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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凡到死也没明白当初挺通情达理的周叔叔,为什么突然就翻了脸,不过,从那天之后,他却慢慢明白了这位周叔叔要“修理他全家”的意思了。
在刚开始,徐凡以为这位周叔叔是幕后的唯一推手,经过一段时间才知道,这位周叔叔背后还有一个或是一群更重量级的人物。
而这些人物才是操控一切的黑手,而他全家受迫害最根本的原因并不是他徐凡,而是他的父亲徐涛,是徐涛手里的举报材料。在那些隐形的力量面前,徐凡感觉自己连只蚂蚁都算不上。
而且到死他也没能查出那个或是那些大人物都是谁。生命最后的一天,徐凡被绑去云南的西双版纳,那个当年他与周飞落水的溪流处。
在那个雷闪交加的雨夜,他再活几辈子也忘不了周力知那张狰狞的脸,还有从那张扭曲的嘴里吐出来的话――“既然你全家都已经不得好死了。
我今天就发发善心赏你一死,让你好好的去陪陪我儿子不过,你们家只你妹妹和妈妈两个骚货。
而你这个窝囊废也只有一个女人,这让我玩的真是不过瘾,真是遗憾,哈!哈哈!小子,记得来生转世让你妈多生几个女儿,哈!哈哈!哈哈!”徐凡全身被紧捆着在幽深的水底漂流,慢慢失去了意识,身体里那个灵魂却被仇恨填满,不停的在深渊里嘶喊着:“我要转世!让我转世!”无尽的愤恨里。
忽然前面很远很远的地方现出一道光亮,像是一扇门,那个灵魂也瞬间被吸进门里看到门的另一边,两个少年的躯体远远漂过来
“我要报复!我要复仇!我要操你全家!我要慢慢折磨她们,要让她们生不如死!”
脑子里盘旋着前世的记忆,周飞一边走一边咬着牙喃喃自语,眼前却又慢慢现出妹妹亭亭、琳琳纯真的笑脸,现出妈妈孙倩这一世里对他的一个个疼爱片段,不由的眼湿了起来。
然后泪珠一串一串的滚落了下去周飞麻木着脑袋悠悠荡荡向家走,脑子里不断闪现着他在‘周飞’身体里的这五年。
开始的几年,那个纯净的还没被仇恨侵蚀的年少灵魂一直掌控着整个躯体,并把那个成熟的灵魂一直压在心灵的最深处,他甚至以为,他有能力把成熟灵魂的那些黑暗记忆,随着时间慢慢的遗忘掉。可情况慢慢变了。
首先他渐渐掌控不了自己的梦,每天夜里任由那个成熟的灵魂在一步步侵蚀他的头脑。再往后,尤其是最近,在他心灵脆弱的某一刻,在碰到与前世相似的某一场景,他会完全失去对这个躯体的控制。
他越来越感觉到,被他囚在心灵深处多年的那个成熟灵魂,正用前世的那些愤恨拴住他的脖子,从地牢深处一点一点的向上爬来这两个灵魂也终会被那些仇恨一道一道的缠捆在一起,会缠的一天比一天结实。
缠捆在一起的两个灵魂也会一天一天的融合,他预感总有一天,这两个灵魂会融成一个,一个有异于任何正常人的灵魂。
而他也会最终沦为一个怪物。另外,他也已经意识到,现在掌控身体的这个年少灵魂,其实早就不是当年纯真的那个了,已经受了成熟灵魂太多的影响他不知道目前为止这个影响到底有多深
肚子里空空的,脑子里空空的,坐在床上,周飞盯着眼前空空的空气发呆。房门给轻轻敲了几下。
然后被缓缓推开,亭亭和琳琳站在门口,两个人对望了一眼,亭亭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靠在他肩上,仰头看着他的脸,轻轻的问:“哥哥,怎么啦?今天不是见爸爸去了?没见着爸爸么?爸爸都跟你说什么了哥哥?有没有跟你提到我跟姐姐啊哥哥?”“”“爸爸为什么只见你呀哥哥?爸爸为什么不见我和姐姐呀哥哥?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哥哥?爸爸为什么不要我们了哥哥?是不是亭亭做错事让爸爸不高兴了哥哥?”
周飞伸过手轻轻把女孩眼角的泪擦去,抱紧她说:“亭亭,还有哥哥呢,他不要,哥哥要”
“呜哥,我想爸爸!”周飞对着站在门口的妹妹说:“琳琳,来哥这儿!”琳琳低着头慢慢的走过来,坐在床上,从另一边靠在哥哥怀里,泪水已经打湿了整张小脸。
“妈妈学习去了?”三个人静静依靠着,过了很久,周飞问。
“嗯,就我跟二姐在家,徐妤姐晚自习还没下,赵姐姐让我跟你说,她面试成了。
她新头儿今晚要请她客,她打电话报喜,哥哥也不接哥哥,爸爸不要我们了,大姐也不要我们了,你能一直要我跟二姐么哥哥?”
