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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父女在饮泣中渡过,雪怡嚎啕大哭了一段很长时间,泪水彷似从没有停,到过了不知多久眼泪流乾,哭声静下来时,她已经在我怀里昏睡过去。
“雪怡”我替她抹去脸颊上未有乾涸的泪痕,心里的愧疚没有消退,默默无言地看着这位没有任何人能代替的唯一女孩。
“对不起雪怡”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睡着,只记得在望着雪怡,如走马灯忆起她的童年往事,不知不觉间逐渐失去意识。
“我什么时候睡着了”到清醒过来时女儿已不在怀里,我从睡房步出看了一遍,屋里空无一人,不禁担心起来:“雪怡不会有事吧?”看看钟,是早上八点,忧心忡忡坐在木椅想了一会,姑且一试地拨起女儿好友的手机。
“小莲吗?是世伯,雪怡今早有没找你?”
“雪怡?她跟我一起,今天早上有课,我们在吃早餐。”我对女儿有精神上学意外的愕了一愕,小莲奇怪道:“她没带电话吗?你要不要找她?”
我像不知怎样面对女儿的胆怯,赶紧道:“没事,麻烦你给我看着她。”
“嗯,放心,她情绪不错,我们会看着她。”
“那拜托你了,小莲。”挂上手机,我舒一口气,终于捅破一层窗花纸的心情是一种解脱,但如何面对随之而来的问题和后果,我在此刻是找不着头绪。
自从除夕夜被雪怡揭开面具的那天起,因为担心女儿,一天总是神不守舍,无法把精神集中在工作之上,可是作为一个公仆总不能因为私事而忽略应有责任。
听到雪怡上学,也便尽力收拾心情返回工作岗位。
好不容易一天过去,到了下班时间竟有种不敢回家的恐惧。我害怕面对雪怡,更怕从此看不到她。
咬一咬牙离开办公室,过往这个时间妻子或女儿总爱致电给我,问什么时候回家吃饭,这天电话当然没有响过,空荡荡叫人感到孤单。
回到家门,我连按下门铃的勇气也没有,自行拿出锁钥开门,里面灯光亮着,我知道雪怡回来了,感觉不知道是放心还是担心。我家房子的设计是厨房设在大门右方,从外面进来时是首先经过厨房再到客厅,故此当我进门时看到手上握着菜刀的女儿,是不由自主地吓了一跳。
“雪怡你回来了?”
菜刀锋利,叫人不寒而栗,接二连三的精神打击,不会让雪怡萌生弑父的念头吧?为了女儿我死也无撼,但最好不要用刀斩。
“嗯,在做晚饭,今天小莲教了我一种新食谱,我试试学做。”小莲?虽然知道了她是个好女孩,但对那些连女儿也不放过的兽父痛恨之心还是没改变,在同仇敌忾下,她们不会
“新食谱?昨天不是约法三章,妈妈回来前不要碰煮食炉”我话没说完,雪怡已经手起刀落“逢!”的一声把菜刀斩在砧板上。
女,只是一块无辜的猪肋骨,小猪献出牠的生命让人类果腹已经很伟大,别要那么血海深仇。
“嗯?爸爸你说什么?”雪怡回头问我,我心惊肉跳说:“没,小心刀”
“知道啦。”女儿满有信心,然后又是“逢!逢!”的连砍两刀,登时骨肉分离,雪怡厨艺差劲,用刀看来却有点潜质。
“爸爸先去洗澡吧,很快可以吃。”雪怡没望我一眼的道,我不敢打扰的回睡房放下公事包,像平日换过居家服饰。
无论如何雪怡的心情没想像中激动是件好事,希望她能尽快走出阴霾,至于会否原谅我这个父亲也不敢多想了。
半小时后女儿做好当晚的晚餐,小莲知道雪怡是下厨克星,特地准备了一份仔细食谱,就连各种要注意的小项目也清楚浴矫鳎醋挪街瑁兜谰尤徊淮怼?br />
“这好味啊”意外地可以下咽,我出乎意料,雪怡终于吐气扬眉,欢喜得笑眯眯嘴道:“这全部是小莲功劳,连猪肋骨也是她和我去街市挑的。”
“怎么今晚这么用心,煮美味佳?”昨天的事我以为雪怡至少要大半个月才能平复,没想到一天不够便收拾心情,无疑是喜出望外。
雪怡依稀平淡说:“没有啦,今天下午没课,我们去了小莲家坐,她们开解了我一整个下午,我都放开了。加上想起之前老师告诉我的故事,一时感触便想煮顿晚饭。”
“故事?是什么故事?”我有点好奇,女儿一面吃着一面告诉我。
那是一个少女的故事。少女的父亲老来得女,少女十六岁时爸爸已经六十多岁了。妻子几年前过身,照顾女儿的责任便落在年老的父亲身上。每天爸爸都会亲手替女儿弄饭盒给她带回学校,但那个年纪的女孩都不爱带饭盒这么老套,而且爸爸做的也不好吃。
有一天少女上学时,爸爸很高兴地把饭盒拿给她,说做了她最爱吃的虾,少女没在意地收下。到了午饭时她打开饭盒,的确是虾,但有些壳根本没有剥好,乱糟糟的放在饭盒里丑死了,少女被同学笑了半天,当然这个饭盒也没吃一口。
晚上回家时爸爸问了好几次虾的味道如何,少女本来不想回答,但因为父亲实在太烦,加上被同学取笑的气愤,终于忍不住生气骂道:“一口都没有吃,那种东西怎么能吃?都丢了!以后也不要再给我做饭盒!”
