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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声叫唤,霍云卿止不住身子一僵,这么讨厌的声音,不是凌宇风是谁。
但见凌宇风步步上前,瞥了一眼霍云卿之后得意地看向了付东辰,“付大人,本王可以证明,这霍云卿是会功夫的。”今日正好他的人去了趟大理寺,若不然,他还不知道霍云卿摊上了这种事。只是,既然她已经摊上这事儿了,他不介意落井下石,将这个可恶的女人狠狠地踩下去,深深地陷进泥里,再也翻不了身。
付东辰疑惑的目光幽幽地递了过来,霍云卿并不打算立刻承认,她看向一脸惊异的霍启登,道:“父亲,六王爷所言,你怎么看?”
霍启登微微错愕,大越朝尚武,他也的确请过武师来教导自家儿女,但却是不曾教过霍云卿的。眼下的情况,他倒是有些看不清楚了。但是,凌宇风在此,他并不想驳了他的话,便稍稍斟酌,说道:“卿儿在家中是不曾学过的,但至于她会不会功夫,倒是不能确定。”他这话是谁都不得罪,反正他是没请过武师教霍云卿,但至于她有没有在别处学,他就不知道了。
霍云卿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她戏谑地看向凌宇风,道:“不知六王爷是如何知道小女会功夫的?”
“自然是......”凌宇风几乎是要脱口而出,随即又紧紧闭了口,怨毒地看向了霍云卿。这个女人,果然是阴险,竟要诱他当众说出曾被她摔倒的事。他才不会上这个当。他负手而立,对上付东辰疑惑的眼神,“总之付大人明白,霍云卿会功夫这件事是真的就可以了。本王的话,做不得假。”
付东辰的眼神里仍满是疑惑,很显然,凌宇风的回答并不能说服他。
霍云卿言笑晏晏,道:“既然王爷不愿意说,就换我来说好了。王爷之所以如此确定,不过是因为我有一次侥幸将王爷摔倒罢了。”
霍云卿说的轻松,凌宇风却是瞬间白了脸。
一旁的付东辰则是一副竭力忍着笑的模样,他倒是想象不到,堂堂六王爷被一个弱女子摔倒的模样。
凌宇风冷了脸,“付大人,总之,你知道霍云卿会功夫就行了。本王还有事,失陪。”说完,凌宇风逃一般地走了,就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追着他似的。
霍云卿轻咳一声,道:“付大人,既然六王爷已经证实小女会功夫,就请继续审案吧。”
不等付东辰开口,霍云卿便开口道:“付大人,此处青痕是小女所为。”说完,霍云卿把当时的情景又复述了一遍。
付东辰双眼微眯,道:“你确定,你走的时候,霍三小姐只是落了水,但并无性命之虞?”
霍云卿点点头,道:“想必大人已经命人查看过那池塘,池塘的深度并不足以使一个人溺亡。”
霍启登插话道:“若是腿抽了筋,跌落入水挣扎不得也未可知。”
一时间,事情陷入了胶着的状态,所有的不利都指向了霍云卿。
霍云卿并不着急,只看着付东辰,沉默不言。她倒要看看,这位传言中断案入神的大理寺卿,是否真的实至名归。毕竟,霍启登口中的抽筋之词是站不住脚的,人落水之后,的确是有可能因抽筋而跌落进去。但那只发生在落水的一瞬间,因温热的身体突然进入冰冷的水中所致,不会在进入水中一段时间之后才有抽筋的症状。因而,若是付东辰若真的是明察秋毫,就不会被霍启登的话所蒙蔽。倒是霍启登,如此急切的想要把这个罪名安在她的身上,倒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只见,付东辰看向霍启登,道:“霍大人所言,也不无道理。烦劳霍大人引路,本官命人再去细细查看一番。”
霍启登的眼珠转了转,似有不悦之色,心道此等小事派个下人前去也就是了,为何让他亲自去。但付东辰话说到这里了,他若是当面拒绝,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只得点点头,带着付东辰的手下走了。
霍启登走后,付东辰看着霍云卿,道:“现在所有的不利证据都指向了你,为何你还这般镇定?”
霍云卿微微一笑,“我若是想要置她于死地,又岂会留下这么多的线索?倒是你付大人的手下,当真没在那霍云梦的身上发现任何的端倪?”
付东辰眸色一凛,的确,仵作方才所言隐瞒了一些东西,只是,这霍云卿是如何知道的?
像是看透了付东辰,霍云卿灿然一笑,“有道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若是付大人的手下查探了那么久,只查到这一些关于尸体的皮毛的话,想来大人也不会在这大理寺卿的位置上坐这么久。毕竟,手下无能,上面的人又能强到哪里去?不过,现在该走的人已经走了,付大人可以让你的手下说实话了。”
付东辰勉强止住心中的惊讶,看了那仵作一眼。
仵作会意,伸手入袖取出了一个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根银针。那银针通身发亮,唯有那尖端处布满血污,隐隐透出一丝黑气。这银针之上,只怕是淬了毒。
霍云卿看到这银针,猛地一转头,看向了地上的绿樱,绿樱也是中了银针之毒。
付东辰比她更快,他屈下身,捏开绿樱的嘴巴,从里面取出了一根银针,这银针与仵作手中的银针丝毫不差。
仵作很快上前,查看了绿樱的尸体,尔后说道:“回大人,此女子与霍家三小姐的死状相同。属下查看过之后也发现,霍家三小姐是中毒后入了水,实则并非溺水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