉一个没忍住,直接的就是笑了出来。
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很好。
“嗯,结束了,所以现在,心情很好,那接下来,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如醉点点头,声音都是雀跃的,任凭是谁,都是可以清楚的听见,这样的如醉,是将这样的好心情,给感染到了所有人的身上。
“进宫。”容尘一样的是被感染着,因而一直的都是笑眯眯的模样。
如醉愣了一下,倒是明白了过来,这南宫衍,怕是要当皇帝的,不过,也就是和东陵,西秦一样的结局,明面上是皇帝,可是这实际上掌权的人,还是容尘。
四国,已然的是收复了三国,现在也就只剩下了北狄一个了,同样的,这北狄,也会是最为艰难的一个。
“好。我们现在就过去吧。”如醉默默的将自己的药箱给提了起来,手指还没有触碰到上面,容尘已经是率先的将如醉的药箱给拎了起来,动作十分的自然。
如醉看着看着,莫名的就有了一种,男朋友帮女朋友拎包的感觉,只不过,容尘拎着的,是药箱罢了。
“爷……”二人刚刚的走开几步,一个温温弱弱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十分的熟悉。
如醉的身子,下意识的就僵了一下,她倒是忘了萧婉还在这边的。
容尘微微的捏了捏如醉的手心,将她心里的那些疑惑都给打消了。
也是,都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她对于容尘,还能有什么不相信的?如醉不由的是有些哑然失笑,自然的看向了面前的人,不过也就是半日未见的功夫,萧婉的容貌,就好像是老了好几岁一般,十分的憔悴。
不过,如醉却是可以理解,对于萧婉来说,她几乎是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是毁了,她的后半生,她的未来,都已经随着这样的一场战争,统统的化为灰烬了。
当初,萧婉为了容尘,接近了南宫柯,成为了天下闻名的宠妃,现在,南宫柯已经是成了这场皇位之争的失败者,她这个宠妃,自然的也是一个失败者,萧婉的生死荣辱,都是系在南宫柯的身上的,如今南宫柯落败,萧婉的下场,又怎会好到什么地方去?
只是,若是从前的情形来看,萧婉可以在南宫柯失败了以后,重新的回到容尘的身边的,但是现在看来,显然的也是不可能了,一时之间,对于萧婉来说,就是从天堂跌落到地狱般的感觉。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南宫柯对萧婉,并不是太好,同样的,容尘这边,也没有那样的对她很好,但是到底的,还是有着一些所谓的希望的,只是如今,是连这段希望,都已经没有了。
容尘的身边,已经有了如醉,便是再也的没有她的位置了,永远的也不会有。
她明白,也清楚,更加的是因为清楚明白,所以才会一时之间,突然的憔悴了下来。
“爷,你们这是要进宫了么?”萧婉看着面前的容尘,心中只是一片悲凉。
这皇宫,曾经是她的家,如今,似乎是这眼前的人,谁都是可以进去的,唯独是只有她,没有办法进去了。皇宫她回不去,她也再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
容尘见着这样的萧婉,多少的还是有些不忍心,抛开萧婉故意的伤害了如醉这一点来说,她到底的也是这场复国的计划中,一个牺牲品,还是被他所牺牲了的牺牲品。
良久,就好像是下定了什么主意一般,容尘终于的是开口了,是说给萧婉听得,说给如醉听得,也是说给自己听得,“萧婉,日后,你若是有想要自己做的事情,或者是有你想要过得生活,就去吧。不会再有人阻拦你。”
这是他,能够给萧婉想到的,最好的结局。
萧婉脸上的神色已经的是很不好了,在听到了这样的话之后,脸上的表情,就已经的是有些崩溃了。
是,她其实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的是想到了,大约就是会有着这样的结局的,但是想到归想到,真的将这句话从容尘的嘴里听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会不甘心,会嫉妒,会难受,会,厌恶桑如醉。
可是,终究她有着再多的不甘心,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她已经是不能够将如醉有任何的办法了,她连自己的未来,也都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了。
萧婉的笑容有些凄凉,“爷,若是我说,我什么爷不想要,只是还想要继续跟着您,您会答应么?”分明的就是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是,她还是想要问出来。
如醉下意识的就有些紧张,是,她相信容尘,但是同样的,她也是知道,萧婉对于容尘的意义的,所以当萧婉讲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会有一些紧张的。
她害怕,害怕容尘会因为心软,或者是,愧疚,无论是因为什么,她就是害怕,容尘会答应这样的要求,很害怕。
容尘自然的是没有将如醉的紧张忽略掉,萧婉对他而言,的确的是会有一些不一样,但是这小小的不一样,却不会左右他的决定。
“萧婉,你该知道如今的局面。”他不会同意将萧婉留下,若是真的留下来了,无疑是在给他和如醉之间,放了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萧婉,你若是愿意,我自会护你后半生的衣食无忧。”只是,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的生命和生活里,她可以去做她任何想要做的事情,也可以去任何她想要去的地方,唯独的,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就知道,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爷,我萧婉想要去的地方,就是有爷您在的地方;我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能够陪在爷的身边。这样,爷还会答应么?”
容尘听完,脸色直接的就是变了。是的,他可以继续的纵容萧婉,让萧婉可以衣食无忧的生活着,但是这也并不代表着,他会无限制的纵容,若是萧婉继续的不知好歹,他或许,连当初的那一点情分,都会被磨得一干二净。
“萧婉,若是你不愿衣食无忧的生活,我自会让你生活的难过一些。”话说的很轻,但是背后的意思,却是隐藏的很重。
这是他能够给萧婉最大的让步,要是萧婉不想要,他自然的也是有可以收回来的权利的。至于这以后的路,究竟该怎么走,完全的取决于萧婉自己的决定。
萧婉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她懂。她如何的会不懂,说的这样的清楚明白,她又怎么会不懂?
“好,我会走。”事到如今,她还有其他的选择么?
容尘倒是有些不放心了,“萧婉,你该知道,该去向什么地方。”
离着他们,最遥远的地方,永远的不许出现。
这就是,她后半生的衣食无忧,所付出的代价。就算是不想要这样的衣食无忧,她也是要付出一样的代价。
萧婉将自己的眼泪慢慢的收了回去,“爷,告辞。”再多的,一句话也没有。这一离开,就是永远,没有人会在意她的离开,所以,也就同样的,没有人,在乎她是不是,有再多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