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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身子,纤指轻顺着乖巧狗儿的发毛,这只犬儿是大宅园子一起养着的,通常都是由她出来喂食的,她低喃着问:“小狗,当狗是不是就没有人的烦恼啊?”狗儿抬头困惑地看了她一眼后,又继续吃着食物。
小手摸了摸,她起身,转眸就望见不远处的树阴下,俊美男子着一袭白裳,清俊高贵,不知站在那儿多久,后头跟着贴身公公。
轻咬着下唇,现下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柳秧秧打算装作没看见他,还没来得及闪入大宅,就被他给叫住。
“秧秧!”没由来的那男嗓带着慌乱心急,夹着似乎像是害怕什么东西失去的味道,让柳秧秧不争气地停下脚步,抬眸瞧着他逼近自己。
“南宫公子怎么来了?今日不忙?”她有些犯窘地随口找了个话题,脸上牵着略心虚的笑容,完全没提到昨天的事。她想,他许是因昨天自己未允诺前去嵂映别苑,所以今个儿找上自己。
“我想你,所以来找你。”南宫潾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柳秧秧的容颜,方才看着她抚摸着小犬,他也好想被她这般主动地碰触,但很显然,除了她酒醉那晚之外,清醒的她绝对不会逾矩的。
被南宫潾的话给惊愕到,柳秧秧的眼眸不自主地与他的墨眸相交,竟别不开,好一会后,她才强迫自己转移视线,道:“南宫公子,我是个有丈夫的人,你这么说会让人误会,我们只是朋友一场罢了。”
“朋友?秧秧你心底根本不是这么想的。”南宫潾的双手直接覆压上她的肩膀,要她直视心中的感受。“”柳秧秧张嘴却无言以对,因为她的确如他所说,渴望的是当他的爱人。
“秧秧,你喜欢我,你天天都梦到我,那些火热的梦境就是你希望发生的,不是么?我爱你,不管你是不是人妇。”她慌张地推开他“别这样,邻居看到会指指点点的!”
男人快速擒住她的手腕,稍用力将她一拉就带进他的领域范围内,让她没有机会得以逃避真实的感受。“宝贝儿,你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有什么好怕的。”他的鼻尖轻触着她的发顶,嗅闻着熟悉的淡香味。
“不可以!拜托你放了我!”柳秧秧被南宫潾揽在怀中,温热的怀抱使得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墙又崩塌下来,她实在难以拒绝他的气场。她认为自己被误会没关系,但他若被别人误会,她会心疼,所以,她想保护他,才会出言抗拒他的拥抱。
手臂的力道加重,紧紧环着她,南宫潾低吼着:“别拒绝我,永远别拒绝我,宝贝儿,求你。”彷如一头受伤的骄傲公兽,发出低鸣。盼望。
自与他遇上的那刻开始,她天天都盼着能见着他一面,静静的什么都不说也好,就是看着他,她就感到愉悦。寄情。
因为他,她开始懂得一颗心为何会失控的跳动,更明白了自己不是情淡如水,一份情只等着他出现,完全地给予他。陷入他真诚的情意中,柳秧秧探出二只小手,欲圈上他的身躯时,身后暴起的语句让她顿时慌了手脚。
“放开我家娘子!”柳佑程没想到去趟窑子回来,在自家门口就见柳秧秧被别的男子抱在怀中,而且她丝毫没有推离的意思。
甚至还想贴上去,令他怒得吼出口。南宫潾一抬头,黑眸锐利地微眯起来,这下柳佑程也清楚地瞧见对方的面容,心底不经一惊,却无惧地回瞪。
在大景国,他是君,他是臣,他必需听命跪拜于他,但这儿不是大景国,是常满国。“秧秧,过来。”柳佑程严厉地命令。人儿身子一抖,抬起双手搥拍着南宫潾的胸膛,被丈夫当场抓奸,她惶恐得哭了起来。
“求你放开我”舍不得她掉眼泪,那伤心的模样直接刺痛南宫潾的眼眸,于是松手放开她。柳秧秧立即转身步向柳佑程“相公我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声相公像根毒针扎进南宫潾的心口,让他痛得无法呼吸。
南宫潾从来就没有想过偷走自己心肝宝贝的人竟然是自己养在身边的人才,他明白远程对倪傲蓝的喜爱。
但他天真的以为他不敢动她半分。是那个人祸的契机,让远程有机会带走倪傲蓝,让她离开他的保护领域之外。
“秧秧!他骗你!他根本不是你的丈夫!”他怒气腾升,五指猛地收拢紧握,青筋淡淡浮上白玉肌肤。话语如闪电劈入人儿的脑中,她定住脚步,大眼望着站在离自己十几步外的柳佑程,神色疑惑,茫然。
柳佑程见原本欲投入自己怀抱的柳秧秧犹豫不前,他不甘示弱地道:“秧秧,你别听他说,如果我不是你丈夫,我又是谁?怎么会与你相守生活?”
