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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争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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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画受伤的消息在朝中是不胫而走。朝堂之上,更是闹翻了天。一直称病的李忠庆居然也上了朝,脸色十分不好,真的就好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李画受伤的时候,身边就只有两位贵妃,一看就知道是谁干的,只不过,他明白,但是其他的人却不明白,或者就算是明白,也不敢明着说出来。

    “皇上,如今皇后娘娘重伤,皇后乃是国本大事,还望皇上三思,另择合适人选。”开口的,是朝中的一个小官。说话的间隙,还下意识的朝着丞相的方向看了过去。

    无疑,这也是丞相提议的颏。

    西门衡不由得笑了一下,觉得有些讽刺,李画才刚刚出事,还是这深宫内院的事情,传的人尽皆知也就罢了,居然没有一个人想起来,说是要去追查一下出事的原因,反倒是在这皇后的位置上追究起来了。

    若说不是早就预谋好了的,只怕是没有人会相信。永媚和柳月也是如此,怕是早就知道了现在的局面,所以根本的就是无所畏惧,连一点所谓的避嫌都没有,那么明目张胆。

    “启禀皇上,臣附议。”

    “臣也附议。夥”

    “臣附议。”

    此起彼伏的,全部都是同意的声音,听得西门衡一阵烦躁。

    将军和丞相两个人,就站在一边,也不开口,摆明着就是默认的态度。

    “皇上,臣反对。”一个雄厚的声音突然的响了起来,在一片的赞同声音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皇帝面色一松,定眼看过去,便是李画的父亲,御史大夫李忠庆。

    “皇上,皇后娘娘刚刚重伤,臣以为,应当先行找出凶手,皇后娘娘尚且健在,何来的重立皇后?”李忠庆的态度不卑不亢,和平时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不由得让人多看了他两眼。

    这,这还是之前的那个唯唯诺诺,怕事胆小的御史大夫么?

    李忠庆完全的就没有顾及旁人的目光,上前一步,直接的跪在了朝堂上面,“皇上,于公,微臣是西秦的臣子,理当劝解皇上寻出在后宫作乱之人;于私,微臣是皇后的父亲,身为人父,还望皇上还小女一个说法。”

    李忠庆突然的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李画是那样的性子,多多少少的也是受了自己的父亲的影响,因而这李忠庆的性子,也是一样的软弱。

    “皇上,微臣反对。”永俊察觉不妙,开口,他可不能让皇帝觉得有了支持者,就真的去彻查这件事情。毕竟大家心知肚明和证据确凿,是完全的两回事。

    “皇上。皇后娘娘是失足从凉亭跌落,两位贵妃皆是人证,皇上难道还不相信贵妃娘娘么?”

    相信?

    根本就是没有值得相信的地方,摆明了现在就是贼喊捉贼。

    “皇上!”李忠庆竭力反对,他算是看的明白了,一味地忍让和退缩,换来的不是平安,而是更加的变本加厉。就比如现在,直接的对李画动手,完全的不留一点的余地。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可以逃避躲让的?

    让着他们,最后的结果,必定会是死无全尸,若是不让着他们,拼上,最后的结果,还是不一定得事情。

    这一次李画重伤,不仅仅是给她自己一个教训,更加的是给了他一个教训。

    所以这一次,他不会再退让,一点的也不会退让!自己的女儿已经是这样的状态了,若是连这皇后的身份都没有了,那么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加的难过。无论自己的女儿是不是皇后,他和丞相他们的梁子都已经是结下了,都不可能会有什么缓和的可能性,因而这一次,只有死死的将皇后的身份攥在手里,还有一丝保住性命的可能性。

    “皇后失足之事,还有诸多疑惑,重新册立皇后的事情,还有待商榷。”这一次,西门衡是和李忠庆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面。绝对的不能够如此的纵容他们。

    其实现在的局势,非常的明显,李画明摆着就是被他们给推下去的,只不过是没有证据罢了。如果这一次都遂了他们的意思,那么以后,在这西秦,他就真的是一个傀儡皇帝了。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皇上!还请三思。”永俊上前一步,靴子将地面踩的很响。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威胁的意味。他这是明摆着在威胁皇帝。

