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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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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夜已深,月亮无精打采的露出小半个脸来,微弱的光融进浓重的夜色中,朦胧一片,置身于其中仿佛置身于一片虚渺。我小心翼翼的走在一片没臀的草丛中,弯着腰摸索那只该死的荷兰鼠。几天前朋友有事,请我帮忙照顾几天,我看它长得一副很傻很天真的样子就答应了。谁知它今天趁着我疏忽忘了锁笼门,竟偷偷的溜了出来,更让人郁闷的是它还很阴险的等我熟睡后才溜,要不是我半夜口渴起来喝水发现它不见了。等我睡到明天,要找到它就更难了。

    听朋友它喜欢躲在深草丛中睡觉,所以我壮着胆子来旧教学附近找它,这里是全校草最旺的地方。这幢旧教学楼已经有40多年的历史了,早已弃之不用,许多人都提出过要将它拆了重建,但校长说学校建设要有规划,不能像破衣服补疤一样,什么地方破了就在什么地方补个疤。听起来是不错,但学校其他地方都重建设了,却单单留下它在这里任其荒凉,杂草丛生。此刻笼罩在惨淡月光下的旧教学楼如同潜伏的怨灵泛着幽幽的光,好象随时会将我吞没。我不禁一阵后背发凉,不敢多看一眼睛,低着头专心的找老鼠。我是近视,这里草又深,因此我只能靠摸,摸着摸着,我摸到一个有点软的东西,我以为找到了,但转念一想不对啊老鼠是有毛的,可那东西摸起来很光滑,有点像人的皮肤。

    “啊”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了浓重的黑夜,这是我拨开草丛凑近去看的结果。董莹痛苦,扭曲的脸和我脸只差不到30厘米的距离,我能清晰的感到那种死亡带来的阴冷气息。董莹是我的室友,我出来时急着找老鼠没注意到她在不在宿舍里,但我清楚的记得之前她明明是比我先睡的。

    寂静的校园沸腾了起来,被我的尖叫声惊醒的学生和老师渐渐聚了过来,手电筒的光汇在一起,把这一小片照的亮如白昼。草丛里的董莹大睁着眼睛冷冷的注视着众人,仿佛在诉说着她死前遭受的恐惧和痛苦,她身下的草已经被血染才成了红色。年轻老师普南方似乎想到了什么,将尸体翻转过来,董莹血肉模糊的背映入大家的眼帘,她背上三分之二的皮肤已经被剥,红中带紫的肉和开始凝固的血混杂在一起,不由的让人一阵反胃。

    “难道画皮的传说是真的。”人群中有人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句。瞬间气氛变的有点诡异,大家的脸上都划过一丝或浅或重的恐惧。画皮的传说在这个学校里流传已久,说是以前学校里有个男生移情别恋嫌现女友碍事,将其杀害还毁了容。那女孩惨死后阴魂不散,每隔几年就会取一名年轻女孩的皮肤换到自己的脸上。“荒唐,这种俗套的鬼故事怎么能相信呢?”刘校长不屑的说了一句。“是啊,是啊,这怎么能相信呢!”大家附和着。但眉眼间丝丝的恐惧却始终挥之不去,因为传说可以是假的,但杀人却是真的,学校里的确是每隔几年就会有年轻的女孩被剥皮惨死。

    二。

    “你们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宿舍里一老一少两个警察齐刷刷的盯着我们。“是你先发现尸体的。”年轻的警察问。我点点头。“那么晚了你去那里干什么?”年轻警察的语气里有藏不住的怀疑。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又加了一句:“如果我是凶手,就不会惊叫引起大家的注意了。”“我没说你是凶手。”顿了顿年轻的警察又说:“在我侦破的案件中,很多凶手的都是贼喊捉贼的。”这和说我是凶手有什么区别?我彻底无语,以沉默来表示我的反抗。年轻警察见我不再说话,转去问我们同宿舍的李雅:“听说今天下午你和董莹吵了一架。”“是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大家住在一起总会有些小矛盾的。”“你们知道吗?董莹死的很惨,她是在活着的时候就被剥皮,然后被人捂住口、鼻窒息而死。”老警察突然幽幽的说。

