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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说,我出京时,父皇就有交代!”李钰瑄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个人。
罗炳迧一觉就睡到第二天辰时初,洗漱干净,刮了胡子就去偏厅用饭。果然,李钰瑄、罗雪堂和林旭都等在餐桌旁。
看着一桌子不算丰富但是量很大的早餐,罗炳迧对着林旭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说道:“有什么话等我吃完了再问。”然后就不再说话,风卷残云却又不算粗鲁地几乎把一桌子早餐都吃了个干净。
摸了摸鼓起的肚子,满足滴说:“有什么话问吧?”
“罗二叔为什么一个人来泗水镇?”
“二叔说说这圣旨是怎么回事?”
“罗二叔,这圣旨真是皇上下的?”
“二叔,家里一切可好?”
“罗二叔,这圣旨是不是和我外祖母有关系?”
……
“哈哈,就知道你们两个憋了一肚子的话!”罗炳迧听了两个人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哈哈大笑起来。
四人起身来到花厅,小厮端了茶就退了出去,罗炳迧端了茶杯吹了吹喝下一口,才不再卖官司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两年因着家里屡次催婚不成,罗雪堂、林旭待在漠北又不肯回去,京里边鞭长莫及也没办法。
自打知道四皇子李钰瑄要来漠北巡视军务,昌宁大长公主就三天两头的去太后宫里喝茶,再加上威远侯夫人王氏也去皇后那哭诉,这不七天前,昌宁大长公主带着威远侯夫人直接来了个泪淹太后的兴庆宫。太后也被哭的心里难受,小四和罗雪堂、林旭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这一个个的二十好几了却都不肯娶妻生子,大的带坏小的,都不是省心的。太后一生气,就找她那个皇帝儿子的麻烦。
皇上被太后请到宫里好话歹话念叨了将近一个时辰,什么大胤朝就没有将军了吗?什么就可着俭哥儿、旭哥儿两个用吗?什么都二十好几了,别家的哥儿孩子都进学堂了,你还让他们单着吗?什么皇帝你也太不体恤你昌宁姑母了!什么小四至今不肯娶妃,都是那两个带坏的!什么皇帝你把那几个浑小子都给哀家抓回来!……巴拉巴拉念的皇上一个头两个大。
皇上安抚好老母亲就黑着张脸回到御书房,摔了一个茶杯后,就下了那道圣旨,并且强调一个字都不许改!然后又把罗炳迧宣进宫,升他为漠北总督,即刻赶往漠北。要不是罗炳迧顶着皇上的怒火说他必须要安排一下随行的幕僚、副将,否则他就不是昨天到,而是前天到了。幕僚副将们则是随后就到,他先一步赶过来就是因为皇上严命:赶紧接手漠北,一刻钟都不许给朕耽误,让他们赶紧滚回来!
罗炳迧讲完,喝了一口茶,不管罗林二人听呆了的表情,只是看了看李钰瑄,接着说道:“我临出御书房,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时,皇上又喊住我,对我说‘你给朕好好看看老四身边的那个女人,要是行,就给朕一起带回来。要是过不了你的眼,就打发了,让老四一个人回来,他要是敢不听,你就是捆也把他给朕捆回来!’
一句话说的李钰瑄差点喷出嘴里的茶,惊讶地问罗炳迧:“父皇怎么知道明葳的?”
“皇上怎么知道的我不知道,但是我要去替皇上掌掌眼!”罗炳迧带着笑意看着李钰瑄。
“呃,明葳她受了伤还没有好,罗、罗二叔还是等两天再去看吧?”李钰瑄迟疑了一下,跟罗炳迧打着商量,好歹拖延上两天让赵明葳做好准备。
“四殿下这声二叔臣可不敢当!但皇上说了让我到了就看,不能给你准备的时间!”罗炳迧说话间就站了起来准备去看赵明葳。
“ 二叔,最后这句话,我怎么觉得不像是皇上说的?”罗雪堂对于给自家二叔拆台这件事向来是乐此不疲的。
“要不你现在就回京去问问皇上这句话到底是谁说的?”罗炳迧也不客气,说完抬腿就往外走。
罗雪堂看了一眼李钰瑄,那意思是说我也没办法了,看着站在外面回头示意他们赶紧带路的罗炳迧,无奈地摇了摇头,三人只好跟上。
大半个时辰后,罗炳迧坐在赵明葳的床前。赵明葳也知道了这是罗雪堂的二叔、新鲜出炉的漠北总督罗炳迧。并且知道了李钰瑄三人小时候的很多趣事,罗炳迧也不管他们三人尴不尴尬,反正他说的挺开心,要不是罗雪堂拦着,就差点把他们三个尿床的事抖露出来了。
而李钰瑄则是怀疑罗炳迧假传圣旨,可是他没有证据。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了,我有个小闺女,今年十六,待你去了京城我想你们会成为好朋友的!”罗炳迧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赵明葳在轻罗的搀扶下就要起床,被罗炳迧给拦下了:“赶紧躺着,好好养伤,好尽快回京!”
