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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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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上三竿,全新的一天早已来临,但相思仍赖在梦中不肯醒,倘若前一晚夜出,隔天不到日正当中她是不会醒的。

    梦里头,她把抢了她夜明珠的玉枭打得抱头鼠窜,只见玉枭不停向她磕头求饶。哈,这也算是美梦吧。

    “小姐,该起床了。”春茗掀开床帘,唤着相思。

    “唔别吵。”相思翻个身继续睡,口中还梦嚷着“别以为求饶就没事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抢本小姐的东西”

    “小姐,快起来。”春茗摇摇她。

    “别吵,让我睡嘛!”相思以棉被盖住头“不能再睡了。”春茗拉下锦被,坐至床头硬扶睡得软绵绵的相思坐起。

    “讨厌啦,人家正要狠狠蹦他—脚说。”相思掀了掀沉重的眼皮,打着哈欠伸伸大懒腰。

    “你再不起床会被端的人是你,夫人叫你呢。”

    顷刻,说人人到,慕南琦跨进房里唉道:“河诠。”

    “娘,早啊。”相思惺松的唤道。

    慕南琦见她还赖在床上,不悦的斥责道:“还早?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没起来,你是存心想睡死吗?”

    “娘,你真好心,—太早就咒女儿死。”相思呼着哈欠打讪道。

    慕南琦好笑又好气“都快中午了,瞧你这懒德行,以后怎么嫁作人妇,相夫教子、侍奉公婆。”

    相思的眼瞪溜溜地转了一圈,倒回舒适的枕头上“我还是睡死算了。”

    一起床就拿女诫砸她,分明是来找茬的。相夫教子、侍奉公婆?她水要搞得鸡飞狗跳、天下大乱,就阿弥陀佛、祖宗保佑了。

    “你敢再睡,快给我起来。”慕南琦拾起女儿的耳朵。“下午你得和司空府的二少爷相亲,现在马上下床好好梳洗一番。”

    —听相亲两字,相思弹了起来,圆眼大睁,睡意全消。

    “什么?!”

    “你下午要去相亲。”慕南琦再说—次。

    相思长哀一声。“人家不要啦!”

    “男大当婚”

    “女大当嫁是不?”相思抢白,这些话她已听得都可以倒背如流,耳朵都快长茧了。

    慕南琦抿嘴一笑。“没错,你都自个儿说了,为娘还能说什么呢?我女儿大啦,喊着该嫁人啦。”

    “娘,你好诈!”相思矫嗔着再倒回床铺,将头钻到棉被里,蒙住。“我才不要去相什么鬼亲。”她的声音由被里闷闷的传出。

    .“我曾听你爹说过,司空家的二公子司空誉品相端正,一表人才,许多王官贵族都想把自家末出阁的闺女许予他呢,嫁,不嫁等见了对方再说也不迟。”慕南琦好言相劝。

    “不见、不见!要见你们自己去见,要嫁也你们自己去嫁!”相思任性的嚷着拒绝。

    “河诠乖,听娘的话快起来。”

    “不起来!说什么也不起来!”

    慕南琦不禁火了。“云相思,马上给我起来,听到没?”

    “我才不要!”相思越钻越里面,最后整个身子又全缩回被窝里”要她去相亲?门都没有!“你这丫头,看来真把你给惯坏了”慕南琦生气的扯下棉被。

    相思不客气的又抢回,母女俩就这样孩子气地将被子扯过来抢过去,直到云侵罗出现。

    “河诠还没起床吗?”他冷声问“相公,瞧瞧你女儿什么德行。”慕南琦没好气的告状。

    云侵罗柔情万千地凝睇娇美如昔的妻子。“也是你的女儿,我们的女儿。”

    “爹。”相思这才肯下床,撒娇的抱住案亲。“女儿不要嫁人,永远留在你身边承欢膝下,你说好不?”

