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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狠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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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倪傲蓝跟南宫潾好求撒娇,才让他答应只在一日下午申时来看她,否则再多几次他这么不按理出牌,她的头发都要白苍苍了。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南宫潾凝望着人儿轻红的小脸,忍不住柔情低喃着,倪傲蓝垂眸,秀娟柔细的字迹留于宣纸上。潾哥哥,都是这么对女子说吗?

    哼,在倪傲蓝面前就缠着要解欲,在晓蓝面前就装做风度翩翩美公子,你啊你啊你,趁机逗逗你。

    “不是,是只对你一个人说。”南宫潾托着白腻脸庞,桃花眼含着喜欢之情,眼角微扬,明媚绝世。为什么只对我说?世上美人可是千百个呢。

    “因为我喜欢晓岚,你呢?你喜欢我吗?”南宫潾勾唇一笑,风情万种尽显惑情,为的就是要迷倒眼前的佳人。倪傲蓝差点就被他给迷晕了头,还好跟皇上处久了,对他的妖孽面容有点抵抗力。喜欢。

    南宫潾一瞧,高兴得黑眸闪着光彩,可下一刻又不太高兴地眯了眼。因为人儿还没写完,继续写着喜欢哥哥,喜欢爹娘,都一样喜欢。一样?!

    他这个堂堂大景国俊美无双,人人仰慕的天子,竟然跟别人摆在同个位置上,挺不是滋味的。晓岚怎么跟倪傲蓝同,都是这般不怎么在意他,果然,双生子个性想法什么的都很像,这令他纠结!

    对,纠结不仅纠结于他们二个的想法,他们二个的性格也相似,让他对于他们二个间的取舍好为难。

    在前阵子他好不容易才接受自己是有断袖之癖,也决定要占有倪傲蓝,可没想到意外找到晓岚,她是他魂牵梦萦的宝贝,他自然是不会放手,可是,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他的爱只想给一个人,他不愿像父皇,三宫六院,宠过一个又一个嫔妃,引起争风吃醋,母妃的死,他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一个倪傲蓝,一个倪晓岚,他不认为自己能左拥右抱,想要去分割谁是自己最爱那位,可他纠结的发现无法切离!

    倪傲蓝,才华洋溢,每个思想都与他不谋而合,时时刻刻为他为朝廷着想,是爱才也是恋才。

    倪晓岚,纯真洁白,是他生命中遇见最美好的如芙蓉不染般的仙子,是溺爱,是义无反顾的喜爱。

    睁着小犬般的圆汪汪双眼,笑着望向南宫潾,只见他唇角轻抽一下,接着似乎陷入深深的沉思,倪傲蓝忍不住心尖软下。骗你的。

    喜欢潾哥哥多一点点儿。见小美人如此戏弄自己,南宫潾佯怒,起身,将她抱坐在大腿上,沉声道:“真不乖,你说该怎么惩罚你呢?打屁股如何?”一个姑娘家趴在男子的腿上被掌臀,那怎么能看!

    立即,她手脚俐落地跳下南宫潾的双腿,直往门口跑去,却没想因此挥落好几张雪白宣纸飘落地面,只余最后一张留于桌面上。

    上头苍劲刚利的笔迹,斗大标题为帝都军力分配,这张纸他再熟悉不过,因为是出自他手,是前几天才交给倪傲蓝的。

    照理来说这种男儿的东西,是不会出现在女儿家的闺房,况且又是机密文件,倪傲蓝怎会给倪晓岚?就算是无意间掉落。

    也不可能特地放置于最后一张,且纸张几乎平整无摺痕,可见不是第一天放置在此。极为诡异!

    南宫潾不着痕迹地将几张宣纸拾起,堆回案上,再优雅地走至房门口,神色慵懒,半倚在门边上,轻笑着看向逃至园子里的人儿“晓岚,逃跑有用么?想回房你还得越过我呢。”

    摇摇头,倪傲蓝仍保持站在原处。“过来,给我抱抱。”黑眸深处带着一丝情欲,他朝小美人勾勾手指头。这么多天以来,南宫潾一直当个正人君子,从没对倪晓岚做出越矩的行为。

    而刚才软香玉娇的身子搁在怀中,心底窜出渴望,想跟她更亲近。不想再忍耐,他干脆直接地说出来,倪傲蓝小脸暴红,睁着害燥又无辜的眼眸,心里却想着,皇上你可以再不要脸一点。

    哪有人这么对个未出阁的闺女说!见人儿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南宫潾也不强迫也不出击,悠然地说:“宝贝不是喜欢我?喜欢的话,就过来。”啊这男人竟然出这道题,分明是逼她就范嘛!小人!默默诽腹着。

    倪傲蓝莲步慢移,还在距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就被他给拉进怀中,强而有力的手臂紧固住她,接着男性的气息扑天盖地袭来,小嘴被他给吻上。

    唇舌湿热地舔啃过人儿的唇瓣,深入她的芳口,缠吮着她的软舌,这美好的味道跟春梦中是一模一样的,令南宫潾忍不住持续吻着,身体一旦习惯接受另个熟悉的身体时,便会自然地做出反应。

    倪傲蓝下意识环上他的颈项,小舌勾吮着他的舌头,挑逗着他的神经,轻啃着二片绯色唇瓣,她喜欢这么亲他。

    对于小美人的热情反应,南宫潾倍感诧异,照理来说倪晓岚单纯如纸,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纯熟的吻技。

    而且她吻他的方法跟倪傲蓝吻他的是相同。双生子有可能连亲密的举动都一模一样吗?南宫潾直觉是,不可能。双生子虽然有许多点是相同的,比如外表,习惯,生活方式,但不可能完全百分之百一样!