    这件事情,必须今日有个了断。

    西门衡脸色一僵,十分的下不来台。永俊在这金銮殿上面这么的不给他面子,当真是越来的越放肆了。

    李忠庆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一贯的就是看不惯永俊这种嚣张的态度,毕竟的君臣有别,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情,他是最看不惯的。若是放在以前,恐怕还没有那么的冲动,但是今日,他的心里,实在是憋的太难受了。

    因而,还没有等西门衡再一次开口的时候,李忠庆直接的就是冲了上去,对着永俊,狠命的就是一拳。

    身为武者,永俊尚且都没有反应的过来,李忠庆的这一下子,打的实在是太突然

    tang了。毕竟这里是上朝的地方,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敢在这里动手。

    等到永俊反应了过来的时候,也是毫不客气的就回敬了李忠庆一下。朝堂上面,顿时是乱做一团。

    “大胆!”西门衡终于是发怒了。皇帝还在这里,这底下的人都已经是打成了一团,这像什么话?也实在的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嘭”的一声巨响,李忠庆已然是摔在了地上,嘴边都是血迹。看样子,摔得不轻。

    永俊扭了扭自己的手腕,十分鄙夷的看了李忠庆一眼,“不自量力。”和他来比武?这不是找死的么?

    “永将军大逆不道,以下犯上,自今日起,在家闭门思过,不得擅自外出!”西门衡咬牙切齿,如果要是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直接的就把永俊给处罚了。但是,他还是残留着一丝的机智,压抑住了自己的怒火。

    永俊知道自己放肆了,毕竟的皇帝还在这里,此刻也就只能够咬牙,应声道,“是,微臣遵旨。”不过是在朝堂上,等下了朝,看他怎么对付这个懦弱书生!他永俊,可从来就不是一个吃素的人!

    “退朝!”西门衡一拂衣袖,气冲冲的离开了,下面的人,也没有一个人敢开口继续惹怒皇帝,因而就这么的看着皇帝离开了。重新册立皇后的事情,也就自然的这么不了了之了。

    李忠庆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嘴角的笑容扯了扯,有些讽刺。居然还要用这样的方式,将册立皇后的事情给暂时的拖延过去。有着这样的一个皇帝,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他之所以这么冲动的动手,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心里实在是气苦,借机发泄一下罢了。

    自己唯一的女儿生死未卜,自己分明就是知道凶手是谁,却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他生气,更加的生自己的气。

    早晨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一切都是黎明的模样,但是他的心,却是不受控制的沉的更低,低到,看不见的地方,感受不到一丝的阳光。

    *

    如醉从李画屋子里出来的时候,不自觉的就用手,下意识的遮挡住了阳光,感觉有些刺眼,她有些晕。

    李画的情况时好时坏,皇帝却是一次的都没有过来看过。如醉对西门衡,当真的是一点的好感都没有了。

    不管有没有感情,这李画,好歹也是他的妻子,在这样生死未卜的时候,连一丝怜悯的目光都不愿意奉献出来的人,她只是替李画感到悲哀,替这后宫里面的女人,感到悲哀。

    容尘坐在石凳上的身影,一下子的就进入了如醉的眼中。

    心下一动,下意识的就想要靠近容尘,如醉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等到她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到了容尘的对面,笑语盈盈的看着容尘。

    “怎么这么早?”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自己应该是已经在屋中待了一夜的时间了,不停的观察着李画的状况,不敢有一点的松懈,这种时候,就是她最关键的时候,所以她不敢轻举妄动。

    容尘将手中的杯子搁下,看到的就是如醉眼底青黑的样子,心里不由的是有一些心疼。知晓她是真的有些累了,所以也就自然的是没有过多的询问什么,李画的身子究竟是如何了,他并不是非常的关心,他所关心的,无非的就是如醉的身子罢了。

    还有,如今西秦的局势。

    容尘一把将如醉给揽到怀中,凛冽的视线稍微的朝着周围看了几眼,几声窸窸窣窣的细小的声音传了出来,很快的就消失不见了。

    如醉愣了一下,并没有拒绝容尘这个温暖的怀抱,她真的是很累,筋疲力尽的感觉,尤其的是很久都没有这么照顾一个重伤的病人,她甚至于都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毕竟这里的设施,实在的是让她没有任何施展的办法。

