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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萱醒来的时候,感觉天旋地转头痛欲裂,还没有看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却看见了身旁的人。
是廖其琛。
俊逸的脸庞上,布满英气,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地注视着她的双眸,关切,又焦急。
她不可能看错。
曾经长达十年的时间,这双眼神一直陪伴着她,熟悉到了刻骨铭心。
宣萱挣扎了下,刚想坐起身,身体还未等离床,廖其琛一双大手便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到了床上,他说,“别动,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再躺会儿。”
被他按的大脑有些恍惚,身体也好像轻了几分,脑中更是一片眩晕。
宣萱便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的神志清醒一下,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
廖其琛却看着她,忽然叹了口气,上前直接将她捞紧了自己怀中,看着她,“要不要我叫医生进来?”
她摇摇头,“没事,我还好了。”
只是她有些搞不清楚,到底是谁带她来的医院?
是廖其琛吗?
感觉又有点不像,因为弥蒙中她隐隐记得,有一双手一直紧紧地握着她,紧到了好像力道稍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不见般。
廖其琛拧紧双眉,看着她糟糕的容颜,憔悴的发白,整张脸上都写着病态两字,但她却偏偏还要这般逞强。
这并不是他记忆中的宣萱,她以前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变了。
变得不再需要任何的照顾,自己也很独立,也很要强,变得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他说,“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
宣萱抬手抚着头,只觉得自己全身还有些发凉,脑袋也昏沉沉的,涨的好像在桑拿房,有些闷得传不上气,这种感觉,好像是睡太久了,又好像是根本没有睡够。
廖其琛看着她,心疼的抬手覆上她的额头,感觉体温确实降下来了,但明显身体还没有恢复,就走过去,拉开了病房的窗帘。
外面是一片漆黑,霓虹灯像几条长龙,在城市上空穿梭。
宣萱皱眉,不解的看他。
廖其琛说,“你昏睡了三天三夜,现在是晚上九点半了!”
她不禁一愣,想不到自己竟然昏睡了这么久,难怪身体如此难受,看来病魔还真是可怕,让她原本好端端的身体,瞬间变成了这样……
想了片刻,又马上想到了宣黎。
她顾不上自己的身体,慌张的就要从床上下去。
廖其琛大步绕过来,一把拉住她,“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又想去哪里?”
她说,“我不能再这里躺下去,我还有事呢!”
他却攥着她的手不肯放,似是了解了她心里的忧心,直接说,“阿黎那边我已经联系过了,他没事的,放心。”
三言两语,将宣萱一刻紊乱焦急的心,瞬间像灭火器般,将心头之火浇下。
她愣住,却不太喜欢这种被他看穿一切的感觉。
但无法掩饰身体的病态,松了口气,被廖其琛重新拉回床边,按着肩膀将她固定到了床垫上,他说,“阿黎那边你不用再担心,我会派人看着他,不管是在美国,还是在这里,都绝对不会有事的。”
她看着他,“谢谢你。”
廖其琛一怔,随之忙说,“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顿了下,才解释,“事到如今,还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
她紊乱的思绪瞬间回归,看着面前的男人,她说,“其琛,你不要误会了,我……”
“我知道,你还没有原谅我。”
不等她说完,廖其琛先一步打断她,随着宣萱惊愕的抬眸,他视线更显诚挚,“但我会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我是真的爱你!”
她靠在床上,仰起头,不住的深深吸气,“其琛,我不恨你,真的。”
他目光错然,不恨他?那又代表了什么?
“也从来没有恨过廖景倡,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像要查到凶手而已。”宣萱气息平稳,再度看向他时,目光也变得平静了许多。
她说,“车祸致人死亡,在刑罚上是不会判处死刑的,只有几年的刑期,但却可以化解一个人心中最深的仇怨,也会让死去的人,在天之灵得到安息,我只想要这样的结果,但是……廖景倡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着我……”
“其琛,我并不适合报仇,更不希望周围的人因此而受伤,也不想为了某个原因而利用他人,所以……”
宣萱苍凉的冷笑,看着窗外的黑夜,外面炫彩的霓虹灯,笑容更显凄然,“我好矛盾,想放弃,但是又对不起我去世的父母,想去报仇,又不想利用任何人,你说我该这么办?”
廖其琛无奈的闭上眼睛,心痛如刀绞,他走过去,侧身坐在床边,握着宣萱冰凉的双手,他说,“利用我吧!我帮你报仇!”
宣萱却从他手中挣脱,无力的摇头,“让我再想想。”
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同意。
她只说再想想。
如果真要报仇,最起码也要有个目标吧!
明知道廖景倡不是车祸凶手,他只是在包庇真凶而已,这样的报复,又有何意义?
“国内刑事案件有十五年的期限,还有五年,我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好好想想。”
她说着,便钻进了被窝里,拉上杯子,将小脑袋深埋枕头下面,却控制不住身体一颤一颤的发抖,压抑了多年的情绪,终于忍不住,一时间全数爆发。
压抑的哭声,带着无助的呜咽,泪水悄无声息的肆虐,苍白的小脸藏在被子里,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脆弱的样子。
但那无声的哭泣,却像一种巨大的谴责,在廖其琛心底滋生,让他有种想要毁灭全世界的冲动!
天知道他有多想告诉宣萱,到底谁才是凶手。
但是,这种话,他又真的说不出口。
廖其琛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坐在一旁陪着她,安慰的大手轻拍着她的脊背,柔声说,“没事,你还有我,我会帮你的。”
不管是利用,还是背叛,亦或者是和整个廖氏为敌,只要是宣萱想要的,他都会照做。
他不能亲口说出真凶的名字,毕竟,身为儿子,没有权利指责母亲。
但他可以协助宣萱,让她查到真凶。
还可以帮她,让真凶为十年前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
虽然,这么做可能有为人伦,但是,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所以廖其琛掀开了被子,强迫她抬起头,看着泪流满面的宣萱,他倒吸冷气,语气前所未有的专注和真挚,他说,“宣萱,你听着——”
“如果你想要知道真凶是谁,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