“对不起爸爸都没注意到”父亲的表情很哀伤,从那天起,便没有再替女儿做饭盒。
半年后爸爸过身了,一天少女在整理遗物时发现父亲的日记,里面的字体都很潦乱,少女好奇翻阅,内容全都是有关自己的成长纪录,最后她看到了这一段。
我的病愈来愈严重了,今天替女儿煮虾,手一直停不了在打震,不知道味道好不好,希望她会喜欢吧。
那是日记的最后一段,之后的日子,爸爸便没有写日记。
少女哭了,她很后悔没有好好吃过爸爸为她煮的饭盒,但以后以后,也没机会吃到爸爸做的饭盒。
“很感人呢。”女儿说完后我叹口气道。雪怡感慨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所以我在想,有时候也要珍惜跟家人吃饭的机会,不要日后遗憾,既然爸爸煮的不能吃,便由我来煮好了。”我更感动,女儿不但没有怪责我,更懂得孝心,接着雪怡问我:“爸爸你知道故事里的父亲是怎样死的吗?”
“日记中提及他有病,是病发吧?”我推测道,不过那似乎不是故事重点。
雪怡把一片猪肋骨放在口里,不经意说:“是老淫虫非礼女儿时,给女儿活生生斩死的。”
我差点给猪肋骨鲠在喉咙,心想这原来是恐怖故事。
战战兢兢地把晚餐吃完,看着雪怡心情没太大异样,尝试打开话题说:“今天精神还不错嘛?”
“还可以,早上头有些痛,吃了点头痛药便没事了。”雪怡自我摸着额角道,我点头说:“那没事便好了。”
接着雪怡白我一眼道:“爸爸不会只问这些吧?”我心虚的喔了一下,女儿摇着筷子说:“昨天的事不要以为就这样没事,我会好好跟爸爸算。”
“只要你没事,爸爸怎么算也没关系,不过看你今天心情比想像好,爸爸也放心了。”
我放下心头大石道,雪怡嘟着嘴说:“心情不是很好唷,只是没奈何,谁叫你是我爸,难道以后真的不认你吗?老公可以挑,老爸便没得选。”
“你会这样想,其实很不错。”我陪笑道,雪怡警告我说:“趁本小姐今天心情不太差,还有什么瞒着我的,聪明便全部抖出来,别要隔一段时间才给我惊喜炸弹,下次不保证有什么后果。”
明明是女儿先做错事却反要爸爸自首,这是什么世道。不过难得给予机会,坦白从宽也是好事,唯一担心的是如果被雪怡知道我连派对的事也看在眼里,不知道她能否承受这第三波的深水炸弹。
“其实爸爸”我吐吐吞吞,雪怡从餐桌上拿起热茶呷一口说:“别想着隐瞒,今天我向小莲她们诉苦,她们什么都给我招认了。”
“她们招认了?”我心中一凛,小莲和蔚蔚竟然都说出来了?女孩们感情要好,在这种情况下不想隐瞒好友是正常事。原来女儿不是向我逼供,而是已经掌握了确实证据。雪怡生气说:“爸爸真的很过份,怎么连我的同学也不放过,她们都可以当你的女儿了!”
“不,其实事情是”我想为自已辩护,法官大人一口咬定指控道:“还想狡辩?你没有心难道她们逼你上床吗?我一向以为爸爸人很乖,对妈妈很专一,怎知道原来是条淫吊!”
“淫淫雪怡,爸爸不许你用这种下流词语!”我听到女儿的污言秽语脸色又红又绿。
雪怡作个鬼脸,肆无忌惮的道:“人家好歹是个援交女,是坏女孩,平日和男人去开房难道在研究诗词歌赋吗?就是这样下流的了,不过你没有资格教训我,因为你也其身不正,是条淫吊!淫吊!”我头很痛,现在的年青人真是很难教导。
女儿态度轻率,也总比哭哭啼啼好,我咽了这口气,放下父亲尊严说道:
“好吧,爸爸也有很多事做错,是你口中的淫淫贼,那你不要太自责了。”
“没自责,知道跟爸爸是彼此彼此,心情是放下来了,爸爸这招以毒攻毒蛮奏效。想不到原来你颇懂得逗女孩子,难怪小莲和蔚蔚也给你泡上床。”雪怡绕起双手,不知是称赞我还是揶揄我,我想说情况根本不是这样。
“不跟你聊了,我去洗澡,爸爸收拾的!”之后抛下一句,雪怡便蹦蹦跳地溜进房间,我有点无言,虽然的确是过往那调皮女儿,但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味了?
