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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的两个男修,宋织都认识。
穿象牙白亲传弟子服饰的,是翰元宗丹峰元婴真君白莲子的小徒弟,名叫白桦堂。
他是白莲子真君的直系后辈,颇受宠爱。
穿黑衣的,则是邢峰峰主孟昀真君的大徒弟王业,目前担任邢峰缉拿队队长一职。
开口说话的,正是王业,这位可谓是女主苏芷的终极舔狗。
比起王业的蛮横傲慢,紧随其后的白桦堂,就显得沉默而不安。
尤其在对上宋织的眼神后,白桦堂更是眼神闪避,面露心虚。
他确实该心虚。
毕竟,宋织在成为宗门公敌之前,真真切切的救过他的小命!
而现在,他却人云亦云,与宋织站在对立一方,将恩江仇恨展露的淋漓尽致。
宋织哼哼冷笑,起身从床上站了起来。
*
“把你的狗爪拿远点,老娘自己会走。”
宋织轻蔑的扫了王业一眼,冷着脸与他擦肩而过,竟是毫不挣扎的主动走去了邢峰。
看着宋织远去的背影,恼羞成怒的王业带着白桦堂,赶忙追了上去。
两人面上都闪过不安的情绪。
因为宋织给他们的感觉,与往常截然不同。
那通身的傲气与凛冽,就像一柄开刃的宝剑,锋芒毕露,锐意直发。
“不好!”
“宋织刚才取走了她的琉璃剑!白师弟,我们快追上去!”
*
等王业和白桦堂追上宋织时,宋织已经御剑飞到了邢峰半山腰。
她刚一落地,追上她的王业便竖着眉毛,态度蛮横的缴了她的剑。
并且顺手打入一道法诀,将宋织的气机封住,使她无法动用灵力,身体犹如凡人。
“大师姐跑的可真快。”
“为避免师姐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师弟我只能出此下策,还望大师姐海涵。”
王业压着声音假惺惺的说道,一边反剪了宋织的双手,将她推向邢堂。
宋织现在看到翰元宗的人就烦。
尤其对方还一副伪善嘴脸,宋织就更没耐心,当即就硬邦邦的怼了回去。
“海涵个屁!”
“换我封了你的气机,缴了你那两个大铁锤,你倒是海涵一个给老娘看看?”
“煞笔玩意儿,净整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呸!”
宋织态度嚣张恶劣,把负责押解她的王业和白桦堂,惊得打了个哆嗦。
众所周知,大师姐宋织样貌出众,资质绝佳。
因是极品单一水灵根,所修功法多为水性,所以宋织一直温柔如水,待人亲和友善。
平时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她何曾口出狂言,当面爆粗过?
这,大师姐该不会是被剑尊气疯了吧?
又或者,丑恶嘴脸被揭露,所以破罐子破摔了?
*
“孽障!还不跪下!”
“本尊且问你,你对亲传师妹见死不救,陷她于危难之中,害她险些丢掉性命之事,如今三日之期已到,你可有悔改之意?”
宋织刚被推进邢堂,高坐在审讯台左侧的剑尊傅薄山,便目露寒星,嘴里发出怒不可遏的厉喝。
悔改之意?
被王业强压着跪在地上的宋织,昂头看向坐在高台之上的白发青年,嘴角微翘,脸上似笑非笑。
她有个屁的悔改之意。
这事儿她根本就没做错!
*
遥想上一世,她刚和系统绑定,穿到这本名为《漫漫仙途:团宠师妹娇又飒》的修真小说里时。
穿越节点正是现在这一幕。
而“宋织”这个恶毒女配,之所以被宗门三堂会审,起因则是在几天前的一次历练中。
大师姐“宋织”带领的宗门历练小队伍,在妖兽林遭遇了元婴期蟒蛇妖兽的攻击。
小队不敌,死伤数人。
“宋织”担心带来的内门弟子团灭。
于是便取出高阶飞行法宝,用心头血强行催动,将剩下的弟子载着准备逃离。
可就在此时,招惹蟒蛇妖兽的罪魁祸首,也就是小说女主苏芷,却从一片毒沼中冲出。
她一手抓着一个蛇蛋,一只手握着百练长鞭。
鞭子一甩,就死死缠住了飞行法宝的船头。
苏芷扬声要“宋织”助她一臂之力,说是有办法解决蟒蛇妖兽。
在这个队伍里,筑基七层的“宋织”,是修为最高之人。
可对上元婴期妖兽,“宋织”也只有送菜的份儿。
更别提此时的苏芷,才筑基三层。
“宋织”权衡利弊,自然不信苏芷自信满满的鬼话。
眼见蟒蛇已经狂啸冲来,飞行法宝被其威压逼得摇摇欲坠。
“宋织”当机立断,挥剑斩断了苏芷的鞭子,驱使飞行器匆忙逃离。
*
因着她断鞭的行为,苏芷失去平衡,身子跌落正好便跌入蟒蛇口中。
危难之际,在妖兽林执行任务的巡边元婴修士及时赶到,出手重伤蟒蛇妖兽,险之又险的救下了苏芷。
而“宋织”见死不救,还将苏芷扔进蟒蛇之口的行为,也正好被元婴修士看得一清二楚。
这事被他一五一十的上报给了宗门。
所以等“宋织”拖着失去心头血,而境界下滑的身体,回到翰元宗时。
迎接她的,不是宗门的奖励,也不是同门的崇拜眼神。
而是邢堂的抓捕令,以及剑尊师傅充满愤怒的隔空一耳光。
他们宁愿相信那位元婴修士的一面之词,指责“宋织”出于嫉妒心理,故意陷苏芷与危险境地,想害死苏芷。
也不肯相信“宋织”是在履行大师姐的职责,拼死将剩下的弟子带出险境。
哪怕那些坐了她高阶飞行器的内门弟子,现在都活的好好的。
宗门和她的好师尊,仍旧不愿信她。
“宋织”,你可真是个大冤种啊。
*
大概是见宋织表情奇怪,目露走神。
坐在高台正位的邢峰峰主孟昀真君,一双浓黑长眉斜飞入鬓,庄严肃穆的方正脸上,露出了不耐的表情。
他冷冷催促道:“宋织,回答剑尊的问题。”
“你如今,可已知错?”
孟昀如同洪钟一样的问责声,唤醒了陷入回忆中的宋织。
少女在众人或讥讽或愤懑或看好戏,又或是躲躲闪闪的注视下。
她微昂起绝美脸蛋,随后一点一点的,双腿无比艰涩的撑起,最终脊背笔直的站了起来。
竟是以凡人之体,对抗着元婴真君的庞大威压。
在众人震惊不解的目光中。
宋织目若寒星,嘴角绽放出一抹灿若朝阳的放肆笑容。
她对着傅薄山一句一顿,轻而有力的回道:“剑尊,我、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