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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地方还是不能久住。店里给技师安排有宿舍,要不我问问能不能住过去?这是孔媛最后一个清醒的意识,随即也就陷入沉沉的睡乡。
纯黑高领束身毛衣、鼠灰色羊绒背心、高腰紧身皮裤、高跟靴再配上本身接近170cm的身高,在一众接机的人群中,如此打扮,还戴了副大墨镜的裴语微显得极其亮眼。拖着箱子刚到出客口,沈惜一眼就看到了远处的裴语微。
小丫头倒还没瞧见他,她偏着脑袋,墨镜后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但沈惜相信她肯定正在认真打量着每一个经过的人,生怕漏过自己。前天,在订了机票后,沈惜通知裴语微,自己将会在5日下午四点左右抵达中宁。
小丫头很高兴,说要来机场接他,本来沈惋已经确定要来接机,但裴语微说什么都要让沈惜把姐姐这边推脱掉,实在难缠,沈惜也就由得她了。
约定了接机的时间,小丫头不依不饶地呛了沈惜一句:“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说起来,沈惜这一趟确实去了很久。不算路上耽搁的时间,他在伦敦就足足待了20天。算是留学归来后,他在英国待得最久的一次。
不过待得虽久,他基本上也没有闲逛的时间。这段时间里,沈惜先是参加了一次股东会议,履行了作为公司股东所应履行的义务。
2010年底,他和一个英国朋友一起把联手搞出来的数据库专利卖给了美国的买家,对方以这项专利为基础在英国注册了一家公司。
这套数据库虽然尚不成熟,但功能极清晰,用户体验极满意,买家对它的前景评估很好。在这次谈判中,沈惜和朋友没有要钱,而是把专利折算成了新公司20%股份。
在沈惜回国前,他把一半股份卖给了朋友,自己只保留了5%的股份,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小股东。卖掉的股份为他换来了70多万英镑的现金,折算成当时的汇率,大概是近800万人民币。
就是靠着这笔钱,沈惜回国后很快就搞起了两摊生意,别墅和车也都很快到位,让自觉占有了父亲几乎所有的遗产,心下不安的姐姐稍感放心。
除去启动生意的资本金和买房的首付,沈惜把剩余资金的大部分都放入投资市场,变成了股票、期货和信托投资。
沈惜很喜欢凭技术吃饭的人生,但在已经有了一定资本的前提下,他也不介意做投资,毕竟,说实话,用钱来生钱,永远是最快的。一晃四年多过去。
即便不算他在英国那家公司的股份,他的总资产也已经扩大了两三倍,当然,沈惜没把赚来的钱都放进银行。过去三年里,他每年有一次或大或小的投资决策,现在,除了书店和茶楼外,沈惜还在中宁的另外三桩生意中拥有股份。
只是并没有频繁参与到那些生意的日常运营中去而已,除了开股东会,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则是要参加一个技术会议。
当年的数据库经过几次升级,现在面临关键节点,因为前一次升级并不算成功,公司决策层认为还是应该以设计者的思路为核心来完成最新一次最为重要的升级。
因此,沈惜当然被邀请成为技术团队的一员。这次升级项目的技术团队人员来自五湖四海,除了英国公司自身的技术人员外,还有至少四个主要成员像沈惜一样居住在英国以外。
所以,实际上他们组成的是一个背靠背的虚拟团队。这种合作模式最需要的,就是建立良好的沟通渠道并确定流程清晰的合作模式。就是这件事占用了沈惜在伦敦大部分的时间。
在这个未来可能会持续半年到一年的项目里,沈惜不但要参与相当一部分技术上的工作,还要承担起所有英国以外团队成员的信息集成任务。
所以他需要趁着这次所有的成员都集中在伦敦的机会,用大量的时间和他们展开沟通,毕竟其中的大部分,此前与他并不相识,他得从一开始就了解他们的性格、价值观、工作习惯以及思维方式。
忙完所有这些,已经是大前天的事了,他这才能订机票回国。飞越小半个地球,出发时是傍晚,飞机落地时,也差不多是北京时间的下午四点。
要不是早已习惯了这种时差,一晃神还真会以为自己在飞机上坐了整整一天呢。裴语微已经在人群中找出了沈惜,兴奋地扬起手臂,不停地挥舞。
沈惜快步来到她的面前,裴语微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总算是看到活的你了!哼!去了那么久,就给我发来几张照片!”沈惜有点吃不消这丫头突如其来的小热情,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臂,在她的肩上轻轻拍了下。
“穿得这么少,不怕冷啊?”裴语微一歪脑袋:“嘻嘻,开车时把风衣扔后座了,下车忘了拿,刚开始不冷,现在有点冷了。”沈惜摇摇头。这丫头有时看着挺成熟,有时又有些孩子气。他脱下风衣,披到裴语微肩上。
“在航站楼里面还好,出去吹风就真要冷了,裴大小姐过来接我一趟,要是冻出个好歹,就算是你自己的错,我也担待不起。”裴语微一开始挺开心,听到“就算是你自己的错”这句,皱了皱鼻子:“什么叫我自己的错?”
