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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刑事警察组织(简称interpol),每年召开一次大会,商讨未来一年行事方针及过去一年的检讨。
interpol组成于一九二三年,总部初设于奥地利,之后落入纳粹手中,二次大战时活动终告停顿。战后法国政府提议为其在巴黎重新设立总部,并提供包括法国警方官员给秘书处。但近年总部已由巴黎迁至里昂。
该组织现在有一百二十五个以上会员国,由各会员国提供的资料等现存在总部,整合有大量国际罪犯和嫌疑犯的纪录,包括他们的身分、化名、同夥及作案方式等详细资料。各会员国若有需要,可从interpol的情报交换所获取。
这次大会除了例行程序外,并通过台湾入会案。会员国之一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虽表达强烈反对,但木已成舟。
于是,国际刑警组织派员至台湾协助指导支部的设立,台湾方面也派了数名优秀警员至巴黎研习。
芮婷身为总部特派的指导员,但不知台湾方面拨款多少给支部,她记得警局里的interpol电脑室所费不赀啊!
在芮婷还未到达之前,台北市警局内吵吵嚷嚷,都在为加入interpol而兴奋不已,也很好奇巴黎总部会派什么样的人来。上个礼拜队长还集合所有干员,严肃地向他们训示有关的详细事项,希望他们拿出最好的一面。
据说巴黎总部派来的是一流的干员,非常优秀,但不知是男、是女?引起众警官热烈广泛的讨论。
洛爱华懒懒地坐在位子上,冷眼旁观同事们打屁聊天兼摸鱼。那个国际刑警不是说十二点会到达吗?现在都十二点过十分了,印象分数先扣十分,没有时间观念的人最差劲!
“爱华。”一个女同事靠过来“你觉得派来的人是男、是女?”
“你希望我回答什么?”
“你想什么就回答什么嘛!”她微红了脸。
看她那模样,用膝盖想像都知道她内心的答案。“男人,一个大帅哥。”陪她作作白日梦也好。
“听说法国男人都很浪漫,你想他会不会送我们局里的女警一人一朵玫瑰当见面礼?”她晕陶陶地幻想着。
看到她目前的模样,若以前被她逮到送进监狱的犯人看到,不知道会不会直接跳上高压电网?
“说不定他一见到你就把整束玫瑰送你了。”洛爱华笑着道,说得跟真的一样。
“别说笑了。”她推了洛爱华一把“你觉得他的头发是金色的吗?还是漂亮的棕黑色呢?还是”
天,还没看到人呢!想得真起劲。
一名男警官突然插嘴道:“听说法国女人也很美,说不定她是一个美丽的金发尤物呢!你说呢?”
“我说是一个绅士!”
“美女!”
“咳!”洛爱华一手撑著头,眼睛瞟向人口“你们都猜错了,她既不是帅哥也不是美女,充其量是个lady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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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婷略微整理自己的衣着,第一印象最重要,她想给往后需相处约半年的同事一个可信任的印象,以后合作才能愉快。
为了消除年龄给人的刻板印象,芮婷特地跟伊斯借来平常跟监用的平光眼镜并添购了几件素色套装,她以前从未想过会有穿上它们的一天,而且还将一头秀发挽起,希望能加强精明的感觉。
芮婷环视因她的到来而静下的室内,很惊讶这种时间竟有这么多警员留守。
“初次见面,我是余芮婷”
“你会说国语?”其中一名警官脱口而出。
芮婷朝他笑了笑“是的,我四岁前一直住在台湾。将来会有几个月的时间与你们一同合作,请多指教。”
“余小姐,你今年几岁?”
队长的脸色因这句突来的问话而变得铁青,眼光一扫,果然是那个问题警官——洛爱华,她正随意地一手撑著头,一脸无趣的模样。
“洛警官,你——”
“没关系。”芮婷制止他,和善地露出一个微笑“我的年龄与我的能力应该无关,如果我说我今年四十岁,你就会信任我的能力,那么我就是四十岁。”
洛爱华半眯著眼,这个半洋人还真不简单!