赵明葳无奈,就坐在床上给罗炳迧弯腰施了个礼:“谢谢罗二叔。”
一声罗二叔叫的罗炳迧哈哈大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钰瑄就走了出去。
“你先好好休息,我晚点就过来”,李钰瑄说完就送罗炳迧出去,罗雪堂、林旭也向赵明葳道别出去了。
“不错,四殿下挺有眼光,”在回正厅的路上。罗炳迧对李钰瑄说:“这位赵姑娘才思敏捷、目光清正而且心地纯良,四殿下可以带着回京交差了!”
“罗二叔谬赞了!”李钰瑄嘴里虽然客气,可是却一脸的自得表情,十分欠揍。
“四殿下你可得了吧,小时候跟着雪堂瞎胡叫也就算了,现在要是还这么叫,让有心之人听了就又是事儿了!”罗炳迧本是武将原不在乎什么称呼,可是这几年在京里养伤看多了百官相争的戏码也不得不加小心。
“好,那我外面叫罗都督,没人的时候就还叫你罗二叔!”李钰瑄也是烦那些没事就参人一本的御史大夫,便顺了罗炳迧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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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八,李钰瑄一行启程回上京城。
在罗炳迧到达泗水镇的第二天傍晚,罗炳迧的幕僚、副将们也到了泗水镇,然后整整七天他们就开始忙着交接工作。军务上的、地方上的、防卫措施、军户田亩等等,忙的几人焦头烂额。好在罗炳迧的两位幕僚都是全能型的技术人才,罗雪堂也不是要把人一下子全部撤走,只交代了主要的工作,还留了人手帮忙,他们要等罗炳迧带来的人全部上手后再回上京。
赵明葳受伤满打满算也才半个月的时间,崔太医出于保守打算不赞成她现在就跟着李钰瑄一起赶路回京。但是李钰瑄绝对不放心赵明葳一个人留在这里,就让罗雪堂、林旭先行回京。但是罗雪堂林旭说什么也不肯先走,表示有难同当,绝不抛下兄弟。话说得冠冕堂皇,但事实与否只有本人心里清楚。
最后还是罗炳迧拍板:全都一起走。
原因是就算李钰瑄再多待两天对赵明葳的伤势也没有太大的影响,那还不如一起走。李钰瑄的皇子车驾足够大,足够豪华,垫得厚实些,就没事了。
三驾马车正常下每天走七八十里路没问题,就算李钰瑄他们行进的慢些,每天走六十里,那么有十八九天的日程足够了。又有崔太医带足了药物保驾护航,应该没有大碍了。
赵明葳躺在李钰瑄的车里,身下垫着厚厚的褥子,马车走的也不快,几乎没有太大的颠簸感。因着出行方便,赵明葳依旧做了男装打扮,实在是女装太繁琐了。
轻罗也早就知晓了李钰瑄的身份,一开始还特别紧张,但是这些天跟着赵明葳胆子也变大了,在李钰瑄赵明葳说笑时偶尔也敢接上一两句。
四喜本来是伺候赵明葳的,自打轻罗来了就专门干跑腿传话的活,闲下来就给轻罗讲规矩,而轻罗也聪明懂事,一口一个四喜哥哥懂得可真多,把四喜夸的飘飘然。可是却再也不肯让赵明葳管他叫四喜哥了,无论人前人后都不许叫。赵明葳无奈,只好喊他四喜。
这日,路行过半,天阴的厉害,李钰瑄一行就早早赶到驿站。等都安顿好,李钰瑄就请崔太医过来给赵明葳把脉。因之前赶路急了些,怕颠着了赵明葳。
崔太医闭着眼睛把了半天的脉,撤了巾帕擦了手,崔太医对李钰瑄说道:“赵姑娘的身体没有大碍,而且底子也不错,在受伤之前还一直在吃微臣开的调理方子,现下恢复的还是不错的。照这么下去,再有个十天八天的,赵姑娘就可以正常行走了,但是白日之内不可以有太剧烈的动作。”
崔太医一番话说完,李钰瑄就高兴地握了握在门外的手,轻罗也是一脸的开心。
“有劳崔太医了!”李钰瑄亲自送了崔太医出门,然后就对轻罗说:“去,告诉厨房,多送几个菜过来!”轻罗也不动,只是看着赵明葳。
赵明葳实在是憋不住笑意,冲轻罗点了点头,轻罗才告退出去。
“不错啊,御下有方啊!”李钰瑄笑看着赵明葳。
“那是!”赵明葳露出一个傲娇的小表情。
“再有七八日就该到京城了,这几天四喜没少跟你说宫中事吧?”李钰瑄问道。
“哎呀!”一提到这个赵明葳就觉得头疼,太后、皇后、贵妃、妃、嫔、婕妤美人、才人等等的好庞大的后宫团啊。不算李钰瑄另外还有七位皇子、五位公主,十多位的太妃太嫔,赵明葳觉得不能想,一想就头疼。“我可以不进宫吗?”
“你说呢?”李钰瑄不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