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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巡抚卫景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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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胸并不宽广的田承嗣心中对姜镶很是生气,姜镶的结果注定悲剧了;不过田承嗣也意识到自己现在毕竟只是个打着崇祯旗号狐假虎威的鹰犬,在朝堂上的分量还很轻,比不得那些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创下一番局面的老谋深算之辈,因此暂时拿姜镶这种崇祯比较倚重的镇将也没有什么招,只好忍下气下令先到大同永泰门扎营,于是五千官兵又开始闷着头继续赶路,申时时分前队的官兵已经能够看得见大同城城郭,前锋哨骑来报,大同分巡冀北道兵备副使朱家仕前来恭迎。

    田承嗣立即穿过中军大队人马驱马前行,前方路边站着一群身着红色绿色蓝色官服的当地官绅,最前面是一个穿正六品官服的文官,不用说这人就是朱家仕,田承嗣翻鞍下马朝朱家仕走去,朱家仕则一路小跑上前边作揖便高呼道:“大同分巡冀北道兵备副使朱家仕,奉大同巡抚卫景瑗之命,恭迎田大人!”

    百户李胜平说道:“将军,这人属下知道,是甘肃河州人,崇祯元年的进士,现任大同兵备副使、分巡冀北道兵备副使。”

    田承嗣也遥遥作揖回礼说道:“朱大人,辛苦了啊。”

    大同分巡副使朱家仕说道:“是田大人辛苦了,大同官员都在前面恭迎大人呐。”

    田承嗣说道:“那就请朱大人前面带路了。”

    朱家仕说是在前面不远,可还是有五里地,田承嗣重新上马,朱家仕的仆人也牵来了一匹白马,供自己的主人乘坐,骏马奔驰下五里地很快就到了,临到田承嗣快要跟大同官员照面时,练霓裳竟然也身披软甲,包了头帕,骑着她自己的红马,跟田承嗣来了个并辔而行。

    田承嗣不明白练霓裳是何意,不过练霓裳既然自己愿意露面,田承嗣还是很高兴的,这说明自己跟练姐姐的关系已经越来越近了,看着遮住了银发的练霓裳,容光焕发美艳照人,田承嗣心头那个美啊,悄声说了句:“姐姐,你应该带一幅面纱的。”

    练霓裳说道:“为什么要带面纱?”

    田承嗣说道:“弟弟不想让那些脑满肠肥的官员看见姐姐的绝美容貌嘛。”

    练霓裳脸现娇艳,啐了一声道:“你是我什么人,竟然也来管我。”

    田承嗣说道:“姐姐,我是你弟弟啊!”

    练霓裳说道:“这不是做弟弟该管的事情。”

    李胜平这是赶上来小声说道:“将军,大同的官员到了。”

    田承嗣立刻甩蹬下马,把马缰交给了亲兵,在朱家仕的陪同下,与迎上来的大同众官员见面,“田大人,这位便是大同巡抚卫景瑗卫大人。”

    卫景瑗字仲玉,号带黄,陕西韩城县渚北村人,生于万历十四年九月十三日,天启五年进士,初任河南推官,公正廉洁,执法不阿,杖毙豪强、衙蠹无数,直声大振,崇祯四年,方授山西道监察御史,又巡察真定府,后任河南道御史,巡视粮仓,改革陋规,枢臣杨嗣昌为了剿灭农民义军,提议增加剿饷,卫景瑗坚决反对,言道:“天下安危,要视百姓疾苦。今百姓困苦不堪,反而加征,后果不堪设想。”

    后调尚宝局丞,又调大理寺丞,晋升少卿,先后平反大案冤案二十余起,景瑗在朝野资望甚隆,理当担任朝中要职,但恰逢周延儒当了丞相,阿谀者为了讨好周,于十五年春调卫景瑗任右佥都御史巡抚大同,晋北一带灾害严重,百姓饥寒交迫,疾病流行,卫景瑗到任后,廉洁奉公,兴利除害,裁减缺丁,厉兵秣马,铸造火器,惩戒贪官,打击豪强,赈济灾民,政绩显著。

    历史上卫景瑗在崇祯十七年,李自成率大顺军渡黄河进军山西,攻陷太原、忻州、代州,宁武总兵周遇吉告急之时,卫景瑗要求姜镶派兵援助,而姜瓖则认为宁武关非可守之地拒不出兵,景瑗愤然斥姜镶误国,并倾囊得九百五十两黄金,发给将士准备出兵,以解宁武之围,但终因姜瓖等人阻挠手下军士未能成行,后来姜瓖在其弟姜瑄的劝说下,决意投奔大顺军,于是骗代王拿出库存银两、布匹犒赏将士,取得守城士卒对自己的信任。

    继又散布卫景瑗是陕西人早已与李自成暗中勾结,将要叛变投敌等流言蜚语,离间代王对景瑗的信任。加之永庆王射杀景瑗仆从,更加深了二人之间的矛盾,当时又适逢景瑗患足疾,不能出外理事,于是大同军权被姜瓖独揽,姜镶以加强城防保卫为名在城门各派自己亲兵协助守城,等待时机以便迎大顺军入城。

