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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千刀抱起奶奶上了马车,一边给奶奶掐人中,一边吩咐车夫赶快回文曲镇。
一家人手忙脚乱的往回赶,可是还没走出去多远,就听见前面,枪声大作,远远的看见保安军乱七八糟的往回来,牛千刀立在车前,心中顿时绝望了,保安军这是要回来杀人么?混乱的保安军中突然飞出两匹快马,牛千刀定睛一看,耿海路和紫绛公主也回来了,保安军一边打枪一边后撤,看样子仿佛遇到了什么危险。
耿海路折返返回来,急忙下马,将牛一刀交给朱五,气喘吁吁的说道:“狼……狼……”
紫绛公主脸色煞白,嘴唇发紫,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朱五嬉笑道:“狼有什么好怕的。”
“一群狼,一大群狼,快躲躲!”耿海路有些语无伦次,四处张望了一下,指着一处乱石山坳道:“去哪!”
人群呼啦啦跟着耿海路躲进山坳,保安军的人跑得鞋都没了,一个个睁着惊恐的大眼睛也聚了过来。有十几个保安军跑得有些慢,已经被最前面的狼群围住,连枪都不会使了。
二十几只高大威猛的灰毛狼围着保安军飞快的转着,偶尔飞来的子弹似乎根本不能打到它们,灰毛狼似乎已经分好工,各自负责不同的保安军兵丁,转了一会儿,灰毛狼突然飞身扑了出去,精准的咬住了保安军兵丁的脖子,也只一眨眼的功夫,十几个保安军便被捕杀干净。
朱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放下牛一刀,拍着胸脯走出人群,找了一处高冈向外望去,“我娘哎!”不看还好,这一看他也差点吓得尿了裤子,只见四面八方,潮水般涌来无数的狼,数不清有多少,遮天蔽日,黄沙漫天,他们狂奔着扑面而来。
朱五哆嗦着双腿,连滚带爬的下了高冈,没了刚才的神气劲,老老实实的躲进了人群。牛千刀和耿海路站在人群前,保安军的兵丁端着枪围在四周,此时此刻,大家面临相同的危险,不得不站到一起。
没有人见过这么多狼,成千上万,从四面八方将牛家祭祖的车队和保安军围拢在乱石山坳中,它们要干什么,没有人知道。可是,每个人却都清楚,狼群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更何况现在已经不能简单的说这是狼群了。
朱五不停的呼唤牛一刀,在他眼里,对付狼,只有牛一刀可以。
狼群慢慢逼近,张顺吩咐保安军兵丁,收好枪支,先不要伤害到狼群,要弄清楚这些狼想干什么。保安军士兵乖乖的收好手里的枪,不是他们听话,是他们知道,这么多狼,打是打不完的。
张顺老人向前走了几步,牛千刀跟在他一旁,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狼?”
张顺也从未见过这么多狼,叹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狼王应该在附近,只有狼王才能召集这么多狼。”
牛千刀一下子想起破军山的山洞里,因为古木生被困,雪狼王曾现身,他扭头去找古木生,没见到人,立刻拉过来朱五,低声道:“古木生呢?”
朱五咽了口吐沫,道:“早上被狼群接走了。”
牛千刀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踏实了一些。
狼群铺天盖地,黑压压的聚过来一大片,他们仰天长啸,目露凶光,在离着牛家车队十几丈远的地方,狼群止住脚步。狼群中慢慢站起一个人影,迈着步子走向人群。朱五一眼认出这是古木生,他喜极而泣,看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保安军中有人眼尖,低声叫道:“就是他,就是他,杀死了天河四魔!”
