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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人的攻城虽说是留了一手,但是只有两千多号人的靖安堡却遭受着巨大的威胁,虽然打退了哒哒人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但是减员还是巨大的。
即使哒哒人停止了进攻,留下了歇息的间隙,城楼上仍旧是忙碌的,轻伤的军士拿了药自己抹了,重伤的则要抬下去,还要补充新的病员。穆时风带领着人将城楼的岗哨分布好,又四周检查了一番,才要下城楼,便见着两个女子吃力地抬着一筐东西爬上来。
“你跑到这做什么?”他不用看清也知道是于阳她们。
于阳腾出一只手抹了一把汗,笑着道:“送饼过来。”打了这么久,饼虽然是做好了,但是一直没有时间,趁着这一会儿的间隙赶紧送上来才是。
穆时风的脸已经沉下拉了:“女子不得上城墙你不知道么?”
晓得他是担心自己到城楼上有危险,可是偏他还沉个脸,最后还拿什么女子不得上城的理由,于阳笑了笑“当年太祖皇帝的徐皇后还上过城门,我就见没人说过什么。快吃吧!再不快些,等人家再攻城就来不急了。”
妞儿扯了于阳,打趣着她:“好不害羞的丫头。你能跟皇后比,还是你也要做皇后?”
挨得近的军士们听到了不由地笑了起来,有的格外大胆的开口:“那敢情好,咱们这地方还有个皇后娘娘呢。”
“咱们先给娘娘行个礼。”
有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军士,掰了饼塞进口中喝了一口热水:“姑娘若是做了皇后,咱们吃的也不是这个了,姑娘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就请让咱们多吃些软和的面。”
于阳本来还有些羞涩,但是听到这名老军士的言语,她又觉得内心难受的紧,苦涩地道:“我就是不做皇后,以后每年都送。”
军士们听了她这话,连声道谢。妞儿也受到了这热血的气氛的感染,也连口的道:“我也送。”
军士们听了更是高兴,有人还在那商量着,送些菜来吃,不要都送面,送那么多面一下子也吃不完。
军士们突然闹了起来,原本低沉的气氛活跃了起来。这样的热闹在战时是不允许的,赵千户立即站了出来,冷眼横扫:“放肆!来人,将这等大逆不道之人抓起来!”
原本还热热闹闹的气氛立即冷了下去。
赵千户原是这靖安堡的一把手,向来是他说的算,他也是一时犯了错,托了好些关系才到了这靖安堡,原想着靖安堡不是什么要地,自己只要安安稳稳地熬过着两年便好,哪里想到哒哒人居然会进攻,他多次要求穆时风派人送信到靖宁堡求救,可是穆时风却是丝毫不应,一味地坚守,现在还让两个女子上了城门,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做皇后之类的,这就是大逆不道。
没有穆时风的命令居然没有人敢上前,这是更令赵千户恼火,他的权威再次受到了挑衅,这是万万不许的,他甚至要自己动手,直接拿那两个女子做靶,却被穆时风拦了下来。
“你方才说太祖皇帝的徐皇后上城墙?”
于阳点了头,反问道:“你不晓得徐皇后上城墙的故事么?”见穆时风示意她继续说,她这才开口,却是小心了许多,“我们常听说书先生说,当年太祖征战在外,陈……陈什么……派兵攻打京城,当时徐皇后带领军民上城墙。”
穆时风点了头,示意于阳他明白了,徐皇后上城墙的故事穆时风听过无数次,以前听到只是觉得徐皇后为一代贤后,温和贤淑,听到固守京城之时也只是觉得徐皇后镇定不失威仪,但是这次听,却让他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徐皇后为使敌军难以攻克北京城,让人在城墙上浇了水,寒冷的冬日,浇水即成冰,仅仅是这个便让敌军攻城延缓了许多。
穆时风笑了笑:“给我拿个饼。难不成唯独我没有?”
于阳不晓得穆时风怎么一瞬间就变了脸色,现在还问她要吃的,她不由耍了点小脾气,收起了筐子:“大人,咱们不晓得规矩,这就下去。”
穆时风只是笑了笑摸了摸鼻子,这丫头的气性……
正吃着只听着城楼顶上一名负责勘察的军士大叫着:“哒哒人又来了。”
城楼上的人听了立即将手中的干粮塞入胸口,一个个地都涌上了各自该站的位置严阵以待。穆时风一晃眼间便甬道城墙垛口,渐渐地眉头锁了起来,他抬头看看天色,如今也快天黑了,这波持续的时间不会太久了。
余光瞄到于阳和那个女孩仍旧傻愣愣地待在那,他快步地走过去,扯着于阳就让她们下去:“下去!”