站在二个男人的中间,柳秧秧抿着唇瓣,巨大的迷雾包围住她,让她不知该何去何从。“相公告诉我你是谁?”她颤抖着粉唇。
从来,她的一切都是柳佑程告诉她的,让她深信不疑。从来,他的一切都是他来说给她听的,让她全心信赖。如今,一个男子斩钉截铁地说她的丈夫是假的,教她怎么会没有一丁点怀疑。对上那双水盈盈的清澈眼眸,柳佑程霎那间迟疑了。
“他说不出来,我来告诉你,他叫”南宫潾冷然地扬起笑意,话还未能说完,柳佑程忽地大喝:“住口!”跃起,抽出长剑劈向南宫潾。
虽反应迅速地闪身而避过,但南宫潾真没料到远程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对他出手。健步一跨,南宫潾挥手抽出金福供出的天子剑,转身挡来远程一记招式。当!金属刀面互相撞击出清脆的响亮声,二人二剑相抵,双方手劲之大,抗衡压制,谁也不让谁。
“远程!好大的胆子,逼朕拿出天子剑来!”南宫潾黑眸并发出火光,原本冷艳的面容此时如同鲜红玫瑰盛开般美丽却充满利刺。“在这,你非常满国君王,天子剑与我手中这把有何差别?”
远程瞪着情敌,恨不得刀锋划上他的面容,留下长又深的伤痕在当暗卫时,他总是隐身在黑影下,每每看着倪傲蓝望着南宫潾的俊美脸庞发愣,或者嘴角擒着一抹甜笑,心头就忌妒得发疼。
这张倾城倾国,蓝颜祸水的脸,是他的梦魇。从带走倪傲蓝的第一刻开始,他就清楚南宫潾不会放弃寻找她,因此他带她逃离大景国土地,以为隐没在常满国边境便能够躲过他的追寻。
猜测就算南宫潾亲访常满国,也应到国都去,怎知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还是被遇上了,而且更令他痛恨的是,倪傲蓝即使失去记忆,仍旧被南宫潾吸引。南宫潾见他杀意满盈,喝到:“长了本事?别逼朕要了你的命!”
,他不愿在人儿面前将远程给逼死,再怎么说毕竟是个人才,且救过她一命。“哈,废话少说,别缠着她,否则今日非你死我活!”远程算过这天的到来,因此这三年仍然天天苦练武艺,为的就是能够打倒南宫潾。
他催动十成内力,往前压近,大手舜然往外一翻,削向南宫潾的颈子。南宫潾偏头,剑身更快地挡住刀锋,提气弹开。刀剑凌厉地挥画开空气,嘶嘶作响,银白的亮面反射炙热光线,伴随着相接冲撞声,速度之快,让人听闻得胆颤心惊。像远程这种大内高手不曾偷懒过一天不练剑。
更何况是对自我要求极高的大景国帝王,日理万机之余,依旧不曾断过一天修习内力,勤练刀法。
照理来说,南宫潾不需如此费心操练自己,可他脑子清楚明白,天子不够强大,临危之时只能成为待宰羔羊,唯有站在人群的顶端才够纵横天下,唯我独尊。
不出半刻,远程已然居于下风,可他咬牙不肯罢休,招招想破途径,非要直取南宫潾的命,妒火,不甘,已蒙蔽他的理智。
南宫潾向来是遵守师父的教导。强者,不随意出手,因,刀剑手劲一出,必然重伤对方,上苍有好生之德,又何必赶尽杀绝。
当时,他再追问师父,倘若遇上非取我命的凶徒,那该是如何。若予以生机皆无意接受,那便是出手之时,自保,剩下造化皆看他人。
远程大手使劲一横,划过南宫潾的胸膛,刀尖就差个一寸半便刺入心窝,还没来得及加重几分力道推入,天子剑介入,气势猛劲地拉扯长剑画过半个圆弧,再一转,远程的手腕便开了血口,长剑松脱,飞崁入结实的树干。
于此同时,远程跌坐于地上,天子剑迎面杀来,一股锐不可挡的力量正冲上自己。“住手!”尖端停于远程的鼻前半寸,募地,他咳出一口鲜血,眉心拢皱起来。
好强悍的内力,仅透过天子剑即可震得他内脏暴起,承受不住地乱了气血,要是南宫潾是赤手空拳打进身躯,五脏六腑早已震碎。
南宫潾暗中也微微讶异于自己的内力。五年前,他被梨妃逼得打伤二名大内高手,一招半式已让对方少去半条命,许久,他已经不曾轻易出手,没有人让他得以运出十成功力。
柳秧秧惊恐地险些喘不过气,奔至远程身旁,掏出手绢擦着他的口鼻,道:“你没事吧?”接着马上撕下裙角一截布料,包扎他的手。
眼中盛满柔意,远程痴痴地盯着她瞧,一如当年遇袭那次,她体贴地处理他的伤口。“秧秧!”二个男人同时叫唤着人儿的名字“南宫公子你走吧。”
柳秧秧此时头脑混乱,根本无从思考起,第一次见到柳佑程握剑动武,架式手法纯熟,可见长年练武,但她却完全不知情。加上她怕二个男人在这么打打杀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