保安军立刻骚动起来,很多人都亲眼看见古木生杀人,却没曾想,他竟是狼人。
古木生走进人群,来到牛一刀的身旁,望了一眼朱五,突然张开大嘴咬在了牛一刀的伤口上,所有人无不震惊,却没有人敢阻拦,眼睁睁的看着古木生添食牛一刀的血,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古木生擦了擦嘴,慢慢起身,对着保安军猛地露出獠牙,吓得几个保安军妈呀一声尖叫不止。
古木生看了看朱五,面无表情的走出了人群,回到了狼群。随着一声清脆的狼啸,万狼齐鸣,地动山摇。
时间不大,狼群消失在丛山峻岭之中,一切恢复如旧,就像他们从来也没有来过一样。
保安军的兵丁端着枪走出山坳,没了狼群,他们像是捡了命一般欢呼雀跃,大难不死,令每一个保安军都觉得庆幸,他们撒开腿拼命的往回走,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回文曲镇。
耿海路擦了擦额头的汗,重新背上牛一刀就要走,张顺老人拦住他,吩咐朱五道:“胖子,去拖具死尸过来,给三少爷换身衣服。”
朱五一摸脑袋,没明白老头什么意思,张顺催促道:“快去。”
朱五不情愿的拖了一具身材和牛一刀相似的保安军尸体回来,把两个人的衣服换了换。耿海路这才背起牛一刀和紫绛公主两个人先行一步回腾家。
张顺见牛一刀走了,这才长叹一声道:“保安军不会善罢甘休的。”
朱五歪着脑袋想了片刻,终于明白了,道:“三爷这是死了!”
张顺一笑,道:“对,反应的还挺快。”
晌午十分,牛家祭祖的车队,回到了腾家,老太太陈氏醒了过来,在九月和寒月的搀扶下,先是去看了看牛一刀,紫绛公主已经将血玉含蝉重新给牛一刀戴上,她本人一刻不离的守在牛一刀的床前,生怕牛一刀有什么闪失。
牛家祭祀的队伍刚回来没有一个时辰,保安军便将腾家围了个水泄不通。还真让张顺猜对了,保安军司令韩天魁亲自带人到了腾家。滕王爷带着耿海路挡在门口,韩天魁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只有一个要求:交出杀死蒋副官的凶手。
耿海路眼含泪花,道:“犬子被那狼人咬死了。”
韩天魁半信半疑,道:“尸体呢?我要活见人,死见尸!”
“韩司令,犬子就埋在了遇害地的附近,人死为大,请您饶过他吧!”
“饶过他?那蒋副官就这么白死啦?”韩天魁不依不饶。
老王爷一直没言声,见韩天魁不肯罢休,道:“韩天魁,你那狗副官瞎了眼,敢对皇上御赐的紫绛不敬,死有余辜。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对此事不再深究,若是你非要纠缠,那我只好将此事向皇上和太后禀明,请旨定夺。”
韩天魁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忖招惹不起滕王爷,于是低头抱拳,谦卑道:“王爷息怒,我只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蒋副官的家人闹的凶,我也是没办法,下面兄弟都看着呢,不能寒了兄弟们的心不是?”
滕王爷绷着脸,扫了一眼门外的保安军,冷冷的道:“你这是干什么?要抄家么?”
韩天魁知道占不了便宜,又听说凶手已经死了,多少心里平衡了些,急忙赔上笑脸,道:“王爷严重了,这就撤,这就撤!”韩天魁说着挥了挥手,保安军呼啦啦退了下去。
滕王爷一脸怒气,也不打招呼,甩了一张冷脸扭身回了院子。
韩天魁碰了一鼻子灰,心有不甘,暗自吩咐身边的副官道:“派人去看看,害死蒋副官的那小子,是不是真的死了,他不死,这事没完!”
耿海路目送着韩天魁带人离开,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幸亏张顺机智,否则还不知如何对付韩天魁。
直到傍晚,牛一刀才醒了过来。一家人围拢在他旁边,陈氏长出了一口气,叹道:“阿弥陀佛,吓死我了。”
寒月开心的笑了,道:“三哥,你醒啦,饿不饿?”
牛一刀扫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奶奶脸上,他微弱的声音道:“奶奶,我梦见我爹了,他还活着!”
一句话,众人无不泪眼婆娑,陈氏久久没有说话,自从牛犇出事,一年来,这个家经历了太多的悲欢离合,好好的一家人,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俊梅一直下落不明;剩下的老弱病残,如今寄人篱下,隐姓埋名,不知何时是个头。
陈氏正在伤心之时,滕王爷带着耿海路过来看望牛一刀,陈氏急忙止住悲伤,强挤出一丝笑容,道:“王爷,这回给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