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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桃渊堂。
阿华将方才的话,复述了一遍。
孟真跪在地上,寻死觅活地,哭着求老夫人为她做主。
还说,“母亲若不能为儿媳做主,那儿媳就算死,也不能让父亲和兄长蒙如此大辱。”
许老夫人愁眉苦脸将她扶起,并催着荣婆婆去荔枝园,将两人绑也要绑过来。
荣婆婆转身刚要离去,就被孟真叫住了。
孟真让她带上听寒一起。
不然荣婆婆一个人的力量,着实绑不住两人。
听寒扯过一根绳索,跟着荣婆婆去了。
许老夫人的脸色,越发难看。
没一会,两人到了荔枝园。
刚走上台阶,就听到屋里传来向明珠的娇喘声。
这青天白日的,荣婆婆又羞又愤。
她刚要抬手敲门。
听寒一脚就踹开了房门。
向明珠吓得拉过被子裹住身子,从许明泽的身上滚了下去。
“谁他妈……”
许明泽方才还一片潮红的脸上,瞬间变白。
他骂人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
就被听寒扯过一条毯子,盖住他的全身,然后一根绳索将他捆绑个结结实实。
向明珠脸埋在被窝里,露出一双大眼睛,无辜地问。
“荣婆婆,你这是做什么?”
毕竟她跟许明泽已经成婚了,抓奸也不是这么抓法。
荣婆婆不答反问,“你还有脸问我,也不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听寒没耐心听两人谈话,只是丢给荣婆婆一根绳索。
“你绑,还是我绑?”
向明珠看着绳索,就想起月清全身被捆,塞进猪笼时的场景。
她惊恐地大叫,“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不能这样。我告诉你啊,我可是许府大少爷的亲生母亲,你们不能对我动手,将来我儿子成了大当家的,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荣婆婆摇头。
果然,祸从口出。
“对,你个狗奴才,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谁?我可是许府老爷!你这奴才,赶紧放开我!”
听寒皱了皱眉。
便从地上捡起一条大裤衩,塞进了向明珠的嘴里。
两人衣衫不整地,被押到了桃渊堂。
荣婆婆附在老夫人耳边,绘声绘色说了几句。
许老夫人听后,无奈地闭上双眼。
听寒一脚踢在许明泽的小腿上,迫使他跪在地上。
向明珠也识趣地跪下。
她仰着脖子看向许老夫人,拼了命摇头,嘴里支支吾吾地叫。
眼泪和鼻涕弄花了妆容。
许明泽还不明白自己犯了何事,但他看到孟真在场,却只羞愧的不敢抬头。
“母亲,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丑事,我是无论如何都待不住了,请母亲准许儿媳即刻和离。”
孟真站起来,看着许老夫人,目光灼灼。
“和离?孟真为何要和离?”
许明泽站起来正要向孟真靠近,却被听寒拉着绳索扯了回来。
许老夫人白了他一眼。
然后站起来扶着孟真坐下。
“孟真,好孩子,你我同为女子,你的心情,母亲理解。
只是,自古以来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明泽没有像其他男人一样逛花室,也没有妻妾成群,更没有做出宠妾灭妻的事。
再说,睿儿这事也不怪明泽,向明珠私自生下睿儿,我和明泽也不比你早知道多少时日。”
许老夫人语气温和地说道。
许明泽频频点头。
“母亲说的对,孟真,我不是有意要骗你,我是想挑个适合的机会,好好跟你说清楚。”
孟真咻的下又站了起来。
“所以,你们一早就知道了,何则你们白许两家,联手起来欺负我一个外人呗?”
“我……”
孟真气得跺脚,“我这就收拾东西,给你们腾地儿。”
“孟真!”
“母亲~”
许明泽踉踉跄跄站起来。
就听到门外传来许睿的声音。
他刚从门口进来,看也没看向明珠一眼,就双手抱住孟真。
“母亲不要走,母亲不要抛下睿儿。”
许睿扬起小脸,期盼地看向孟真,恳求道。
孟真摸着他的脸,说道“睿儿,连你也骗了我。”
她垂下受伤的眼眸,然后掰开许睿的手。
许睿接着又抱紧了她。
祖母和父亲既然不让母亲走,那她就不能走。
母亲走了,今后他就看不到柳姐姐了。
搞不好,他和向明珠还会被赶出许府,继续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母亲,对不起,睿儿不是有意要骗你,在睿儿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母亲,睿儿发誓,将来无论何事,都不会再欺瞒母亲。”
许睿一番话,惹得许老夫人内心一阵赞许。
但却将向明珠的内心,刺得千疮百孔。
她养了六年的儿子。
却不及他叫了几个月的母亲。
而她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感动了自己。
孟真若不死,她和儿子之间,永远都有隔阂。
孟真若不死,她和许明泽,更修复不到从前。
向明珠跪着爬到孟真脚边,使劲磕头。
没一会,她的额头便见血了。
许老夫人让荣婆婆拉走许睿。
听寒随即拔出向明珠嘴里的裤衩,丢在一旁。
“求夫人开恩!求夫人开恩!”
向明珠继续磕头,鲜血染红了她的眉眼。
阿华粗鲁地上前拉开她。
“姨娘这是做什么?当心别搞脏了夫人的衣裳。”
向明珠挣脱她的手,继续说道。
“夫人,生下睿儿,完全是我的一厢情愿,跟明泽和姑母无关。
只是睿儿长大了,越发想念父亲,所以我才带着他投奔许府。”
“这……”
孟真没想到,向明珠会揽下所有。
她回想起,自己在凌云寺山脚下,险遭凌辱之事。
又想到,向明珠为了陷害孟家,不惜与他人联手。
若不是想揪出她背后之人,以及这人真正的目的。
孟真真恨不得杀了她解恨。
“既然你也认了是你的错,那你觉得,你自己该当何罪?”
向明珠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向孟真。
她以为只要她认错,态度诚恳些,对方便不会拿她如何。
“我……”
向明珠咬着唇,紧张的问道。
“夫人要明珠如何,才能解气?”
“浸猪笼呗!”
孟真说的很坦然,却吓傻了在场的所有人。
“不要!!”
向明珠终是绷不住了。
她是没浸过猪笼,但也见过别人被浸猪笼。
这猪笼,她一旦进去,不仅她儿子的一生,都要钉在耻辱柱上。
她自己也只能沉尸在一方水塘里,永世不得超生。
“夫人……”
向明珠哭着求饶。
“孟真,得饶人之处且饶人。”
老夫人的声音,也严厉了起来。
“你以为,是你想和离,便能和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