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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融知道女人是在和自己说笑,就用下巴压在女人的头顶,故作严肃地说道:“我巴不得呢,这样的话我就待在这里再也不用回去了,和你两个做一对野人算了。”
欧阳晓珊一阵咯咯的娇笑,打了他一下,红着脸娇嗔道:“谁要和你做野人,人家可是公司的高级顾问呢。”一说到顾问,欧阳晓珊就想起了和男人昨晚的谈话,犹豫了一阵又说道:“你还不知道吧,老孙已经调回北京了。”
尚融一听,稍微沉吟了一下,故意心不在焉地问道:“升官了?”“回总参了,担任他爷爷当年的职务。”欧阳晓珊对孙海洋爷爷的了解比丈夫要多一点。
尚融听了女人的话,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尽快前去拜访一下自己未来的岳父大人,最好是在公司上市之前就去,不过,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就和晓珊一起回北京。
“岳父大人高升了,你说我这做女婿的是不是有必要送点贺礼?”欧阳晓珊娇笑道:“你就别臭美了,他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认不认你还是未知数呢。”
尚融厚着脸皮道:“他怎么也得讲点民主吧,家里三个人,已经有两个站到我这边了,难道他还会一怒辞去家长职务?”
“你少算了一个人吧,小宁难道就没有一票。”欧阳晓珊瞟了男人一眼说道。妈的,怎么把这小子给忘了,毫无疑问,他投的肯定是反对票。就不知道他在孙海洋的眼里有多大的分量。
“小宁那一票就交给你了,我看他挺听你的话的。”欧阳晓珊眼里闪过一道阴翳,小宁会听自己的话吗?这只是一个错觉而已,这么多年了,早就看透他的心了,在听话的背后不知隐藏着怎样见不得人的念头呢。
自己对这个继子更多的只能是敬而远之,好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他惧怕的人,不然“小尚,你和小宁不是一类人,你们之间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朋友,我劝你离他远点。”欧阳晓珊的话令尚融一阵感动。
毕竟是丈母娘呢,心里总会向着女婿的。她好像也挺忌惮孙小宁,难道在上海的时候,孙小宁对后母那副毕恭毕敬的神情是装出来的?“如果我能选择居住的星球的话,我肯定选择不和他同住在地球上。”
欧阳晓珊沉默了一阵,似自言自语地说道:“那也没这么严重,如果他不讲兄妹情意的话,我也不会顾忌太多”
尚融听欧阳晓珊的话里有点哀伤的味道,心里就有点内疚,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让一个女人为自己承担这么大的压力呢。
“晓珊,我只是希望他能看在小雨和你的面子上有所收敛,不过,他如果六亲不认的话,我尚融也不是面团随人捏呢。”
尚融的话不但没有排解欧阳晓珊的伤感,反而更增添了她的忧虑,这两个虎狼一样的男人一旦斗起来,小雨将何以自处啊。再说,小宁手握大权,为人城府极深,尚融又哪里是他的对手呢。
想到这里,欧阳晓珊禁不住紧紧抓住了男人的一条手臂。就在尚融住在山中别墅每天和欧阳晓珊玩着心理游戏,体验着那种梦幻般甜蜜的暧昧时。
忽然从紫惠那里传来了郑刚的消息。当时尚融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睡午觉,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还在梦里面和欧阳晓珊缠绵着。
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旖旎的梦,只不过紫惠的电话来的不是时候,梦里的情节就像现实中两人的关系一样,正当有所突破的时候,突然就被惊醒了,尚融气哼哼地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紫惠打来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理仍然想着梦里欧阳晓珊渴拒还迎的迷人风情,一边没好气地说道:“什么事呀!连个午觉也不让人睡。”
“那个人怎么把电话打到我的办公室来了?”紫惠声音压的低低的,仿佛唯恐被人听见似的。“什么人?”尚融脑子一转,忽然大声道:“是不是你那个又来敲诈你了?”
