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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色调,简单的线条,我很喜欢这样的房间。洗澡,睡觉,明天的事明天再想。
第二天我是被人叫醒的,虽然不大乐意,但我还是很配合的随佣人下去用早饭。严哲已经坐在了下面,这点让我有些脸红。我委实是个贪睡的懒虫,但是既然住在别人家里,总不好继续这样了。尤其是在主人总是起的比你早的时候
不过好在严哲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我也就乐得当作不知道了。
早餐还是比较简单的,并没有我想象的很夸张的那种。今天,我第一次彻底的做到了食不言
安静的大厅,长长的餐桌,旁边站着佣人,我和严哲两个人坐在那里,他不说话,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等我细嚼慢咽,磨蹭完的时候,严哲已经坐到了一旁,开始看报纸。
我笑,我可是有很多问题的,今天不问个明白怎么行。坐过去,我道:“严叔叔?我叫你严叔叔没错吧?”
难得我心情愉快,所以开开玩笑,谁叫他实在够老,我叫叔叔貌似也没有错的。
他放下报纸,微笑“可以,林宇也是这样叫我的,你这样叫没有错。”没有我意料中的生气,他给了我这样一个回答。
我愕然,才发现自己和这样一个老狐狸开玩笑实在是讨不了便宜,有些悻悻。
“喂,我说,其实杀梁韵诗的人是你吧?”我道,我曾经怎么也不明白严哲和风语冰到底有什么怨恨,但是有一点我明白,既然他想过杀风语冰,那么之前放出风声的那个人显然也是他了。这一点,洛名华其实暗示过我,他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随着我的身份的明了,我渐渐的抓住了些问题,没有人置疑我的身份,那么梁韵诗当初为什么会被赶出去,陷害?那陷害她的是谁?严哲?所以他才想杀风语冰,对于这样一个造成所有悲剧的仇人,他当然会怨恨,而严哲当然也不会容忍有人能够威胁他。
可是这一切的成立需要一个动机,而我找不到那个动机。所以,不成立
面对我的质问,严哲点点头,道:“是的,你想报仇吗?”
我低头思考,我曾经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自从明白造成我这样结果的人就是风语冰之后,我明白我和他已经两清了。
如果说一开始我还为用了他的身体而觉得有责任的话,现在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负担。我想,对于风语冰的一切,我已经能够做到足够的坦然了。而面前的人却是我不能得罪的,他知道我是另外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我没有理由选择报仇,何况我从来没有恨过?
所以我回答:“不想。”我很诚实不是
严哲笑着摇摇头,道:“你应该报仇明白么?你现在就是风语冰,即使失忆了,这个仇也定要报。”
我愣了一下,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是青帮的少爷,徐峰止做了这等事难道还能活下来,他是一定要死的。”严哲微笑。
我心里发寒,道:“他不是依附你们青帮的吗?”我其实更想说的是,你是最狠的,狠到可以在别人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利用完之后再毫不在乎的杀掉他。
“但是他做了不该做的事。”严哲云淡风轻。
“只要不让我去杀人就好。”我回答,这次我没有反对,是因为我找不到反对的理由。徐峰止是杀害梁韵诗的直接凶手,就算他当时并不知道梁韵诗的身份。但是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只要我现在还是风语冰,他就必须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就是生命
我不是救世主,所以我不会去救他,在这里,我唯一能企求的就是,不要让更多的人因为自己而死,这就足够了
严哲沉默了片刻,然后笑:“我没有想到你会答应的这么爽快。据我了解,你不喜欢有人死。”
我翻了下白眼“我是不喜欢,但是我还分的清理想和现实。喂喂不要扯我的脸”
严哲双手拉住我的脸往外边扯,笑:“小孩子就开始学着感叹理想和现实拉?你经历的还少呢。”
“可恶!我都鬼门关走了几回了,还少!”我好不容易摆脱他的魔爪,揉了揉自己的脸,实在不敢相信刚刚的行为是严哲做出来的。看着对面笑的捂住肚子的人,我开始怀疑自己住过来的正确性了
严哲看着我笑,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你挺可爱的知道吗?”
我石化,我现在是个男的,我不要被人说可爱啊!我现在有些明白当初我说别的男生可爱的时候他们的心情了,我知道我错了
可是我没有机会来纠正他的用词错误了,因为佣人进来通报:“林公子和谢公子来了。”
林公子,我吓了一跳,不会是林宇吧?看到严哲忽然变的严肃的表情,我就知道我猜对了
“和谢梵在一起?”严哲道“让他们进来吧。”
我用眼神询问他,我是不是去回避,怎么突然来了,不会是来捉我的吧。我忐忑的想,太突然了,没有理由
严哲点点头,我连忙起身上楼,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机,这个时候见面只会让事情更复杂
我才上楼,就听到下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严叔叔,突然来访,你不会介意吧。”
我本来是想回房间躲起来的,但是却很好奇他们到底会说些什么。于是留在了楼梯转弯的地方,我可以听到他们对话,看的见他们的背面,但是他们不会发现我。
于是,我终于见到了我做为林凛认识的人就好象,一个人在陌生的国外呆了很久很久,孤单无助都经历过的时候,忽然见到了一个老乡,一个你熟悉的朋友。那种感觉,想不激动都很难
而我现在就是这样,哪怕他现在并不认识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我就是好感动,很想告诉他我就是林凛,但是我忍住了。
我不能够太任性,风语冰是一个人,但是林凛不是一个人,她有重要的亲人。随意暴露身份的后果不是我能够承受的。我不敢想像如果父母被牵扯进来
所以在不能确定不会泄露,不到关键的时刻,就算是林宇也不能说。
“当然不会。”严哲笑“我理解你的。”
“是啊。”林宇感叹“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我当时又怎么知道会有今天,有时候人要明白过来真的很简单。”
“确实。”严哲笑,然后对坐在林宇旁边的那个叫谢梵的男人道:“你呢?也是来拜访我的?”