“好吧!你把衣服忘在车上,是我的错。”沈惜利索地改口,不跟她斗嘴。裴语微自己也觉得这个说法实在没道理,偷偷发笑,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讲讲笑笑,两人走出航站楼,前往停车场。上车后,裴语微先把风衣还给沈惜,随即俯下身,悉悉索索地忙活起来,沈惜好奇地偏着头瞧,却发现她正在脱高跟靴,准备改穿此前留在车上的跑鞋。
沈惜发笑:“大小姐,你考虑得真周到,既要漂亮,又要安全!”裴语微拎起换下的靴子,扔到后座,笑得很有几分小得意:“那当然!本小姐多聪明啊!”“可去接我这短短几十分钟里,你就别换来换去的啦,多麻烦!”“那怎么行?跑鞋怎么搭配我这一身啊?怎么能怕麻烦?你有点常识好不好?”沈惜哑口无言。
好吧,美女的逻辑,凡人是很难理解的。中宁市宝金国际机场位于主城区西南、宝金县南部,路况良好的条件下,距市中心大概一个半小时车程。今天是周末,肯定会堵车,好在是周六,大多数车走的应该是出城方向,返回市里多少要好一些。
即便如此,想进入主城区,肯定是要到天黑以后了,裴语微的意思是先和沈惜找地方吃个饭,为他接风,但沈惜婉谢。他想先回姐姐家,毕竟一走就是20多天,尽管一直保持联系,总要见上一面,心里才踏实。
再说,昨天告诉沈惋不必来接机时,姐姐特意叮嘱,家里会为他准备晚饭。裴语微虽有些失望,但关系到沈惜的姐姐,她也不好再开腔。过了会,小丫头突然说:“那,我能不能去你姐姐家蹭饭?”
沈惜在后视镜里瞟了一眼,见她颇有几分忐忑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一丝温柔。本是想推脱的,开口时却改了说法:“好啊。欢迎光临,我先跟姐姐说一声。”
于是他给沈惋打了电话,说晚上要带位客人回家吃饭。“我是不是给沈惋姐姐添麻烦了?”裴语微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要求有些唐突。
别人姐弟多日没见,要聚在一起吃饭,自己非要凑上去,未免失礼。沈惜既然答应了她,就不会让她心里不安,轻松地说:“没事!我姐也不会给我张罗什么特别的,就是家常饭菜,添双筷子的事。倒是你别嫌太简陋才好。”
裴语微连忙说自己平时可乖了,最爱吃家常菜,一点都不挑食。“哎,对了,沈惋姐姐的名字怎么写啊?”小丫头突然变身好奇宝宝。“你都知道我姐的名字,还不知道怎么写啊?”
“嘻嘻,我找铭远哥哥问的,但就是没问字怎么写嘛。应该是‘有美一人,婉如清扬’的婉吧?”沈惜心中又是微微一动。
他当然明白裴语微找刘铭远问的,绝不会是姐姐,而是自己。他与小丫头相识也快有三个月了,就算出国前他一直把她当作爱找他聊天的小鬼头。
可在伦敦这段时间,她比任何人都勤于和他联络,看她平时发来的每一段微信,尤其是那晚见她说了那句“我想你了”沈惜又怎么还能看不出这丫头的心思?平心而论,尽管在两人初见时,沈惜对她留下了一丝娇纵的印象。
但相处了这段时间,他对裴语微的看法倒有了很大改观。这真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可是,她偏偏是裴语微,尽管年龄的差距是一个客观存在的问题,但沈惜绝不介意和一个各方面条件与裴语微一模一样的小姑娘恋爱,但是这个小姑娘最好不是裴语微本人。
沈惜轻声答道:“不,不是那个‘婉’。我们是双胞胎嘛,名字当然也是一对。是‘惋惜’的‘惋’。”
“啊?还真是‘惋惜’的‘惋’啊?”裴语微皱起眉头“你叫沈惜,倒是还好,可沈惋姐姐叫‘惋’哎,怎么觉得有点悲悲戚戚的。沈伯伯怎么起了这么两个名字啊?对了,你两个哥哥不是叫沈伟长,沈伟扬吗?怎么就你起了个单名啊?”
“我们家我这一代孩子的名字都是爷爷起的。所以,我一开始的名字和两个哥哥一样,都有个‘伟’字,我叫沈伟翔。我姐姐小时候的名字和现在差不多,叫沈婉仪,那时倒确实是‘婉约’的‘婉’。”裴语微小声将“沈伟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