“还有其他问题吗?”芮婷开始觉得这场台湾之行似乎变得有趣多了“张队长,我希望能让洛警官带我参观整栋楼,还有认识、熟悉附近地理环境。”
那个问题警官?队长急忙说:“余小姐,我可以为你请别的警官”
“不!队长,我很乐意。”洛爱华嘴角上扬,这女人似乎在向她挑战,有趣。
队长可以感到前途无“亮”了,原以为把这对问题搭档之一派去法国,剩下一个就会安分点,没想到——唉!余小姐又为什么要自惹麻烦呢?他不管了。
另一方面,洛爱华倒是斗志高昂,心里给芮婷下了一个评语:难缠的老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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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警官,早。”一人迎面过来向芮婷打声招呼。芮婷朝他一笑“你早。”
踏进大办公室,朝临时办公室走去,但等到她把手放上门把时才发现门锁上了。真该死!连日来的郁闷化作一拳重击在门板上,引得早晨办公室里三三两两的警员侧目。芮婷吐出一口长气,嘴里嘀嘀咕咕用十国语言轮流骂出她所学过的粗话。
三个月来也从没上过锁,见鬼了今天会上锁?算了,芮婷转身走回普通警员办公室,随便挑个座位坐下并开了电脑。幸好,她最近的工作只是为局里的电脑连上 interpol的资料库,随便一台都可以接续她未完成的工作。
局里三两人交头接耳了一番,最后还推派一人走向她。他是一个腼腆的男子,年约二十五、六岁,芮婷空出一眼估量他。
“余警官”
“嗯?”芮婷脸上的镜片映出一片蓝。
他似乎有手脚不知该往何处放的困扰,支吾了半天。
“有事请直说。”
“是这是洛爱华的办公桌。”受到同事的“鼓励”那男警员一鼓作气说明来意。
“然后呢?”
“她不喜欢别人动她桌上的东西。”男警员终于把话说出口,不过“不喜欢”三个字可能太过轻描淡写了。
“我记得电脑是公有财产。”芮婷终于腾出一双眼睛正眼看向他,却害他更加紧张。
“但至少至少要先跟洛爱华说过,不然不然她会她会”那男警员又紧张得结巴起来。
“喔!”周围的人发出嘘声“小吴,拜托你一口气说完,别这么没用。”
“你这样子将来怎么娶老婆呀!”另一人捂住脸呻吟。
芮婷觉得很有趣,在她的周围从未碰过此种类型的男人,他们都是大方得过火,该说的、不该说的全一古脑儿倾出,出卖朋友时也痛快,就像这次她被踢来出差一样。
“这位”她瞄一眼他的名牌“吴警官,请问你的家庭成员是不是男性为多?你从小至大鲜少接触女性吗?你曾看过黄色书刊吗?阁楼或嗯?”
大学时她修过一点普通心理学及犯罪心理学,挺有趣的!她想了解小吴的性格是如何养成的?
小吴一时愣住了,脸孔涨得跟番茄酱一般红。
“哇呜!”一人怪叫道“她问小吴什么啊?”
“她该不会看上小吴了吧?依小吴的个性,她若理所当然地叫小吴上教堂,小吴搞不好真会去哦!”“其实余小姐的身材还满不错的”
“注意你的口水。”一名女警白他一眼。
就在众人叽叽喳喳之际,洛爱华不知何时进来,倚在盆栽旁的白墙上“一大早就这么热闹?”
“洛爱华!”完蛋!他们可不想成为代罪羔羊,于是全闪向一边。
洛爱华瞄一眼她的座位,再扫一眼在场的人“没人跟余小姐说明我的习惯吗?”
一群人猛点头。
“那么?”洛爱华用下巴指向芮婷。
一群人又猛摇头。
芮婷觉得好笑,这洛爱华就好像布里安似的。“洛警官,我就在这里,你可以直接询问我。”笑着对洛爱华点点头。
没见过世面,她敢打赌芮婷肯定连一个真正穷凶恶极的歹徒都没见过,一副长年坐办公桌的蠢样。
“洛警官?”芮婷终于明白队长何以为洛爱华而头痛。
洛爱华撑起软在墙上的身子,移步走向自己的位子“算了,不过以后动我桌上的东西时请先通知我一下,这是起码的尊重。”
周围的人吐出一口气,还好,以为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洛爱华的作风强悍,最令队长头大,偏偏她的破案率是市警中最高的,队长也莫法度。
“喔,请问是谁锁上我的办公室?”芮婷微笑地问著。
洛爱华疑问的眼往局里一扫,几乎每个人的头都摇得像博浪鼓似的。
“不知道。工友吧?”洛爱华向芮婷耸肩道。
警察局有工友吗?芮婷将这个疑问先丢一边,她的问题先解决,她可受不了天天都要等人来开门。
“我有开我办公室的门的权利对不对?”芮婷问道。
好像有陷阱,但乍听之下似乎没错,洛爱华想了想“对,你有这个权利。”
“好,可是现在却有人妨害了我的权利这是法律上的强制罪吧?以强制手段妨害他人行使权利的自由。”芮婷笑得很无害,可是出口的话却很气人。
严格说来,当你在洗澡时,有人拿走了你所有的衣物使你无法穿衣,这也构成强制罪,是一条颇耐人寻味的型法。
芮婷说这话表示了她稍通法律,但同时也给其他人留下一个坏印象。不过她倒不是很在意,对付不友善的人就该用不友善的方法,她才不赞成上帝那套:有人打你的左脸,笑着把右脸送上去让他再打。
芮婷结束工作,关机后起身笑道:“从现在起你们便可直接从interpol资料库读取所需的资料,我会将进入的程序写在白板上。”
洛爱华的脸色并不好看,直接开口问出令众人脸色丕变的一句话:“你什么时候要离开?”