“是的,严长老。”谢梵的声音很清晰爽快“爷爷在我来上海之前就嘱咐过我要听严长老的话,所以无论如何是一定要来的。况且林宇也是我的好朋友,就一起来了。”
“哦?谢长老真是太客气了。”严哲笑笑“难得你们都来了,听说有家新开的意大利餐厅不错,今天我请你们去吧。宇儿觉得怎么样?”
“我听严叔叔的。”林宇笑。
“啊!真糟糕!”谢梵忽然叫起来“我太不小心了,把茶泼身上去了。”
严哲皱皱眉,对一旁的佣人道:“带谢公子去换衣服。”
谢梵站起来,道:“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我应该还记得卫生间在哪里的。”然后就开始往我这边走。
我吓了一跳,楼下也有卫生间啊,你上来干什么。不及多想,我连忙闪身进身后的房门里,这里是一间杂物室。我拍拍胸口,好险。
可是我的心才放回嗓子眼里又马上跳了出来,因为我看见门把手在转动,然后他推门进来。
小麦色的肌肤,坚毅的脸庞,一个很有男人味的帅哥。但是从他上扬的嘴角,以及看着我的那抹冷笑,我顿时明白过来,人家还就是冲着我来的了。我毫不怀疑,就算我不是进的这间房间,他也有办法把我找出来
“不好意思,我以为这里是卫生间。”他笑笑,然后问严哲道“严长老家里有客人怎么不早说,我们就下回再来打扰了。”
“是吗?”这次是林宇的声音:“那真不好意思了。”然后是向这边走来的脚步声。
“呵呵,这是暂时住在这里的故人的孩子,忘记和你们介绍了。”严哲的笑声传过来。
我脸色阴沉的看着面前的人,郁闷无比。但还是笑起来,道:“你看,我也是走错了,以为这里是卫生间。看来严叔叔下次有必要在这里挂个牌子,写上‘非卫生间’。”
然后不再看他就往外走,再不出去难道等你们来揪!
走出去,才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这才是我真正的认识的人啊,而且是关系很好的那一种
只是心里的激动在看到他忽然变的轻蔑冰冷的眼神时烟消云散,我现在是风语冰。而他明白,我就是那个凶手。
“啊!林宇你怎么了?对了想起来了,这位就是风先生吧,就是你派人去杀林宇。严长老,你可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谢梵的声音听起来果然是让人非常的讨厌,他甚至都不掩饰其中的幸灾乐祸。
“这位先生,你说的事情我并不记得。我会在这里也是因为无处可去,严叔叔好心的收留了我。”我对着谢梵道,还真是让你费心了
“不记得?呵呵,对,听说你是失忆了。不过放心,我会让你想起来的。”林宇冷冷的笑。
“宇儿,你太冲动了。语冰现在是我的客人。”严哲有些不悦的道。“你们以后将会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
“严长老说笑了,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是林宇的家人呢。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们没有理由要忍气吞声吧。否则以后谁都可以欺负到青帮头上了。”谢梵道。
“是啊,严叔叔,有仇必报不是你教我的吗?”林宇随意的道:“我只是要他一个人偿命并不过分吧。”
我很生气,然后还有一丝莫名的委屈。我知道他不知道我是谁,我知道在他眼里我就是那个要杀他的人。但是他轻易的说出要我死的话还是让我很生气,他怎么可以如此轻贱人的性命。有些落寞,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可是我错了,就算他再想和普通人一样,他的身世就决定了他有着和他们一样的本质,叛逆之后。等他终于接受一切的时候,他就是和他们一样的人。
就像是一头狮子,就算他小时候喜欢和猫在一起,但是一旦他离开,重回他的群落,他还是一头狮子。而一只猫就算披上狮子的外皮,本质仍然是一只猫,也许会改变,但是需要更多的时间。
我们原本是不一样的,如今,更是相差的太远
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报仇我只是,只是很悲哀的发现连你也和他们是一样的。那还有谁是我可以相信的
我道:“你的要求恐怕是无法达成的。不如说一些实际的。我愿意支付在我可以接受范围内的补偿。”我不停的想像风语冰应该怎样说,我现在只是他
“宇儿,他说的对,他的命,不是你能要的。”严哲的话等于承认了我的说法。事实上也证明,他的话有分量的多。
林宇恨恨的瞪了一眼,然后忽然笑了起来,道:“可以,他不会死。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相信这点严叔叔总不会反驳吧。”
严哲的沉默等于是默许。
“那好,今天打扰了,我们告辞。”林宇道:“风先生,明晚我想约你单独见面,我想你不会反对吧。”
我点点头,我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这个时候我只能点头,就像他说的,这个代价是一定要付的。否则就是打破了规则,失去了规则的保护,我只会更惨。而且我希望能有和他独处的机会,我要确定一些事,来决定我以后的路
“明天见,风先生。”谢梵走到门口,对我笑道。我却只是心寒,这个人锋芒毕露,连我都看得出他来意不善,感觉实在很危险
等到他们都离开了,我还兀自站在哪里。有些感叹,这个世界果然全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