    所有人都沉默了,虽然我们平时和董莹相处的不太好,但毕竟也是朝夕相对的同窗,一个新活的生命就这么消失了,大家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陈菊低低的不哭了起来,悲伤的气愤充斥着整个宿舍。

    “据我所知,宿舍楼11点就关门,你们是如何出去的。”年轻警察虽然说的是“你们”眼睛却一直盯着我。“我们宿舍在一楼,虽然安了防盗笼,但松了两根,我们也没往上报,想着关门后万一有什么事,出去也方便些。”李雅抢在我前面回答。

    此时窗户正开着,夜晚的风涌进来,冷飕飕的。刚才我出去时,窗户就已经是开着的了,这么冷的风吹进来,我们竟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而且刚才学校那么乱李雅和陈菊竟睡的好好的。她俩是我回到宿舍后才把她们叫醒的。

    警察走后,我又去了旧教学楼那边,我还是得找到那只该死的荷兰鼠。旧教学楼里还有警察在搜。我记得我睡之前董莹还在宿舍,这说明她的死亡时间并不长,能在不长的时间内杀人抛尸,很有可能第一案发现场就在附近,而这附近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旧教学楼。

    “你觉得他们能找到什么吗?”不知何时普南方站在了我的身后。“谁知道呢?大概能吧。”我耸耸肩回答说。普南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的有点莫名其妙,我并不觉得这件事或者我的回答有什么可笑的地方。“普老师谢谢你请我们喝珍珠奶茶。”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想起他今晚请我们喝珍珠奶茶的事来。普南方楞了一下,脸色变的很难看,他迅速的从衣兜里摸出药来吞了下去。他有严重的心脏病,如果没药随时可能猝死。吃过药他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勉强的笑了笑说:“不用客气。”然后转身离开。

    夜更深了,风也更凉了。普南方弓着背,步履蹒跚的走在冷风中,好象还在咳嗽,他这样子一点都不像年轻人,但倒像是五。六十岁的老年人。

    警察已经从旧教学楼里出来了,从他们失望的表情上看,似乎是一无所获。

    三。

    回到宿舍,那只该死的荷兰鼠居然自己回来了,原本白色的皮毛上沾染了些褐色的泥土和碎草,看来它的确是去了旧教学那边。我抓它去洗澡突然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像是医院化验室里的味道,细闻之下似乎还夹杂着丝丝的血腥味。

    第二天,董莹的父母来帮她收拾遗物。等我们下课回宿舍,她的父母已经走了,宿舍被弄的乱七八糟。李雅一边收拾一边愤愤的说:“趁我们不在擅自来收拾东西已经很不礼貌了,居然还弄的这么乱。”正说着突然又笑了起来,扬起手中捡到的半张信纸念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信上的字的确是董莹的笔记。

    这是相思之诗,诗中的南国我记得董莹昨晚带回来几杯珍珠奶茶,说是普南方请我们喝的。当时也没注意,现在想来无原无故的他为什么要请我们喝珍珠奶茶?昨晚我因为肚子不舒服只喝了一点点,也许这就是我半夜能醒来的原因,而全部喝了的李雅和陈菊则睡的像死猪一样。

    我去找普南方,但他的宿舍门紧闭着,敲了很久都没有回应,似乎是人不在。我站在门口等,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莫名的不安起来,好象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我打了110,他们强行撞开了门。果然出事了,普南方已经死了,他趴在地上,左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右手直直的伸向书桌的方向,仿佛那里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