芮婷好伤心喔!她还是第一次跟人相处得这么糟糕。“明天。不过我改变主意了,决定要待到我高兴为止。”糟糕,她怎么会说出这么任性的话呢?
桌上电话突然响起,芮婷很自然地伸手去接。
周围的人睁大眼,这女人是不是有健忘症?没多久前才提醒她要注意呀!
刚上勤的人轻声问道:“你们没跟她说过洛爱华的怪癖吗?”
“有,我们有!可是”
此时,他们被一声怒吼吓得失了神,难道洛爱华终于无法忍受了吗?结果不是,这声怒吼竟是来自一向笑脸迎人的芮婷。
她一口法语说得又快又急,似乎与人在吵架似的,说到激动处干脆摔下话筒,不听了。
芮婷生气地拉起洛爱华,拖著她便往外走“陪我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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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洛,你去问问余小姐,为什么突然要清查所有在台湾的外籍人士?”小王过来说道。
“为什么要我去问?”洛爱华巴不得离那个女人愈远愈好。
“因为你和她的感情似乎不错,芮婷每次都找你一起出去走走”
“是她硬拖著我去的。”这些人真的是搞不清楚状况“你们见过我哪次主动去找她的?”
“余小姐会不会是看上你了?”小王臆测道。
看上?“你别瞎说,害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洛爱华搓搓手臂皱眉道。
“你有歧视喔!”小工笑道。
“别说了。”洛爱华阖上准备移交检察官的公文。
“爱华。”女司事神秘兮兮地靠过来“楼下有人找余小姐,是个洋帅哥喔!”
“花痴,只要是男人都觉得帅。”
“谁说的,至少我就不会指著小王说帅哥。”她看向一旁的小王,惹得他频频抗议。
“我去通知余芮婷。”洛爱华起身远离战场。
“小洛,记得帮我们问一问。”
洛爱华只是挥挥手,走到芮婷的办公室前敲了敲门。
“请进。”
“不了,有个男人在楼下找你。”洛爱华靠著门板说道。
“有没有说他是谁?”芮婷用力想了想,还是想不出什么人会来找她。
“没。”当我是你的秘书啊!洛爱华在心中叫道。
“请他上来,我没空闲下去。”芮婷说道。
洛爱华扬起一边的眉毛,这人还真方便。算了,反正她也是闲著,何况跑腿的又不是她。
奥立佛?葛雷哥利一进来就吸引了大半数人的目光,他的高大,他的不凡气质,使他在这群人中有如鹤立鸡群,再加上手中一大束的白玫瑰,想不引人注意也难。
“芮婷在哪里?”他用中文问道,一颗头东张西望,想在众多人群中找出他朝思暮想的人。
芮婷正巧打开办公室,手中捧著满怀的档案夹,让奥立佛一眼看到,夸张地大步朝她走去,兴奋地一把紧抱住她娇小的身体。
“baby!你为什么离开这么久?教我想你死了。”奥立佛情不自禁地说。
“咳咳!咳你先放开我,还有喂!”芮婷快没气了,这大个儿做事总是没有考虑到她的体格。
“喔,抱歉,baby。”奥立佛抱歉地稍微松手,看她手中的档案夹几乎要把她压垮了,连忙把那一堆档案夹接过手,顺便把手中的花塞进她怀中。
“不会说中文就别说,什么想我死?是想死我了。”她纠正道,这才想到奥立佛什么时候会中国话的?