    今日再次对于这对双生子出现诡谲的感受,他认为有什么是他所不知的藏在背后。翌日。南宫潾依然于申时出现在倪府,由孟茹鸢领着进入香房。

    “晓岚不在啊?”他入坐,抬手执起瓷杯,品着清凉的桂花茶。“今日她去寺庙上香,可能香客多,耽误点时辰,等会就回来了。”

    孟茹鸢含笑着回答,可心中也浮起担心的情绪,照理来说,女儿这时应该已经回府接待帝王,怎么仍没个影?温雅地含首“这样,这儿有金福在,就不劳倪夫人陪着。”南宫潾捻起一块芙蓉糕,味道雅致芬芳,跟倪氏双生子身上的味儿相似。

    待孟茹鸢退下,他优缓起身,走至案边,白皙长指轻轻一掀纸叠,果然那张帝都军力分配仍压在最下方。

    他放开手,慢步于卧房中,将房内所有物品都仔仔细细地览过一遍。几日来虽与人儿在房内,可他还没机会完全看过。

    走至梳妆台前,南宫潾以为会见着一盒盒胭脂,却没有,只摆着一瓶黑罐子,且那罐身材质特别,并非瓷器,也非铁器,却也是某种矿物塑成。

    伸手拿起黑罐,打开,黑眸低垂,瞧着里头蜡黄色膏状物,这色泽好像在哪见过般,好似好似倪傲蓝的肤色“金福。”“奴才在。”

    “你将这罐子的大小,样式,材质,及里头的膏给朕好好记下,然后去寻,寻这东西是打哪来的。”南宫潾疑问着。

    女儿家的闺房一盒胭脂皆无,却只有一罐黄膏,那看起来也不似擦上去会变得多美的物品,反倒是丑了可能性极大。

    牢牢地瞧过黑罐,又嗅了嗅味道后,金福原封不动地将物品给摆回去。要当天子身边的太监不是件容易的差事,除了头脑精明外,眼色要锐利过人,嗅觉也是敏锐至极。如此才能够照顾天子的起居。

    “奴才等会便去寻,会尽快给皇上回覆。”金福思考下,大约已经有个底从哪头寻起,想来应不会花太多时间。半刻后,倪傲蓝才从外头慌忙地奔入香阁,要不是太府寺尚书缠着她问了好些问题,她是不会误时的。

    再把孟茹鸢给的说词给拿出来说一遍,对南宫潾撒撒娇,本是怕他等得不快,却没想到他竟没说什么,还说去寺庙上香祈福是应当的。有那么一点莫名的诡谲飘荡在胸口,但随着与他谈话后,也被抛到脑后去了。

    日光烈烈微斜射入御书房,艳色美人轻托玉颊,墨黑琉璃眼波流转,唇边扬起淡笑,半束长发系着金缕锦缎,雪白软裳层层叠落亮灿瓷砖一地,云海波纹似幻翻于裳边。

    金福踏入房内,恭敬地摆上刚沏好的蔘茶,扫了眼主子手中的山海经,看似读到兴趣之处,本要吐话的嘴便阖上。“说吧。”完全不需看金福一眼,南宫潾便知他有话要提。

    “皇上,昨日您交代的事,奴才已经调查过了,那物品叫蜡黄膏,俗称掩色膏,帝都只一家胭脂铺贩卖,这家店专卖特别胭脂给戏旦,因演戏需要,常需画出不同角色特质,这蜡黄膏是给丑旦用的。”金福说完,便将一瓶黑罐给摆上桌面。

    伸手拾来,南宫潾瞧着,给戏旦用的?可没听过倪晓岚说她喜好戏曲,演戏旦过,这么专门的物品怎会出现在她的闺房中?“有问贩儿倪府谁去买过?”

    “有,贩儿说因蜡黄膏易干枯发硬,每月初倪府小厮固定会来买一瓶,可这个月买了二瓶,他还因此特意问了小厮怎用量变大,小厮只说,倪少爷交代要用的。”

    “金福,找个未上胭脂的宫女过来。”南宫潾黑眸微眯,有个疯狂的想法在脑中形成。片刻后,金福带来宫女。放下手中的山海经,南宫潾盯着二人,道:“金福,给她上半边脸的蜡黄膏,给朕瞧瞧。”

    金福立即手脚麻利地在宫女那水嫩的肌肤上涂涂抹抹,只见原本白皙的肤色变得暗淡蜡黄,且干燥无光泽可言,与另一半脸是天壤之别。完工后,让他惊讶地看着主子道:“这这不就像”后头的句子被主子以眼神止住。

    “好了,你下去,”南宫潾挥挥手,几乎判定倪傲蓝就是倪晓岚。倪傲蓝从不让他退下衣裳,只要他硬扯衣口,他就慌得哭了,然后他狠不下心,也就算了,将御书房门给关紧后,金福快速步回到主子身边继续说:“皇上,这不是倪丞相那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