    “别气死我们就万幸了,还承欢膝下。”慕南琦轻白女儿—眼。

    相思朝母亲吐了吐舌头,做个调皮鬼脸。“娘,气不死,你只会越气越长命,越气越青春美丽。”

    慕南琦被她逗得笑出来,爱怜的拧拧她的粉颊。“我怎会生出你这样一个小表灵精,就出这张又甜又滑利的嘴,让人不知该疼你还是骂你。”

    相思转而拥抱母亲。“我知道娘最疼河诠了,你舍得河诠嫁出去吗?舍不得吧,对不对?”

    “就算舍不得,也要舍得。”云侵罗说。“你都已经十八岁了,别老像个孩子一样无理取闹。”

    “爹。女儿才没无理取闹呢。”相思—脸无辜。

    “什么都别说了,快去梳洗用膳,待会儿我们就得出门了。”

    “爹,女儿不要嘛。”相思不依。

    “快去。”他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他深爱他的妻子和女儿,重视她们胜过自己的性命,不过他还是下了不可违抗的命令一一要相思前去相亲。

    “相亲?!”

    司空誉不敢置信的看着父母,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原想—回家便倒头大睡,可这堪称青天霹雳的两字,却将他的瞌睡虫全赶跑了。

    别说笑了,他才不要去相什么鬼亲!“父亲、母亲,孩儿年岁尚轻,且只是个五品小辟,还不适宜成家立室厂”司空誉推诿,表间恭敬如从,不使心里真正的想法泄露分毫。

    在人前,他永远示以随和客气、温谦守礼,另—个狂傲的自我不会表现在外。

    “你今年已经二十五岁,想当年为父二十岁时,就娶你十五岁的母亲。”司空禹反驳。“况且近日宫廷人事将有所变动,传言你是内定的升迁人选之一,前途似锦,一片光明。”

    司空誉闻言,差点呻吟出声,他想弃官都来不及了还升官?记得数年官职期间,他不仅常省假,还常边做事边打瞌睡,这样还升他的官?有没有搞错?虽出身官场世家,但他根本不想当官,打从娘胎出来后,他就抱定主意,将光耀门楣的重责大任全交给大哥司空磊,他才懒得劳心劳力。

    五年前他是被强押着赴考,才勉强中个一甲探花,宣召应职,成天打混摸鱼混日子。

    “誉儿,我见过云家小姐,是个相当标致的美人儿,论家世才貌都与咱们司空府门当户对,甚且高咱们一等,佳人难寻,应当把握才是。”司空夫人帮腔道。

    母亲的话今司空誉更想—逃了之,对于那些所谓的人家闺秀他实在倒尽胃口,光想到要与满嘴三从四德的女人相处,就觉得恐怖。

    在他眼中,她们一个个不是矫揉造作得要命,就是认命认份得令他头皮发麻,比起来,烟花女子不装模作样的媚态还可爱许多。

    提到烟花女子,他想起已有一段时间末去袭红那儿,也许该找个时间去拜访她才是。

    “誉儿,你听到了没?”司空禹问不发一言的儿子。

    “孩儿听到了”司空誉不反抗,心想反正只是相亲,等见面之后再随便找个借口回绝掉不就得了。”

    单身多好,再加上—个不欲人知的秘密兴趣,他才不愿被婚姻绑住手脚。

    当日下午,云府和司空府依约前往指定的相亲地点,即王坚的府第。

    王府后院的亭子里,早已准备好相亲所需之物,亭中石桌上置有各类瓜果及点心各四盘,代表男方的左边设酒四杯,代表女方的右边设酒两杯,隐喻“男尊女卑”之意。

    两边皆摆有绸缎两匹,用做拒绝对方时,赠予对方的“压惊”礼。

    唯一不同的是,在女方的绸缎旁多了一支凤替,当女方中意时,即拿凤替插头,默示同意。

    吉时一到,居中媒的王坚夫妇敦请双方晤面,两方家长便带着子女入亭。

    由于此乃以私人聚会名义为由的非正式相亲,因此并无媒婆在场,仅以王坚夫妇做为主导人。三方在朝任官多年,均为熟识,热络的相互寒喧,然后将相亲的两个主人翁推到桌前坐下,隔着石桌相对。