    “今日早朝,李忠庆将永俊给打了。”知道如醉并没有睡着,所以容尘也就索性的是将早朝上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如醉。

    “打了?怎么回事?”如醉只是觉得脑袋有些晕晕沉沉的,脑袋埋在容尘的怀中,吐露出来的言语,都是有些含糊不清的。

    “众位大臣都提议重新册立皇后,李忠庆不同意。”所以,直接的就是对着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动手了。

    “嗤——”如醉微微的眯着眼睛,感受着温温热的阳光洒在自己的身上,十分的惬意的感觉,“李画还没有死呢,他们那些人也真是胆大,这么的明目张胆。”

    就好像是什么所谓的国家律法,在他们的身上完全的就是看不见一样,分明是自己的女儿将李画给重伤了,现在连什么所谓的避嫌都没有,直接的就是将自己最在乎的东西给摆到了台面上来。

    “不是胆大,是有恃无恐。”容尘难得的空闲着的,纠正着如醉说话的字眼。

    永俊和柳胜清之所以敢这样,无非的就是因为太过于的有恃无恐,在这西秦,他们的话,可不就是律法?毕竟,连皇帝都是要看着

    他们的脸色的,还有谁敢治他们的罪?

    “嗯,很准确。”确实的就是有恃无恐。

    所以,这西秦的局势,才会这么的乱,这么的不受控制。

    摊上了这么一个皇帝,就是想要不混乱,似乎都是一件挺困难的事情。

    “对了,你到底是让小白做什么去了?”如醉本来已经是有些昏昏欲睡了,猛然的又是想起来了一件事情,所以也就顺便的问了出来。

    昨日她过来给李画治病的时候,顺理成章的,小白也是要带过来的,只不过还没有等她开口,容尘就将小白给支走了,小白居然也是难得的那么的听话。

    她昨日就想要询问的,只不过以忙起来,倒是忘记了这茬。

    现在想起来了,自然的是要问的清楚一些,自从她从药王谷出来以后,几乎都是走到哪里,就把小白给带到哪里,更何况是现在这种危机四伏的西秦的皇宫之中,见不到小白,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一些担心的。

    “就如此担忧?”容尘倒是对小白一点的都不担心,那只猫极为的精通人性,也足够的灵敏,最重要的是,没有人会将怀疑的对象,放到一直猫的身上去,所以容尘对于小白的办事成功率,还是挺相信的。

    “当然担心,你又不告诉我到底要它做什么去了?”如醉抬头,狐疑的看了容尘一眼,“你不会又是让它过去挑拨离间了吧?”对于小白的作用,她也就是只能够想到这一点了。

    “嗯,我在它的爪子上涂了泻药。”

    泻药?涂在爪子上了?

    如醉扯了扯嘴唇,没有笑的出来。她已经是可以想象的到,现在的小白,指不定的就是在两个人的宫中上蹿下跳呢。

    “再过一刻钟,应该是有消息了。”容尘看了眼太阳,估摸了一下时辰。

    怎么看出来的?如醉也是下意识的就看了一眼太阳,这种神乎其神的辨别时间的方法,她是打死都学不会。每次到这个时候,她就是无比的怀念所谓的手表,时钟一类的计时的东西,那真的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

    不过,就在如醉胡思乱想之际,募然的又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一刻钟的时间,你到底是下了多猛的泻药?”而且这么快的话,要是小白那个白痴,自己舔了爪子怎么办!

    如醉深深的觉得,凭着小白那个贪吃的性子,这种事情是一定的会干的出来的。

    像是看出来了如醉的担心,容尘轻笑,“你放心,小白比你机警。”知道什么时候该耍乖卖萌,也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不言。

    当初之所以愿意将小白带出来,很大的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小白足够的激灵,可以在很多的时候,做出一些他们不能够做到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进入两个后妃层层把守的院子里面,就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毕竟,它在外人的眼中,不过就只是一只猫而已。

    嗯,她也承认小白,确实是一只足够聪明的猫。

    不过,为什么要和她来做比较?

    她居然已经沦落到,去和一只猫相比较了么?

