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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无罪,造反有理!”这是三十年前一枝音乐舞蹈“奇葩”一群男女青年,身着军服,头戴军帽,腰扎军皮带,胳膊上系着红彤彤的红卫兵袖章,两只手和两只脚前后左右上下劲挥
皮鞋的咔咔声中尘土飞扬;男女青年声嘶力竭的喊着“造反有理、革命无罪”节奏铿锵有力,台侧有高昂的朗诵声:“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千头万绪,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造反有理!”
喇叭、报纸、标语和和游行队伍都“造反有理”声一片。队伍外的叫“保皇派”;口号中夹杂着辱骂声“不造反的滚他妈的蛋”“反对造反的踏上一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当时还有一首“劲”歌:“拿起笔,作刀枪,集中火力打黑帮。敢想、敢说、敢造反,文化革命当闯将。忠于革命忠于党,党是我的亲爹娘。谁要敢说党不好,马上叫他见阎王、见阎王!”
儿时看傀儡戏就知道造反是“犯上”犯上作乱的下场很悲惨的。禁锢的心灵代代相传,胆小的人躲得远远的。我也顺理成章的成了并不保皇的“保皇派”
“犯”即是冒犯、触犯。对于统治者来说你的想法、主意、言论、行为不符合他们的便是“犯上”不当顺民就是“犯上”不唯唯诺诺就是“犯上”有几千年的血泪把斑斑历史作证。
“上”有相对界限。皇帝、宰相、知府是“上”的不同层次,宰相顶撞皇帝是犯上,知府顶撞宰相也是犯上,知县顶撞知府还是犯上。平民百姓即便冒犯了“保甲长”也是犯上。
按说“上”首先是“天地君亲师”然而,犯天犯地倒是常有;真正不能犯的是权力,无论大小高低,包括小“乌纱帽”也不能“犯”
所以犯天犯地者连绵不断。受不白之冤者管它三七二十一,破口便骂。上蔡那个窦娥就这样,骂了又怎样,天老爷还让了她几分,如她誓愿六月飞雪三年不雨,帮她出了口恶气。
久旱不雨时百姓把各路菩萨们抬出来暴晒,边走边颠。晒得菩萨焦头烂额,颠得菩萨屁股疼痛;能怎样?
自古讲究“人定胜天”不服天的便“欲与天公比高低”现在更不讲客气,不下雨吗?轰几炮让天不得安宁,不得不落下些“泪水”
犯“亲”犯“师”更“家常便饭”父母老师算老几?尤其“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年代“不革命的,滚他妈的蛋”父母和老师也要“滚他妈的蛋!”
皇帝爷也不是真不能犯,没了实权同样犯。赵高便常常犯秦二世,明明是鹿偏说是马,胡亥皇帝没辙。
有实权的皇上犯不得;为帮助保皇上基业也犯不得,犯了就人头落地、家破人亡,甚至五马分尸,点天灯,挖心割肾
旧的的说法叫做“反奸臣、不反皇帝”如果奸臣是皇帝“线”上的人便照样不能犯,因为他们是皇帝爷、社稷江山的代表。
也没有哪个贪官奸臣会承认自己是贪官、奸臣,他们会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最清正廉明的,说自己是真正的“一无所有”
他们还会说自己是代表皇帝和百姓,反他也就是反皇帝、反百姓,舍我谁能代表。皇帝爷也懵了,以为真的是在反他。于是不许百姓反腐反贪。
“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哪个林子里没有恶鸟?有人站出来呼喊惩腐反贪,恶鸟才不敢过份的嚣张,才能保住皇帝爷的清白名声,才能保住百姓热爱皇上的笃笃诚心呵。
把贪官奸臣反一反起码吓得他们胆子小些,不敢再那么嚣张、肆无忌惮、暴戾恣睢,岂不减少官逼民反,保皇帝的江山?皇帝有时候不知道这理,以为保贪官污吏是保护自己的实力。悲哀!
哲人曰物极必反,积怨犹如一颗定时炸弹。有人出来把歪风邪气和不良行为犯一下,揪出林子里的恶鸟,民怨淡化,相当于挖掉定时炸弹。利朝廷利百姓。
“千人之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谔谔者时不时对贪官“打招呼”猛击一掌,使得他们知道百姓不是鱼肉,吃狠了百姓会去金銮殿告状的。迫使他们不得不收敛些。“谔谔”者们是功德之举呵!
“曲突徙薪无思泽,焦头烂额方上宾”“谔谔”者流血流汗“徙薪”把灶边的“柴草”迁走,本是利国利民利皇帝爷,功德无量啊!
救火的人成为上宾。搬走“曲突”旁柴草,消除火险的徒薪者,却不仅得不到奖励,还常常成罪臣,怎能不哀声叹气。
奸臣被吓破了胆,怕革职查办、罢官抄产,怕再不能鱼肉百姓,于是凭三寸不烂之舌的造谣栽赃,拉皇帝爷的江山社稷垫脚。糊涂皇帝吃了奸臣贪官的迷魂汤,结果,常常是自己的祖业成了奸臣贪官们的垫脚石。
如果皇帝早些日子相信百姓,早些把贪官“革”了,祖上留下的江山岂不好端端,不需改朝换代,亿万斯年福禄永享。
古人云“能媚我者必能害我,宜加意防之;肯规予者,必肯助予,宜倾心听之。”不要等“焦头烂额”“曲突徙薪”时就该厚待谔谔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