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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回到下处,他心中有事,久久不能入眠。一忽儿眼前是雍正威严的容颜,一忽儿又是允祥平静微笑的脸容,一忽儿又幻化成二皇子弘毅铁青的神色。翻来覆去直到天色发白,这才昏昏睡去。只是连做的梦也是支离破碎,难以接续。
此时宝玉忽然又觉得鼻头发痒,之前只道是自然原因,揉了揉翻了个身又继续赴梦,岂知隔了半晌又痒将起来。他顿时知晓有人作怪,不动声色再次揉了揉鼻子假意酣睡,暗地里已作好了准备,果然等再痒起来之时,宝玉连人带被子一起跳将起来,将来人按在床上。只见被子下面传出模糊的“咯咯”的笑声,两条雪白纤细的**自素底嵌花长裙里伸了出来,肉光致致,那曲线游离于眼底极美,自有一种青春丰腴的诱惑力。
宝玉见了心中一荡,伸手向那近在咫尺的盛臀拍去,口中笑骂道:
“死丫头,敢来戏弄我。”
他只觉着手处温软棉滑,当真是丰若有肌,柔若无骨,不由得心神荡漾,被子下的人显然未料到他这大胆举动,惊呼一声欲起身来——但给被子蒙着哪里能动弹?只听得被子里闷闷的**了一声,便任宝玉为所欲为了。隔了一会儿,宝玉大呈手足之欲完毕,才笑着将被子揭开,大吃一惊,只见被下人双目紧闭,俏脸嫣红,娇媚无力的软在他的床上。却不是他意料中地兰蕊,而是许久都不见了的小丫头淑文。
这个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少女当真可以用女大十八变来形容,也就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小丫头身上的青涩已渐渐向少女的丰盈秀丽过度,就仿佛是树上的果实正在渐渐变得成熟可口一般。
宝玉略微整理了一下心情,将淑文拉起来笑道:
“怎的有心思跑来作弄我啊?”
淑文咬着唇,半晌才恨恨的道:
“大坏蛋,你欺负我,还好意思说人家作弄你,我听说昨天你被阿玛教训了一顿。特地来看看你,哪里知道你这懒鬼一来就就不干好事!”
宝玉一面寻水来洗脸,一面忙着整理衣物。淑文温柔的在旁帮忙——虽然她显得笨手笨脚了些,但女子天生地细致帮了她不少的忙。两人在整理中间或身体上接触一下,心中均升起一种微妙的感觉,体会到那种家庭成员中才会有地别致温馨。
此时宝玉方知道,这时按照常理来说,已是午饭过后的时间了。小丫头都是用过午膳才来寻他的。好在皇宫中少说也有好几干人,自然有人会出现各方面的事情耽搁,御膳房是灶火不熄的。宝玉向负责此地的太监吩咐一声说想要进餐,后者知道宝玉地分量,怠慢不得,不多时便整治了三菜一汤送来。
外间的膳食自然与无法皇宫中相比,单看卖相便自精美得多,一味盛放云南气锅鸡的器皿乃是纯银所制。烘着腾腾地热气,香气扑鼻。汽锅鸡烹制的方式特殊,汤鲜肉嫩,为滇中名菜。汽锅鸡早在明时就在民间流传,京师里就有一家卖汽锅鸡的著名餐馆,叫“培养正气”以后又增加了天麻汽锅鸡,也是一客滋补名菜。蒸制汽锅鸡的汽锅通常选用建水县所产的特制陶器。建水县盛产陶器,历史悠久,此地研制出的汽锅,外型像学荠,锅中心有一个空心管子,从蒸锅底通至上边盖子附近,样子也是古朴雅致。
而此处皇宫中烹饪器具乃是专人订制,规格同陶器仿佛,而功能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处,蒸鸡时,先将生鸡切块,放入汽锅内,加入生姜、精盐等佐料,再加入云南名贵葯材三七、虫草、天麻等,盖上盖子。把汽锅放在另一口盛水地汤锅上,水沸后,汤锅中的蒸汽便从空心管子冲入汽锅,蒸三四小时后即可食用,鸡肉软嫩,汤汁鲜美。用此蒸制的鸽子、排骨更具风味,有滋补强身,祛病延年之效。
今日宝玉吃到的这味菜,便是正宗的天麻气锅鸡。周围还围了四个小碟,里面分别是切细了的鲜芹,小葱,阮接,姜末,以备各人按照口味自行取用。