    实在是太过于掉价了。

    “有时候,你确实还不如它。”容尘难得的看着如醉的脸色有着这么精彩的时候,还不等如醉说话,就已经是将自己的话给说出来了。

    “容尘,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如醉恨恨道。

    和容尘相处的时间越久,如醉就觉得越是颠覆自己的印象,初见容尘时的那种不食人间烟火,清冷高贵的感觉,分分钟就是碎的连渣都不剩下。

    她当初一定是魔怔了,才会对眼前这个人,有着那么高的评价。绝对的是魔怔了!

    “不说清楚怕你不明白。”毕竟是连小白都比不上的。

    “……”

    *

    后宫中。

    永媚铁青着脸色,牙关死死的咬着,肚子里面不时的传来一阵一阵的绞痛,脸上的汗渍也是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

    这是今日的第几次了?

    永媚的脸色煞白,有气无力,“快,去准备……”永媚的话都没有说完,身侧的小宫女就已经是出去了。

    娘娘这个时候想干什么,她是绝对的清楚的。

    但是心里,也是不自觉的在打鼓,若是这折腾的时间久了,只怕是等着娘娘好了,这倒霉的,定然的又是她们这些人了。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娘娘的饭食分明的就是在小厨房做好了以后,直接的就端到了娘娘的面前的,就连用膳的时候,都是她在一旁伺候着的,期间并没有接触到什么可疑的人,怎么会好好的,就开始腹泻了呢?

    小宫女胡思乱想着,人已经是将永媚需要的东西给端着,进了屋子。

    只是除了,上菜的时候,遇上了一只不小心撞上来的猫而已,只是,被猫撞翻了的那道菜,根本的就没有上过饭桌。

    p>她是真的想不明白,不清楚是为什么。

    小宫女出去的同时,也将太医院的太医给请了过来。

    直到永媚稍微的好了一些的时候,才终于的是将太医给请进去了。

    太医细细的给永媚把完脉以后,眉头紧皱,不由的问道,“娘娘今日否乱吃了什么东西?”这脉象,明显的就是急性腹泻的症状,若只是吃坏了东西,应当的是不会这么的严重的,也是不会发作的如此之快的。

    只是现在?

    太医皱眉,他其实很想问,永媚是不是擅自的吃了泻药一类的东西,只是没有胆敢问出来罢了。

    永媚摇头,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她现在可算是体会到了上吐下泻的症状是如何的难受了,上一次柳月这幅造型的时候,只怕也是这么的不好受吧。

    不过,上一次的柳月,是被人下了药,才会那么的严重的,她这边?

    永媚猛地抬头,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太医,你的意思,是不是本宫吃坏了东西导致的?”

    是,也不是。

    太医有些为难,不太敢说。毕竟上一次柳贵妃腹泻的事情,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呢。这要不是娘娘自己吃的,那这件事情的背后,还保不准会有着什么样的事情呢,他不过就是一个平凡不过的太医罢了,实在的是不愿意牵扯到这些什么所谓的后妃的身上来。

    “本宫的身子,是不是因为药?”上一次,柳月被李画下毒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症状,可不就是和她一样的。只不过现在的李画,还应该是躺在床上病怏怏的,完全的没有苏醒的样子,是绝对的不可能对她下毒的,所以这唯一的人选,唯一的有可能害她的人,似乎只剩下一个了。

    柳月。

    而且,只有柳月知道,这幅药,是有多么的厉害。

    所以在李画注定了要倒下的时候,合作慢慢的就变为了交易,变为了和从前一样的,对峙。这皇后的位置,从来的就不是她一个人想要,那个人,也是一样的想要,一样的忌惮不已,而且是这么多年的对峙。

    所以这害她的人,想要她和李画一样病怏怏的人,就只有柳月一个,其余的人,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也没有那个胆量,毕竟她是西秦只手遮天的将军的女儿。

    “去帮本宫将纸笔给的找出来。太医,快给本宫开服方子。”既然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来对付她了,那么。她自然地也是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的。

    她从来的就不是一个藏着躲着的人,凡是敢给她设圈套的人,她一个的都不会放过!

    李画那个废物已经是不中用了,接下来,就是柳月那个头脑白痴的女人,这西秦皇后的位置,注定的就是她一个人的,绝对的不会再落入其他人的手中。

    永媚将宣纸给铺开,在上面草草的,写了些话语,然后直接的交给了身侧的人,“快,一个时辰以内,给本宫送回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