“嗯。”“那妈妈呢?”“嗯?”“妈妈好可怜啊,哥哥。我看到好几次了,妈妈一个人偷偷的掉泪”“亭亭,琳琳”又过了很久,周飞静静的说:“如果哪天哥哥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那时你们不要怨你们哥哥好么?――那时那个人已经不是你们的哥哥了”
“你说什么哥哥?”亭亭说“哥哥怎么会做对不起我们的事呢?啊,哥哥,你说的是不是赵姐姐啊?哥,你想多了。
赵姐姐的事二姐也知道的我们都没生气我们只想着哥哥能一直疼我们就可以了”司机小魏心神不定的开着车,不时微红着脸向后视镜偷看,从那里映出一个女人秀丽、憔悴的脸。
女人叫苏雪,三十出头,披肩发,衣衫下面身条凹凸有形,看不出是已经有了三个孩子的妈妈。
尤其是秀巧鼻梁上方、眉心处一小粒美人痣,再配上一对多愁善感的眼眸,让男人们不由会心起怜惜之情。
司机小魏眼瞅着这个女人在后望镜里,从眼里静静的涌出两行泪,慢慢的淌下,像是淌到了他的心里,不由的也湿了眼。苏雪第一次见到她现在这个男人周力知,是在暑假打工的一家高档酒店里。
认识的第一天,周力知就趁着酒劲直接了当的要她作他的女人,并给了她一张名片,说只要想明白了任何时候都可以给他打电话。
苏雪原本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当那个男人的一时酒后失言,直到一天,农村老家父亲开的厂子倒闭了。
欠了一大笔外债,其中有些是高利贷,那些人天天到他们家去逼债,并扬言要杀了他们全家。
另外,她弟弟要转志愿兵,也需要一大笔的钱,母亲便背着父亲打电话给当时还是学生的女儿,说她爸爸一宿就白了头,问她有没有办法。
苏雪想了几天,便背着男友去找了周力知苏雪毕业后第二年就给周力知生了一对双胞胎,周雨雨和周叶叶。又过了两年,她以前的男友找到她,说他刚开了自己的公司,可以养活她了,让她跟他过。
可苏雪明白,以当时周力知的势力,他捏死这个前男友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她也太了解周力知的性格了――进到他嘴里的肉他是绝不会吐出来的。
为了不连累那个前男友,让他不再纠缠她,就答应了他提出的跟他做一次的想法。不料,三个月后,发现自己怀上了,按时间推算应该是那位前男友的。
惊慌之余她还是决心生了下来,没料到的是,周力知对她这个儿子非常的疼爱,过了没多久,周力知从家里搬了出来,和她住在了一起,后来,她也慢慢知道,周力知在外面还有几个女人,也有给他生孩子的,但没有一个男孩。
她慢慢也明白过来,周力知骨子里是那种极为守旧的男人,认为只有儿子才能算是自己的孩子,才能给他传种接代。苏雪坐在汽车后座上,想到十年前,她用自己一生的幸福换来全家的平安,却在两年后被父亲赶出家门――父亲从乡邻的闲言碎语里知道了她被人包养的事――到现在她已经有八年多没回过老家了,苏雪没有怨父亲,只是恨命运对她不公,她也曾想过离开这个男人,可那一次她刚表达了点意思,就让男人打的住了半个多月的院,当时给她输液的护士每次扎完针都会哭着走出去,后来她就认命了,想跟这个男人安稳的过一辈子,却不料前些日子小儿子出了车祸,送到医院要动手术时,医生发现她这个儿子的血型很罕见,医院没有备用的,需要去市血库临时调用,一时半会动不了手术。
可周力知一个火爆脾气,哪听得进去医生的解释,在医院里大呼大叫,扬言要找人弄死这帮医生,医生只好建议他,说不行的话也可以输父母的,说这种血型,他们也可能有,问他们血型。
听到他们的血型,主刀医师倒没说什么,不料旁边一个实习医生想了想脱口而出:“这不可能是你们的孩子啊!”车已经在房前停了很久,苏雪仍然呆呆的坐在那里,两个女儿则贴在她两侧睡的正香。司机小魏咬了咬嘴唇,忍下心轻轻的说:“苏姐,下车了到了姐”
苏雪领着两个孩子下了车,看着家门,眼跳得厉害,心里一个劲的安慰自己说:“没事的,没事的,能解决的,能解决的他还是爱我的,他应该还是爱我的”
苏雪打开屋里的灯,给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不由的“啊”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雨雨和叶叶也缩靠到她身上。
整个客厅,门旁桌子上的鱼缸给什么砸破了好几个窟窿,水淌了一地,几条鱼在地上慢慢的跷着尾巴,展示柜用来摆设的瓷器全给扔到了地上,瓷渣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