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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夫人你生的这样美,连着犯病都是让人觉得好看……我府上有一个大夫,来日我让他来给你诊治一番……”
“是呀,当是保重身子为重。”
“怪不得五爷是独宠你一人呢,生的这样美,若我是男子,也是看不上旁人,不肯纳妾的。”
……
洛锦意含着笑,又喝了一口茶水,睫毛微微颤,眉眼上挑,余光有意无意地扫过脸色不大好的孙季如一眼,一一回复着着众多夫人说的话。
她的声音不是那种尖锐的,而是柔柔糯糯的,再加上微微的沙哑,显得有些空灵,听到人的耳朵里很是舒坦。
“……多谢诸位了,我的身子自小不好,从前都是呆在家中,不曾出来过和你们品茶吃果子,我常年受病痛折磨,许多事不知,还望我往后若是有什么失礼之处,诸位姐姐妹妹若能提点一二, 锦意感激不尽。”
洛锦意此话说罢,就是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客道声。
“若是妹妹不嫌,过几日有几个姐妹相聚吃茶,到时候你一同来就是吧。”
“到时候春日宴,我必然请上你,我就喜欢你这样好脾气的……”
“到时候请你,你定要过来才好……”
洛锦意含着笑,逐个耐心回复。
经历过了前世衡王府为婢五年,繁楼左右逢源五年。
她并不惧怕人多,也不惧怕和旁人说话。
前世她多是用胡话假话来护佑自己,多是这种看人脸色说话的时候。
曾经她更是只看某人一眼,听某人说一句话,就能说出让那人舒坦的好话来。
有的性子内敛,不爱说话的,她必须应当也说话小心些,不过也稍微主动找些话题来说才好。
过于热情或许会适得其反,把握好分寸,寻到其喜爱的,才能相处好。
至于那些热络的,性子开朗的,她需要试探一番此人是真性情,还是装的成分多些。
两种情况都是不同的,总之她还不曾出过错。
面对这些对她并不曾有恶意的人,对洛锦意来说还算得心应手,不过,对于本就看她不顺眼,目的不纯的人,她是绞尽脑汁也是改变不了的,更无意去迎合讨好。
她没这种闲工夫去改变一个人,总是有气场不和,生来就有对立关系的人。
碰到这种人,天生就是敌人。
没什么化解一说。
更别想去改变,或是用善良迎合,委屈自己去改变什么。
是不值当的,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之后,洛锦意就不再去看孙家祖孙二人了,因为又是有人来给她送满月礼了。
是箬郡主,她的礼物不似旁人送的那样的金银首饰,而是一匣子书和……一匣子文房四宝。
“五嫂嫂,我知道你不缺金银首饰,我手中也没什么好东西,最为宝贝珍贵的就是些书了,我专门挑选了些出来,适合六哥儿习字认字的……”
洛锦意看着那两匣子东西,又看了一眼众人惊愕的神情,可在她的心中却是一丝都不觉得怪异。
反倒是觉得,这就是容成箬能干出来的事。
命人好生收下。
洛锦意此刻倒是下意识怜惜同情地看了那边儿子一眼。
当看到她家小乖乖脸蛋时,心中微微惊愕怔住。
不知何时,正被奶娘抱着的小乖乖竟是睁着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呼扇着,不知为何,竟染上了一层红,晶莹的眸子里含了一层水雾。
她这才发觉,她的儿子打从出生,好似从来没像现在这样,似碰到了极其恐惧的事情,又似被什么惊吓到了一般,整个人全然没了往常的生机。
死死地盯着她看,似乎……惧怕极了。
洛锦意心中顿时被他那个可怜的小模样弄得心底酸涩柔弱,去到奶娘身边,伸出手把儿子抱在了怀里。
或许是今日人多,吓到他了……
刚是把儿子塞在了怀里,她就是听到了怀中的小乖乖竟是呜呜地叫了起来。
哇哇了好几声。
她内心惊奇,因为好似,自从她的小乖乖诞生,她从来都不曾见过或是听过小乖乖这样多的叫声,时常刚开口,小乖乖就会闭上小嘴巴,好似羞涩说话出声一般。
前几日她还为此有些苦恼。
因为哪里有孩子不哭不哭闹的?