“我学没多久,想让你惊喜。”奥立佛咧嘴笑着。
“我很惊喜,你怎么来了?”芮婷随手将玫瑰花往旁一搁。
“布里安告诉我的。”奥立佛俯身在她颊上落下一吻。
一旁未婚的女性简直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了,或许是怀疑外国帅哥的眼光。
洛爱华站过去小王身边“如何?知道她不是那方面的同志了吧?”还好,她安全无虞。
芮婷指示奥立佛将档案夹放在洛爱华桌上“洛警官,请核对这些资料,将在台外籍人士中符合这些资料的人挑出来,特别注意在北部地区的。”
“我?”拜托,她已经坐了好些天的办公桌了,再不办个案件准会死翘翘的。
“对!你也可以利用interporl的资料库。我要出去一下,若有法国来的电话,麻烦请他留下姓名。”
“baby,你戴上眼睛也很好看。”奥立佛说道。
“谢谢。”
“不过你选衣服的眼光不好,这套廉价俗气、毫无美感的套装只会糟蹋了你,走吧!我的公司在台湾有代理商,让我为你挑几套高雅大方的”
众人已听不到接下来的回答了,个个目瞪口呆。
“我不知道外国男人喜欢这种型的。”
“说不定他们都是看内在美。”
“内在美?你有没有看过人体模型?只要不吸烟,所有内脏都是鲜红色的。”
“说不定是有求于她,或许他暗地里贩毒、走私,需要一个国际刑警来掩饰。”另一人说道。
“我发现从你嘴里出来的人性都很污秽,请问你知不知道人性本善这句话?”
“当了这么久刑警,我比较相信人性本恶。”
“是吗?”两人波长不合,再谈也枉然“小洛,你认为呢?”
“我?”洛爱华看着手上的资料,发现都是一些职业杀手的资料,回想这几天上层频频的动作,难道是有人请来了职业杀手要暗杀谁?“我觉得你们两个可以考虑交往,刚好中和一下。”
“小洛!”
除了当事人之外,其他人早已笑得一片东倒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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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声枪响给空荡的地下靶场更添一点空旷之感。
“你的枪法还是这么准。”奥立佛很捧场地给予赞美。
取下耳罩,芮婷回头朝奥立佛一笑,算是给他一点慰劳,慰劳他陪了自己这么久,她知道他一直不能习惯硝烟的味道。
“你在英国的生意怎么办?一直留在台湾好吗?”芮婷问道。
“没关系的,中国话不是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吗?养那些高级主管可不是假的。”奥立佛笑道。
“那你预定什么时候回英国?”芮婷收起枪,拢拢难得解放的长发,重新戴上那副平光眼镜。
“要回去,也要跟你一道走。”奥立佛爱怜地摸摸她的长发“别绑了,算是可怜我站在这里忍受了两小时吧!”
犹豫一下,芮婷勉为其难地点点头,挽发髻也是很麻烦的,其实她很羡慕洛爱华一头俐落的短发,若不是兰丝妈妈喜欢她乌黑亮丽的长发,她才不想留下这一头累赘。
“喂!你不回去真的没关系吗?”芮婷不放心地问,心里她很希望奥立佛留下来,在这个应该熟悉却陌生的土地上,能有个熟人是很能令人安心的。
奥立佛给予肯定的答覆。一般来说,像芮婷这一类天资聪颖,一切得来好似毫不费力的人容易给人疏离感,而有些人确实也凭藉著这一点,自认较一般人高级。但芮婷不会,她较一般同年纪的人来得纯稚,绝不是做作,而是出自本性。
从小在尔诈我虞、阿谀谄媚之中生活,芮婷?余?里多的出现恍若是东方人常说的,淤泥中的清莲。
她的任性令人喜爱,偶尔还会老气横秋地指责别人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的罪名,她的容貌是美丽的、她的内在是可爱的,令他不由自主地就想接近她。
“奥立佛,我们先上去办公室,等会儿我们出去走走。”芮婷拉著他上楼。
这些天来她天天都拉著奥立佛出去玩,看在其他人眼里很“刺目”他们成天忙里忙外、忙进忙出,忙著写移送报告、忙著过滤嫌疑犯,而这个据说一流、专业、资深的国际刑警则成天跟男人出去逛街。她到底是来台北做什么的?
芮婷让奥立佛在她的临时办公室外等,自己则窝进去不知在搞什么“蚊子”
俊挺的奥立佛站在那儿很显眼,令一干女子更加咬牙切齿恨苍天不仁,像这种男人为什么会看上那个老处女?而且还一副死心塌地、毫无二心的模样,目不斜视宛如西洋柳下惠。
青菜萝卜各有所钟,情人眼里出西施。孟子曾说过:“虽有恶人,斋戒沐浴,则可以祀上帝。”意思是说:她虽然很丑,但洗澡洗干净点,就可以去天公庙拜拜。难怪他能被称作上帝,能忍人所不能忍嘛!