年轻女孩的思想从来不是男人可以理解,更遑论是隔一代的古老父亲,我自以为跟女儿没什么代沟,原来还是隔着一条很宽阔的洪流。
把碗筷收拾,致电秀娟报告一下女儿情况,当然我不敢有话直讲,只约略地说雪怡的精神不错,妻子也表示雪怡在学校时也有打电话给她。
“看来雪怡已经平复多了,还是多得你这个爸爸。”
“没这回事,是多得小莲她们开解,我没有什么帮上忙。”闲聊几句,问候一下妻子那边的工作便挂断了线,忽然看到雪怡神秘兮兮的站在房间外。
“雪怡,有什么事”我结结巴巴,竟然好像有点害怕自己女儿。
“没啦,只是有点事想弄清楚。”雪怡带着得意表情走近,像有要事商量,我不自然道:“是、是什么事?”
“就是爸爸你昨天说电影院的那个是你,但我想了一整天也觉得不可能,我是看到爸爸背影也可以认出来,那天怎么会连做了那种事也不发现?”雪怡一副不信服的模样,我不想提起丑事,推却道:“如果你认为那个不是,那不就好了嘛,这种事没什么需要弄清楚。”
“不!这种事当然要弄清楚,是亲爸爸耶,怎么可以随便便算。”什么事也爱胡混过去的雪怡罕有地寻根究底,我无奈说:“爸爸罪又认了,错又认了,你还想要怎样弄清楚?”
雪怡提出一个最直接方法:“我要亲眼确认一下,你脱裤子给我检查,看看是不是当日伯伯的那一根。”
“给你检查?”我几乎要给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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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检查?”我几乎要给呛死。
雪怡理所当然的道:“口说无凭,眼看为实,这样很合理吧?”
“太荒谬了!我是你父亲,怎可以做这种荒唐的事?”我对女儿的没大没小动气教训,雪怡两手叉起纤腰,还以颜色的哼起小嘴道:“哼,我是你女儿,你骗我给你吹萧,就不荒唐了吗?”
我听到吹萧两个字浑身不自然,连忙辩护道:“那根本不是这回事,我不是故意骗你”没待我说完,雪怡已经振振有词的指控道:“骗人!如果爸爸真的不想,那时候怎不推开我?还吹到射在口里都没叫停,分明就是故意!”被执着痛脚,我的气势即时减弱一半,惭愧的道:“我知道是爸爸错了,我也很后悔,你便原谅爸爸吧。”
“后悔单是口说没用的,要用行动来表示。”女儿得势不饶人,一副以小欺大的表情,我走投无路,求女侠饶命道:“就不要戏弄爸爸,留一点面子好吗?”
“哪里没留面子,爸爸又不是不行,还宝刀未老,是在讨面子吧!”雪怡坚持道:“反正我也给爸爸看光了,以牙还牙很公平。”
“什么公不公平,爸爸爸在视频上不也给你看了?”
“不一样啊,那时候我不知道伯伯就是你,只以为是随便一个男人的鸡芭,是两回事耶!”
“鸡都说女孩子别这么粗俗。”我对女儿毫无半点礼仪感到头痛,雪怡则掩着嘴角:“对呢,爸爸这一根不是鸡芭,是淫吊!”
论斗嘴我从来不是雪怡对手,可也没可能真的在女儿面前脱裤,我左闪右避,甚至出动利诱:“好了,别乱,爸爸给你买电话作赔罪,这样可以了吧?”
雪怡不稀罕道:“电话很了不起吗?本小姐想要多少有多少,以前便有一个伯伯连睡也不用睡便送给我。”
面对女儿这一副援交女口吻我是没话说了,人无耻便最无敌,脱下乖女面具,现在的雪怡简直是刀枪不入。我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登时毫无招架之力。
“嗨,怎么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只是看一下,又不是要切下来,就当一家去温泉旅行嘛。”雪怡等不耐烦,居然扑上前来要脱我的裤。经已洗过澡的我换上睡衣,橡皮筋的裤头一扯便甩,连忙以手拉着睡裤力补不失:“都说别乱,怎么你总要撒野?”
“可恶!我偏不信有脱不到裤的男人!”雪怡愈是得不到愈要强来,两父女在睡床上纠缠不清,唉,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