正是心中欣喜,洛锦意如何也没想到,怀里的小宝贝竟呜哇个不停,她去看,才是发现她的儿子竟是哭了起来,嘴角朝下,委屈极了的模样。
小手一直捏着她胸前的衣服,小脑袋蹭着她的脖子,似受惊的小兽一般,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若说她先前是惊喜,此刻却是心疼的发狠。
轻轻地揉着小乖乖的细嫩的脸蛋,声音极轻柔,小心翼翼地哄着:“乖乖不哭,娘亲疼乖乖,不哭好不好……”
容成晏哭的实在是可怜巴巴的,叫在场的许多人都是忍俊不禁的心疼。
有好心生育过的夫人,上前帮着哄。
可惜都是不大有用。
“或许是惊着了,待会儿当是就能好。”
“可是尿了拉了?”
洛锦意当即就去摸,才是发现干燥一片,但并没有什么不适。
“可是饿了?”
旁边的月枝回答:“刚是吃过,还不到半个时辰。”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这边的小乖乖仍是把脸埋在娘亲的脖子上,流着泪珠子,哽咽不已。
众人之后都是无计可施了。
洛锦意心疼的脑门冒汗。
正是哄孩子之际,出现了一个稍冷清,戏弄的声音。
“小公子刚才还是好好的,不哭不闹,是你一抱他才开始哭的,你虽然是娘亲,我怎么觉得,他仿佛是惧怕你的,不若让旁人抱抱看看,说不一定就是有用了。”
“你虽然是娘亲,却也不能强迫了孩子。”
说此话的正是站在一旁的孙季如。
她眼角轻轻上扬,嘴角压制不住笑意,不过眉眼还故作担忧地望着母女二人。
“何不把孩子让给旁人抱试试,总是孩子身子重要。”
“现在孩子小,又是有乳母喂养,和你不亲近也是正常,你也不要过于勉强,或许是他长大了,就是粘着你了。”
洛锦意眉眼紧皱,这次毫不掩饰地冷冷地看了孙季如一眼,虽然转瞬即逝不过还是被当事人看到了。
洛锦意低头看着他怀里哭的肩膀都在颤抖的孩子,心似被紧紧地捏着了一般,无以复加地缩紧。
她知晓孙季如是故意这样说,不过就是让人心中难受。
可她或许说的……并非全无道理。
毕竟,她的小乖乖还小,认不得母亲。
这边的孙季如竟是还不罢休,继续道;“我是觉得,把孩子给奶娘抱为好,十有八九这孩子会心安,让奶娘好生哄一哄,定然不会哭了。”
洛锦意似没有听到一般,看都没有看孙季如一眼,呼唤了奶娘过来,揉了揉儿子的小屁股,轻声说道:“乖乖不哭,给奶娘抱好不好?”
说着,洛锦意就要把孩子从怀中拽出来,准备递给已经走来的,老实巴交的奶娘。
谁知刚是把孩子放到了奶娘手里,容成晏的哭声顿时猛开了一分贝,呜哇哇地哭的惨烈,伸着两个小手,使劲地往洛锦意这边伸着,葡萄一般的双目晶莹剔透,含着泪珠,可怜巴巴地看着洛锦意,那伸动的小胳膊小腿,意思简直不言而喻。
可不就是要娘亲抱,不要奶娘嘛!
