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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的途中吕布试图偷袭昌邑县城,陈宫极力反对可吕布一意孤行,结果遭到城上守兵强力的反击。
“士卒战死一半,后方又现追兵,若不赶紧离开只怕将要陷入绝境。”陈宫再次建议速速撤退。
吕布心有不甘却也知道这点兵马是打不过对方了。
“唉,早知道就该带骑兵来的!”
吕布最擅长统领骑兵,但是骑兵太过费粮草,以小沛目前的物资财力还无法支撑骑兵出动。
“罢了,退兵吧!”
敌人才撤,裴元绍和廖化合兵一处,继续尾随袭扰。
吕布被搞的心烦意乱,可这还不是更坏的,陈宫担心的是来前路过的那处险地。
“报……前方山岭之上发现伏兵!”
陈宫一听坏了,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裴潜果然擅于谋算,来前故意让成廉轻易突破险地,只怕咱们想要离开就没那么容易了!”
吕布闻言脸色大变,他终于知道陈宫之前说的杀局是个啥了。
后退之路被截断,后方又出现了五六千追兵,裴潜这是想要将他们困死在此!
山岭之上张邈和郝萌正指挥士卒严阵以待。
“目测山下敌兵不到两千人,后方友军也已经追至,此仗过后估计天下再也没有吕布这号人了。”
张邈似有感慨,郝萌提醒道:“如今你我皆已宣誓效忠裴主簿,张大人可不要妇人之仁啊!”
“呵呵,郝校尉提醒的是,我只是感慨人生无常罢了。”
半年前张邈和吕布合伙攻占了兖州,可转眼间便被曹操打的无处安身,如今张邈却投了徐州,还在此刻掌握了前盟友吕布的生死。
“乱世无常啊,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驾驭了的,今后我张邈绝不再动争霸之心,只求能为百姓多做些善事吧!”
张邈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下达了攻击指令。
郝萌想的比较简单,不管是以前跟着吕布还是现在投了裴潜,他只想要立功晋升,至于他的忠诚只属于强者。
上千支箭,巨石,滚木一股脑的砸在山下,敌人折损上千,道路也被封死,剩下不到七百残兵顿时乱做一团。
前方无法通过,后面的追兵也摆开了杀阵。
天下第一的武者似乎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不能停下等死,继续冲锋!”
吕布尝试着再次突围,可还未靠近就被弓箭逼了回去。
眼看身边只剩百十号人,吕布知道今天可能真要死在这里了。
“咱们……要不先诈降?等待时机劫持对方主将,以此脱身?”
吕布是个狠人,虽然欠缺些计谋,但是能屈能伸并不在乎什么礼仪声望,所以曾不止一次投靠投降他人。
不怪有人会骂他三姓家奴。
可陈宫却是文士出身,文士都是有傲骨的,士为知己者死,士为明主者谋。
这一刻他清楚的认识到吕布不是他的知己,更不会成为一位明主。
“在下投降或许可活,然而主公若降必死无疑。”
吕布狼子野心,裴潜岂会看不出来,肯定会第一时间将其控制起来,不会给吕布诈降偷袭的机会。
可是吕布不死心,仍然大喊着要见裴潜。
陈宫心灰意冷,脑中在想着是要继续陪着吕布死,还是投降裴潜。
“吕某拜请裴主簿出来一见!兵败至此吕布愿……”
“别别别,大奉先别着急啊,咱们有话悄悄的说。”
裴潜骑着马一脸坏笑的来到阵前。
“怎么说你也是天下第一的武者,这投降二字还是不要轻易说出来吧!”
吕布和陈宫都是第一次见到裴潜。
头发不是很长,个头很高,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说不上来的气质。
“吕某服了,还求裴主簿放一条生路。”
吕布试图靠近,五菱小队立刻上前护住裴潜。又有廖化指挥弓手对准了吕布。
“大奉先啊,之前咱们不是说好要结盟的吗,为何你非要听信臧霸之言,欲夺徐州那?”
“吕某……”
“还有陈军师啊,你既为军师难道不替吕布想想,谁才是敌人,谁又是你们的朋友?”
“陈某……”
“曹操是敌人,敌人的敌人自然就是朋友,所以徐州才是你们的真朋友。”
裴潜这一番说词彻底把吕布和陈宫搞迷糊了。
“你……到底是何意思?”吕布不解的问道。
裴潜笑着说:“朋友之间闹个矛盾很正常,但我哪能真下死手啊,敲打敲打也就罢了。至于以后还能不能继续做朋友那就看奉先是什么态度了。”
吕布还在细品话中深意,忽听身后传来战马嘶鸣声,吕布心中一喜回头看去竟真是援兵到了。
“主公快退,宋宪来也!”
宋宪带领一千骑兵星夜赶来,见到吕布还活着,当即就要下令营救。
“住手!”
没等吕布开口,陈宫先阻止了对面援军的行动。
陈宫提醒宋宪虽至但山道被石块滚木堵死,骑兵一时半会也无法通过,一旦打起来他们这边还是必死之局。
“裴主簿已有放行之意,正巧宋宪援兵也到,咱们还是就坡下驴,不要再起纷争了。”
若不是陈宫的提醒,吕布还真有找回面子的想法。
可眼下局面的确向陈宫说的,骑兵虽能以一敌十,可却不占地利。
面子终究没有性命重要。
“吕布错了,以后愿意继续跟裴兄做朋友!”
“好啊,只要奉先替我灭了泰山军,做朋友的定会相赠粮草,以示友谊!”
…………
吕布走了,裴潜在几名将领的陪同下登高远眺。
“大哥为何故意放走吕布?”
裴元绍问出了众人的心声,因为刚才就算对方骑兵到了,吕布也是必死。
“要杀要放,皆在一念之间。”裴潜嘴角一扬显得高深莫测。
张邈试问道:“主公莫非是扶持吕布对抗曹操?”
“孟卓说对了一半吧。吕布乃是天下第一武将,我欲令其归心,非七擒七纵不可得也!”
“主公就不怕将来尾大难除?”张邈自信早就看透了吕布为人,他担心裴潜过于托大反受其害。
这回没等裴潜说话,廖化便抢说道。
“区区吕布怕个球,还不是任凭大哥随意敲打!”
众人想起刚才裴潜戏弄吕布之词,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只有裴潜笑的有些勉强。
“唉,妇人之仁了吗?可那是吕布啊,杀之实在可惜!”