紫惠沉默了一下,她当然知道男人说的那个人是指赵启东。“胡说什么呀!”顿了一下又继续低声道:“是郑刚”
尚融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喘息道:“郑刚?他要干什么?他在哪里?”紫惠似乎也被男人的吃惊语气所感染,居然也微微喘息道:“还能干什么?要你往一个账户上打五十万块钱。”
虽然有很长时间没有郑刚的消息了,不过,他一打电话就要钱,尚融倒是一点都不奇怪,毕竟他和自己之间也就剩下钱的关系了,如今一听到郑刚的名字,他第一个想到的除了郑刚在哪里之外。
同时还想起了秀芬以及她在高燕的屋子里和郑刚度过的那段不明不白的时间,一时心里就怒不可遏,好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五十万?”尚融冷哼了一声道:“我宁可把钱给叫花子。”
自从上次小雨来过之后,紫惠现在不但已经知道了男人和郑刚之间的关系,从某上意义上说也已经成了同谋,她听了男人恶狠狠的话,担心地说道:“不会闹出什么事吧,他说你要是再玩什么花样,他也不会再问你要钱了我看反正他要的也不多就给他算了这钱本来就是”
“你住口!”尚融仍不住对着手机吼了一声,随后喘了一口气低声道:“给不给钱我说了算,你以后别管这件事情。记住,不能让公司和这个人扯上一丁点关系。”
紫惠委屈道:“人家害怕嘛你他要是再给我打电话怎么办”尚融思考了一下说道:“你只要告诉他,你不会给他传话的,让他直接找我”
“我就是这样对他说的他说他不想和你说话”紫惠急忙辩解道。“把那个账户告诉我,你查过没有是哪里的账户?”尚融问道。
“菲儿通过银行的关系查了一下,说是新疆哈密工商银行的一个储蓄卡账户户主名字就像是外国人叫什么马赫木提?尼亚孜。”紫惠啃啃巴巴地说道。
尚融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怪不得这个王八蛋这么久都没有音信,原来躲到几千里之外的新疆去了,他怎么会跑到那个鬼地方去呢?其实,郑刚并没有逃到新疆的打算,只不过是阴错阳差而已。
那天他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样从高燕的家里逃出来,根本就没敢在县城逗留,急急忙忙搭上最后一班公交车,就连车开往哪里都没有问过,直到晚上十一点钟汽车停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里。
夜晚的小镇上几乎已经没有什么行人,只有几家小饭馆里透出昏暗的灯光,郑刚很想找一家小饭馆填填肚子。
可是,黑夜并没有给他带来安全感,他对自己白天的近乎疯狂的冒险行为仍然感到后怕。根据班车行走的时间来计算,这里离那个危险的县城并不远,虽然班车走了近五个小时。
可是,如果有人驾着小车追赶的话,最多两个来小时就可以追上自己。就在郑刚犹豫着是不是要在小镇住上一晚的时候,忽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火车的汽笛声,那汽笛声听在郑刚的耳朵里显得那样凄凉,一想到张彩霞很有可能得了艾滋病,他的一颗心就要碎了。
本来他也不相信张彩霞会得那种丢人的病,可是,联想到张彩霞最后一次给他打电话时的语气,以及后来拒绝接自己的电话这些反常的举动来看,秀芬的话不得不让他相信了几分。
郑刚甚至都懒得去想自己的女人是怎么得上艾滋病的,他只知道,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深爱的人背叛了他,虽然这一切很可能都是尚融策划的阴谋,但事实是自己现在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以前自己虽然也是一个人东躲西藏,可那时心里总还有点牵挂,有所期盼,如今,那个让自己牵肠挂肚、支撑着所有希望的影子一旦幻灭,郑刚的心也就慢慢凉掉了。
当又一声汽笛声传来的时候,郑刚心里涌起一股无可名状的伤感,如果命中注定要让自己形单影只,那还不如做一个浪迹天涯的旅人,也许漫长的漂泊岁月才是治疗心灵创伤的灵丹妙药。
郑刚不再犹豫,他背起包就朝附近的小火车站走去。正好有一列火车孤零零地停靠在空荡荡的站台上,三三两两的旅客正无精打采地上车下车,郑刚神情恍惚,以至于都没有看看火车开往的目的地,就毅然爬了上去。
不过,他最后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茫茫的夜空,仿佛是向那些躲在黑暗之中紧盯着自己的眼睛告别似的。
刚一进车厢,一股污浊的空气扑面而来,郑刚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这是他第一次乘坐硬座车厢,他在财政局那会儿,虽然也经常出差,可一般都是乘坐飞机,即使偶尔坐火车,也是在软卧,从来还没有乘坐硬座车厢的经历。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是性命攸关,哪里还有管得了这么多,好在车里的人并不多,中途又有人下车,郑刚沿着一排排萎靡不振的乘客走过去,很快就在中间找了一个座位,心里想着等一会儿去补票的事情。
等到他把手里的包裹放上行李架坐下来的时候,他才把对面和身边的乘客打量了几眼。他身边坐着的是一个年轻人,脑袋耷拉在车窗上睡的正香,丝毫都不知道身边的乘客已经换人了。
对面靠窗户的位置坐着一位带着一个四五岁孩子的中年妇女,孩子已经在她的怀里睡着了,她的身边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身上盖着一件外套,懒洋洋地靠在座位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的样子。
再看看整个车厢,全都是一个个无精打采的乘客,经过艰难的长途旅行以后,似乎已经耗尽了他们的体力,以至于没有人愿意说话,不一会儿,火车就驶离了站台,奔驰在茫茫的荒野上。郑刚看看表马上就凌晨十二点了。
心想,这么晚了不会有人查票吧,还是明天早上再说吧。郑刚白天马不停蹄地折腾了十几个小时,加上心里强烈的失落感,只觉得浑身乏力,一阵睡意袭来,忍不住闭上眼睛进入了朦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