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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燕好时,小美人吃得消么?可话他只敢放在心底,连问倪傲蓝的胆子都没有,要是给主子知道他说嘴,是吃不完兜着走。
见主子看得随性,不甚专注,金福又开始假装无意提及倪傲蓝,喃喃着说:“这会不知倪姑娘是否淋到雨,玉娥那ㄚ头应该照顾得周全吧。”“她不是待在阁里么?”南宫潾停下欲翻过纸张的手指,抬眸望向金福。
“皇上有所不知,听玉娥说,倪姑娘这几日近傍晚都去马厩那学骑马,这雨来得临时,怕是玉娥没带到伞。”
南宫潾闻言,秀眉轻挑。很久以前有听过倪傲蓝念着说要学骑马,可那时国事繁多,忙得焦头烂额,这事就被搁下,现下她有空闲,竟没来求自己当夫子,倒是自个儿跑去学。“她的夫子是谁?”
“是太仆寺李少卿。”“哼,他的技巧有朕来得好么?竟去求李少卿。”金福一听倍感无言,主子言下之意就是倪傲蓝怎么没去求他亲自教授,反而跑去求:“外人”
这主子啊,你该不会忘了你还在跟小美人闹别扭,架子摆大,还没卸下来呐!心中的腹诽当然不会跟主子讲,金福为倪傲蓝讲起好话“倪姑娘想皇上日理万机,这点小事不想让皇上操心,国事须仰赖皇上速速定夺。”
南宫潾满意地嗯了声,他家的人儿就是大器,一切以江山国务为重,真真是个当皇后的料子。
晚膳一如往常般用毕后,帝王又回到御书房去。已过戌时,这时宫内奴仆皆歇下,谧静无比,原以为合该倪傲蓝也入睡了,却没想到她竟然过来。
“怎么?睡不着,跑来朕这儿泡茶?”南宫潾自书中抬头,微讶地望着她手中拿着的棋盘。“嗯,泡茶及对弈。”倪傲蓝自动自发地将桌面整理干净,物品往案桌上一摆,再搬来张椅子,坐了下来。
玉娥则端来上好铁观音,将烫热茶汤酌满瓷杯,再退到一旁。南宫潾轻缓地道:“朕还没答应,你倒自己做主地就坐了下来。”
动手掀开棋盒,纤手排好棋子,倪傲蓝笑着询问:“潾哥哥,不知道你的棋艺有没有长进?还是你正考量着会输我,所以不敢答应对弈?”“笑话,朕岂会输给你?”南宫潾说着便收起书籍,认真地面对人儿。
“谁输谁赢还不知,潾哥哥咱们下三盘,要是我赢,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要是你赢,我随你处置。”
人儿笑眯了眼,这赌局不论是对他或对她来说都是赢,双赢。因为她明白这几日南宫潾已经不似往常冷淡。
甚至还纵容着她,所以即使他赢,她也不怕他会要求她离开他身边。帝王听见小美人说,若他赢,她就任凭他处置,让他忍不住小小的意淫起来。
想要把她这样那样狠操一番,谁叫她老是有意无意中就贴黏在他身上,使得他想要无视美色都很难。
“好,朕就跟你下三局。”南宫潾对自己的棋艺很有把握,之前他们对弈,通常都是他赢。深夜露水重,秋风细雨门前过,却无扰房内一双璧人,华灯高照,只余棋子喀声荡。“将军。”倪傲蓝指尖一点。
将他的将军给推出局外“潾哥哥,二盘对一盘,我赢罗。”这次,南宫潾对于倪傲蓝的棋艺感到吃惊,没想到三年一过,她的功力增长,以往他会暗中让她几分,而今日他可是毫无保留应付说。
倪傲蓝能够站上风,并不是老天爷眷顾她,巧合打赢的,是因这过去三年,她在大宅院子练出来的。
林大叔喜爱走棋,第一次拉她下棋时,就发现她棋艺不错,于是无事就找他切磋,进而林大叔的友人及大宅院子其他长辈也都拿她来当消遣打发时间的对手,久而久之,棋艺也越走越精。
对于赢帝王,她并没十分有把握,这会输赢定下,也让她的心定下。如果没赢,她可能得要继续赖着他对弈到赢为止,才能够实行计画。
“君子一言九鼎,你说要什么,朕便允你就是。”他支手撑着面颊,浅浅扬着笑意,望着聪慧的人儿。
“明日潾哥哥陪我出宫,去骑马踏青可好?”倪傲蓝隐隐期盼着明日是个好天气,天公作美才好。
原以为小美人会提出要他原谅她云云种种的要求,却没想到提出个这么简单的,让他愣了下后,才应允下来,不过,他想也真的好久不曾放下繁务,去散心。