    警察在他的书桌里找到一把手术刀和一封电脑打印的遗书:“董莹是我杀的,因为她总是缠着我,我已经和她说过很多次了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可她就是不听,她以自杀来威胁我,她还说死之前要把我们的死放到网上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为我而死的。这太荒唐了,我和她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完全是她自己的一相情愿。我不能就这样毁在她的手上,她不是想死吗?我就成全她,我假意答应她,约她夜里在旧教学楼那边见面。我怕她出来的时间引起舍友的注意,就在请她们喝的珍珠奶茶了放了安眠药。而我剥她的皮,是想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画皮的传说上去,扰乱大家的视线。”

    普南方的死没有疑点,他是死于心脏病,而且在手术刀上还发现了董莹的血迹和他的指纹。似乎一切都结束了,可是有一点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他是在什么地方杀人剥皮的,他在遗书中只是说约了董莹去旧教学楼那边,并没有说在那边杀了她。在他的宿舍也不可能,警察搜查过没有什么收获。获。

    四。

    夏初正是流感高发的季节,为此学校组织了一次体检,而且半硬性的规定每个人都要参加。我很怕体检,因为我怕疼,怕打针,怕抽血,所以当针刺进我的血管的那一刻,我无与伦比的羡慕不用参加体检的李雅和陈菊。几天来,李雅总是闷闷不乐的什么事都没心情做,她总觉得普南方的死和她多少是有些关系的。在我之前她因为作业的问题去找过普南方,看见宿舍门紧闭着,以为没人就回来了。她说如果当时自己能警觉一点,早些发现他心脏病发或许他就不用死了。其实从死亡时间来看,她去的时候普南方已经死了。陈菊因为晕血所以没有参加体检。

    周末,如果没什么事我一般都会回家的,家在本市的好处就是可以经常回家吃妈妈做的好吃的。回去的路上,我无意间看到李雅和陈菊在一家小饭馆吃饭,陈菊正把一块辣白旺放到嘴里。她怎么吃这个呢?我本来想进去打个招呼的,突然想起昨天李雅去医院的时候,让我帮她抄一份外文史笔记,我给忘了,虽然她没问我要,但答应人家的事总要做到的。我和李雅的笔记本都在宿舍,我只好返回宿舍。李雅习惯把所以的笔记本码齐放在床尾,不同的科目用不同颜色的笔记本,这样不看封面也知道哪本是哪科的。李雅的外文史笔记本放在一叠笔记本的中间,我懒得拿起压在上面前的书,随手一抽“哗啦啦”所有的书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全倒了下来。我在收拾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在一本大厚书里还夹着一小本很特别的笔记本。笔记本暗红色的塑料封面上还印有“上海”的字样,这是五。六十年代的流行款式。笔记本记录的内容很零乱,字也写的有些潦草,但确实是李雅的笔记。记录的内容有许多是专业术语,我不太看得懂,大概是些什么治病,细胞,新生之类的。笔记本的首页上写着“清野赠李雅。”这个清野是谁呢?从来都没有听李雅提起过。

    下午,我去网吧查了些关于细胞之类的资料,回学校的时候遇到主管后勤的胖主任,他抱着一大堆书画看见我就像看到宝一样,我知道我是在劫难逃了。做老师的好处就是可以叫学生帮忙做事,学生都不好意思拒绝。胖主任笑眯眯的让我把那堆书画送到刘校长家去。

