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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雪屏息以待,她的身后,是一个戴着黑色面纱的神秘人。她不敢妄动,只能谨慎问道:“你究竟是谁?”
那个黑影之下居然藏着女子声音,只听她说:“我是谁并不重要,如果你肯拿东西跟我交换,我就饶你一命!”
有雪突然意会了,同时咬牙切齿,她愤怒地握紧粉拳,却不敢妄动:“是你杀了我父亲?你有什么目的?”
“我只问你,用一样东西跟我交换,我就饶你一命!”
“你……你要什么东西?”
“我要你进入你父亲的记忆,将他看到的风里邪真的影像告诉我!”
海罗有雪紧紧蹙眉,身后这女子究竟是谁?因何要风里邪真的弱点?莫不是她潜伏在海罗杜庄已久,故意要陷害风里邪真,而早料到自己会怀疑他?如果是预谋的,那这个人对风里邪真及父亲、自己的性格,想必是有过一番观察的。父亲却因何丝毫不知情呢?
她噙着泪,悲愤地说:“窥心之术,无法窥视逝去的亡灵的。我的父亲已死……”
“没想到被外人津津乐道的海罗一脉秘术也不过如此,居然无法对死者施法。海罗城江真是顽固老头,就算死也不肯告诉我看到了什么……”女子自言自语起来。
她这番话让以本脉引以为傲的有雪气得扬起右手挥去,身子迅速往前倾去,右脚同时往后侧踢去,女子连忙往后倒避开她的攻击,而有雪则顺利避过她的匕首,将被动转为对峙之势。
“我爹爹死都不肯告诉你的事,定是关系重大之事,就算我看到知道了,也决不会告诉你的!”有雪直视着对面那个来历不明的人,她唯有一双眼眸在黑暗中发着微弱之光。
女子笑了起来:“那你就落得跟你爹一个下场吧!”
话语方落,一身影飞窜而出,何处甩来的长鞭紧紧栓住有雪娇弱的身躯,她一吸气,灵巧地向上一跃,在空中转了两三圈,长鞭被她及时闪开。只是对方更加急速且娴熟的鞭法让她无暇找得缝隙,只能一味地上窜下跳,不得时间好分析何处有弱处。
只是稍一分神,那根粗大鞭子再次绕身,对方已探得她底细,此时不容她再有刚刚那样的机会,女子长鞭一甩一拉,有雪被拖至她跟前,那长靴已将她踏在脚下。
那可以施法的右手被压着无可动缠,有雪的脸由于浑身被五花大绑而涨得通红。
女子阴森森说道:“先前你对风里邪真施法奏效那会我可是看见了,你说是不说你瞧见了什么?”
她这么一说有雪反而迷茫了,这个女人说来说去就是想要知道风里邪真的秘密,先是想从对风里邪真用了窥心术的父亲那里获悉,不果后杀了父亲;居然还算到自己会对风里邪真施法,这么说她无论如何就是想得到关于风里邪真记忆里脆弱的一部分……是要借此打倒他吗?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有雪理清思绪,却是坚定了心思。爹爹只是因为不告诉她就落得那般下场,对方定是心狠手辣之人。且不说自己根本没有她说的那样见着风里邪真的记忆,就算有告知她又怎能平了杀父只恨!只是如今情形自己处于劣势,毫无可讲的条件,只能先跟她斡旋寻机逃走,找风里邪真问个清楚,他藏了多深的秘密!
有雪缓慢地说:“如果我说了,你真的会放过我吗?”
“那要看你自己了,但是如果你有一句虚言,我会让海罗杜庄所有人给你爹陪葬,除了你……”
“你太过分了!你……”这个女子太阴险了,拿那么多人性命来威胁她,难怪爹爹总让她不能骄傲,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还自视甚高总想是爹爹不肯承认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今,她望向床上那早已没了气息的父亲,坚韧个性的她终是流下不甘的泪珠……
女子当然无视她的伤悲,她说道:“你也跟我过了几招,是自己技不如人怪我做什么?废话不多说了!就算你故意拖延时间也没用,风里邪真已经离开这府邸,没人会来救你的!快说吧!”
有雪趴在地上不得多动,想了想还好与冰尘闲聊了几句,便说道:“我,我看到了羽御城……”
“啊!羽御城……”
有雪见她只是听到羽御城便那么惊讶且踏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稍微轻些,便决定继续编下去:“是,我看到他在羽御城里,全身上下尽染鲜血……”
“他身旁站的可是与他一道来的那个女孩?”
有雪自幼习练窥心术,爹爹教导,最忌心浮气躁。如此情形下她细细揣摩那女子的心思,听得出她对风里邪真充满敌意,对染冰尘似乎更甚。她虽厌恶风里邪真,却喜欢那个单纯的女子,断不能累及她才好。
“没有。”
“你撒谎!”
另一条长鞭从黑暗中飞出,落在有雪腰上,血丝立即喷了出来,不由尖叫一声,划破这夜的寂静。
“你究竟想知道什么?既然你那般怀疑我,又确信她一定在,又何必一定要问我,自己去了解那些事情不就好了!”
“我只是想知道其中的细节,如果你不实话实说,就休怪我无情了!”又一鞭狠狠地落在有雪身上。
“我只看到短短片刻,风里邪真的灵力那么高,以我的能力是不可能完全控制他再施展窥心术的……除非他肯主动让我们施法,否则就是父亲,他也不可能窥见他的全部!”有雪尽量克制情绪:“你究竟是谁?到底因何要知道那个人的过去?”
“天齐一脉,天齐瑰画。”
“啊?”有雪完全不知道眼前这女子说的什么,爹爹把自己保护得太好,外界太多东西都不知道,否则以眼前这女子说话的方式好似自己应该听过那个名号才对。女子久久的沉默,似还在思考她前面那番话真实性。有雪疼得牙关禁咬,却分析不清眼前人的情绪。
“那我只能再寻他法了。”女子自言自语道,继而阴冷笑道:“既然你那般无用,就去跟你父亲团聚吧!”
再一条长鞭飞来,勒紧了有雪的脖子。她手脚皆被捆绑,如今只能任她摆布,而庄里其他人也因何都没有听到她们的打斗,竟无人赶来帮忙。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只是稍微动一下那长鞭就将那细长的脖子勒得更紧,黑暗中看不到那女子的面孔,也看不到自己扭曲的表情。
到后来有雪只觉浑身的疼痛都消失了,是已经痛得麻木了吗?她的嘴唇被自己牙齿用力紧咬而裂开,她绝望地努力转过去看父亲的遗容:杀父的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却毫无反抗之力,莫不是要含恨与爹爹一道去了?
此时,一冷酷的言语传进耳里:“天齐瑰画,我怎不知你原来这般凶狠?”
抬眼看去,风里邪真坐在窗台上,月色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直到有雪跟前。尽管看不清神情,却从话语里听出了些许笑意。
自称天气瑰丽的人见到他出现那一刻,虽有一丝惶恐却很快消散不见,她稳稳道:“风里邪真,你怎么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