    不情不愿的相思皱着俏脸,低垂眼脸,正眼不瞧坐在对面的人,不明白其中缘由的人看来,低着头半声不吭的她,就像个害羞内向的黄花闺女。

    同样不情不愿的司空誉,则以平时装出来的恭谨有礼,忙与旁人谈话,也没正眼瞧她。

    然好奇心极重的相思偷偷瞄了瞄他,想看看他长得是圆是扁,也好找个“其貌不扬,有碍观者身心康健。”的理由拒绝。

    恰巧,司空誉也在此时瞄了过来,照面的霎时,两人皆梢感意外。

    相思原想他若非臃肿痴肥,即瘦弱不堪,可如今一瞧他却是个相貌端正、风采儒雅的男子,脸色虽略显苍白,但不减其俊逸卓尔。

    而司空誉原希望可以“面形奇丑,遇者莫不退避三舍。”

    来推辞,然而谁知她确如母亲所言,是个娇滴滴的绝色佳丽,身姿婢婷,眉目如画。

    两人望定对方,一时转不开眼,总觉对方有那么一丝丝的面善,但又说不出在哪见过。

    “咳!”王坚见两人百衬彼此,轻咳一声唤回他们的心神。

    相思忙垂下眼,司空誉亦赶紧别开视线,皆像是偷吃糖被

    抓到的孩子。

    双方父母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们多想促成这对金童玉女,了却心头上的一桩事。

    聊着,王坚拿出一正方盒子。“今日大家难得齐聚一堂,你们且瞧瞧我这宝物。”他将盒子递与大家看炫耀着。

    相思和司空誉的目光立即被王坚手上的盒子吸引过去,但是盒子八面皆以井字画分成等份九小榜,格上刻有不同文字及梅、菊、竹、兰等图样。

    “王大人,这盒子做何之用?”司空禹不解的问。

    “这不是盒子,而是一块巧夺天工的璇玑木,上头的图案和文字可以变换组合,瞧。”王坚开始转动它。“每个图案文字分别移到同一面上,只个八面都一样就完成了。”他一面解说一面转动。

    真好玩!相思看得起了兴头,好想一把抢来玩,一下子确定了“河诠”的下个目标,她非把它偷到手不可。

    这王大人可真大胆,昨夜才被盗走一颗夜明珠,今儿马上拿璇玑木出来招摇,也不担心再度被贼人看上,丝毫不记取丢失宝物的教训。

    司空誉的眼睛亦闪闪发光,直揪着璇玑木。

    现宝一番后,王坚始而收起璇玑木,将心思放回主人翁身上,心忖人看都看到了,可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应该没啥问题才对。

    “来,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司空家的二少爷,司空誉,目前官拜从五品礼户员外郎。”他介绍道。“这位是云家的大小姐,云相思。”

    依循礼数,相思起身盈盈施礼。“相思见过司空公子。”

    她装得端庄雅致,一派名门大闺秀。

    司空誉也起身,拱手回揖。“司空誉见过小姐。”他装得文质彬彬,一派翩翩佳公子。

    恶心死了,虚伪!两人同样如是想着,再迅速瞄彼此一眼。

    真的好眼熟,特别是那双眼睛,必定在何处瞧过。相同的疑问再度出现在两人心里,挥之不去。王坚暗示喝酒。司空誉于是举杯敬想思。

    他连饮两杯。她啜饮—杯。

    王坚连番夸赞着两人,说什么司空誉玉树临风,前途不可限量,又说相思貌美如花,温良贤淑等等,莫不极尽赞美之能事,一副恨不得把他们两人立时送入洞房,成全美事的模样。

    说完,司空誉再饮两杯,相思再啜饮一杯,对饮而尽。

    接下来,两方家人与王坚夫妇借故走出亭子,来到亭外不远处.破例让小俩口独处。

    两人对坐无言良久,皆感局促毙扭,然眼熟的感觉益甚,尤其是眼睛。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司空誉率先开口问。

    闻言,相思感到小小的讶异。“你也有这种感觉?”

