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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烨无可奈何,“那怎么办呢?既然左右都是不原谅,你又何必自残?”
薄司寒低声说道,“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要去尝试。”
哎——
傅烨一路见证温言和薄司寒的感情,自己都恐惧恋爱了。
爱一个人怎么这么难呢?
姜淼淼无法和陆聴在一起,墨北爱而不得,方夏薇死了,温言不原谅薄司寒了,薄司寒一厢情愿又得不到回应了。
大家都不好过。
那到底,谁在幸福呢?
他吗?不,他和叶清宛只是同事加朋友关系。
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那谁和谁才是有情人?谁和谁能走到最后?
大家都因为一段感情付出了很多很多,最终也没修成正果。
爱情的意义何在?
罢了,他一个单身狗也琢磨不明白。
还是事业当先。
温言坐在窗前想了好久,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母亲入狱了,姜淼淼入狱了,墨北被拘留了,清静了。没有人来打扰她了。
不——
还有薄司寒,阴魂不散,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度过这最后的时光,他却屡次出现在她面前,她想忘记他都不行。
她谁都不想见,除了她的儿子之外。
她已经好久没有看见小宇了。
不知道,还能见他几眼。
薄司寒只知道纠缠她,不带儿子来陪她。
他从来都不懂她,从来都不顾及她的感受,他只想到自己。
他根本就不爱她,脚踏两条船,他只是想满足自己变.态的占有欲罢了。
假如她没有生病,假如她原谅他,假如他们复婚,那么,她只会活在薄司寒的掌心里,他只是想得到她。
他想把她当作方夏薇的替身去蒙骗自己,不——
她是温言,不是别人,她只做自己,不做任何人的替身,也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
没有谁天生属于谁,每个人都只属于自己。
薄司寒越是想和好,她越是不答应,让他感受她以前是多么痛苦多么绝望的。
仅仅这样,她还是觉得太过仁慈了。
她受的苦和委屈,没人能理解。
那种锥心刺骨的感觉,无人能体会。
薄司寒包扎好后,在医务室里坐了好久,都没有离开。
不同的房间里,两个在看着窗外同一片景色,想着同样的事情。
渴望的却是不一样的结果。
温言想远离他,他千方百计地要追回温言。
两颗早已分离的心,很难再聚到一起了。
温言看着窗外的景色,内心暗暗想着,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不会和薄司寒有任何交集。
而薄司寒在内心对着那个她说,温言,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一定从头到尾好好爱你一次。
阴差阳错的开始,迟早阴阳两隔的结束。
温言想,这段感情,也许本就是错误,是她命中的一个劫。
注定她要遇见薄司寒,注定她会和他走到这一步,两人终究是有缘无分。
薄司寒不知自己坐了多久,起来的时候腿都发麻了。
他也不去温言那里了。
打算先回趟薄家。
温小宇从一开始对他厌恶甚至憎恨,这段时间下来,已经改观了许多。
温小宇基本上和薄洛洛黏在一起,所以姑侄俩的感情也相当好。
薄家客厅里。
薄洛洛和温小宇正玩得不亦乐乎。
薄司寒进门看到这一幕,心都软了,如果面前这一幕是温言和温小宇,那该多好,多好。
薄司寒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姑侄俩玩,薄司寒很少看见温小宇笑,这一次他的笑容十分灿烂。
小孩子的快乐总是那么简单。
他们的世界里总是美好的。
而长大后,烦恼多了,就很难保持这一份初心了。
如果一个人在经历众多的沧桑,看到太多的人性之后,仍然童心未泯,真诚简单,那么,请一定好好珍惜身边这样子的人。
不愧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仔细一看,温小宇身上还是有他的影子的。
他以前怎么就一根筋地怀疑这孩子是温言和别人的呢?
现在想起来,都想撸自己两拳。
薄司寒看着看着,眼眶就湿润了。
是感动,是热泪盈眶,也是对他们母子的愧疚。
管家见他一直站在原地,迟迟未出声,他请示道,“薄先生,你不上前吗?”
薄司寒抬手打断,管家识趣地低头,他在薄家当管家这么多年,甚至是从薄司寒儿时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个家了。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薄司寒这样的一面。
他一直以为薄司寒心狠,冷如冰山,不近人情。
从未看过他这样柔情的一面。
自从方夏薇的事情真相大白于天下之后,他就能感觉到,薄司寒在慢慢地改变。
这种改变无声无息,只有细心去感受,才能深刻领悟。
说实在的,管家看着薄司寒长大,见证他感情史,看着他失去了方夏薇,又看着他挽回不了温言。
薄先生终究是意难平。
薄先生有钱有势又如何?家财万贯买不了自己想要的幸福,买不了家和万事兴。
这座金碧辉煌的别墅,每当夜晚来临时,只有无穷无尽的空虚感。
伴随他的,只有漫长的夜晚,和那悬挂在空中的月亮,久久不能入睡。
人啊,还是知足常乐好,不要太贪心,脚踏两条船,什么都要,最后落得两败俱伤,空手而归的下场。
“爸爸。”
温小宇和薄洛洛拼着乐高,忽然转头,看见了他。
这一声“爸爸”,是亲情的召唤,直击他的心房,薄司寒那颗颓废的心又重新充满了力量和希望。
他的儿子,正望着他,喊他“爸爸”。
“哥。”薄洛洛也回头一看。
薄司寒长腿一迈,大步走到他面前,将温小宇抱起。
“乖儿子。”
人心是会被感化的,这段时间薄司寒照顾他,疼爱他,温小宇已经逐渐和他有了一种父子间特有的感情。
“爸爸,你怎么哭了?”
温小宇看着他通红的眼睛,疑惑地问道。
薄司寒马上擦了擦眼睛。
“爸爸没哭。”
薄洛洛注意到了他那只缠着纱布的手。
“哥,你的手怎么了?怎么伤得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