一时间,洛锦意看着她亲生的小乖乖,内心一片热络滚烫,原来,小乖乖是喜爱她这个母亲的。
洛锦意当即就把孩子抱回了怀里,轻轻抚慰着孩子小小的背部。
小乖乖本人哭的直打嗝,忍都忍不住的那一种,可怜极了,哭的比刚才还要猛烈。
许多人怪异地看了一眼孙季如。
有的或许是和孙季如不不对付的,还阴阳怪气了起来。
“当真是出了个好主意,瞧把孩子给吓的,话说哪里有孩子不找娘亲的,定然是亲娘哄着才能哄好。”
“自个还不曾生育的,法子可真是多。”
“说起来,若是这衡王府小六郎,真丢了娘,要奶娘抱,该让人多寒心,让这五夫人如何自处……往大了的说,怕是会伤及母子情分的。”
众人听过此话皆是心中明朗了几分。
都不是傻子,都是京都城中饱读诗书的夫人姑娘,个个练就了一身本事,内宅的腌臜事见过的只会多不会少。
就是再蠢笨的,凡事一提点,引出一条线,也能让许多糊涂的人明白怎么回事。
此时这孙季如可能安的什么心思,就不言而喻了。
许多夫人姑娘都是审视地多看了孙季如一眼,眼神或多或少存了几分别样的心思。
正是这时,一道惊奇的声音传来。
“瞧这孩子,这就不哭了,小小地躲在娘亲怀里,可当真是可爱极了。”
“还真是,说起来,就是旁人再好,奶娘下人们再尽心尽力,定然也是不如亲娘亲昵的。”
“是呀,我家的孩子自小多是奶娘抚育,如今大了还不是和我这个亲娘亲近,我总共是生他养她的母亲,断然不是旁人相比就能比的。”
这样说着,许多有孩子做了娘亲的,竟似找到了共同话题一般,个个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
“你们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我那讨债的小儿子就是不愿意和我亲昵,我正是愁苦着呢,想来我苦心生他养育他,他竟然不和我亲近。”
许多人安慰了起来。
“我那女儿从前也是这样,如今长大了,就是知道了我这个为娘的好了。”
“是呀,是呀,总是我们的骨肉血脉……”
众多夫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许多个聚集在一起,说起了话来。
倒是显得越发和谐了起来。
人群多了,总是有几个不合群的,站在那里显得尴尬,走也不是,呆在这里也不是。
如今的情况就是,在大厅屋内,孙家老太太坐在一椅子上,身边站着孙女孙季如,祖孙二人脸上同样扯着笑,后头站着四五个抱着箱子的下人。
孙季如总是不如孙老太太耐得住,脸色逐渐难看。
侧身往后头看了一眼,就是垂腰对着祖母开口道:“她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看不到我们家吗?送的这些贵重的东西竟也不收!太过不给我们家脸面了吧。”
说着,孙季如满脸的嫌弃,用着只有祖孙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哼了一声:“果然是小门小户家的,这般上不了台面,不过就是些礼罢了,竟收都不敢收。”
孙老太太宠溺地看了孙季如一眼,拍了拍她细腻的手,轻轻摇了摇头,眸色收敛,深深地看了那边被众人围着的洛锦意一眼。
“她不是个傻的,却也不过如此。”
说罢,孙老太太就给身后随身的老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当即俯身,侧耳倾听。
孙老太太应当是嘱咐了什么,那老婆子点头迎合,就站直了身子,手里的帕子甩了甩,朝着后头端着盒子匣子的小厮说了句什么。
紧接着,那几个本是站在一侧的小厮,一溜烟地都端着匣子朝着内厅走去,直直地来到了这侧专门放置堆砌礼物的地方。
一个个话都没说,就是要把手中的东西放置在这里。
这动静不小,再加上人多,许多客人都看了过来,洛锦意作为主人,自然也不例外地察觉到了。
她还没做出反应,孙老太太就站了起来,笑眯眯地看着洛锦意。
“五夫人你恐怕是忘记老身我们了,这送来的东西都是没人帮忙迎着,老身就只好自己让人去放了,总是抬着放在手里也是不好,你说是不是。”
洛锦意望了一眼那些被放在了她室内的东西,眉眼一闪而过的不快,唇角勾了勾,轻笑了一声,毫不避讳地看向祖孙二人,眼角轻轻弯曲,手帕放在唇角,柔柔一抚,略显为难的神情被收起,瞧着似强颜欢笑地说道:“老夫人好意,我作为一晚辈,又怎么能一而再再一三地推辞。”
“我便是替晏儿谢过孙老太太厚爱了。”
洛锦意说话柔柔的,或许是方才咳的太使力,嗓子还是软软的,听到人的耳朵里,让众人觉得她是极其容易欺负好拿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