只有两个字,带着命令的两个字。两个字震得于阳心神一惧,她抬腿便走,临到楼梯口又想起来还有东西没给穆时风,忙又跑了回去。
“不是让你回去么?”
于阳从筐子低下摸出一只饼塞给了穆时风,便匆匆忙忙地下了城墙。墙的那一面面对的是成千上万的哒哒人,她甚至可以清楚地听到对面传来的马蹄声。
妞儿握紧了于阳的手:“阳妮子,咱们快走。”这个时候妞儿才觉得自己同哒哒人相隔的是那么的近,她这个时候才真正的感觉到危险就在自己的身边,当时的勇气全部没有了,只有一身的害怕。她以为于阳是镇定的,握了手之后,才发现,阳妮子的手已经全湿了。她也紧张。
城墙外面是安静的,城墙内也是安静的,这个时候飞快地有军士跑来,临到下面被人拦住了,他急得直跺脚:“我有急事禀报千户大人。”
可无论他怎么说,下面的军士就是不放他上去:“哒哒人正准备攻城,兄弟还能有什么要紧的事?”
军士连连地跺脚,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再大的事业比不上大大人攻城,但是若是这个事解决不好,哪里还有人愿意上城墙:“怎么办?怎么办?”
妞儿见那名军士是真的急了,拉着于阳道:“阳妮子,咱们去问问吧。那不是伙夫伍的小五么?”她说着便叫道,“小五,什么事急成那样?”
小五一见到妞儿忙跑了过来:“妞儿妹子,那边打起来了,说了许多次都不行,只能来请千户大人,若是千户大人不能下来,就是穆大人也是可以的。”
妞儿奇怪了:“怎么会打起来,到底是怎么了?莫不是吃食不够?还是你们不给人吃?”
小五听妞儿这么说连忙的抱屈:“我哪里敢啊。一天两顿,上城墙的三顿,这是穆大人订下的规矩,我们是老老实实的做的,妞儿妹子,阳妮子妹子,你们都是在跟前看着的,难不成还要怀疑我么?”
妞儿忙摆着手:“那怎么会打起来?这有的吃怎么会呢?”
小五跺了脚:“还不是因为……因为……”他瞧了瞧四周,见在这说话不好,忙拉了妞儿,“妹子,妹子,咱们这里说。”
他将于阳她们拉到人少的地上道:“其实我早就想问穆大人了。这事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是这样。若是平日里,这样还没什么,可是现在是什么时期,咱们的粮草本来就不足,可是还是要这么做,我怎么想都不明白穆大人的想法。我问过穆大人,可是穆大人却是怎么也不说,他不说为什么,我们怎么跟旁人解释呢?不解释就打起来了。”
小五来来去去的也没能把事情说清楚,于阳安抚着他:“你慢慢说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五这才想起来他什么都没说:“是我急忘了。咱们堡中原有的一千多人,再加上穆大人带来的那么多,是两千多人,为了这次哒哒人的攻城,穆大人把人分成了四队,每队每日轮流上城楼,可是每日还要我们送饭到城南的一处宅子,那里有一百人,每日的吃食都跟上城楼的一样,而且,还让做好吃的送去,就连穆大人每日也只有两餐,那是什么人?今日我们没有去送,那边的人就过来了,后来就跟过来吃饭的二队打了起来,现在三队四队都过去了。”
有一百人的额外吃食,还要做好的,那是什么人?这个时候怎么这靖安堡还有那么特殊地人,穆时风的指示,这里还会有什么人?
“我替你上去便是了。”于阳开了口,便朝城门楼上跑去,她的动作相当的突然军士们也没做什么反对,就看着人往上冲,等他们反应过来要去拉人的时候,却被小五跟妞儿拖住了:“真是有大事,真是有大事。”
妞儿则是道:“你们这时候上去,让穆大人晓得是你们看管不力,定是要怪罪你们的,要我说还是先躲躲,等穆大人急着去处理那事,也就不会想起你们私放人上去了。几位大哥,还没吃饭吧,这还有些大饼跟热水,还请吃些吧。”
即使是在城门处守卫的军士也是一日两顿,他们却是有些饿了,见真的是有多的,便一人拿了一块吃起来。
那饼不过才吃了半个,便见穆时风纵身从城墙飞跃,妞儿紧张得捂住了口鼻,从那么高的上面跳下来,不是死也是残,这穆大人是急疯了吧。
可是穆时风没有事,他身形像大鹏一般降落,足尖轻轻点地便落在了他们的面前,仿佛从天而降。
“在哪里?带我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