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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恨的冷笑一声,正打算翻过栏杆直接从二楼下去,也免得看着那个男人堵心的时候。
萧定梁忽然猛的推开房间的大门,面色沉沉如黑夜。
“怎么了?
这般慌张。”
小孩子被吓得立马扑进了萧定权的怀里,萧定权则放下手中的棋子抬眸。
桑梓也寻声望去。
连忙缓口气,萧定梁语气急促地说道:“不好了,昨日深夜收到急报,东赵国举二十万亲兵大肆侵犯我南齐边境!”
什么?
桑梓一下子震惊住了。
东赵不是一直和南齐相安无事吗?
怎么会突然之间大举进犯?
气氛一时间很是凝重,年幼的萧探看看自己爹再看看萧定梁,然后对着桑梓天真的问道:“东赵为什么要打我们啊?”
桑梓忍不住嗤笑一声:“鬼才知道到东赵到底怎么回事!”
捏起一枚晶莹剔透的棋子,一直沉默的萧定权打量着阳光赋予棋子的流光溢彩,面色平静的问道:“父皇是怎么说的?”
“父皇现在正在召集文武大臣商议此事。”
萧定梁端起茶杯一口喝完里面的茶水后,忙忙的说道。
萧定权闻言再次沉默起来。
在一片近乎死寂的沉默里,萧定梁到底年少沉不住气,他有些茫然的问道:“三哥,你说父皇会选择战,还是会选择和?”
对于这个问题,萧定权并没有回答,反而转过头看桑梓,轻轻一笑道:“桑姑娘以为如何?”
怎么突然之间问起自己来了?她又不是他们南齐的大臣或者皇子。
桑梓愣了愣,而后没好气了翻了个白眼:“这就要看大殿之内的诸位大臣是如何主张的了。”
闻言,萧定梁立刻接口道:“大臣们都主战!”
“这不就结了,现在诸位大臣都众志成城的要求战,你父皇必然不会寒了诸位大臣想要报国的心,出征之事,我猜十有八九会成真。”
萧定梁也深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淡淡的低下眼眉,萧定权不咸不淡的说道:“这件事不在于大臣们是否主战,而在于父皇决定派遣谁去边境!”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桑梓皱了眉头,萧定权这是什么意思?
好在他们并没有等多久,金銮殿内很快传来了消息,陛下已经决定派人出征,讨伐东赵。
以吏部尚书李顺,兵部尚书郭勇为将,一同前往边境。
此时此刻,桑梓也终于明白了萧定权的意思。
兵部尚书郭勇众所周知其实就是个帝王的傀儡,方便帝王掌握兵权的木偶罢了。
可是刑部尚书李顺却是学兵法出身,他是萧定权的舅舅顾长林的学生,最擅长兵法谋略。
更重要的是李家父子手里掌握的有兵权,乃是跟随太祖皇帝时,代代相传下来的军队,总之这一次由李顺带兵,只怕东赵要空手而归。
总之听到这个消息。
萧定梁兴奋的跳了起来。
“父皇明鉴!东赵区区不正之师如何能抵挡我南齐的强兵壮马!”
桑梓也稍微提起了一些兴致,说起来她还没有见过古人的战争呢。
于是暗搓搓凑到萧定梁的身边:“哎,你帮我看着你三哥,我想去一趟边境凑凑热闹!”
萧定梁:……
但桑梓的话反倒是提醒了他,他可是南齐的太子,如今东赵进犯南齐,他身为太子怎么能不身先士卒?
“我也要去边疆!”
萧定梁说着,眼巴巴的看向萧定权。
萧定权面对着弟弟兔兔一般纯良的、可怜巴巴的目光,一瞬间无奈的叹息,他微微一沉思,随即敲了敲桌面道:“确定是李顺率兵,郭勇监军吗?”
萧定梁连忙点头:“确定以及肯定。”
“也罢,你请命吧!”
萧定权揉了揉弟弟的脑瓜微笑道。
桑梓看着萧定梁野猫一般窜出去的身影,板着脸说道:“你该不会也跟着萧定梁去边境吧,我可告诉你,你要是真去,本姑娘是绝对不会保护你的。”
保护他?
萧定梁的表情一时间变得有些怪异,貌似单凭手脚功夫,这位任务者姑娘似乎不是自己的对手啊!
大殿内,金黄色的香炉袅袅的吐着青烟。
萧定梁站在萧鉴睿的身前,恭恭敬敬的说道:“父皇,父皇你就让我去吧,好男儿当为国尽忠!”
太师椅上的萧鉴睿高冠博带,他轻瞧了一眼自己的小儿子,沉着脸:“胡闹,你刚上太子,不想着好好坐稳自己的位子,瞎胡闹什么?”
“可是父皇,每日坐在屋子看书,有什么意义?儿臣宁愿挥鞭扬马,苦战边疆!”
萧定梁一腔赤诚却得了父皇的训斥,脑子一热没忍住,便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下一秒,他立马意识到自己出言无状,唯恐父皇发怒,下意识的缩起了脖子。
萧鉴睿却久久的注视着自己的这个太子,须臾轻笑道:“难不成你觉得做太子还不如做将军吗?”
当然不如了,萧定梁这一次长了记性,不敢将这话直接说出来,而是先小心的瞧了父皇一眼,见父皇并没有发怒的迹象。
他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儿臣确实以为,做将军更有意思,做将军更能实现守卫南齐的志向。”
“好,好一个守卫南齐!”
萧鉴睿猛的一拍扶手,站起身来,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他久久的注视着萧定梁,心下不由的感慨。
他的六皇儿萧定梁和萧定权很不一样。
废太子无论做何事,向来都是在心里思量在思量,却从来不肯跟自己说,不如定梁与自己信任亲密。
回忆起这一点,萧鉴睿重新做到了椅子上,搁在扶手上的大手慢慢的收紧。
忽然之间心里就有些灰败,他微微闭上眼睛,冲着萧定梁挥了挥手道:“既然你这么想去战场上,那朕就允你去游历一番,但不可亲自杀敌,只可远观。”
萧定梁听了心中顿时有些不高,但是心中又顾念父皇的威严,于是只能拱了拱手道:“儿臣谨遵谕旨。”
门外徐徐的春风来往自如的穿梭着,挂在屋檐角上的铜铃不停的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