“奥立佛,走了。”芮婷走出临时办公室,巧笑倩兮地说。在走过洛爱华的办公桌时顺手丢下一叠资料。“麻烦追踪这些人的行踪。”
“baby,我们快错过下午茶了。”奥立佛低声说道。
“喔!”芮婷愉快地笑着“这几天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
“余小姐,你是来观光的吗?”洛爱华再也无法忍受了。原本以为她真有两下子,可是看到她这些天来的举动,令自己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判断“如果不是,请你将精神放在工作上,不要进进出出影响其他人的情绪。”
“baby,她说什么?”奥立佛听不懂太快的中文,但骂人的话是不分国界的,话中所包含的不友善及敌意是无法掩盖的。
“嗯!可是我的工作基本上都完成了,剩下的就是你们台湾的问题了,像电脑室真的太——你觉得烂这个形容词如何?”芮婷笑咪咪地说著。
芮婷虽觉得这个情况有些不妙,但还是不想开口为自己的行径做一个解释,在事情还未明朗化之前,她还是少开口的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事实上,前阵子来的一通电话是布里安打来的,他传达了一个不太妙的消息:有人想暗杀台湾高阶领导人,希望她留下为目标物订立一个周详的保护计画,因为这只是一个未确定真假的情报。
开玩笑!她原本只预定辅导interpol支部耶!一堆的行政工作已够让她吃不消了,她当然不依,况且interpol是不准涉入军事性、政治性的行动的,但布里安却振振有辞地说逮捕杀手也是刑警的工作之一。吵了一架之后,她还是乖乖留下了,她还在这里的一天,就必须负责。
首先,当然透过局长报告这个消息,芮婷希望找一组有经验的 ,也提供了几个名单。她自己则成天出外勘查总统常经过的地点,这种事总不好再硬拖洛警官陪她。
再者,接受委托的杀手不明,只知道是个外国人,于是她要洛警官注意出入境的外籍人士,自己并用interpol的资料库删掉了目前行踪确定不在台湾的杀手。
她这么辛苦地工作,结果却被人指责是来观光的,而且还是她最喜欢的洛警官,教她好伤心喔!
洛爱华见芮婷一脸笑的模样就有气,这女人有没有神经呀?正想开骂时却涌进一堆外国人,高亢兴奋的嗓音压下她的话头。
“芮婷,你还是一点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改行当教官了吗?”带头的男子不可置信地笑笑。
其他人才不像他这么含蓄,一个个涌上前拥抱芮婷,把奥立佛挤到一边去,欢天喜地地与她叙旧。
在这群高大的外国人旁有一个不起眼的中年男子,极费力地才让芮婷注意到他的存在,但他的一张脸已拉得老长。
“啊,黄。没想到你找来的人竟是艾克他们?你放心,他们是我见过最尽责同时也是最厉害的 ,不过”她转向艾克他们“我没想到你们会答应耶!照理说你们 的主任应该不会允准的”
毕竟该国有该国的培训计画,这种由他国聘雇的情形实在很荒谬,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芮婷很怀疑台湾的 是否有过实战经验。并不是她没有信心,而是实情就是这样。
“是芮婷你拜托的啊!我们怎么可能抛下你的请求不理会呢?主任只交代要我们别丢了他的老脸。”艾克笑道。
艾克一群人是芮婷去美国引渡犯人时认识的,由于她的失误让犯人逃脱,那个笨蛋竟然扬言要炸了总统座车,害得她又多了额外的工作,不过犯人在还没展开行动前就被捕了——想也知道,那个笨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能接近总统?
但是那个笨蛋趁车子送去维修时,在车盘下装了炸弹,害得她一辆辆车子找,弄得灰头土脸。结果她也不必引渡人犯了,人犯就在当地被宣告无期徒刑了。
“余小姐,今天来主要是想请问你,消息确定了吗?”黄一脸不豫,其实他是被逼来的,这群洋人一直吵著要见芮婷。
“几乎。欧洲总部明天会给我确定的答覆,我想明天就会有杀手的资料了。”芮婷不受他的影响,乍见旧友,心情实在很难继续坏下去。
另一边,艾克等人正和奥立佛“谈天”
“奥立佛你还在穷追不舍啊?”艾克哈哈大笑,小组里可是有很多弟兄喜欢芮婷呢!
“你也还健在?”奥立佛皮笑肉不笑地道。
这支情敌部队真是一个大麻烦,还好,听他们的对话似乎另有要务,应该不会介入他和芮婷之间才对。
洛爱华及其他人则被弄得一头雾水,恍如坠人五里雾中。这群突然多出来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旁若无人地大声喧哗,他们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