    “这么说来,我们真的在哪儿见过面了。”

    总觉得他和某人很像,到底是谁呢?她努力的想让脑袋瓜子想起什么。

    对了,玉枭!她的眉心微微一拧,心里不快了起来,光想到他就有气“你会武功吗?”她不经意的问道。

    司空誉摇首“说来惭愧,在下体虚不济,无法练武”

    “是吗?”相思漫应,心里颇轻视的想,瞧他面色苍白,副体弱多病的德行,不可能是能飞逃谳地的玉枭。

    不多进,长辈回亭,王坚暗示女方先作决定,这下全部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相思身上,看地是要插简,还是送绸。”相思破盯得浑身发毛,想也没想,素手移到绸缎上,她才不要嫁给只见过—次面的人。

    “咳。”慕南琦突地轻咳一声。她可是相当满意司空誉,由衷希望他能成为她女婿。

    相思顿了一下,用眼角瞟了瞟,只见大夥一脸沮丧,肩膀也垮了下来。

    只有司空誉例外,俊脸依然挂着温文的微笑。

    她试探性地将手移到凤暨上,再用眼角瞟了瞟,大夥有脸终于改变神色,肩膀也不再垮下。

    司空誉依然是例外,相思直觉他的笑容好虚假,如同给鸡拜年的黄鼠狼,表面和和气气,可搞不好一转身便被他吃了。

    手移向绸缎,大夥的表情又垮了,手多向凤暨,大夥的表情又亮了起来。

    她调皮的将手移过来,移过去,觉得长辈们多变的神情又好玩、又好笑,险些没令她笑出来。

    她绝不如外表温顺,之前的沉静必是故做矜持。司空誉想,将旁人可能解读成犹豫的她的故意看进眼底,笑容不觉加深。

    没来由,相思注意到他的笑容跟刚才不一样。他在嘲笑她吗?秀眉微攒,欲把绸缎推出去。

    他笑了,而且还笑出声音。

    “咳。”这次换司空夫人轻咳。她可是相当满意相思,期望相思有成为她的媳妇儿。

    司空誉微别开脸摸摸鼻子,不慎泄露了丁点不羁的性格,他眼里明写着对此次相亲感到无趣,想来同她一般,是被硬押着来的。

    再一次她又联想到玉枭,那个杀千刀的恶贼,他给她的感觉和司空誉给她的感觉很类似,可说是一模一样,都能很轻易地惹恼她。

    哼,她才不要如他的愿!突来赌气的冲动,她的手往凤暨移去,轻拈金杆。

    瞥向司空誉,果真他眼中的笑意消逝,她的嘴角扬起一丝得意,她就不信他还笑得出来。

    不期然,司空誉霍地将绸缎推出去,此举不明而喻。

    所有人登时愣住,包括相思,她没料到他会抢在她之前先来这一手。

    “齐大非偶,恕在下无此福份。”他率先拒受这桩婚事。

    在场者的脸色莫不大变。

    一股受辱感汹涌窜起,由脚底直冲上脑子,自尊心强的想思简直无法忍受,他这么做无异是在众人面前羞辱她。

    通常男方想拒绝的话,也得等女方离去后告知,哪有当场就把绸缎送出去的,还说什么齐大非偶,她还枸杞加莲藕咧!简直不给面子!

    此时相思境况极尴尬,不由得恼羞成怒。

    “谁希罕!”她冲口叫道,顾不得礼仪,抓起绸缎往司空誉身上摔去,旋身奔出亭子。

    “河诠!”慕南琦急急追去。

    司空猛地一震。

    河诠!