几口天麻鸡汤下肚,宝玉顿时觉得浑身上下暖烘烘的精神一振,他一侧头,却见小丫头怔怔的盯着自己,见他转过头来,面上一红立即将视线挪开了。便是在这么转动中,那柔美白皙地脖子线条也分外好看。
紧跟着元妃也来了,看见淑文在此,床上被褥散乱,宝玉衣冠不整的模样,那申请立即似笑非笑起来,很是暧昧。淑文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哪里看不出来元妃那欲说还休的意犹未尽之意?连耳根子都羞红了,匆匆请了安逃也似的离了开去。元妃目送小丫头离去,才轻轻的叹了口气道:
“由来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你们男人风流逍遥的背后,也不知道留下多少痴心女子的伤心泪。”
宝玉听这位姐姐话中有话,颇多自伤自怜的感触,只能干笑道:
“娘娘这么一大早的过来,想必是有要事吧。”
元妃点了点头说:
“我一大早起来,就蒙皇后传召,说二殿下已经设法将你调向城外的丰台大营去练兵。听说你那几个得力手下都被圣旨调了开去,弘毅的意思也是出于关照,说你不用再在皇宫中呆着了,皇上恩准你即刻起程。”
“丰台大营?”
宝玉皱了皱眉道。心机深重的他自然清楚,那处乃是拱卫京畿的两大兵营之一,为皇帝的亲信所牢牢把持,可以说是水泼不进,自己要想在短期内扩张起一定势力,那无疑是痴人说梦一般。弘毅此举看似出于关爱,其实无疑是要将他在这个关键时期排挤出皇位争战以外!
——这也间接的证明了弘毅已对自己起了疑心。
宝玉摇了摇头,努力将这些事情抛开一旁,他一向认为,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所欠缺的只是没有一定要克服难题的决心。现在拿不定主意,总会有柳暗花明的时候,再说还可以将这个难题丢给需要依仗自己的允祥去解决——丰台大营乃是他在做皇子时候,担任统领的地方,当年雍正就是依靠他把持住了丰台大营的兵力,才压倒众多兄弟登基。
出得宫门来,顿觉浑身说不出的轻松写意——帝王的威压诚然让他感受到了一种源自信心的沉重负担,脱离这个地方,毫无疑问在心理上是一个解脱。马车行了数里,宝玉忽然想到安明辉患病一事,两人虽然政见不同,彼此之间倒还是惺惺相惜,于是命车夫掉转车头,去到了京师最大的所在,买了四色礼物,往安家在京中的寓所去了。
行到门口宝玉递上名贴,只见门房内已有不少前来探问的官员在此等候,由此可见安家的权势显赫由此也可见一班,见了宝玉来了,管家自是不敢怠慢,立即有人进去通传。不多时就有人出来恭敬道:
“贾二爷里面进,请随小人来。”
一路行来,安家以武将出身,常常可见四处都悬有刀剑甲胄为装饰,不失剽悍本色,宝玉看府中这些下人行动也是井然有序,不卑不亢,心中也自暗叹安家能有今日之地位绝非侥幸,绕过三进月洞门,进入一个小花园,正好就是一个精致的书斋,旁边人工的挖了个小湖围绕,看上去清雅别致,大有别有洞天的意趣。
宝玉退开门,不禁吃了一惊——这并不是因为安明辉病得如何重——事实上宝玉早就在心中作好了心理准备——而是基于安明辉精神状态的那种巨大改变。
往日的他,哪怕是在城下即将同元人决一死战的时候,安明辉给人的印象都是很精明干练,属于那种很是胸有成竹的类型,可是看了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精神委靡,目光涣散的胖子,很难将他跟之前的印象联系起来。
宝玉行了过去拍了拍斜靠在床上,呆滞望着天花板的安明辉的肩膀,笑道:
“英雄最怕病来磨,怎的得了什么重症把你这死胖子搞成这样?”
安明辉漠然望了望宝玉,转过脸去叹了口气,也不说话。
宝玉大寺道:
“你这家伙怎的了?看这失魂落魄的模样,莫非得了相思病?”
他此话本来也是顺口说说,岂知道旁边的下人惊责的睁大了眼,安胖子抬眼看了看宝玉,又无精打采的道:
“你既然知道了,又何必来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