    教师住宿区和旧教学楼在同一个方向,两边相距不过百米。刘校长家在一楼,这倒省去了我爬楼的麻烦。我正想叫门,屋内却传来刘校长略带愤怒的声音:“我们的事也该有个结果了吧!”“你想要什么结果?”好象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故意压得很低,含含糊糊的,听不太清楚。“结婚”刘校长斩钉截铁的说。这话从刘校长的口中说出来太意外了。刘校长50多岁了没有结过婚,也没有任何的桃色绯闻,平时对女老师,女学生都很严肃,一句玩笑话都没有。可就是这样的人,居然金屋藏娇,还弄的要逼婚。我实在想看看屋里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女人的声音压的更底,几乎听不到说了些什么,语气像是在劝慰。“我不能再受你骗,受你哄了,这么多年我为你遮掩,为你出力,你说,我为了什么?我你能在受你骗了。”刘校长狠狠的说。女人的声音依旧很低,似乎刚说了几句就被刘校长打断了。“你果然是在骗我,利用我。我早该看穿了。我要让你为你的欺骗付出代价,我要把这些年我们做的事全都说出来。”刘校长的语气里没有半点威胁的意味,而是可怕的认真。

    这次女人没有出声。

    我听得太专注了“啪”一声手里的书画掉到了地上。“是谁。”刘校长问。“校长我是来给你送画的。”我尽量保持平静,装成刚来没有听到他们说话的样子。“哦,稍等。”几分种后刘校长开门让我进去。刘校长家大约60多平米,一厅两室,此时两间卧室的门都是开着的一眼就可看穿。而整间屋子里,都没有什么高大柜子之类的东西。可就是在这间不可能藏人的屋子里,那个女人竟然消失了。她不可能从窗户逃走,因为窗户是封死的:她也不可能躲在厨房或卫生间里,因为门都是开着的,同样一眼就可看穿;她更不可能躲在门后或床下,因为这些地方我都留心看了一下。

    她似乎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我怀疑我是不是产生了幻听。

    我正准备离开,忽然看见挂在墙上的一幅画,画的落款是“清野”难道刘校长也认识这个叫清野的人。“你喜欢这幅画吗?”刘校长见我看着画,以外是我喜欢。“不,我不懂画的。我只是觉得清野这个名字很雅致。”“这不是名,是字,普南方的字。”刘校长随口说。

    普南方,字清野。原来是他。

    从刘校长家出来后我去了一趟图书馆,回到宿舍时,陈菊正要洗澡,李雅躺在床上看书,我突然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就像那次荷兰鼠去旧教学楼那边带回来的那种味道。

    五。

    刘校长失终了,在我见到他后的第二天。李雅也失踪了,和刘校长在同一天,看起来很像是私奔,而就在当天下午。旧教学楼的地下室里突然起火,如果不是因为起火没有人知道旧教学楼原来是有地下室的。如果不是因为火烧到了刘校长的家里,没有人知道原来两边居然有一条地道相通。

    地下室里静静的躺着两具烧焦的尸体,经检验正是刘校长和李雅。在李雅的电脑里找到了一封遗书或者说是事情的经过。“大概在30年前,我的表哥普南方从国外回来,带来了细胞学的研究,据说如果成功的话可以治疗很多疾病。这对于当时还是学生的我和刘校长来说既新奇又兴奋,充满了诱惑。我们加人了他的研究。研究室就设在旧教学楼的地下室里。地下室是抗日时为躲日本人修的,抗日胜利后就荒废了,到了我们那会除了几个校领导外几乎没人知道教学楼里有地下室,当然也就不会有人来。刘校长的父亲当年是学校的书记,所以我们知道这间地下室的存在。

    开始我们研究的初衷是为了治病,但在这方面一直没有进展,却意外的发现了激活皮肤细胞的方法,它可以让我们的皮肤保持在年轻时的状态。但这个方法,需要年轻的皮肤细胞做药引,而且每过上几年就会衰老,又需要新年轻皮肤细胞,所以每隔几年我们会杀死一名年轻的女孩取她的皮肤做引。

    这的确是疯狂而残忍的,可当看到自己多年来不变的容颜时,那种对青春的渴望还是让我们残忍的继续着。我们一直躲在地下室里,直到最近认识我们的老师,同学都已经不在这个学校了,换句话说没有人认识我们了,也不会有人因为我们几十年不变的容貌而感到惊讶了,我们才以老师和学生的身份出现在学校里。