    “云大人,真是对不住,小儿实在太无礼了,请云大人见谅。”司空禹忙向云侵罗道歉,恶瞪儿子一眼。“誉儿,还不快向云大人赔罪!”

    “毋需责怪令郎,婚姻非儿戏确实强求不来,恕云某先行告辞。”云侵罗并不怒,揖礼离开。

    稍后,司空一家人打道回府,司空夫妇一路上不禽责备儿子不知好歹,司空夫人还呜呜哭说以后没脸见云夫人了。

    这些官家夫人没事就爱一块嚼舌根,如今变成这样,以后她该如何是好。

    司空誉听耐未闻,仍旧沉默着,满脑子都是如雷贯耳的“河诠”他确定他没听错,云夫人喊的确实是“河诠。”

    云相思相思河诠她的小名?

    他的思路不断回旋,反复思索,忽而忆起昨晚那宛若夜里明星的双眸,竟与云相思动人心弦的美目相仿,还有莺般悦耳的嗓音,以及灵巧如鹿的身影。

    可真巧了,不是吗?

    “河诠,乖,不气了哦。”慕南琦安抚气头上的相思,知道心高气傲的女儿难受,而她也心疼极了。

    “我没气!”相思负气应道。

    “还说没气,没气腮帮子会鼓得像刚出蒸笼的包子吗?”慕南琦捏捏她气鼓鼓的嫩颊。

    相思眉尾一垂,委屈的倒入母亲怀中“娘,女儿今天好丢脸。”

    “别难过,绝对不是你不好,是对方没福气。”慕南琦轻抚她的背安慰。“咱们河诠生得这么漂亮,性子又这么讨人欢快,还怕没人要吗?”

    瘌痢头的儿子是自己的好,无论多么骄纵任性,在她眼里,相思永远是最可爱的女儿。

    “是呀,瞧他一脸破转子的短命相,谁晓得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病,谁嫁他谁倒楣,说不定一嫁过去就变成寡妇了。”想思得理不饶人的顺势咒道:“娘,你不会想女儿年纪轻轻就变成寡妇吧。”

    “别乱说!”慕南琦斥道。

    “我才没乱说,你不也看见他的脸苍白的跟鬼一样,要不是大白天的,我还会以为见鬼了例。”说着,她拍着脖子,又吐舌头又翻白眼“鬼呀!表呀!”的胡嚷一遍,吓唬母亲。

    “胡闹!”慕南琦素指轻戳了下她的额头,被她的顽皮逗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着实拿她没辙。

    母女嬉笑着,云侵罗朝她们走来问道:“大小姐还没气消吗”

    “相公。”慕南琦柔声唤他。

    云侵罗低头亲吻爱妻,毫不避讳在一旁的女儿。

    相思将父母的亲迷拼在眼里,十分欣羡。

    听说爹和娘曾经历过一场轰轰烈烈、几近生离死别的狂恋,才得以厮守在一起,他们的感情到现在仍如胶似漆,恩爱得不得了,有时连她都会吃醋。

    云侵罗看向女儿,宠溺地揉揉她的发丝。“别气了,爹以后不再逼你相亲,你若不想嫁就别嫁,好不?”

    “嗯。”相思点点头,抱住案亲。“若真要嫁,也要嫁给像爹这样的人,河诠最喜欢爹了。”

    “呵,可惜你爹已经娶我啦!”慕南琦笑道。

    相思挪出一手拥抱母亲。“河诠也最喜欢娘了,所以甘心把爹让给娘喽。”

    “娘也最喜欢河诠了。”慕南琦回应,温柔的凝视丈夫“还有河诠的爹。”

    “爹呢?”相思望向父亲。

    “爹也最喜欢河诠了”云侵罗微笑道,深情款款的回视妻子。

    “还有河诠的娘。”

    河诠欢呼一声,与父母相拥而笑,一家和乐融融。

    三人常常如是对话,同样的话一而再地重复,可是他们似乎对这些话永远不会有厌烦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