    三月初一,大顺军兵临城下,姜瓖将永庆王射杀,迎大顺军入城,后骗卫景瑗议事,卫景瑗乘马而出,目睹满街大顺军,知道受骗,被大顺军执见李自成,卫景瑗不跪,据地而坐,大呼皇帝而哭,自成劝其投诚,并许以高官。景瑗道:“我是皇帝封授的官员,岂有投降做贼之理!”三日后,大顺军押着卫景瑗觐见李自成,李自成劝降不成,说叹息道“你真忠臣,我派车马送你回家吧。”卫景瑗道:“国破,哪有家可归,你快杀我。”李自成道:“我绝不杀你。”卫景瑗猛然以头碰阶石,血流满面,三月初六日,景瑗行至海会寺,南向皇帝哭拜,大呼“臣失封疆,死不尽罪,愿为厉鬼以报。”后与德祗、德敏二子及母诀别,于观音大殿前沐浴、整冠后,自缢而死。

    田承嗣认为卫景瑗这人太迂腐,可是大同总兵姜镶明摆着更是三姓家奴,还摆明了不给自己面子,那田承嗣只有呵呵笑一声选择跟卫景瑗合作了,“哈哈,下官久仰卫大人的风骨,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卫景瑗听了田承嗣的话很是舒服,说道:“田大人,你战功彪炳,本府也很是佩服。”

    田承嗣笑道:“下官只是薄有微功,那及得上卫大人在大同镇赈济灾民活人无数的功劳啊!”

    卫景瑗面露得色说道:“田大人过誉了,来来来,本抚给你介绍,这位是副朱总兵(朱三乐)、户部督储郎中徐大人(徐有声)、山阴知县李大人(李倬)。”

    副总兵朱三乐、户部督储郎中徐有声、山阴知县李倬等官员士绅齐声作揖道:“见过田大人。”

    田承嗣跟大同官员士绅一一见礼,每个人都聊上几句话,丝毫都没有像此时京城的锦衣卫那般摆官架子,这让大同官员士绅见状不由得非常振奋,认为朝廷京师又出了个有担当肯做事的干吏了,大同士绅向锦衣卫送来牛一百头、猪一百头、羊两百只、美酒五百坛、大米麦子各一百担、草料一百车、礼盒一百多个,田承嗣除了牛和粮食之外,其他的物资都统统收下。

    卫景瑗见状大奇说道:“田大人,你这是何意啊?”

    田承嗣说道:“卫大人,听说山西遭灾,大同的灾情也非常严重,这牛和粮食还是留给大同百姓生产自救吧!”

    卫景瑗说道:“田大人,你有这个心意就行了,这一百头牛、两百担粮食实在是杯水车薪济不了事,田大人尽管收下就是,大同赈灾本抚自有安排。”

    田承嗣说道:“不然,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皇上非常关心山西灾情,下官身为外戚与国同休,也非常忧心大同镇的旱灾灾情,今日锦衣卫正巧途经大同镇,全体决意解囊赈灾,以皇上的名义向大同镇军民捐金银器白银十万两。”

    卫景瑗吃惊道:“好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等等田大人,你说是锦衣卫这次要捐十万两银子赈灾?”

    田承嗣做出禁语的手势说道:“卫大人到时只需说是皇上宫中所出就是了。”

    卫景瑗说道:“田大人公忠体国真让本抚敬佩啊,那本抚先代大同镇军民向皇上和田大人致谢了。”

    大同分巡副使朱家仕、副总兵朱三乐、户部督储郎中徐有声、山阴知县李倬等几个站得近的大同官员也都听见了刚才田承嗣与卫景瑗的对话,都对田承嗣生出了敬意,“弟弟,你过来一下。”练霓裳这时在身后喊道。

    田承嗣想卫景瑗告罪一声,连忙回到练霓裳的红马前,仰着脸问道:“姐姐,你有什么事吗?”

    练霓裳伏在马背上低声说道:“弟弟,你这是在收买大同镇军民的人心?”

    田承嗣说道:“姐姐,弟弟只是替皇上向大同镇稍尽绵薄之力罢了。”

    练霓裳冷哼道:“弟弟,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

    田承嗣心里发紧连忙说道:“姐姐,弟弟只愿大明国泰民安人民富足。”

    练霓裳咯咯笑道:“看来弟弟在闯王那里捞够了好处呀,姐姐这里也想向大同镇军民捐一笔银子,弟弟觉得应该是多大的数目呢?”

    田承嗣说道:“姐姐的心如大海,不是弟弟能够猜测的,还是姐姐说个数目吧。”

    练霓裳盯了田承嗣一会说道:“姐姐的银子没有带在身上,弟弟可否借姐姐一笔银子呢?”

    田承嗣说道:“姐姐,你我虽然名为姐弟,实则一体,军中之物不拘多少,姐姐尽可以任意取用便是。”

    练霓裳说道:“好,那弟弟替姐姐向大同镇军民也捐银十万两银子。”

    田承嗣说道:“好!弟弟这就告诉卫巡抚。”

    田承嗣牵着练霓裳骑的红马走向卫景瑗,“卫大人,下官的姐姐也要向大同镇军民捐银十万两银子。”

    卫景瑗大惊连忙扑倒在地喊道:“娘娘仁慈!千岁千岁千千岁,微臣代表大同镇军民向娘娘致谢!”

    练霓裳见了是咯咯娇笑,田承嗣急忙上前扶住卫景瑗说道:“卫大人,你误会了,下官说的是这个姐姐,不是皇宫里的那个姐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