    普南方杀董莹一是为了摆脱她的纠缠,二是为了要她的皮肤做引。只是没想到他会突发心脏病死掉。我有他宿舍的钥匙,哪天我去找他时,他已经死了,我便将计就计把董莹死全部推到他的身上。电脑里的遗书是我写的,手术刀也是我放在他的书桌里的。

    刘校长是我杀的,对此我也感到很抱歉,他的确为我付出了许多。为了照顾我们的日常生活需要,他放弃了让自己年轻的机会,留在学校里教书,后来做了校长。为了让我们更隐蔽,建教师住宅区的时候,他封了旧教学楼里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另外打了一条通道直接通到他的家里。他喜欢我,我是知道的。可有时候人就是喜欢自欺欺人,我明明是和他年纪相仿的,但有了张年轻的脸,就以为自己是年轻的,我不想和他在一起,因为他的衰老。他或许是察觉到了我心思,又或许是等的时间太长失去了耐心,那天他向我做了最后的摊牌,我不想和他结婚,又怕他把我们的事公开,所以我杀了他。

    我们杀了太多的人,我知道自己终是逃不过的。我死了,就让这件事彻底的结束吧!就让这场大火,烧尽我们所有的罪孽吧!

    六。

    陈菊默默的收拾着行李,她要出国了,她说是在国外多年的爷爷找到了她。“这就要走了吗?陈菊或者我该叫你陈阿姨。”我淡淡的说。“你说什么呢?”陈菊一脸的惊讶。她真的很会演。“不用装了,你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吧!”“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陈菊摆出一副事不关己又很好奇,有兴趣听下去的样子来。“还记得那只荷兰鼠吗?董莹被杀的那晚我曾在它的身上闻到一股类似化验室的奇怪味道。鼠类善钻,我想那晚它是无意间钻到了地下室占染了那股味道。而那天我从李校长回到宿舍也闻到了同样的味道,你自己恐怕也注意到了吧,所以正要洗澡,可惜我还闻到了。其实那天在刘校长家的人是你,当你发现我在门外的时候,就迅速的躲到地下室里,这就是为什么在刘校长那间不可能藏人的屋子里,你竟消失了的原因。我走后你怕刘校长会真的把事情公开,所以你杀了他把尸体放在地下室里。你知道刘校长的无故失踪定会引去警察的怀疑,如果一直追查下去很可能会查到你和李雅。你不想死,但事情总要有人承当的,所以李雅必须死,你把李雅约到地下室里杀了她,用遗书的方式把事情都抖了出来,又把事情都推到了她的身上,然后顺理成章的以她的自杀而告终。你烧了地下室,以为这样几可以掩盖住尸体身上他杀的痕迹,但是你错了,如果一个人是活着的时候被烧,即使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但出于本能肯定会挣扎的,可是尸体却是静静的躺在地下室里,没有半点挣扎的痕迹,这说明是死后才被火烧的。”

    “听起来好象真是那么回事,可证据呢?没有证据这一切都只是你的想象。”陈菊有些得意,的确地下室被烧,关于她的蛛丝马迹都烧光了,但她还是漏了一点,也许什么都可以改变,但时间却是改变不了的。

    “你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据。还记得那次体检吗?你说你晕血没有参加,可有次我在回家的路上竟看见你吃辣白旺,一个晕血的人怎么敢吃以生猪血为主要材料的辣白旺呢?你不敢参加体检,不是怕晕血,是怕暴露了你的真实年龄。你们的研究虽然能让外表保持着年轻,但身体机能却不可避免的衰老着。只要做一次体检,就能证明你的确是他们中一员。”

    陈菊惨淡的笑了笑说:“没错,你都说对了。但是没有人能得到我们的研究。”说完她突然冲到了宿舍楼顶,跳了下来。血肉模糊。

    她实在是想太多了,这种用血腥和生命换来的青春,谁会想要?

    至少我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