这三年来,他总是将自己往死里头逼,看会不会哪天操劳过度,一觉长眠永不起,也因此无暇去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如今,她提出来,也正是个好时机点。
悠悠白云浮空万里,青山陵线回弯远去,娇美人策坐骑,一股豪爽丽姿洒洒扬扬,惹人凝望。自出宫门后,人儿便说由她带路,帝王驾血汗宝马悠然跟随在后。二人自帝都街道而过,天子的艳色身姿想当然尔引起众多女子偷觎。
然而他没心思去厌烦,只因他的目光清楚见到,多少男子因他的宝贝而正大光明地露出爱慕神色。他的人儿啊,就是这般光华夺目。繁华尘嚣渐远,长青乔木绿草大片入眼,朴实芬芳迎面扑来。
即便秋气染大地,景色依然。倪傲蓝缓了马儿的速度,一会后,煞住马缰,俐落地翻身下马,对着后头的南宫潾道:“潾哥哥,到了。”
随着她,他轻巧跳跃而下,立即被她挽着手往前走去。一块简朴墓碑在这山间显得孤独,冢上已长满杂草,可仍看得出来隔段时间是有人来扫,才不至于让这座墓被长草淹没。黑眸落于石板上,南宫潾细读上头刻着字迹。
“萧崇越之妻,倪氏菀儿之墓”碑上文字并未着墨太多,也可见当时倪菀儿去逝时,相对应的不受宠爱地位及不被重视。
倪傲蓝放开手,向前,蹲下身子,将置于袖中的白色桂花小心翼翼地取出,轻放于墓碑顶上。这举动让南宫潾不能理解,一般来说,鲜花皆置于坟碑之前,不会这么放“为何放那?”
“我娘生前最爱桂花,那时萧府后院园子种着许多桂花树,她总爱折下几小朵插上发间,后来身子不好,我就常帮娘摘采,她爱别于头上,自然是放碑顶。”倪傲蓝转头微笑回答。
短短几句话,就让南宫潾心尖轻疼。女人总冀望自个能找个好良人,宠自己,疼自己,男人亲手摘花且别于女人耳际发髻,那是种诉情。
可,她的亲娘不被疼宠,自然她心底也不好过,那时的她有着许多无奈及不解吧。“你娘在黄泉下,必能感受到你对她的思念。”
“嗯,我娘生前最大心愿就是我跟傲青能找到个好伴侣。”倪傲蓝指腹摸过碑上刻字“娘,傲蓝今日带了如意郎君来给您瞧,我好喜爱他啊,相信娘您也会满意,全天下没有人比他待我更好。”
南宫潾闻言,自心底窜起一阵激动,是灼灼的温暖,是浓浓的依赖,是深深的执着,此刻,他不是大景国天子,是个普通平凡的男人,前来拜见岳母,她让亲娘知晓,他是她此生的依靠,今生的至爱。
荒芜的心田已然被她的真心真意给复苏,对她的一丝犹豫,一毫迟疑再也找不着,有的是盈满的情感。
“女婿南宫潾在此允诺,专一不二,倾其所有,必疼傲蓝,白头偕老。”南宫潾双膝跪地,忠诚允与承诺。
怔怔地望着帝王的面容,泪水模糊了他含笑的双眼,倪傲蓝心间被暴涌而起的归属感占满,终于,终于,她有个完整的家,有个会守护她至终老的男子。
“潾哥哥”哽咽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的脸颊已留下一道道泪痕。大手握上人儿的素手,南宫潾温柔地问:“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好?娘子。”
“嗯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倪傲蓝扑进他的怀中,由着他紧紧搂抱住,三年多来的迷失,茫然,虚渺,在这瞬间已灰飞烟灭。回于皇宫,进入马厩,帝王率先下马,仆人立即牵过血汗宝马。
而那李少卿屁颠颠地迎上小美人马旁,藉机想讨好服伺一番。南宫潾一瞄,长腿前跨轻点,跃落于倪傲蓝身后,大手迅速地覆上她的双手,马缰用力一扯,骏马嘶地掉头离去。
“啊皇上!”不知南宫潾心思的人儿娇叫出口,吓得双腿不自主地夹紧马腹。沉健的马蹄声哒哒远去,只留差点成为马蹄下冤魂的李少卿及几名宫仆错愕呆看帝王挺拔渐远身影。
“宝贝,吓破胆了?”南宫潾从容地驾驭马儿,垂颈,附在人儿的耳畔,灼热气息烧着她白皙的耳垂。
“潾哥哥突然这般,不惊吓到才怪。”倪傲蓝稍稍放松身躯,后靠偎入他的怀中“我们去哪?不吃午膳么?”“无妨,晚些时候吃。”他并没有道明要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